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很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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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快到二更時,樂於夏才去叫醒何師我,見他很生氣,又訓斥了一番,直到他非常誠懇道歉才作罷。何師我歎道:“這個女人雖好,但最好別惹到她。哎……說不定還壞了今晚的運勢。”
說話間,何師我已出了竹居園,往郢州有名的周氏賭坊而去。此時,計緒已等候多時,雖嘴裏絮叨個不停,但也知他定是因為女人之故。何師我捏了信件兩下,意思就是二更時分他就會出來的,年前也是這樣。當時是怕狄帆訓斥,現在卻遇到了多事的樂於夏,何師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很快,二人就賭起錢來。
到子時了,何師我就沒贏過一局,已經輸得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而計緒卻贏得笑開了花。何師我歎了一口氣,隻說運氣不好,還怪起樂於夏來。計緒大笑,約他明日再玩,該去辦正事了,見何師我根本就沒那意思,就說:“這不是老習慣了嘛,怎麽這回改啦?”
“今夜星空暗淡,有犯太歲之象,不宜外出,還是回去的好。”
“你這鬼話騙人一回倒還可以,少來耍我!”
“我都在船上飄了好幾天了,歇歇,歇夠了再說。”
“那你可別怪我告訴大哥去。”
“廚子,你是知道的,大哥是出了名的話多。你可以去試試,看他怎麽說死你!還有,他要是知道我沒幹什麽事呢,自然也知道你偷懶。去吧,去吧,看看誰先死!”
“這倒也是,那就不說了。可眼下該怎麽辦?”
何師我瞄了他一眼,說:“還能怎麽辦,不辦最好。”
計緒目光一掃,明白這賭坊裏有人在盯著他們,就說:“這可是你說的,我肯定會告訴大哥的。”
何師我就擰了他一把。計緒疼得要命,說:“下這麽重,恐怕馬上就有淤青了,這得幾天才能好啊?”
“對不住啊,我裏一不小心就沾了點藥,估計十天後就沒事了。恩,就十天。”
計緒睜大了眼睛,說:“十天?”
“錯不了的。”
“你這不幹淨的郎,真狠,遲早要遭報應的。”
“對了,那藥啊,我下得有那麽一丁點的重。很快,等淤青起來了,它就會破的。你要是再下水呢,估計十五天也就差不多了,哈哈……”
未等計緒說話,何師我一笑而過,就徑直回了竹居園,大睡如初,既不顧樂於夏和班孟秋一直苦等著,也不回答二人的問題。
果然,在司馬長宇、竹居園外二人、香葵、杏知以及周氏賭坊的眼線分別稟明了情況之後,單獨留下司馬長宇,又請來晁天蓋,霍西強就問他們二人的意見。
司馬長宇就說:“副幫主,要屬下來說,那個所謂的何神醫並不見得有多少分量,您為何要如此看重他?”
“他是第一位來參加我水幫新幫主接任大典的人,不管是敵是友,來了就是客人,我霍某不能對遠方來客虧了禮數。我說司馬總管哪,你應該記得年前的是吧?”
“當然。”
“那你可知是誰救了我水幫呢?”
“狄帆啊,老城四不像,誰人不識!”
“你知道就好。上一次本來是天意,這一次呢,雖然有些慘烈,但也是上天的旨意,我們誌在必得。何神醫來,就代表那四不像來,所以二位知道怎麽做了吧?”
“願聽副幫主之令。”
“好,現在我們的德兒把我哥哥的錢都用在重建總舵等事情上,也見底了。我們的辛苦錢,要好鋼用在刀刃上,也要給德兒剩下些吃飯錢,對不對?”
“對。”
“今天有客人來了,以後每天就會多一點兒。從現在開始,還有半個月就八月初一了,對吧?”
“對。”
“你們迎客人去吧。”
二人領命而去。司馬長宇還是有些不明白,就求教於晁天蓋,聽了他的分析之後,忙稱讚不已。
次日天明,司馬長宇知道何師我晚上輸得不少,就命計緒拿些錢財來慰問他們。何師我早就聽到他在街上的聲音,忙站在園子門口。計緒以為何師我在等他,忙說明來意,就把銀票奉上。這一次,何師我不僅沒接,連看都沒看就把托盤給砸了,大聲道:“你代表?你一個廚子在河漢水槽幫有地位嗎?能代表誰?”
“我……”
“你什麽你!你就是一水工,能代表的隻是你自己,僅此而已。一個小小的水人竟敢代表大總管和副幫主,不是笑話嗎?滾!”
本來能把何師我說得啞口無言的計緒,這回卻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了一頓,佯裝大怒欲動,又見他抽出一根銀針來,就識趣地領著一行人回去了。接下來的九天,司馬長宇每天依舊派計緒前來慰勞何師我,都被他以各種理由給回絕了,如“怎麽不派你哥哥來,是瞧不起我們老城人嗎”、“又是你這廚子,你們河漢水槽幫沒人了嗎”、“你個水工,你可知道我是代表大哥來的,你們這樣明目張膽賄賂我家大哥,是陷我於不義”等等。
這十天裏,何師我不是待在竹居園裏與諸美女廝混,就是去周氏賭坊,一概不去其他地方。直到這天夜裏,剛賭完,二人借方便之故就躲過了霍西強的眼線,去了河漢水槽幫的停屍房。在路上,計緒說起了這十天內來郢州參加他們新幫主接任大典的許多客人。而最關心的鮑清萱沒來,來的卻是唐姍姍,何師我大失所望,也知摩尼教還沒動靜,更別提他的美娘舒雙荷了。
正當此時,霍甲德正在督建的八方大台發生了意外,聲響巨大。計緒擔憂哥哥計然的安危,欲去看個明白。何師我攔下了,說:“你們大公子這麽拚,逼著人天天忙到這麽晚,不出點事才怪呢。以那屁神多年的經驗,他是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燈下黑,正是時候。”
計緒雖心裏犯嘀咕,但也覺得他的話沒錯,因為一直以來,何師我都沒人監視著。此時,又正見一直守靈的霍小玲跑了出來,他自然沒有異議了。
計緒就被何師我騙去打開棺木。原來何師我說的十天就好的意思是指查明霍西雄等人死因的時間,而十五天的意思是指在新幫主接任大典的當天一定給他們一個說法。
看死者時,果然,霍西雄和五位總管的屍身雖然被擦拭過,卻依舊一片漆黑。何師我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在霍西雄的背上塗了一點,那屍身瞬間恢複肉色。計緒大驚,忙問是什麽藥粉。何師我歎道:“這是父親生前留下的唯一妙藥,都毀在你的這些死去的長輩身上,哎……你怎麽感謝我?”
計緒傻笑著,說:“何大哥,隻要幫忙查明慘案,我想我們水幫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就如同年前的一樣。”
何師我滿意,就讓他把藥粉塗在該塗的地方。不多時,二人一一查驗屍體。這些人不是赤烈神焰掌,就是豔陽天神掌,隻是霍西雄和上官伍仁的後背都還有一排深孔一樣的傷口。見何師我不解,計緒就說:“這不就是我慣用的魚叉所致嗎?”
“你?”
“不,不,不……絕對不是。我是說是我們水幫特有的孔魚叉。”
此時,何師我已明白了大概,隻說:“走,我們去八方大台那邊看看,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計緒巴不得馬上去趕過去,又問:“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了,何大哥,你得給個說法啊。”
“用柴榮兄弟的話說,這就要看誰是最後的漁翁了。”
“什麽意思?”
“不是很快就是你們新幫主的接任大典了嗎?”
“這太可怕了!好個老城小郎,年不見,怎麽這麽會說話啦?”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