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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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已到,行刑!”接收到風玉漣的眼神之後,監斬官站起來喊道。
樂珺瑤看著劊子手舉起的亮晃晃的大刀,聽著圍觀百姓高喊的“王上英明,殺死他們!”後轉身離開,她還是沒有辦法看見這樣的情形,雖然人頭落地,碗大個疤而已。
一直盯著樂珺瑤方向的柳承風看見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刑場上的時候,偷偷的起身離開,隻是某個負責這場刑事的王爺湊什麽熱鬧,風玉漣無視好友瞪他的眼神,瀟灑的跟在後麵,他也餓了~
“你看砍了這些劫匪的腦袋,百姓多開心。”伴著百姓的歡呼聲,柳承風追上樂珺瑤開心的說道,為民除害,應該開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想如果可以做一名普通的百姓,就算每天為生活忙碌,也沒人會願意選擇去過刀口上營生的勾當,他們搶劫殺人死有餘辜不錯,同時這也是一種悲哀。”是這個王朝的王上,不能給百姓安身立命的悲哀,這句話樂珺瑤並沒有說出來,她知道君主至高無上的思想,不允許她這樣不尊敬他們的天子。
是啊,這些劫匪都是無家可歸的難民,才團結起來為了生活,不得不冒險,那些被帶回來的老弱婦孺就是靠著搶劫回來的財物才得以生存,他是不是該向王上建議不把她們流放,安置這些人呢,樂珺瑤幾句話,讓風玉漣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子,這麽關心王朝的百姓生活,可以認清犯罪的根源,如果百姓生活在天災*裏,強盜土匪隻會越來越多,能殺完嗎?
柳承風也因為這幾句話陷入了思考,他一直以為,這個化名為樂珺瑤的花之語隻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最多初出江湖,帶著一腔的行俠仗義的熱情,看見不平的事情,會出手是可以理解的,沒想到有這樣大義的想法,讓他刮目相看。
“小少爺,不好了,倉庫失火了,你快去看看…。”奔跑過來一頭汗的玉柳堂夥計的話還沒說完,柳承風就不見了,樂珺瑤和風玉漣反應過來,也緊跟了過去,這幾天都下著大雨,怎麽會失火?
“快點,這邊。”指揮著滅火的掌櫃看見柳承風過來後,迎了上去,“小少爺,你可來了,火勢太大,倉庫裏準備出貨的玉器首飾,恐怕……”
“怎麽回事?這樣的天氣,怎麽會失火?”緊皺的眉頭,說明著柳承風的心情很惡劣,他才剛接手玉柳堂,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巧合了些。
“是這樣的,夥計都去看行刑了,就剩我和三個夥計,正在前堂吃飯的時候,看見後院冒起青煙,趕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倉庫走火了,都怪我,不該讓看倉庫的人也去看熱鬧,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小少爺,我去見老太爺,不會連累……”掌櫃擦著不停冒出來的冷汗,與其被少爺推出來擔責,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或許自己還會有一條生路,隻是柳承風現在想的根本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該誰負責,而是,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這火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為,都還不知道呢,先把火撲滅再說吧。”卷起袖子,加入了救火之中,被叫回來的夥計趕緊也提水救火,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天王老子被殺了,他們也不會去看。
樂珺瑤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作為倉庫,首先是通風,陽光好,再者四周不會出現易燃的東西,這些條件,玉柳堂的倉庫,做的很好,那麽隻能一種情況可以解釋了,有人故意趁著大家不在,故意縱火,可是這樣潮濕的環境,是如何讓木質的材料燃燒起來的呢。
忽然,不遠處的一點白色粉末引起了她的注意,一直注意著樂珺瑤動靜的風玉漣看她走向倉庫後麵的草地,蹲下審視著某種東西,也跟了過去。
“發現了什麽?”
“你認識這是什麽嗎?”不知道這個時代磷粉叫什麽,樂珺瑤沾點在手上給風玉漣看過後問道。
“火粉?”怪不得倉庫會著火了,看來不是有人和柳家過不去,就是和承風過不去了。
火粉?好吧,能夠輕易著火的東西,這個叫法名副其實,樂珺瑤繼續張望著,憑著磷粉還不足以讓火勢這麽大,應該還淋上了火油吧,火滅了之後,冒著的青煙裏,果然有火油的味道。
“火粉加火油,好手筆。”現在還能說出此話的除了風玉漣還有誰,這不話音剛落,就收到來自四麵八方不滿的眼神,我的好王爺,現在不是你佩服凶手的時候吧?你是少爺的好朋友不是?
“小少爺,這是倉庫庫存記錄,其中大部分的貨物是準備發往灝城,臨時從其它分堂調過來,發貨時間會延遲三天左右。”
“嗯,你著手去辦吧,爺爺那裏我來解釋。”
“隻是,隻是……”
“說!”想到這次他出了這麽大紕漏,有人得意的臉色,柳承風氣都不打一處來,所以聽見掌櫃說話吞吞吐吐的,聲音不免嚴厲了些。
“其中有五套祖母綠,鑲嵌和田玉的全套首飾,是將要前往封地安王送給宋太妃的生辰禮物,工匠們昨天才把成品送過來,正要通知安王府過來取……”就算現在趕工來得及,但是首飾用的全是玉柳堂最好的翡翠和玉,臨時讓哪找原料?看著自家少爺,沒有把自己推出去擔罪,掌櫃努力的想著解決辦法。
“本王去和安王說明一下情況,看他是寬限幾天還是要賠償金吧。”雖然不想和安王打交道,但是風玉漣還是出麵為好友解決難題,反正再過一星期,等宋太妃的生辰過完之後,他要送安王去封地,也少不了接觸,為了確保自己萬無一失的抵達灝城,安王應該賣他一個麵子。
“安王有說什麽時候來取貨嗎?”柳承風不想風玉漣為了他欠安王人情,並沒有同意他的建議。
“他說不耽誤他母妃生辰就行,小少爺,玉柳堂最好的祖母綠和田玉都用在了那五套首飾之上了……”掌櫃懂得柳承風的意思,說出了現在最難解決的事情,那些珍貴的原料,不是想找就找了,給太妃用的東西,一定要最好的,不然安王不滿意,後果很嚴重。
“我記得任家商行上次去進的貨物就包括珠寶玉器,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上乘的祖母綠,和田玉。”一直站在那裏不說話的樂珺瑤插話道。
“已經晚了,當天回來好東西都被搶光了。”
聽完掌櫃說的話之後,樂珺瑤還是決定去任家商行,作為一個玉器供應商,手裏怎麽可能沒幾件好貨,她就仗著自己救過任家商隊的救命之恩,開這個口了。
柳乘風一開始不同意樂珺瑤為了他這樣做,他知道她根本沒打算拿這個救命之恩得到什麽,現在卻……隻是樂珺瑤的一句話讓他心裏感動的同時,又不免好笑,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英明神武的主子了?廢話別這麽多,跟班隻要跟著就好。”她還要回趟別院,化成樂君遙的模樣,才能用她的救命之恩吧。
看著兩個人離去和諧的背影,風玉漣覺得自己受傷了,他哪點比不上那個臭小子啊,早知道他自己親自去接人了……
任家的管家小跑的來到正廳,打斷了正在商量事情的主人說道:
“老爺,大小姐,柳家的小公子來訪。”柳家的人,怠慢不得。
“快請進來,不,還是我自己去迎接好了,管家,準備府裏最好的茶上來。”任小柔激動的一邊吩咐,一邊向門外跑去,不知道樂公子一起來了沒有,她是後來才知道柳公子竟然是柳家太爺最喜歡的小孫子柳乘風,那柳公子掛在嘴邊的主子,樂公子是什麽身份呢。
看著自家平時能幹,嚴肅的女兒露出這麽雀躍的一麵,任老爺頓時覺得女大不中留,準是小柔看上柳公子了,隻是他們家高攀不上柳家的高門檻啊!
“樂公子,柳公子,快請,下人招待不周,請見諒。”任小柔看見是兩個人一起來的,更是笑開了花,她正想上門感謝呢。
“任大小姐,客氣了,是我們冒昧打擾。”在任小柔的帶領下,走向內堂的柳承風客氣的說道,樂珺瑤走在後麵笑而不語,這種寒暄,她可說不出來。
“久仰柳公子大名,多謝樂公子俠義相救,兩位快請坐。”任老爺走出房門滿臉堆笑相迎。
“任老板客氣,我們今天無事不登三寶殿。”有求於人,就該有求的樣子,樂珺瑤麵帶笑容的說道。
“樂公子,有事請說,我們能幫上的絕對幫,是不是,父親?”任小柔擔心自家父親守財的毛病又犯了,所以趕緊接話。
“嗬嗬,那是肯定的,沒有兩位公子,我們任家算是毀了,我可就你一個這麽能幹的寶貝女兒。”任老板笑的很幹的說道,如果隻是要一些錢財,他到可以割舍,隻不過柳公子會缺錢嗎?
“那我就不客氣的開口了,不知道任老爺手上可有上乘的祖母綠,和田玉?”
“這……”做這一行幾十年,怎麽能沒有幾件好貨在手上,可是那些都是他的寶貝,他舍不得啊,任老爺猶豫的表情,讓任小柔生氣的說道:
“父親,沒有他們,我和夥計,還有我們拿商行一半的資金采買的貨物,全都沒了,你……”沒想到父親還是視他的那些寶貝如命,連她的恩人的請求都不顧。
“任大小姐,多謝招待,告辭。”樂珺瑤看著為難的任老板還有在一邊急的快哭的任小柔,和柳承風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樂珺瑤想到過會空手而回的結果,所以很坦然的接受這樣的情況,而柳承風就不淡定了,
“如果你知道這些人連知恩圖報都不知道,還會救他們嗎?”早知道任小柔的父親是這樣的一副嘴臉,他絕對不答應讓珺瑤過來看人家臉色,大不了回去找爺爺出麵解決。
“會,救不救人是我的事情,願不願意知恩圖報是他們的事情,這並不矛盾。”難道真的要風王爺走一趟?樂珺瑤的腦海裏快速的運轉著,找著解決的辦法,一套首飾的成功與否,材料的好壞是一方麵,設計是另一方麵,她模仿幾套現在社會流行的首飾,彌補一下材料上的不足,應該沒問題。
如果說柳乘風開始對樂珺瑤感興趣,是因為他沒見過這樣的一個女人,可以正大光明說抓他這個“采花賊”是為了賞金,可以讓傷害自己的人,繼續活著,那麽後來的相處,她的冷靜能幹,她人看似冷漠卻有顆善良的心,他怎麽能不心動?正在思索著如何解決問題的樂珺瑤,沒有發現柳乘風看她的異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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