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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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盡管說出來,不必害怕,隻要你實話實說,在座的各位長老執事自會替你做主!”雲安一臉凝重地說道,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大義凜然。
雲泰暗暗冷笑,好一個實話實說,他要是能夠實話實說就有鬼了。
王周再次抬頭看了雲泰一眼,才怯怯道,“事到如今,奴才也不想再隱瞞,奴才原本是少主安在族主身邊的人,少主隻是吩咐讓奴才將族主的情況隨時報給他。”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的驚滯,若是按他的說法,那他就是少主按在族主身邊的眼線了?
一時間,無數雙好奇的目光,都落在了雲泰身上。
就連雲泰聽到他的話都微愣了一下,神色間也有著幾分錯愕。但並沒有打斷王周的話,也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王周悄悄的望了雲泰一眼,想要觀察雲泰的反應,看到他一臉的平靜,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心下惶恐不已,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昨晚少主交給奴才一種毒藥,讓奴才悄悄下在壽宴的酒水中。”
天啊……
這是真的嗎?
眾人皆是麵麵相覷,交頭接耳地騷動了起來。
“一派胡言,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這般費盡心機的陷害少主,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清風就算平時再冷靜,此刻也忍不住了。
“這裏輪得到你一個下人說話嗎?”雲安厲聲嗬斥道。
不等清風說話,雲月兒便厲聲反問回去,“你一個禁足自省的人都敢站在這裏瞎巴巴,清風怎麽就不能說話了?”
毫不客氣的嘲諷,讓雲安的臉色有點掛不住,臉頰的肌肉痙攣了一下。望向她的眸子中,射出完全可以將她冰結的寒氣,隻是,片刻之後,還是隱了下去。
此時,四長老突然發問,“你一個在前院當差的小廝,是如何下毒的?”
“奴才的老子娘是後院的管事,奴才幫忙的時候趁機將藥下在酒水裏。”
“那為什麽在場的人有人中毒,有人無事?而老族主和族主身上的毒與其他人不一樣?”
“奴才隻是奉少主的命令在男賓的酒中下了毒,女眷喝的果子酒是安全的。至於,老族主和族主……奴才也不曉得。”
坐在一旁的三長老有所疑惑道;“剛剛女皇陛下好像喝的是烈酒吧?”
雲月兒眼角撇了三長老一眼,煞是客氣的反問。“朕百毒不侵,三長老有意見嗎?”
三長老立馬就慫了,訕訕一笑,搖搖頭,“沒意見!沒意見!”
他又不是沒在雲月兒手下吃過虧,以雲月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惹急了,天皇老子的麵子都不好使。
雲月兒才不會理會他在想什麽,看著跪在下麵的王周問道;“你說你是受雲泰指使在宴會的酒水裏下毒?”
“回女皇陛下的話,正是。”王周回道。
“是雲泰親手交給你的,還是派別人交給你的?”雲月兒神色未變,再次緊跟著問道。
“昨晚少主派梧桐苑內的小廝曹碾交給奴才的。”
“有何人能作證?”
一聽這話,跪在王周身邊的男子,立刻抬起頭來看向雲月兒,說道;“回女皇陛下的話,奴才正是曹碾,奴才可以證明,毒藥正是奴才是奉少主之命交給王周的,並吩咐他下到宴會的酒水中。”
雲月兒一雙眸子轉向了曹碾,眼中卻有利芒閃過。“既然隻有你們兩個當事人為對方做證,這證詞的真實性就有待商榷了。”頓了一下,又雲淡風輕地說道;“朕也可以認為,你們是串通一氣,誣陷雲泰。”
曹碾臉上的表情驀地一僵,急道;“這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奴才……”
而雲月兒根本不想聽他的狡辯,打斷他的話道;“口說無憑皆不作數。”
曹碾聞言,便不再說什麽。
雲月兒繼續問道;“你交給王周的是什麽毒藥?”
“奴才不知。”
“既然不知道,你如何認定那是毒藥?”
“奴才是猜的。”
雲安聞言,眸底閃過一抹惱色,真是個蠢的!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果然,眾人看向曹碾的眼光,均有異樣。
“也就是說,你們二人並未請大夫驗正,先入為主的認定那是毒藥了?”
“那種情形,換作任何人都會認定那是毒藥吧!”曹碾反駁道。
“所以,你們光憑臆想,就敢跑到被禁足的大公子那裏舉報少主毒害老族主和族主?”頓了頓,雲月兒意味深長地道;“你們這兩奴才還真是膽子大的可以。”
“奴才……”曹碾聽了,神色微微有些緊張,一下子語不成句。
見狀,王周立即搶著回答。“奴才二人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務後,心中一直忐忑惶恐,便一直在廳外守候,待聽到老族主和族主中毒昏迷後。奴才自知犯下大錯,心中後悔不已,當時怎麽就豬油蒙了心聽從了少主的話,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差點兒害了老族主和族主的性命!奴才二人最終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隻好跑去向大公子求救,希望大公子能扭轉局勢,解救老族主和族主。這樣也能減少奴才二人的罪過!”
說完,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然,大義道:“現在把事兒都說出來,也算是奴才臨死前,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了。”
好一個誠心悔過,大意稟然的反麵形象呀!雲泰看著,眼裏莫名的閃過一絲笑意。
王周被他看得心頭一凜,心裏有些發虛。
突然向著雲泰,一邊磕著頭,一邊說道,“少主,奴才實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這才向大公子和盤托出。奴才愧對少主,願意一死向少主賠罪,隻求少主放過奴才的家人。”
“你也不用急著死,等事情查清楚了,該誰死誰也躲不掉。”雲泰的唇角微扯,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望向王周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輕笑。
雖然是淡淡帶笑的目光,卻似乎有著一種可以穿透人的靈魂的銳利。
王周微愣了一下,對上雲泰的眸子似乎微閃了一下,隨即垂下了眸子,神情間也似乎隱過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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