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隻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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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大人如果可以哭的話,現在他早就痛哭流涕了要知道他已經很倒黴,官場有句話說得好啊: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郡,惡貫滿盈附郭京城他可是在京城做了九年府尹!
三年就任滿啊,他隻盼著這是最後的三年,哪怕是外放他去做一任知縣他也會在夢裏笑出來。
卻在最後一年時候,又有人給他捅上這樣的禍事來:他如果再連任的話,他發誓會把那個惹事的家夥滅滿門。
第一次做府尹當然和水家無關,但是接下來的連任卻和水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倒不是水府的人和他過不去,隻能說是他倒黴?
他也隻能怪自己倒黴,誰讓他好死不死在這個三品官都如狗的京城裏做個小小的府尹?!
兩任啊,都是有人和水府過不去,大鬧起來的結果就是人盡皆知,而他的考績上當然不會好。
能留任也算是吏部的大佬們很關照他了,知道他也是無辜受累,而不是他不盡心盡力要知道在京城之中想做出點政績來,那真是難如登天。
經過前幾次的大鬧,近三年來沒有什麽人去招惹水府了,水家的兩位大將軍也不在家中,水府就好像被京城的人忘到了腦後。
真真是讓府尹大人鬆了口氣,認為自己可算是熬出了頭:三年來京城可以說是風平浪靜他也不盼著別得,隻要能風平浪靜他也就算是有政績。
到時候自然就可以離開京城外放,那才是天高任鳥飛:千裏為官隻為財,他這九年可真是苦到了骨頭裏。
就連他的一妻一妾都報怨吃了半個月豆腐白菜,就不能買塊肉?唉,他也想吃肉啊,但是要有銀子才成。
在京城他這個府尹就是個孫子,誰會給他送好處,再,有好處送上門來他敢收?要銀子還是要命,他分得很清楚,才能做了九年平安無事的京城府尹啊。
眼瞅著再有一個月他就任滿了,可是不想今天禍自天降,居然有人把水老將軍給打了、綁了!
府尹從來不討厭水家,就算他是因為水家的事情被連任,但是卻很清楚都是有人招惹水家,他不過是池魚之殃。
原以為京城之中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卻在此時讓他知道天下間最不缺的就是不長眼睛的人。
該死的,你就是打了親王也好啊,也就是被親王打個半死,或是滅個滿門你咋個就要打水老將軍。
府尹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這個無妄之災就是他想防都沒有地方防,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水老將軍會回京。
可是如今水老將軍就在他眼前,按照本朝的律令,邊關將帥不得君命不得回京水老將軍這下是奉旨回京的啊,不然水老將軍也不會把事情鬧得如此大。
水老將軍瞪起眼睛來:“老夫在正事上從來不說笑話,喏,就是他硬說老夫和家人要謀反我們家是一門忠良,被人誣告隻能來求大人還我們一個清白。”
府尹腳下一軟:“老將軍,您、您”他瞪向範公子,然後臉色一變:“該死的,來人來人,給我把範捕頭那個該死的綁了來。”
他識得範公子,因為那是他下屬之子。
範公子原本還以為見到府尹可以讓他為自己說兩句好話,聽到府尹大人的話,他直接跪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他一直在京城之中橫行霸道靠什麽,就因為他爹是京城府尹府裏的捕快頭兒,是京城的地頭蛇之一。
在小民中間他就是王,他就是侯,他就是老天爺啊可是他怎麽能想到一個堂堂的大將軍,會穿一身布衣呢。
“他,他沒有穿官服,也不能都怪、都怪我。”範公子如今也說不出其它話來,看到府尹大人惡狠狠的目光,他的分辯聽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原來他在京城許多年不曾闖下大禍事,就因為他是以衣來認人那些高官親王他當然是不敢招惹的,挑來下手的都是老百姓。
水老將軍瞪一眼水清,意思你還讓你家老祖父一個人辛苦?
水清無奈的張開嘴巴,有氣無力的叫道:“大人,冤枉啊大人。”魏管家等人跟著一起喊冤,倒真是中氣十足還整齊劃一。
府尹大人看著水老將軍,隻能一個勁兒的打躬作揖,為得就是讓老將軍不要難為他了:謀反?!範捕頭是怎麽養出來的兒子,是來討他們一家人性命的吧。
指著水家的人說他們要謀反,這事兒他還真是攬不下,也不敢攬。
水老將軍歎口氣:“我奉旨回京,沒有想到剛進京城就被人誣蔑造反,此事要說個清楚明白,不然我們水家一門也隻有死在”
府尹大人嚇得上前抓住老將軍的胳膊:“老將軍,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滿月的兒子,您老高抬貴手啊。”
如果死在他府尹府門前,他就等著皇帝一怒把他砍了頭吧。
“我們水家一門也隻有死在皇城門前,以死明誌來洗刷冤情了。”水老將軍說得悲悲切切,可是卻讓府尹大人臉都白了。
您還不如死在我這府尹府的門前呢!
當然,這句話他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水老將軍:“您就可憐下官吧,下官已經九年連任了。”話說到這裏,淚水都要落下來。
看得紫玨很納悶:做官有什麽不好的,做了九年官有什麽可以哭得,如果讓她來做九年官,嘿,那真是做夢都能笑出來。
水清輕輕一歎:“真是個可憐的好人。”說起來府尹大人還真得清官,且還是個不錯的能吏,不然豈能讓他做了九年京城府尹?
可惜的是,他官運不太好,嗯,其它運氣也差一點,比如說遇到了他們水家,真真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啊。
紫玨上前兩步:“大老爺,您是要升堂呢,還是要收押?我們可不是猴兒,不能總站在這裏讓人看來看去吧?”
她主要就是等煩了,有什麽事兒痛快點不好嘛,就算是死罪手起刀落也比這樣膩歪著強啊。
“大老爺,麻煩您快點,我娘他們還在家等著我們呢,再不回去一會兒就要找來了。”她是真得不想讓她娘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早知道事情這麽麻煩就不聽水清的了,她拳頭一揮把人打倒在地,拍拍手回府,現在早就吃完一頓飯了。
府尹大人移目過來,看看紫玨不認識想到水清一向的名聲,以為又是他好心“納”下的妾。
水老將軍輕飄飄的道:“大人,這位是老夫的孫媳婦,一向少見今兒相見以後大家都認識,您可要多提點她一二。”
府尹大人聽得那叫一個別扭,水家的主母啊,還要他來提點?他倒是真得需要這位主母好好的照顧他一二才對。
水府裏沒有當家主事的女人,此事全京城的權貴無人不知此時聽到這句話,他對紫玨是刮目相看啊:不用說什麽出身,就憑紫玨是水家的主母,就無人敢看輕她一點。
主要是水家的男人太過那個啥了,真心希望水家女主人是可以讓他們這些池魚訴苦的人啊。
他連忙笑著打招呼:“姑娘說得是,嗯,要不先請到二堂上奉茶這”
升堂?他還真得不想那麽做,也不好那麽做啊:水家造反真是笑話了,他真敢審的話烏紗是不想要了。
水老將軍牛眼一瞪:“升堂,非升堂不可。大人,你不為我們洗冤我們、我們就擊鼓鳴冤。”
鼓一擊府尹就隻能升堂,不升堂都不可以。
府尹大人急出一頭汗來,轉頭看到範捕頭帶到,咬牙道:“二堂二堂先詢問一二,然後再升堂,老將軍意下如何?”
水老將軍沒有再難為他,隻是不讓人給鬆綁,隨著府尹等人進了府衙直奔二堂。
範捕頭被綁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是哪裏的事情,問同僚此次居然誰也不賣他交情,話再多也隻問到一句:你,這次慘了。
看到兒子後他咬咬牙,知道是兒子又闖了禍事,但此時也不教訓兒子的時候,隻能罵了一句:“慈母多敗兒。”
再想到家中悍妻的厲害與蠻不講理,他再歎一句:“妻賢夫禍少,妻不賢,唉!”他能說什麽呢,如果不是當初父母貪丈人家的權勢,他怎能有今日。
現在他能想到的,就是如何把兒子救出來無他,隻有一個兒子啊,範家傳宗接代就靠他了,兒子再不肖也不能看著他出事。
到二堂後,他收拾心情後才看清楚水府的人,心中當即就一沉,真想一個大嘴巴就打到兒子臉上去。
範公子看到他爹馬上道:“父親,母親是不是知道了?現在隻有外祖母能救我們一家人了。”
府尹聽到這話喝道:“不等問話不可以開口。”他真想讓人把範公子的嘴巴堵上,少說一句就少給他添點麻煩啊。
範捕頭當即叩頭道:“不知道犬子所犯何事,不知卑職犯下何事?還請大人明言。”
他知道,不管是水家還是他們大人都服一個理字隻要他能找到理,他兒子就能無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