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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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有點怕趙穎兒這個死丫頭,加上昨天晚上我跟雪姐肌膚相親的跨出了實質性的一步,我就更加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了。
“師哥,才回來啊?”趙穎兒來到我身邊,盯著我手中提著的簡單行李,“你……你不是昨天就出院了嗎?”
“是啊!”我老實的回答。
“既然昨天就出院了,怎麽現在才回來呢?昨天晚上,你去哪了?”趙穎兒盯著我,“還關機!”
我趕緊說道:“手機沒電!”
“好吧,我相信你手機沒電,那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她陰陽怪氣的笑著。
我支支吾吾的,“沒,沒去哪。”
“沒去哪是哪啊?”她似乎要打破沙缸問到底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死丫頭,要是知道我在雪姐家過夜,還指不定怎麽聯想呢。
可話說回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現在想想,我都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你……你不會跟方若雪在一起吧?”趙穎兒盯著我。
到了這個時候,我再狡辯也是沒用的了,我慌亂說道:“昨天下了大雪,雪姐就將我接回家了。”
“什麽?回家,你在她家裏過的夜?”趙穎兒驚呼出聲。
我點點頭。
“你們發生什麽了?有沒有睡在一起?除了睡,還幹了什麽別的?”趙穎兒一股腦兒的問了出來。
我感覺氣勢完全被她壓過去了,一咬牙,大大咧咧出聲,“你想什麽呢?就是在雪姐家住了一晚上而已,能發生什麽?”
趙穎兒見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壞笑著點點頭,“也是,方若雪還一個妹妹呢,你想做壞事,也沒機會不是?師哥,人家想死你了。”
說完,這死丫頭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胳膊,使勁晃。
我趕緊撒開,說道:“別拉拉扯扯的,這學校呢,讓人看見多不好。”
趙穎兒笑了,“瞧,我家師哥臉紅了,臉紅了。”
“好了好了,我去宿舍了,待會還上課呢。”
說完,我趕緊往宿舍裏麵走,我怕露出馬腳。
趙穎兒雙腿並立著,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羞答答甜絲絲的站在宿舍樓門口,目視著我上樓。
我像做賊一樣的衝上樓,轉了彎,趙穎兒看不見我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死丫頭,還真是難纏。
不過,趙穎兒這丫頭雖然胡鬧,雖然膩著我,可本質上還是很好的,最起碼在醫院的時候她照顧我的那些日子,我會銘記於心。
到了宿舍,見到我回來,大家都挺高興,這段期間,大家都隻知道我受了傷,而並不知道真實的一些情況。
將行李放下,我正準備專業課的課本,宿舍有人跟我說,說左揚,昨天晚上好幾個人給你打電話了。
我問誰啊?
他們說不知道,有男的有女的。
女的,應該就是趙穎兒,這丫頭,見我手機關機,肯定會打電話到我宿舍,看我不在,這才會一大早堵在宿舍樓截我。
至於男的。
男的誰會給我打電話?
我有些好奇,問他們認識不認識?打電話的人有沒有說他是誰?
宿舍的人都說不知道,還說那個男的打了好幾個電話,沒問具體的事,就是問我在不在宿舍?
聽著聽著,我感覺不對勁了。
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男的,會不會就是汪陽呢?
他一大早趕到雪姐家,本來就很不對勁。
如果說是他給我打電話,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個家夥,一直很關注我跟雪姐之間的關係,我這一次的受傷,也是拜他所賜,他這種人,是肯定會在醫院安排眼線的,得知我出院,他也肯定會假裝試探我有沒有回到宿舍。
得知我沒有回到宿舍,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雪姐。
所以,他才會一大早就趕到雪姐的家裏。
甚至有可能他昨天晚上就到了雪姐家,隻不過沒有進去而已。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樣說來,這個家夥,會不會知道我跟雪姐之間發生的事?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很強烈,讓我整個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我表麵看上去一切平靜,可其實我無時無刻不在警惕,汪陽,他能對我下那麽狠的手,那麽,他一旦得知我跟雪姐之間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我一個江大的窮學生,也絕對不可能跟他那種人抗衡。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好像我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我的周圍也沒有出現我心中擔憂的所謂可疑人。
一切,按部就班,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我想多了。
我隻能用這樣的解釋來寬慰自己。
大二上學期,在一片江海的茫茫大雪中結束了,今年,江海下了很多場雪,具體有多少,我都記不太清了。
每當一個學期結束,對於我來說,都是最難熬也最心酸的日子。
因為,大家一放假,都可以回家,尤其是上學期,放假,就意味著回家過年。
而我,我有家嗎?
福利院,以前是我的家,小時候,福利院的院長阿姨會帶著我們包餃子,貼春聯,放鞭炮,其樂融融。
可隨著人不斷的長大,這些東西,似乎越來越沒有意義,或者說,沒有跟至親至愛的人在一起做這些事情,意義根本不存在。
宿舍的人都回家了,他們早早的就定了火車票。
整個宿舍樓也是空蕩蕩的,隻有少數幾個稀稀拉拉的人。
我茫然的坐在宿舍,我想過去打寒假工,可是,寒假的時間很短,很多地方都不招人,而且,我會的,一般都是一些家教或者書店整理工作之類的活,至於其他的,我根本沒接觸過。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整個校園靜悄悄的,透過窗戶,就隻能看見那些在雪花中屹立著的路燈。
我到樓下打了一壺開水,然後靜靜的將宿舍門關上。
這個冬天,這個寒假,這個春節,或許我都要在宿舍裏麵度過了。
趙穎兒給我打過電話,大大咧咧的讓我去她家過年,我拒絕了。
我也想過給雪姐打電話,可是,我鼓不起那個勇氣,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現在想想,似乎還是那樣的不真實,雖然這段期間雪姐經常給我打電話,可我總感覺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天晚上,或許隻是一場夢。
我從書架上麵拿出了吃飯用的不鏽鋼碗,然後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包方便麵,我苦澀的一笑,吃飽,睡覺,沒事再看看書,或許這一個多月的寒假生活很快就會過去的。
我告訴自己,很快,一定會很快,等到新學期來臨,一切又會變好的。
將方便麵泡好,我拿起了專業課的書,可是,我怎麽都看不進,我又摸出手機,我翻看著儲存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號碼,雪姐,趙穎兒,方若月,楊教授……
最後,我將手指放在了雪姐的號碼上。
我想撥打過去,可最終,我放棄了。
我將手機放在書桌上,正準備站起來去吃已經泡的差不多的方便麵。
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伴隨著蜂鳴的震動,讓我渾身就是一怔,我趕緊將手機拽了過來。
一看,是雪姐打來的。
我感覺我的心在飛速的狂跳,我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我抿著嘴,快速的擦幹,然後,我用自己認為最最平靜的聲音接聽了起來。
“喂,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