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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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喬錫判斷狄帆的話之意是軍隊曠日持久,糧草必定不濟,退兵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決定布置一些哨位,然後率領眾人追他而去。狄帆確實是有點冷,也有點餓了,但真正令他不想再說話的自然是鍾玉雪的一句話,那句直接而又傷他心的話。在傍晚,他牽著的風走在山路上,見夕陽西下,卻覺得那是殘忍的,整個人都無精打采了,又聽得的風嘶鳴了一聲。
狄帆:小白啊小白,我就想安靜一會兒,你沒事別叫了,好不好?(的風又嘶鳴了一聲)你問我安靜是誰?那肯定不是女的嘍,如果是,我肯定不想啊。(的風“呼”了一聲)對啊,我還是想著雪兒,這有什麽辦法,一切從自己的心聲出發嘛。(的風“噅噅”了一聲)不來峨眉山,我怎麽迎娶夫人啊?這是一定要來的。(的風“嗷”了一聲)也不僅僅是因為雪兒啦,還有我那準弟媳方玉靜,挺好玩的萬老哥,還算不錯的汪季華……等等啦,人不能無情無義啊,很多事情都得我自己來做的。(的風“噅兒噅兒”了一聲)還有馬兄你不知道的,裝傻是不是?要是連你也欺負我的話,下次去洛陽就別想見到小黑了!(的風吼了一聲)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還真生氣啦?走吧,我餓了,你也餓了。
他時而撫摸著的風,時而又跟它說些心底裏的話,總算是心情好了一點兒,見宋喬錫等人追來,忙騎馬飛奔而上,剛拉開一點距離就見餘優優縱身而來。
餘優優(怒):小兄弟,你確定萬大哥上金頂了?
狄帆:萬老哥比我還精明,剛上去就下來了。(餘優優怪笑)餘大姐不信?
餘優優:你小子說的是真話,姐姐我信。
狄帆(施禮):老姐,小弟怎麽覺得您越來越美了?
餘優優:哈哈……你這聲“老姐”叫得我心裏高興。
狄帆:都是萬老哥的聲音老是在小弟腦子裏轉悠,話就這麽不經意間順出來了,老……姐姐勿怪。
餘優優:以後就叫老姐,走了,也祝你早日娶得美人歸。
……
狄帆到了峨眉金頂,見之,無不肅然起敬。隨後,宋喬錫等人也都來了,忙請狄帆就餐。席間,方玉靜推著鍾玉雪去狄帆一邊坐,好讓她把峨山下的話再解釋清楚,以免誤會,傷了情分。可當她坐過來時,狄帆隻說知道了,又靠近汪季華,讓他再為其盛一碗米飯來。鍾玉雪有些傷感,卻認為是自己沒把話說清楚,心裏不曾有一點埋怨。
鄭玉鬆早早離席,親自領著屈氏等人去安排住處,然而其還有喬裝打扮的淳於大公。
淳於大公:鄭大師兄,為何今日不動,難道要等穆山出關嗎?
鄭玉鬆(施禮):那是在下的太師父,還請淳於先生尊重一分。
淳於大公(笑):你遲遲不動,要是壞了我國師府的好事,恐怕你我都無法向國師交代。
鄭玉鬆(很為難):師父和師叔們對在下有養育之恩,我實難做出不孝之事。
淳於大公:在少林寺的時候,你也該知道,我國師府絕不會用下毒這種下濫的段。放心,隻是下點蒙汗藥,讓宋大俠他們擁護你為新掌門,同時把鍾姑娘……對吧?
鄭玉鬆:那四不像初到,必定事事小心,再等幾日,在下一定按照國師的計策辦。不知能否先將茅師弟放了?
淳於大公:放心,隻要鄭大師兄行動,茅大坑一定會是您的幫。
鄭玉鬆:隻是山下的軍隊將我派團團圍住,現在我若做了這些事,必將不容於山上。
淳於大公:放心,那孟王爺今晚必退。聽說貴派掌門年前就會出關,那時的局麵恐怕你我都不好控製吧?
鄭玉鬆:好,隻要他撤離了,在下即刻著去辦。
淳於大公:一言為定。在下再提醒一句,貴派的門規就立在大殿之內,等嵩山事泄了,鄭大師兄罪過不小,不僅什麽好處都沒有,還將死無葬身之地。
鄭玉鬆(施禮):也請先生放心,在下謹記。
鄭玉鬆雖然言語多了幾分堅定,但心裏著實為難,可一想到狄帆要是把鍾玉雪帶走,就馬上露出凶態,準備行動便不在話下。散席後,誰也不理,狄帆獨自出了金頂大殿,就坐在舍身崖前,任憑寒風使勁吹打也不動彈,見鍾玉雪送來了貂皮披風,感到極為暖心,依舊不說話。她以為狄帆還在生氣,便挨著坐了。二人就這樣靜靜待在一起,許久,冷意襲身。
狄帆(忙把披風給她披上):你說你,好好的房裏不去睡,非得在這兒喝西北風,有什麽意思呢,萬一凍著了,那可怎麽辦?
鍾玉雪(笑):既然哥哥生氣,為何還要關心我?
狄帆:我有生氣嗎?(鍾玉雪點頭)我……從來不會生自己媳婦的氣。
鍾玉雪:既然不生氣,幹嘛一直不說話,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狄帆:我一直小心看著自己媳婦,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鍾玉雪:太師父還沒出關,你別信口開河。(狄帆不說話)哥哥別生氣啊,雪兒要嫁也一定嫁給哥哥的,隻是……
狄帆:沒有隻是,一切都不是問題。(鍾玉雪不信)峨眉派有的是男人,為何什麽事情都得你來承擔?
鍾玉雪:太師父說玉字輩的我派弟子當,隻有雪兒可傳大棋。
狄帆:隻有會大棋的峨眉弟子方可當峨眉掌門。(鍾玉雪驚疑)而大棋就是星教的金聖。
鍾玉雪(不信,直到狄帆把金聖的功夫從第一式到第式都練了一遍):怎麽會這樣?
狄帆:估計跟星教有關。(鍾玉雪不解)哎……其實這功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何師我、張順子、小六子和楊……都會。
鍾玉雪:哥哥,是不是對五哥有誤會?
狄帆:雪兒別管這件事,好嗎?你也該說說了吧?
鍾玉雪:太師父曾說誰練就了大棋,就令誰為下一任掌門。雖然方師姐已經替我向師父求過一次情了,可這次太師父把功夫傳給了我,又馬上閉關了,我真不知道怎麽辦啊。
狄帆:我知道,雪兒繼續。
鍾玉雪:我從小就被收養在峨眉山上,現在大敵當前,隻能領命。
狄帆:我知道。
鍾玉雪:在山下的時候,真不知該怎麽說,讓哥哥生氣了。
狄帆:我知道,都說了沒生氣,雪兒繼續。
鍾玉雪:雪兒也想跟著哥哥,過沒人打擾的日子。可現在大師兄他們又為難哥哥,這麽多煩心事,到底該怎麽辦啊?
狄帆:放心,都是小事。聽說這舍身崖下有聖燈的奇觀,我們碰碰運氣,好嗎?
鍾玉雪(心事滿滿,哪裏還有心情看這夜空下的景致):哥哥!
狄帆:我已令牛忠權去成都府多玩幾天,那個孟皇帝不日就會退兵。(鍾玉雪心安一分)雪兒還記得我背上的那塊刺青嗎?(鍾玉雪點頭)聽萬老哥說,就是你的師伯祖,他說穆掌門也有一塊,等他一出關就把問題解決了。至於你的那些個師兄們,都是瀟灑的俊傑,該為自家門派分擔一些事情了。(鍾玉雪滿意)你連鄭大師兄都不揭穿,我豈會小心眼,對吧?
鍾玉雪:這還差不多。
狄帆:我已經都撒了,隻為君來。
鍾玉雪:哥哥倒是說說,什麽時候才覺得我是最好的,是在老城?
狄帆:是,也不是。(鍾玉雪不解)人再美,也不過是一時而已,難保一世,但人的好可以是永遠的。老城的相遇相救,少林寺和登元客棧的相知相惜,絕命穀的相處……我認定雪兒就是我這輩子的主,一生一世隻願與你相守!
鍾玉雪亦是同感,此時也終於放寬了心,依偎在狄帆身旁。在那披風下,二人就看著舍身崖下的夜景,都覺得今夜的峨眉山是最美的,美到心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