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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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變化了,收拾好了心情,她開始思考自己以後要走的路,這第一步,她至少得跟這趕車的侍衛打好關係。
“到九霄殿,大概還要大半個月。”
進破域之後,破域荒原還是很廣闊的。
婁信回答了她的話,浦玉荷又有點兒不高興了。她叫他大哥,他還真敢應呢,到了九霄殿,她至少也是個侍姬的啊,不是說,皇帝的侍姬,地位要高於侍衛的嗎?而且,以她的姿色,說不準還不隻是侍姬呢,聽她姨母說,現在九霄殿還沒有妃子,說不定,她會是第一位妃子!讓她叫大哥,他也不怕折了壽。
要是以前,浦玉荷肯定是會發火的,但是現在她忍下來了,還擠出個笑容來,又問道:“九霄殿是不是很漂亮啊?”
九霄殿自然是漂亮了,而且還是新建好沒多久的,那些瓦都會閃光。婁信心裏想著,卻隻是說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接著就不再說話了,把浦玉荷氣得半死,再一扭頭看到坐在角落裏神情呆滯的喜兒,她恨恨地甩下車簾,坐了進去,提腳就踢了她一下。
“是不是要一路上都給我看你這張死人臉?”
喜兒縮了一下,“小姐——”
“叫什麽叫!聲音跟貓似的!看你這副樣子我就來氣!”
喜兒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雖然是長在大宅院之中,但是一直想著跟著浦玉荷,以後隨她成親,她在姑爺家裏找個老實可靠侍衛嫁了,一輩子平平淡淡便好,從來沒有想過要爬上誰的**。但是現在卻被浦玉荷拉上了和慶王的**,被他奪了清白身子,又還不能留在和慶王府裏,跟著這些人要去什麽破域,聽名字她都覺得有點害怕啊。如果浦玉荷以後會是那位爺的侍姬,那她呢?
她已經是殘花敗柳,隻是一個侍女,那位爺還能要她嗎?
喜兒心中充滿了害怕驚慌和忐忑,哪裏顧得上跟浦玉荷多說話。
浦玉荷再次提腳要踢,車子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然後緊急地被拉停了,她一個控製不住,由著慣性摔了出去,若不是婁信及時抓住了她,非得摔到馬車底下不可。浦玉荷本來還想著要控製自己的脾氣的,但是受了這麽大的驚嚇早就把控製二字給摔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爬起來之後就指著婁信大叫道:“你到底是怎麽駕車的!要是摔傷了本小姐,你脖子上的那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婁信一手將她推進了車裏:“呆著別動!”
浦玉荷一把掀開簾子待要再罵,一道身影正從他們車頂飛掠而過,足尖正好她頭頂上借力,帶起的風聲和壓力令她臉色煞白,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來人卻並不理會她,身形向前飛掠,然後落在了沉煞他們的那輛馬車上,手裏的劍光一閃,那劍就朝著車頂直直刺了進去。
“主子小心!”
話音剛落,車廂裏麵有道人影飛了出來,站在拉車的馬背上,墨發飛揚,眸光清冷,懷裏的女子手裏還拿著一把瓜子,竟然還沒有停嘴繼續在嗑著。
來人抽出劍長劍,隻覺得樓柒這樣子實在是太過欺人,這是有多蔑視他?都說高手過招連眨一眼都怕耽誤了出招,她竟然還在沉煞懷裏嗑瓜子!
那人隻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差點就沒噴出血來。
樓柒看著來人,灰色的衣袍,袖口寬大,兜著風鼓鼓的,下巴留著山羊胡,目光精亮,看起來倒真像是高手。
她掃了眼被刺破的車頂,吐出幾瓣瓜子殼,不悅地道:“喂,我說老山羊,你弄壞了我的馬車可是要賠償的!”
本來就被她嗑瓜子這一行為給弄得都忘了出手的月和侍衛們一聽她這話,忍不住嘴角直抽。老山羊?
月咳了咳,道:“樓柒,這位可是東清有名的劍客,葛英。”
東清的皇帝她都不認識,哪裏還知道什麽劍客。樓柒繼續咳著瓜子,痞痞地道:“還是叫老山羊形象一點,就算是劍客,損壞了別人的車也是要賠償的。”
葛英目光發寒,本來隻是鎖帶沉煞的,現在注意力全放在樓柒身上了。他冷冷地道:“姑娘這嘴長得可真是多餘。”餘字剛落,他居高臨下,朝著他們飛撲了下來,手裏的劍挽了個劍花,竟然是朝著樓柒的嘴刺了過來。
“好個不要臉的老山羊,當什麽狗屁高手劍客,竟然敢偷襲!看招!”樓柒手裏一把瓜子就朝他的臉撒了過去。
第167章拔了她的舌頭
葛英本來是沒把這一把瓜子當回事,甚至是覺得受到了侮辱,他出師山數十年了,從來沒有被一個小輩這麽戲弄過,當下隻覺得胸口又是一陣激蕩,隻想著將樓柒那嘴給廢了!
但是當那把瓜子到了麵門之前時他才心中一寒,那把瓜子竟然帶著淩厲的殺機,每一顆都如同要射破他的臉!
葛英的劍本來已經快到她嘴邊了,這下子不得不急急收了回來了,自己則身形急退,手腕一翻,劍花將那些瓜子給掃開。給力文學網但就在這時,他又聽到樓柒叫了一聲:“再嚐一塊棗糕!”
他還來不及去看,一塊東西已經再次朝著他的麵門砸了過來,同樣是帶挾著渾厚的內力。
葛英心中急怒,再次以劍風將那東西給絞碎!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那東西被絞碎之後那些碎末都噴到了他的臉上,帶著一股大棗的味道。雖然都是粉末,但都是挾帶著內力的,撲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張臉都火辣辣的。而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剛才她說的是棗糕!
竟然都是拿零嘴來當武器!而且他還真的中招了!葛英喉頭腥甜,差點真的忍不住噴血三升。
“賤人欺人太甚!”
葛英長劍一彈,發出一聲長鳴,後麵一陣馬蹄聲,帶起了大片飛揚的塵土,有七八匹駿馬飛馳而來,眨眼間就到了眼前,策馬的幾人手裏馬鞭同時都朝著他們的馬車抽了過去。
“啊!”
啪的一聲巨響,浦玉荷和喜兒坐的那一輛馬車,整個車廂直接被抽得轟的一下散開了,浦玉荷跟喜兒尖叫著抱在一起,有大片的木板要砸到她們背上,婁信劍一挑,將那木板挑得飛了出去,朝著其中的一男人砸了過去。
“老山羊果然無恥,自己打不過我,還要找幫手來。”樓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鄙視,隻差一點又能把葛英給氣死。
“你就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等會還能不能說出話來!沉煞!說你是梟雄,是破域帝君,怎麽,現在隻能躲在女人背後嗎?”
“我們家主子不出手讓你多活一會兒你還不領情啊?那行,主子,如他所願,送他上西天去跟如來喝茶!”
沉煞捏了一下她的腰,低罵了句:“羅嗦。”
摟著她身形飛升而起,卻不理會葛英,而是朝著那幾個策馬而來的男人衝了過去,一掌拍了下去,那駭人內力竟然同時將兩人給拍飛下馬,摔得齊齊吐血。
“豈有此理!”葛英本來就快要被氣死,這下子更是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帶的這幾個是師門新一代的精英,但是絕對是不足以對上沉煞的,他本意就是自己對戰沉煞,這幾個師侄隻要把剩下的侍衛殺光就可以,誰知道沉煞竟然一出手就避開了他,反而朝著他的師侄動了手!
既然這樣,那麽他也可以!
葛英正要朝著月衛殺去,樓柒那令他咬牙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喂,老山羊,你的對手是我啊!”
聲音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背後!
他駭然回頭,險險避過了樓柒割向了他脖子的匕首,但是那匕首竟然鋒利得很,雖然沒有真正碰到他,帶出來的寒風還是刮破了他的皮膚,他感覺到那種刺痛清晰無比,令他心中一驚。
再一看,樓柒還是在沉煞的懷裏!
這會兒她對他出手,而沉煞卻是一手摟著她的腰,反手再次拍向了他的師侄!這兩人抱在一起,竟然還能夠同時對不同方位出手!
但是他們為什麽要抱在一起?
葛英腦子裏好像有什麽閃過,他想要抓住這個念頭,但是樓柒手裏的匕首又朝著他的脖子刮了過來,這樣的打法本來就是對他的侮辱!莫非她以為能夠將他的頭顱刮下來嗎?
他承認她的功夫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她的內力很深厚,但是她畢竟才二十歲不到,他可是縱橫江湖數十年的了,他闖出名聲來的時候她估計還沒出生!竟然想他的頭!
“賤人,這次不殺了你,我就不姓葛!”
“嗯,你就叫老山羊好了嘛!”
樓柒手裏的可是破殺,現在她的內力大漲,用起破殺來,更能夠發揮出破殺的威力!一時間竟然逼得葛英連防守都有點兒吃力。
沉煞見月他們已經控製住了那邊的局麵,也不再關注那些人了,直接就抱著樓柒跟葛英打。
他們的配合很是完美,雖然並不是出自同一師門,而且認識的時間也並不長,但是兩人也許是同生共死那麽多次,心裏也了解了對方,竟然像是心靈相通一樣,樓柒要向左,他必不會朝右。
但是兩人這樣一會都不分開的打法卻讓葛英越來越懷疑,他突然想了起來,之前有傳言說,每縫十五,沉煞必會犯怪病,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形同廢人!今天正好是十五?
但是他怎麽一點事都沒有?不,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他是不敢放開樓柒!葛英突然雙眼大睜,他覺得自己已經碰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
會不會,會不會這個樓柒本身就與他的怪病有關?抱著她,是不是能夠抑止沉煞的怪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全天下與沉煞為敵的人應該都想要樓柒的命!她會成為一大批人想要除去的對象!
因為隻有殺了她,在十五的時候才有機會殺了沉煞!
他眼睛瞪大,突然不想打了,他要退,他要走,他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之後,有的人是幫著他來要這賤丫頭的命!
他要讓她嚐嚐被一大堆人追殺的滋味!
那不是比這樣死在他的手裏更爽嗎?
“哈哈!沉煞,我知道你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身體同時一麻,全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卸去了一樣。
葛英呆呆地低頭去看向自己的心髒處,隻見樓柒本來一直拿在手裏的那把匕首的利刃都已經刺進了他的身體裏,隻留下了精美的手柄。
“你、你——”
“我什麽我,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要割你的頭顱的嗎?怎麽把匕首變成飛刀了?”樓柒譏諷地看著他道:“老山羊你四不四傻,我又不是隻學了一招。”
“噗!”
剛才有多次被生生壓下去的血,在這個時候終於是壓不住了,狂噴了出來。而他嘴裏血一噴,胸口的傷口處的血也流得更加厲害。
那邊,月和陳十等人已經將其他人誅殺。葛英麵色如灰,仰天倒了下去。他聽到樓柒以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著:“陳十,幫我把破殺拔出來洗一下啊,謝了。”
那語氣,就像是她剛剛不過是切了點肉,要洗菜刀。
葛英已經再聽不到什麽話了,他想要說的那一個發現自然也沒有機會再說出來。
木蘭因為被催眠,所以一直是有點呆滯的,外麵打成了這個樣子她一直就呆在馬車廂裏沒有出來,而她所在的這一駕馬車也因為陳十和侍衛護得及時並沒有被破壞掉,但是浦玉荷和喜兒的那一架卻已經是散架得了,浦玉荷和喜兒驚魂未定,一睜開眼又看到了滿地的屍體滿地的血,甚至還有斷臂殘肢,在她們身邊甚至還有一根斷指,她們又尖叫了起來,嚇得臉色煞白。
“帝君救命,帝君——”
浦玉荷淚眼蒙蒙地看向沉煞,她想站起來下車朝他撲去,這個時候她覺得他的懷抱應該是最有安全感的,但是她腳軟得根本就連站都不起來,反而又跌坐了下去,正好坐到了那隻斷指。
喜兒發出了一聲尖叫,“小姐!你坐到那個——”
浦玉荷哪裏不知道自己坐到那斷指了,隻是她爬不起來啊,一想到自己屁股下坐到了一根死人的斷指,浦玉荷都要崩潰了。“啊——”
“閉嘴,再吵就將你們丟在這裏!”樓柒陰森森地說道。
“......”喜兒緊緊地捂住了嘴巴,浦玉荷的尖叫聲也嘎然而止。
浦玉荷見樓柒還一直是被沉煞摟在懷裏,隻嫉妒得快要瘋了。
“一輛馬車毀了,那隻能讓她們跟木蘭同乘一車。”月讓陳十他們收拾著。陳十把已經把破殺洗幹淨,送到了樓柒麵前。
樓柒接了下來,插進鞘裏,別回自己腰上。現在破殺幾乎可以說是她的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用。
浦玉荷之前雖然見過木蘭,但是木蘭一直沒說話,也蒙著臉,她倒是沒有怎麽好奇,但是當要跟她同一馬車時她就覺得有點可怕,總是覺得木蘭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有點兒陰森森的鬼氣。
“我不要跟她坐同一輛馬車,我不要。”
陳十皺著眉:“那你想騎馬?”
拉車的馬也是好馬,但卻不是他們的座騎,飛痕踏雪都有靈性,一直跟在車子後麵。
“我不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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