第254章 失而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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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音第一反應是身體倏爾震了一下,心下也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和鎮定。
蘇夫人看著女兒,擔憂地問,“佳音,你……”
“媽,他不會離開的。”
“你這麽有自信?”
“對,我有。”顧佳音挽起美妙的唇弧,“他第一次來我們家時,不是跟你們保證過嗎,隻要我不離開蘇黎,他就會一直守在這裏。”
“可是佳音,”蘇夫人皺起了眉,“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男人。”
顧佳音很篤定,“他不會,他承諾給我的事都會做到。”她笑了笑,“媽,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把信看完。’
“……好。”盡管不安,蘇夫人還是起身出去了。
……
顧佳音一直看信,一封接一封,從午後到黃昏,直到墨祺硯推門走了進來。
她已經淚流滿麵。
盛千馳給她寫的信,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任何激烈的表白,更沒有乞求,他在很平白地敘述,從他年前第一眼看到她,直到現在。
他告訴她當年他是如何動心的,後來是如何生出占有欲的,再到後來他是如何愛上她的,再到現在他是如何不能沒有她的。
他說,他願意為她死,再不會愛別的女人。
這其間,他還每天向她匯報一些事情,佳佳和馳小二生了一對可愛的狗寶寶,家裏每天有四隻小白狗跑來跑去,龜哥和龜妹每天都在相親相愛,期望它們明天春天也可以有寶寶。
最後一封信,是昨天晚上送來的,他的信裏隻有一句話:我愛你,至死不愈。
這句話,徹底讓顧佳音淚崩了。
她可以想見在她婚期馬上昨近的時候,他是如何寫下這句話的,這句話分明飽含了為愛而死的濃烈意味。
如果今天她不看這些信,不理會他,他明天會做出任何瘋狂的事都是可能的。
墨祺硯推門進來的時候,顧佳音剛好起身,他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女孩,她眼睛紅紅的,淚水縱橫交錯,身前身後散落著一片片拆開的信紙。
隻有經過激烈的感情波動的人,才會是這種情緒。
墨祺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他內心也起伏的厲害,“佳音……”
就在這一刻,他才明白,她對盛千馳的感情,與裴念晨是不同的。
她愛過裴念晨,但那時她年幼,還不懂愛的真諦,可她愛盛千馳,是將所有都給了那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她挖不掉,這一點他必須該承認了。
顧佳音的淚還在洶湧地往下落,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她明天必須同做他的新娘,可是她突然不想嫁了,她瘋狂地在思念另一個男人。
“阿硯,對不起。”顧佳音的身體顫抖,聲線更顫抖得厲害。
絲絲紅暈漸漸染上墨祺硯的雙眸,他的聲音明顯哽咽,但他偏偏努力地笑著,“沒關係,想去找他就去吧。”
他終是不願逼她的,他看過她在最殘酷的訓練裏掙紮過,不忍再讓她有一點點難過,更何況是牽扯後半生的難過。
“阿硯!”顧佳音愧疚極了,撲進墨祺硯的懷裏大哭不止。
墨祺硯強忍著心裏澎湃的難過,輕拍她的後背,“去吧,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幸福,如果和他在一起是你最終的選擇,我放,我祝福。”
……
辭別墨祺硯,顧佳音站下樓,開了自己的車便去盛千馳的別墅,她知道他一定在,蘇伯勳查不到他,是因為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迷惑視線,因為他明天要做任何瘋狂的事。
車子在落日的黃昏裏瘋狂地行駛,穿過半個市區,來到了一幢依山傍水的別墅。
別墅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走動。
車子停在大門個,顧佳音下了車,推開雕花鐵大門,走進院子裏。
晚霞似火,映紅了她白皙的臉頰。
拾階而上,推門而入,站在別墅玄關處,她聽到了子彈上堂的聲音。
室內沒有開燈,晚霞的緋色透過窗子映進來,將男人白色的衣衫鍍上幻色。
低眉垂首,麵色冷凜而絕然。
他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大大小小十幾支槍,看一眼,她就知道,他明天是要去搶婚的,明知道在蘇黎,從皇家和伯爵府下搶人,必死無疑,他還是要去做。
他很安靜,很認真,也或許還在想著其它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顧佳音本已幹涸的眼淚,再次洶湧而來。
淚水砸在地板上,啪啪地響。
盛千馳突然停下了裏的動作,轉頭,便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女人,那個絕情到兩個多月從不搭理他,也不給他回一封信的女人。
突然像是走進了夢境,那麽不真實,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不敢置信地伸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以為會抓空的,然而沒有,裏很充實。
她真的來了,她不做蘇黎第一皇妃了麽?
還不待他想清楚,脖子被一雙纖細的胳膊摟住,兩片柔軟的唇印上的他的。
她笨拙地在他的唇上輾轉,還帶著低低的抽泣。
再笨的男人也明白她為什麽來,突然襲來的感動和驚喜,讓他的身體跟著顫栗起來,他有力的臂突然箍緊了她,唇上跟著用力,霸道地回吻她,將她緊緊地壓向自己,恨不能揉進身體。
他落淚了。
兩個多月了,見不到她,得不到她的一絲回應,他一天比一天絕望,他以為她鐵了心不要他了,他以為她鐵了心要做蘇黎第一皇妃了,他都已經做好了為她去死的準備。
失而複得,那麽讓人激動到不能控製心髒的跳動。
這一吻,真的像是要吻到地老天荒。
……
顧佳音走後,墨祺硯默默地下樓,失魂落魄,像是找不到根的浮萍。
他做了兩個多月的美夢,就在婚禮進一天的晚上,夢被敲醒了。
他隻覺得思維越來越不受控製,心跳加快,大腦混亂,那個沉睡了許久的另一個自己,正在呼嘯著要破殼而出,要強橫地占有這具身體。
走到一樓大廳時,他已經臉色漲紅,身體搖晃不穩,呼吸急促得他自己根本不能控製。
蘇伯勳夫婦急忙上前,“祺硯殿下,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