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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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裏麵一片寂靜,雪姐的表情驚魂未定。

    她沒有看到昨天晚上發生的最後一幕,所以,此時此刻,她肯定不會將事情跟汪陽聯係上。

    至於蔡權,那天的確是我壞了他的好事,這一點,雪姐也心知肚明,所以,在雪姐看來,蔡權惱羞成怒要傷害我,有太過充足的理由。

    我有些佩服汪陽,這個混蛋,討好了雪姐,又將髒水潑在蔡權的身上,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關鍵他還隱藏的那麽好,一切看上去,是那樣的冠冕堂皇,如果我沒有在最後一刻看到他的車,我相信,此時此刻,我恐怕也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弄的深信不疑。

    我忍不住看向了他,這個混蛋一臉的關切,拽了拽雪姐的小手,又用一副動容的姿態看著我,“左揚,你放心,你是小雪的弟弟,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調查清楚?

    我心裏一陣冷笑,說的還真是動聽啊。

    見目的已經達到,汪陽起身告辭,推說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有挽留,雪姐將她送到門口。

    這家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瞥了我一眼。

    雪姐在這裏陪著我,他應該很不舒服吧?

    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了,雪姐失魂落魄的坐在病床旁,她看著我,沒一會,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趕緊出聲,“姐,我沒事!”

    “你個小傻瓜,挨了兩刀,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都是姐姐害了你。”她幽幽出聲,“如果不是姐姐,你怎麽可能會受傷,蔡權怎麽可能會針對你。”

    我不想讓雪姐繼續誤會下去,雖然說,蔡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對比汪陽,後者卻是更加的陰險跟可怕。

    我看了看門口,確認汪陽已經離開了,這才輕輕出聲,“姐……”

    “怎麽了?左揚,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雪姐緊張了起來,一邊看著我,一邊又看著掛在病床上麵的點滴,“要不要叫醫生?”

    我搖搖頭,“姐,我有話對你說。”

    “你說!”雪姐抹了抹眼淚。

    我的腹部還很痛,可我還是堅持的將身子將後麵挪了挪,我緩緩出聲,“姐,別相信汪陽!”

    “什麽?”雪姐一下子沒聽懂。

    我不敢再隱瞞了,將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最後一幕說了出來,然後又再次說道:“姐,蔡權的確有充分傷害我的理由,但是,我感覺還不至於殺我,而汪陽,他這種人,口蜜腹劍的,雖然我沒有看到車內的人是不是他,但是,我很確定,這一次對我動手,應該就是他安排的人。”

    對於我來說,沒有真真切切的看到汪陽,證據的確有些不足,可是,汪陽在來到病房之後,若有若無的就將話題引到嫌疑人的上麵,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懷疑了。

    如果這一次受到傷害的人是雪姐,他這樣盡心盡力,我覺得那是再正常不過,可我,哼,汪陽看到我跟雪姐感情這麽好,他會好心到這樣積極幫我?他想讓我死的更快還差不多。

    這個家夥,將所有的一切都算準了,可偏偏還是心急了一些,急功近利。

    雪姐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即,她有些衝動的想掏出手機。

    我搖搖頭,雪姐想質問汪陽,可對方會承認嗎?

    雪姐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她有些無助的放下了手機,她明白我搖頭的意思,她更加明白,有些事情,藏在心裏,比說出來,要恰當的多。

    她獨自傷感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的抓住我的手,喃喃出聲,“左揚,如果我們走到一起的代價是讓你受傷的話,那麽,我寧願我們沒有遇見過。”

    我頓時激動了起來,我掙紮了一下,腹部瞬間就是一陣劇痛,我氣喘籲籲,我緊蹙著眉頭,雪姐趕緊扶著我,讓我別激動。

    我平複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姐,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這麽多人想要阻攔我們,我們就偏要走到一起讓他們瞧瞧,不是嗎?”

    雪姐動容哭泣。

    我咧嘴笑了,說道:“姐,你現在還不承認喜歡我嗎?”

    雪姐噗嗤一聲,又哭又笑,最後說道:“小壞蛋,都什麽時候了,你就這麽想聽那些肉麻的話?”

    “我想聽!”我很堅持的出聲。

    雪姐的臉瞬間紅了,跟熟透的蘋果一般,嬌羞、靦腆,充滿了女人味。

    她看著我,溫柔出聲,“小壞蛋,聽清楚了,我方若雪喜歡你,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我生命中的那個男人!”

    我激動不已,胸膛起伏,我緊緊的拽著雪姐的手。

    可瞬間,她就變臉了,一字一句,“人家這麽喜歡你,可你為什麽還跟趙家丫頭糾纏不清?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沒有的事,雪姐,那是她糾纏我。”我趕緊辯駁。

    “她糾纏你,也是你的不對!”

    雪姐撅著嘴唇,粉嘟嘟的,一副我的菜別人休想采摘的姿態。

    我真心感覺到無語了,女人,果然是一種不講道理的動物,還是很不講理的那種。

    一整個下午,我跟雪姐都在病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會曖昧,一會溫存,一會,又彼此感歎人生。

    我感覺這樣的氣氛真好,雖然心裏有很多事,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這樣風平浪靜的走到一起,可我還是感覺很幸福,真的。

    晚上六點,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趙穎兒來到了醫院,推開、房門,我看見她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杯。

    我問她是什麽東西?

    她不痛不癢,陰陽怪氣的,“好東西,滋陰補陽,內蒙古大草原土生土長烏雞湯!”

    我差點都要噴出來了,內蒙古還養雞?

    見到趙穎兒來了,雪姐不像下午那樣放的開了,有些束手束腳,還有些不好意思。

    趙穎兒看著她,緩緩出聲,“方姐,六點多了,你也忙了一整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心裏也心疼雪姐,可看著她離開,心裏自然是有些不舍。

    不過,我不好挽留,那樣的話,雪姐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雪姐踟躕了一會,這才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說道:“左揚,那我就先回去了,有趙小姐在,我很放心。”

    趙穎兒嘿嘿一笑,“當然放心了,師哥這幅造型,我想勾引也勾引不來啊。”

    我心驚膽戰的,這女人跟女人之間,怎麽碰在一起就好像有火花啊。

    雪姐耍嘴皮子,自然是沒辦法跟趙穎兒相比的,她最後又看了我兩眼,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雪姐一走,趙穎兒頓時就忙活了起來,拿出了保溫杯,倒了一些雞湯出來,用勺子緩緩的吹著氣遞到我嘴邊。

    這丫頭,刁蠻任性,胡作非為,唯恐天下不亂的。

    可看到眼前的一幕,我還是很感動,我忍不住眼睛紅紅的,像蒙了一層霧。

    趙穎兒發現了我的動之以情,笑嘻嘻的出聲,“師哥,怎麽了?被我感動的哭了?”

    我不好意思的轉過頭,“那有!”

    “喲喲喲,還裝,我都看見了,你沒必要這樣,大男人的,藏著掖著多尷尬啊,來,喝一口,我問過醫生了,你可以吃東西,不過,隻能吃流食,而且,不能吃太多。”

    說著話,她再次將勺子放在我的嘴邊。

    我的嘴唇顫抖著,哽咽著出聲,“謝謝!”

    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雞湯,很香,很甜。

    我正準備再說幾句感激的話,可哪知道,還沒等我開口呢,趙穎兒卻是咯咯一笑,“師哥,真要謝我啊?真要謝我的話,以身相許啊,我不介意的。”

    “咳咳!”我頓時嗆的咳嗽了起來。

    這死丫頭,剛覺得她還是個好姑娘,怎麽突然又不正經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