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活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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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玨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瞪著眼睛看著自池家大門內走出來的人:“怎麽,怎麽可能?!”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另一邊被三王爺捉起來的池家人。
大門前的池家人同樣極為吃驚,都張大嘴巴瞧著緩緩步出來的人:沒有人驚叫,也沒有人尖叫因為太過震驚了。
最最震驚的人還是池老太爺,現在的他極為狼狽,在看到門裏走出來的人時,他吃驚之餘想起來的卻是狠狠扭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
痛,那看到的一切就不是幻覺,就是真得可是、可是怎麽可能?
忽然池老太爺想到了一種可能,也唯有這一種可能才會讓他看到不可能的人,因此他大叫一聲就暈死了過去。
石氏真得不知道老太爺為什麽會暈死過去,但是她吃驚之下根本不知道去想事情,隻是死死的盯著踏出池家大門的人。
她搶在三王爺之前開口:“你,你是何人?!”
三王爺很不滿,因為石氏居然敢搶他要說的話,所以他一個眼色石氏就被小太監給打腫了臉:剛剛三王爺還真得沒有讓人動她的臉。
三王爺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因此他向來不輕易的打女子的臉可是石氏卻讓他很不爽:在這裏他三王爺才是最大的,誰也不能搶了他的風頭。
他看著走出來的人眼睛眯起:“你,是何人?”他問完感覺很好,自認同樣的話但是他說出來就很有深度,很有皇家氣像,心情也就隨之好轉。
“池家有兩個老太爺?!”紫玨拍拍額頭:“我的天,怪不得池家亂七八糟的,怪不得池家注定要敗落,一個老太爺就很要命了,居然有兩個。”
水清看著紫玨無奈的道:“肯定有一個是假的啊。”
紫玨頭也不回如同呻吟一樣的答道:“我寧願兩個都是真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剛剛自池府走出來的老太爺身上。
眼下沒有被三王爺捉起來的池家人,除了小孩子外也就是幾個年青的姑娘家就是身量也和老太爺相差太遠,不可能假扮他的。
三老爺不在府中。他倒底是真得不在府中,還是早早就扮作老太爺暗中做什麽勾當,那真得就無人得知了。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池子方了。不過他重病在床,已經快要死掉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爬起來假扮他人?
紫玨喃喃的道:“應該是池家的那位神奇的三老爺吧?”弄了外室冒充自己二哥的外室,用自己的孩子去假冒二哥的兒子,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嘿。
水清摸摸下巴:“我隻是很奇怪,因為有些事情說不通有人不斷的在害你,但是卻並沒有要害死你,卻因為你不斷在池家興風作浪,讓一些人倒足了大黴。”
“就好像你就是一粒水落到了油鍋裏,把沸油引炸弄得沉渣泛起隻是你離開的早了些,可能出乎某人的預料。”
他嘿嘿的笑起來:“我就是想看看那個人是誰。”說著話他握起紫玨的手來:“不管如何,還有我在,永遠都在。”
紫玨終究忍不住回頭:“你想凍死我?”再次轉過頭去她的聲音裏流露出一絲沉痛:“你認為那是?”
池家門前的人們在說些什麽,水清和紫玨聽不清楚但是紫玨卻了解水清,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那麽肉麻的話來,應該就是為了安慰她。
水清沒有作聲,隻是把胸膛偎過去讓紫玨靠在上麵有些事情總是要麵對的,有些感受是無人能夠相替。
但,至少他可以做到陪伴。
麵對著三王爺,新出來的池老太爺並沒有半點驚慌,反而大大方方的行禮,舉止和捉起來的池老太爺相比,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風雅。
“臣,池子方給王爺請安。”話音一落,新出來的池老太爺在臉上一抹,掉下來不少的粉彩,還有一些白色的粉塊,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就是池子方。應該躺在床上等死的池子方。
池子方的病應該是極重的,搓掉了臉上的一些東西後,顯露出來的臉瘦削而臘黃精氣神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呼吸有點費力的粗重。
三王爺愣了愣:“你,不是快要死了嗎?”
池子方微微一笑在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臣謝王爺的關心,臣的確病的極重,怕還是要熬上些時日。”
三王爺眯起眼睛來:“來人”他居然還是想要打人,不管對方是誰在他看來都是一樣,都要讓他先出一口氣再說其它。
池子方躬身行禮:“王爺,可否容臣說幾句話?”也不等三王爺答話他就說了下去:“王爺來池府也有些時候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經對皇上說了什麽。”
“臣認為,王爺當下最要緊的莫過於進宮,王爺不在皇上麵前豈不就是隨便讓人誣蔑?事情不是王爺您一個人所做,隻是您再不進宮的話”、
他抬頭看一眼三王爺:“怕是王爺要一力承擔了。都要立功,都想要為皇上分憂,都做了一些事情,可是鬧到皇上麵前的事情,就屬王爺為最。”
三王爺臉色一變:“倒真是被你一語驚醒,來人,備馬備馬!”他一麵急匆匆的走一麵對池子方道:“你等著,本王還會回來的。”
池子方咳了幾聲,躬身施禮送三王爺離開,然後起身看著不遠處的馬車點了點頭。
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對著馬車招了招手,然後就轉身讓人扶著進府:對府門前的池家人是半眼都沒有去瞧。
就算有他的父母高堂在,他也沒有理會就自顧自的進了府門。
池子方才是池家的支柱,才是池家的當家人自他出現不過片刻,就把三王爺給請走了。
紫玨歎口氣:“他在叫我,還是在叫我們?”
水清大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有分別嗎,叫你就是叫我們走吧,我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和他說呢。”
“扮成老太爺,嘿,還真得難為他了。”他對池子方沒有半點的尊敬,是因為不把他當成紫玨的父親來看。
這樣的父親還能算是父親嗎?
紫玨有點不想動,不是怕隻是不想池子方是她的父親,自她懂事起就沒有得到過池子方的一個笑臉,和一點溫暖。
她真得不想和池子方再說什麽,也真得不認為還有什麽可以說得她居然沒有氣,不再像從前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掐死池子方。
水清沒有催促她隻是靜靜的等著她的決定,去還是不去當然由紫玨說了算他如此做隻是不想再讓人利用紫玨,尤其是池子方。
有些事情讓紫玨麵對是有點殘忍,但是隱瞞紫玨就真得是為她好嗎?池子方早已經把父女之情傷得體無完膚,水清再有心思也不能送給紫玨一個好父親。
讓紫玨和池子方作個真正的了斷吧,而不是用池子方的死來了斷,是讓紫玨真正的放下。
紫玨脾氣暴燥,紫玨性烈如火,紫玨吃不得半點虧,紫玨點火就著:世人看到的隻是紫玨的不好,但是水清卻知道她如此隻因為她沒有父親。
水清更清楚紫玨對親情兩個字看得有多重,就因為看重,所以不管紫玨嘴上怎麽說,池子方始終是她心頭上的一把沉重的鎖。
能解開的人不是他,而是池子方。
所以,他把池子方逼了出來皇家逼到家門前了,滿門的災禍眼看就到,他不相信池子方還能再忍下去。
每個人都有看重的人或是物或是事而憑一己之力振興池家的池子方,是不可能看著池家在他眼前敗落的。
紫玨站起來:“走。我要看看他有什麽要對我說。”
水清點點頭隻是淡淡的道:“我就在你在身邊。”
兩個人牽手步下馬車,走回池府的時候,池家大門前隻有垂頭喪氣的門房,其餘的人都已經重新回到池府。
池子方在池家的威望絕不是嘴巴上說說得,因為石氏和餘氏的子女都還在池宅之內,所以她們兩個都沒有敢離開:因為池子方沒有讓她們走。
她們隻能乖乖的重新回到池府。
大廳上之上靜悄悄的,池子方坐在左首第一位,上坐的人是池老太爺夫妻不過池老太爺兩個人都垂著頭不發一言,其它人也都是一個姿式。
唯有池子方在喝東西,喝一碗黑乎乎的藥湯他並不是一氣喝完,而是如品茶一樣一口接一口的吃著:仿佛那碗藥是半點也不苦。
苦與不苦無人知道,但是那藥湯的味道讓人聞著就受不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喝起來就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般。
看到水清和紫玨進來,池子方並沒有放下藥碗,隻是拿開一些指了指右邊的椅子:“坐。”
他的話很平靜,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完全不像紫玨剛剛見到他的樣子: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不過就是長得和池子方一模一樣而已。
看到紫玨要開口,池子方搖搖頭:“不要這麽著急,相比我這個將死之人你們有的是時間呢。”
“這藥,真得很苦,不止是苦味道怪得很但是予我來說這就是性命,我還能喝,每一口都讓我感覺味道不錯。人活著,滋味對人來說才有意義,不是嗎?”
他說完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藥湯,然後滿足的輕歎一聲:“能品出一個苦字來,也是天大的好事兒,活著才能知道酸甜苦辣。”。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