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們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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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在池家當差當了多半輩子,被人算計過無數次、也算計過無數的人,本以為自己已經是老來成精,這次拿紫玨的玉佩是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應該“孝敬”自己這個池家的老人、她的奶娘!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拿得不是一塊玉佩,而是搬起了一塊天大的石頭。
她到紫玨房裏當奶娘的時候,可是滿心的歡喜,因為這個池家大姑娘可不是府中的其它姑娘們,可以使勁的刮油水:她的打算就是把紫玨的錢財努力變成自己的,至少也要刮走一多半才對得起自己這份差事啊。
在芸娘的想法中,紫玨在外麵養了十幾年,肯定就是個不懂事的、沒有見過世麵的野丫頭這樣的一個人還不是任由她搓圓揉扁,凡事都要聽自己的?她萬萬沒有料到的就是,紫玨居然很有點脾氣,而且還很硬的。
不然,她哪裏會想到教訓一下紫玨還要說,如果不是她這個府中的老人看出了各房各人對紫玨真正的心思,就是給她兩個膽子她又怎麽敢動紫玨的東西?
紫玨生氣也不僅僅是芸娘拿了她的東西,真正生氣的一點就是池家人的心她雖然不懂高門大戶裏的規矩,可是人心卻是很懂得因此她要整治的也並不僅僅是芸娘此人,是要打池家人一記耳光。
她看到芸娘的臉色大變,聽到屋裏一下子靜下來,在心中冷笑兩聲又大叫了一聲:“真得就是我娘給我的玉佩!”一麵說著話,她一麵撲過去把玉佩狠狠的搶了過來,也不理會芸娘而是對著陽光仔細看了又看,最終肯定的再加上一句:“就是我的。”
芸娘是想阻止紫玨的,可是她的手腳根本沒有半分力氣,被紫玨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還是想分辯的,尤其知道自己現在不說話很不好,可是括遍了肚腸也找不出半點的借口,就更不要說是理由了。
怎麽解釋那玉佩到了她的身上?在紫玨向池老太爺夫妻大叫著丟了玉佩之後的現在,她真得無從解釋如果真要開口,那也隻能是越描越黑。
咬定那玉就是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紫玨的?她卻沒有這個膽子,因為池老夫人說得很清楚,那可是池家傳下來的東西,不要說池子方認識,在座的池老太爺夫妻更是能斷定那玉佩是不是池子方留給萬氏之物。
根本就是死路一條,留給她的除了認罪之外別無他路可走。芸娘大哭著伏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隻是怕大姑娘保管不善所以才代為收起,沒有來得及向大姑娘說一聲,絕不敢起那種該死的念頭。”
莫愁和挽晴扶起了紫玨來,由莫愁把玉佩送到了臉色陰沉如水的池老太爺手中屋裏沒有人理會芸娘,因為她所說的理由太過可笑真是保管會佩戴在自己身上,會聽到紫玨說玉不見而不開口?
池老太爺仔細看了看玉,瞪向老妻把玉遞過去:“你也看看。”他當然看得出來玉是真得,對於池家祖傳之物怎麽會到了芸娘的手中,是真得非常生氣。
不是他嫌老妻人老珠黃不願意到她房裏去,實在是看不得老妻的為人處事,尤其是她手下的幾個人說的多了吧,終究是內宅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天天瞅著內宅算怎麽回事兒?再說他也忙的很,沒有那個心思去管這些。
一直以來他的老妻還算有分寸規矩的,家裏的事情大麵上都過得去,他也就懶得太多的過問沒有想到今天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傳了出去他的這張老臉要往哪裏擱?池家的門風何存?
池老夫人看著手中的玉氣得臉色鐵青,不是不知道芸娘貪財的毛病,但是芸娘也知道什麽樣的錢可以動、什麽樣的錢不可以動,做事盡心不說還能極合她的心,才會一年比一年倚重芸娘卻沒有想到,這個芸娘遠不如瑞娘,居然敢把手伸到紫玨的身上去。
紫玨的確不如府中所養的姑娘那般嬌貴,說實話她也沒有真正對其生出什麽祖孫親情來,可是紫玨的身份擺在那裏,是池家正正經經的大姑娘,豈能是一個仆從能欺辱的?!尤其是老太爺麵前,她感覺芸娘就是重重的抽了她一記耳光。
池老祖宗把玉要過來瞧了瞧:“半點也不錯,就是這塊玉。芸娘,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
紫玨沒有再說什麽話,隻是垂頭做流淚狀:不管有沒有眼淚,她的帕子時不地就要拭上一拭接下來,相信以池老祖宗和池老夫人的不和來說,芸娘也不會得了便宜吧?何況還有池老太爺在,總要給她一個交待才好。
她不想引起池家人太多的戒心來,因此還是做出一副孩子樣來比較好。
池老太爺看看紫玨,溫言撫慰了幾句後冷哼幾聲:“叫各房的人都過來,今天我就要讓池家的人都知道,紫玨就是我們池家的大姑娘,身份尊貴絕不容任何人的輕侮!尤其是她在外麵吃過許多的苦,我們這些長輩與親人,更應該對她多多的憐惜與疼愛才對。”
池老夫人馬上使了丫頭出去傳話,過去親拉了紫玨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撫著她的頭發歎氣:“老爺說的是,紫玨就是我們的心頭肉,絕對不容任何人碰我們紫玨一根頭發。”
紫玨老老實實的依偎在池老夫人的身邊,除了偶爾的抽泣聲外倒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看到她如引的乖巧,池老太爺夫妻還是很滿意的:倒底是個孩子家,除了哭不知道要做什麽,如果是府中其它的姑娘們,如今就要追究芸娘的責任了。
當然,樣子還是要做得不隻是要安紫玨的心,還要讓池家的下人們知道,不管她們心裏怎麽想,這表麵上的功夫是一定要做足的因為下人們對紫玨的不敬,是打了池家的臉,要知道紫玨應得可是池家大姑娘的身份。
池老祖宗合上了眼睛,對紫玨並沒有開口安撫,就和剛剛見到紫玨的時候一樣很是有點冷淡,完全的不把紫玨放在心上相比而言,池老夫人要待紫玨親熱太多太多了。
看到池家各房很快都趕了過來,使得紫玨知道池老太爺在府中的威望要高過池老夫人不少。
紫玨所居隻是客院,廳並不算大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是有規矩,姨娘們都留在了門外,進來的都是各房的男人和主婦姨娘們立在門外都很安靜,有的手裏還拿著物什,準備著時刻伺候人。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紫玨的心思當然不會留在池家姨娘們的身上,她看到池大夫人等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夏氏也站了起來,終於不再像個隱形人般,和妯娌們見過禮後就坐到了池大夫人的下首而池二姑太太也到了,她坐右首第一位,目光在紫玨的臉上轉了轉,仿佛是不經意的但其中的帶著太多的挑剔與不滿。
池二姑太太的下首坐得就是池家的姑娘們,而池家的大少爺們卻沒有座位,隻能侍立在各自父母身後:紫玨也很不解,因為男尊女卑嘛,不過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反正能坐的時候她並不想站著。
池老夫人開口喚紫玨到她身邊坐,卻想不到紫珺撲了過去,一頭紮進她的懷裏扭起來:“祖母,珺兒想你了。”說著話還不忘抬頭瞪了紫玨一眼,還撇了撇嘴擺出不屑的樣子來因為背著池老太爺夫妻,所以除了紫玨和池大夫人和夏氏外,沒有人看到她做出的怪樣來。
夏氏看到的隻是她小半個側臉,而池大夫人也不過是看到她半個側臉,也沒有看得很真切不過池大夫人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珺兒”
池老夫人已經擺手:“你不要給她立規矩,小小的人兒已經很不容易了好,珺兒坐在祖母身邊。不要再鬧了,不然你祖父會罰你寫大字的。”
紫玨狠狠的瞪了紫珺一眼,然後氣乎乎的坐到池老夫人的右邊,看也不看紫珺她的目光在池家姑娘們的身上掃過,看到隻是二姑娘紫琦的微笑,還有好奇、輕視之類的神色出現在池家其它姑娘們的臉上。
池老太爺沒有斥責紫珺一句,看向她的時候目光很柔和紫玨就知道,這位六姑娘可是池老太爺夫妻的心頭肉她?嘿,可不是能相提並論的。
池老太爺也沒有多話,把剛剛的幾句話重新說了一遍,再次強調:“紫玨是我嫡親的孫女兒,我們池家的大姑娘,我們的親人我們都應該”
“外公,”一個女子站了起來,可是稱呼卻和紫玨等人不同,應該是池二姑太太的女兒:“您說她是我們池家的人,此話現在說還早了些就算是有玉為憑,可是玉到誰的手上都有可能,還不能就此就認定吧?萬一的話,我們池家豈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紫玨抬頭看過去,很不客氣的搶在池老太爺前麵問她:“你,誰啊?”
女子抬高下巴很驕傲的答了一句:“你都不知道我是誰,還敢說是我們池家的人?”
池老太爺的眉頭皺了起來:“婉兒,不許胡說!”他說完看向女兒:“你這是怎麽教女兒的?”
紫玨卻不理會池老太爺的反應,走到名叫婉兒女子麵前:“你姓池?”
婉兒的臉一下子紅起來,瞪著紫玨卻不開口對麵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大姐,她姓薑,是我們的表姐。”看到紫玨回頭,他身前的三夫人餘氏笑了笑:“這是你小弟玄璧。玄璧,還不給你大姐見禮。”
紫玨看著粉妝玉琢的小人兒笑了笑,回過頭抬手就點在了薑婉的鼻子上:“你說誰不是池家人,你才正經的不是呢我們池家的人都姓池,我姓池,在座的各位兄長弟弟和姐妹們都姓池,我們才能說我們池家人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