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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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承佑,是亂世之主,沒有狄靜江說的那麽無能,很多都是裝出來的,也沒有狄帆說的那麽有智慧有段,隻是想借力打力而已。這是後漢高祖臨終前教的最有效的辦法,他絕對是駕輕就熟了,不然很難活到現在。

    從想法到行為,狄靜江已經大有改觀了,都是因為見了親生兒子之故。但對終極目標,他一點都沒動搖過,這是在幽州城外的鄭重抉擇。此時,他走得很慢,因為滿腦子裏都是徐貞。

    能與狄帆結為夫妻,顧卓樂是十分歡喜的,甚至可以說是她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現在有了皇帝的旨意,多了幾分安心,也多了幾分信心。

    狄帆,雖然過了四十天後還沒死,但身體狀況並不是太好,正是強行練功的緣故,隻是自己不知而已。他絕對不相信戚成軍會害了徐貞,但從劉承佑的口得知戚建德真的沒死,心有一絲不安。

    他早已想離京回老城,隻是狄靜江說劉承佑不同意,沒有辦法就想燒菜打發時間,可狄靜江不同意,隻好練功。這也是正事,因為對的緣故,他才強行練漢弈真訣,在狄靜江和顧卓樂來時,隻練六錢神功。

    而此時已然得了旨意,正是蛟龍入海之時,因為有人更急,所以他就不急了,更多的是為馬尚之爭取時間,見狄靜江沒走遠,便尾隨而去。狄靜江沒去黃龍教,而是直接進了國師府。從上俯視,狄帆可看到了在老城出現過的和少林寺出現過的所有人,眾人都對狄靜江很有禮數,便斷定他是自己的六叔,也是大漢國師。

    狄靜江沒什麽狀態,隻是一人待在房裏,給徐貞上了一炷香,看著裏的鳳玉佩,就靜靜坐著,淚水滿眼眶,卻不曾流出一滴。直到天亮,他才出來。狄帆隻能看到一些影像,直到天亮才見他出來,隻好悄悄回了湖心閣樓。

    狄帆(見狄靜江和顧卓樂一起來了,笑):六叔和靈兒都這麽早,喜鵲還沒出來呢。

    顧卓樂:哥哥這隻喜鵲不是要等太陽曬到屁股上才起來嗎?

    狄帆:也偶爾有今天這麽早的。不知今天兩隻喜鵲有沒有什麽好消息啊?

    狄靜江:一點規矩都沒有!(示意顧卓樂來說)

    顧卓樂(為難):早朝後,皇帝哥哥已經同意還你自由了。

    狄帆:還有呢?

    顧卓樂:令你趕緊回老城,把星教重建起來。

    狄帆:還有呢?

    顧卓樂:我……我聽說嵩山派的餘磬兒在一個月前就死了。

    狄帆(震驚而不露):還有呢?

    顧卓樂:沒……沒了。

    狄靜江(見顧卓樂難以啟齒):還是六叔來說吧,聖上已經同意帆兒與寶兒的婚事,你小子可有福了。幹脆,你也跟寶兒一樣,別叫六叔了,直接……

    狄帆:那不行,沒有花燭,我可不……

    顧卓樂:義父,你也不管管,他又來欺負靈兒?

    狄帆(怪笑):哪裏欺負你啦?心疼都來不及呢!

    顧卓樂:惡心,走開。(狄靜江大笑)

    狄帆:我是說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想燒一個大花豬,讓六叔和靈兒嚐嚐我正宗的徐家菜。

    顧卓樂:你……哼!

    狄靜江:你個爺,總是喜歡弄些廚子的事情,一點都不好好練功,信不信六叔罰你!

    狄帆:六叔,我跟普通人一樣,真正想要的是安安心心的吃頓好飯。功夫什麽的,真沒多少用處,夠強身健體就好。

    狄靜江:你小子就是欠揍!

    狄帆: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二人就動起來,開始時都是以金聖和意行功的功法過招。過了十回合之後,狄帆以六錢神功對之。狄靜江有些吃驚,因為自己並沒有得到漢弈真訣的要領,而自己的兒子已有所小成了,激動之餘便取守勢,想看看他到底學了幾層。畢竟內功不如狄靜江深厚,狄帆雖然小有優勢,卻無法取勝。一百回合之後,就都停了,見狄靜江讚譽不絕,他頭也不回得去做飯了。

    顧卓樂:義父,哥哥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狄靜江:應該吧,都個月了,他那麽聰明,能一點都不起疑?

    顧卓樂:那靈兒該怎麽辦?

    狄靜江:寶兒莫慌,你皇帝哥哥讓你怎麽辦就怎麽辦。這小子,現在的主要精力應該都在老城那邊。等他緩過勁來,局勢就不一樣了,義父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大笑)

    顧卓樂(心裏美滋滋的,撒嬌):義父,怎麽連你也幫著他?

    狄靜江:幫他就是幫我的寶兒,都一樣,哈哈……

    在黃龍教的這段日子裏,為了掩人耳目,他隻借飯菜之便見了王大柱,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的,隻是不顯山不露水罷了。

    酒是糯米香酒,羹是四色羹。大花豬,在徐家菜裏的做法極其複雜,最難做到色香味俱全。然而在狄帆看來,隻要以金聖加以處理,不僅工藝簡單了,而且味道更好。

    配料是他讓淳於大公事先準備的,此時都在一個缸裏,豬是已經洗淨了的不大不小的豬崽子。狄帆一出就將豬崽基本平攤開來,然後沿骨骼分段,而肉依舊柔和相連,最後在它背部刻下了篆體的靈字,入缸調勻,置於水溫燉。

    不管眼前的是六叔還是國師,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顧卓樂,不管她是九郡主還是國師義女,老城的初遇、雙城的情義、總台的關懷、京城的陪玩以及如今個月的相伴,對自己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故迎著風雪,狄帆親自把酒、肉和羹端來,也覺得這或許是最後的宴席,心個人的感恩與傷感遠比所謂的理智要多很多。顧卓樂和狄靜江早就餓了,打開缸蓋,聞之,味道十足,大喜。

    狄帆(笑):我就說嘛,人最大的樂事真的是好好喝一口酒,吃一頓飯。六叔,你現在該信了吧?

    狄靜江(嚐了一口大花豬):這肉味絕對比妹做得好,做得香,還潤口。你小子還真行,出師了。

    顧卓樂(也嚐了一口):義父慢點吃,注意身份!隻要你的帆兒不走,就讓他天天做唄。

    狄靜江:那不行!一個大男人,哪有天天下廚的?他又不是沒有別的活路。

    狄帆:放心,等下我把法子告訴柱子哥。六叔要是饞了,盡可以去徐家酒樓。

    狄靜江:不能多陪陪六叔,今天就要回老城?

    狄帆:皇哥哥有命,不走恐怕不好。

    顧卓樂:靈兒也要去。(狄帆不同意)我隻是把戲演了上半場,還沒看到結果呢,下半場就不演了嗎?

    狄帆:你先想清楚,可別後悔。

    顧卓樂:相公……

    狄帆(頓覺肉麻又酥):饒了我吧,有靈兒相伴是最好不過的了。(顧卓樂大喜)六叔去嗎?

    狄靜江:皇帝身邊不能沒人,帆兒和寶兒去便好。

    狄帆(知其意):我們還是邊看雪景邊吃吧。

    見湖麵上飄著雪花,桌上有酒有肉,二人吃得很歡。狄帆看在眼裏,那一瞬間真有種家的感覺。很快,二人出了黃龍教,乘坐馬車而去。臨行前,狄帆去了趟徐家酒樓,把大花豬的做法教了王大柱,才知自己是大凡王爺的事情早已傳開,便對劉承佑有了一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