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最後的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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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貞絕對是妙計百出的人,但狄帆是真沒想到她會在戚家堡裏被害死。麵對母親的死和這份血書,狄帆觸動很大,卻不盡信其所述的事情,在風雪踏著慢步,回到周家祖宅,見顧卓樂還在房門前等著,並無一點開心,徑直往對門走去。

    顧卓樂(知其難受,跟來了):相公,戚家堡怎麽樣了?

    狄帆(看都不看她一眼):郡主,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顧卓樂(心不安,裝笑):什麽啊?

    狄帆:要我來說嗎?

    顧卓樂:這絕對不是義父的主意。

    狄帆:我知道。

    顧卓樂:皇帝哥哥體恤馮老太師,讓靈兒作為本次的欽差,那兩道聖旨是他的主意。

    狄帆:我知道。

    顧卓樂:你母親死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靈兒和義父自然也知道,隻是怕你難受,就一直沒敢說。

    狄帆:我知道。

    顧卓樂:沒了。

    狄帆(也裝傻充愣):我知道。

    顧卓樂(笑):還有相公不知道的嗎?

    狄帆(不想逼她):琴棋書畫,我都不知道。

    顧卓樂:騙人,靈兒不信。

    狄帆:會彈《遊子吟》嗎?(顧卓樂點頭)這裏都是現成的,我想聽。

    周家住宅的這棟樓是專門為二人準備的,一切用具都十分齊全。顧卓樂知狄帆思母,又認為自己無父無母,撫起琴來,真情流露不少。狄帆聽之,情不能已,有千萬般滋味卻不能跟她說,隻能往肚子裏咽,又不敢直視,望著窗外漸停的雨雪,終究不能讓心情平複。狄帆依舊裝作沒事人一樣,顧卓樂一心撫琴。

    第二天,雪已停,天氣甚好。一縷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狄帆最討厭有人大早上來找他,心裏很不爽,一坐起來就見顧卓樂還趴在床邊,很順得把披風給她披上,抬頭一看,正見南門靖跳窗而入,知懶覺是沒法再睡了。

    狄帆(見顧卓樂大驚):二夫人莫慌,南門兄來了,說明事情進展順利。

    南門靖:你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

    狄帆(再看一眼顧卓樂):還行,就湊合著過吧。

    顧卓樂:死相……公!

    狄帆:南門來看看,要是對女人太好了,她就來動土,一點規矩都沒有。(未等顧卓樂開口)靈兒,快去看看那周孫子,早飯準備好了沒,我都餓了。

    南門靖(顧卓樂走後,先說了錢萬貫之事):馬關將軍讓在下來看看你。

    狄帆(笑):南門難得當傳話筒,看來是來還那一劍的人情的?

    南門靖:在下隻欠你的人情,他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狄帆:看來他都準備差不多了?(南門靖點頭)好,依計行事,空閑的日子就今天一天了。(南門靖瞬間就走)人是冷冷的,心倒是挺熱乎,不錯,確實不錯。

    沒多久,顧卓樂領著周頤孝來了,還帶來了極為豐富的早點。昨日,依狄帆之前的意思,黨在興領著其他九位副莊主在華壇舉行了一次聚會,分析了當前的形勢。爺金鑫可不想沒了狄帆這樣的爺,以無人可以取代或者接管武分莊為理由,提議恢複他在原錢莊的爺身份。眾人附議,黨在興同意。

    狄帆(並不知情,也無一點喜色):行了,你走吧,我得好好洗洗,還要跟郡主再小睡一會兒。(周頤孝欲走)回來,帶句話給你祖父。(周頤孝候著)二二漁魚,四子在堂;五五臨門,十侯拜壽。

    周頤孝:爺……

    狄帆(先破口大罵):滾,趕緊告訴你祖父去!

    周頤孝(不明白是何意):什麽意思?

    狄帆:我也不知道,或許你祖父能聽懂。

    顧卓樂(周頤孝走後):什麽二四五十的?

    狄帆:我也是聽來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顧卓樂:故作神秘。

    狄帆:今天可能是最後一天了,先吃再說,不然明天既沒空閑,也沒這麽好的飯菜了。

    顧卓樂表麵上雖然不解,但心裏非常清楚這是攤牌的最後一天了,能多一會兒的陪伴就是一會兒,總比沒有強。飯後,趁著風和日麗,顧卓樂想讓狄帆好好出去走走,散散心。狄帆心裏難受,又沒法表露,也想透透氣,自然同意。二人一出來,就見周家祖孫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顧卓樂要去扶,狄帆拉住,讓她等等,再看看。

    周族長、周頤孝:拜見狄……(狄帆打斷,並示意)爺。

    狄帆:我隻是個廚子,最多是沾了大漢皇帝的光,僅此而已。

    周族長:不妥,實在不妥。狄……爺是我們老城人,老朽已經與其他幾位副莊主商議過了,經黨莊主同意,複您爺之位。不管您現在或者將來是什麽身份,我原錢莊都離不開您,還請不要嫌棄。

    顧卓樂(不高興):相公已經是我大漢的王爺,怎麽可能再跟你們這些商人廝混,滾!

    狄帆(拉住顧卓樂):拒絕有很多種辦法,但要是對老族長無禮,這不好。我皇哥哥可是以孝治天下的好皇帝哪。

    周族長:老朽曾聽爺您的吩咐,幫過皇帝一次,還請看在京師的薄麵上不要拒絕。

    狄帆:二爺,現在我可以看看你們周家的書樓了嗎?

    周族長: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顧卓樂知道狄帆絕不會脫離原錢莊,至少目前是這樣,本欲再勸又不想被他發現了蛛絲馬跡,隻好作罷。周家書樓就在這祖宅之內,四人很快就到。然而周族長卻不讓顧卓樂入內,命周頤孝看住她。

    狄帆(指著周頤孝):在京城,我說過的話,你可記住了?

    周頤孝:什麽啊?

    狄帆:告訴你,今天我心情不好,你要是再多看一眼我二夫人,到時候成了瞎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周族長(見周頤孝還是有些輕佻):孫兒,記住爺的話,不得無禮,否則祖父可要動家法了。

    見二人進入書樓,顧卓樂還是有些開心,畢竟此時狄帆的話真的很暖她的心,也是她一直想要的。周家書樓,除了有一些極為珍貴的書畫古董之外,存放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原錢莊的過往密檔。狄帆很早就清楚,故想來看看,隻是周族長並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一直沒同意,也包括在京城的時候。直到聽周頤孝說了那十六個字,周族長才了解了實情,慌忙領著他來見狄帆,卻不敢進去,甚至連房門都不敢敲一下,隻能跪著等候。

    狄帆(環顧四周,不見一點書):二爺,趕緊把洛陽金家的檔案找出來。

    周族長:莊主莫急,請隨我來。

    狄帆:我可不是莊主,現在的當家人是人家神行者。

    周族長(笑):老朽隻認您。

    狄帆:行了,快走吧。

    周族長:這書樓裏都是關,還是當年姬老莊主請人設計的。

    狄帆:聽說過,姬莊主可是錢莊裏難得的一位絕好莊主。

    周族長:那是,我們周家可是沾了他們的大光!

    狄帆:知道就好。

    二人很快就到了一間密室,周族長將金家的所有檔案都打開了,請狄帆一一過目。狄帆看了好久,終於發現了金家的秘密,欲走。

    周族長:莊主,接下來該怎麽辦?

    狄帆:空閑也就今天了。明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二爺比我精明。

    周族長:那老朽要先說好了,您不可秋後算賬?

    狄帆:一定,我是尊重長輩的人。

    出來後,狄帆拉著顧卓樂,直接離了周家祖宅。這一天,二人很開心,把老城所有可玩的地方都玩了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