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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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何師我送司馬薌回房,也說了些安慰的話,讓她自行休息。司馬薌有些害怕,何師我便進了她的廂房,直到司馬薌睡著了才離開。何師我沒去住處,乘著夜色,又出了節度使府,往大馬鏢局而去,見桓公二人還是站在門口守著。何師我這回沒有去襲擾他們,隻溜進了靈堂,掀開了馬德龍的棺材蓋,聞到了一股屍臭味。
何師我捏著鼻子看時:馬德龍已麵目全非,脖子上有幾道深深的傷口,向右側延伸,卻比少林龍爪的寬度稍微窄了一些;又發現他胳膊細長,掌細嫩,無名指處略有老繭;再往下,看到大腿與常人一般粗細,小腿同自己胳膊一般。
何師我微微一笑,不再看了,輕輕合上了棺木,順取了台子上的點心吃,便聽見靈堂裏發出一陣聲響。何師我沒在意,又拿了塊點心往嘴裏送,靈堂裏再次發出聲響。何師我楞住了,沒多想,就吃了起來。可是何師我每咬一口,聲響就來一陣,見四下無人,就有些慌了,放回吃剩的點心,灰溜溜得出了大馬鏢局。
在回安遠節度使府的路上,何師我碰見樂於夏,趕了上去,乘隙摸了下她的臉頰,問:“小夏妹妹,這是哪裏來呀?”
樂於夏一驚,說:“大半夜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見何大哥的房間裏一直沒人,以為你是去了鏢局,小妹就出來逛逛。”
“夜深人靜,你出來逛逛?是想你玉樹臨風、英氣逼人、聰明果敢的哥哥吧?”
樂於夏羞澀轉身,低下了頭,過了一會,說:“那你呢?”
“府衙有些拘束,我也就是出來逛逛啊。”
“是嗎?我看何大哥是餓了吧?”
何師我摸了摸嘴角,發現一些點心還留著,原來驚慌之間,竟然忘了擦拭,便說:“是啊!”
樂於夏說:“本來是要去鏢局的,可鏢局門前有桓經常和公西埠站著,又聽得裏麵有像是棺材蓋發出的聲音,便回來了。”
何師我聽了樂於夏的話,便將自己偷吃靈堂點心之事說了。二人有些驚恐,稍微環顧四周,立馬回了節度使府。
次日清晨,早膳過後,司馬薌領著兩人來了,一人叫司馬舉,是節度使府裏的案先生,裏托著兩疊卷宗的托盤。一人叫司馬小石,是節度使府裏的仵作。
司馬薌指著司馬舉,說:“這位是司馬舉,我的二叔,府裏的檔都由他來保管,他裏有大馬鏢局裏和清風嶺上的屍檢案。”
司馬薌又指著司馬小石,說:“這位是司馬小石,我的四叔,是府裏的仵作,大馬鏢局裏和清風嶺上的屍檢是他做的。”
司馬薌對眾人說:“何大哥與眾姐姐有什麽疑問,都可以詢問兩位叔叔。小妹還有別的事,午間吃飯再來陪你們。”說完,司馬薌與眾人話別,就去籌備馬德龍的葬禮。
司馬舉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指著卷宗,歎了口氣,說:“這一疊卷宗是大馬鏢局家裏的屍檢案正本,另一疊是清風嶺上的。”
何師我看出了端倪,說:“司馬二叔,您似乎話有話呀?”
“本來卷宗的正本都是存檔的,沒有節度使大人的命令,是不能給人看的,副本倒是可以。隻因丞副職司馬前幾日回老家探親,我又忙府裏的事情,副本還沒來得及補齊。郡主下令,我等也為難,不得已才拿出了正本。”
“放心,我們看看就好,馬上就奉還!”
何師我就讓狄榕等人一起看,又問司馬舉:“司馬是何許人,回家探親是什麽時候的事?”
“司馬,乃襄州人士,幾日前,就是大馬鏢局出事的前一天,家裏來了家書,說是他的父親病重,得回去一趟。節度使大人自然同意,就讓他上路。”
“哦,這樣啊。郡主叫你們二叔、四叔的,那她的叔呢?”
“前麵說的司馬就是叔。郡主待人非常和氣,待府裏的人如家人一般。能做郡主的叔叔,我們都不知是幾輩子的福分哪!”司馬舉說完,仵作司馬小石附和。
不多時,眾人將檔都看完了,便還於司馬舉,還給司馬舉和司馬小石一些銀兩,就讓二人回去了。
何師我說:“是不是與黨在興兄弟說的一樣啊?”
狄榕遲疑了下,又點了點頭,說:“馬德龍和馬青風都是死於龍爪之下,所有隨從都是刀傷,幾乎都是一刀斃命。而鏢局裏的人都是一指禪功所害,也隻記載了一處傷痕。”
“我看狄公主還有話要說吧?”
“都是一家姐妹兄弟,還請何大哥還是別叫公主為好。除了總鏢頭和總鏢師外,所有人都一招致命,難道大馬鏢局的鏢師們都是任人宰割,不作一點反抗嗎?而且一具對方的屍體都沒有,馬德龍和馬青風也都是吃素的嗎?”
樂於夏立馬說:“可能是對功夫很高,又乘著他們休息的時候動的。”
“對,很有這種可能!”何師我接過話來,又問木迎春,“對了,木姐姐,你在安州城裏了解的情況怎麽樣?”
“都是盛讚大馬鏢局的,沒有一個說不好的。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街上的人說,在一個多月前,節度使府裏已開始征收年底的賦稅和明年的全部賦稅,而且還加倍了。”
何師我反問道:“那時不就是我們在查小高賴子案的時間嗎?”
樂於夏說:“那有什麽關係,還不如不說!”
木迎春自覺有些委屈,說:“小妹是將知道的情況告訴大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下次我不多說就是了。”
“好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嘴皮子壞,掌嘴掌嘴!”
何師我替樂於夏解圍,伸欲給自己上一巴掌,見眾姐妹也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便說,“你們也不攔一下?”眾人偷笑不答,何師我自覺無趣,便放下了。
眾人又一起討論了許久,也不見有確實的結論。此時,司馬薌回來了,眾人便一起用了午飯。之後,司馬薌領著眾人沿溳水走訪。後麵幾日,眾人又一起遊覽了白兆山、太平寨和金泉禪寺等處,有說有笑。雖何師我和狄榕來安州是查案的,有些不大情願,但司馬薌相邀,也不得不去,自不必說。
後人有詩為讚:
看安遠,鄂腹地富魚米,春秋已得鄖子國;漳水南繞至西始,溳水直通如經絡;岩壑幽深斷魂魄,平地河穀天地闊;神州名勝多遺珠,古來自有名人說。
遊勝境,落子誕出白兆山,白果樹下謫仙來;參天千年古銀杏,石岩山太平寨;府河之畔金泉寺,金泉佛祖仰太白;夏家寨裏品銀紅,《山問答》迎聖才。
仰先賢,二十四孝黃強,宰輔還有許侍郎;獻通考張君房,古奧詩風何吉陽;護國將軍陳宦子,石岩先師池際尚;洪山烈士耿仲釗,笑看今朝日月光。
一日晚膳過後,何師我說自己有些醉了,先行回房休息,讓狄榕等人多陪陪司馬薌,還給狄榕使了臉色。狄榕自然明白,便一直陪著司馬薌,到深夜才散。
何師我離席之後,沒有回房,出了節度使府,直往清風嶺北麵的亂墳崗而去。見了大馬鏢局的墳墓群,拜了拜之後,何師我便伸一掌,劈開其一個墳頭,是死在清風嶺上的一個鏢師的,走近細看,發現是喉部一刀斃命的。
何師我又劈開一個墳頭,還是死在清風嶺上的,卻是喉部一劍斃命;再走幾步,劈開在鏢局裏的人的一個墳頭,正是胸口了指的傷而死,不過傷口邊上還有一個較淺的指傷,摸了摸喉部,卻發現頸骨斷裂。
何師我微微一笑,便走到了總鏢師的墳墓前,正欲施展掌力,卻聽見一聲“慢著”。何師我回頭看時,見一人正提劍刺向他的心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