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三媽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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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狄帆來說,他的心事太多了,要想做到沒有一絲雜念,已經是非常難了,而精、氣、神的運氣方法又完全不同,還要通過導氣讓自己的身體懸浮起來,開始是神遊太虛,最後卻成了氣遊太虛。這真的極難做到,而且董喬硒也沒多說什麽,他是硬著頭皮出去的,但一想到自己練過達摩易筋經,就豁然開朗了許多。

    畢竟是天下功夫都出自少林,而達摩易筋經就是其最重要的練功心法。果然,狄帆以達摩易筋經的功法驅動體內之氣,再結合峨眉氣功的練法,很快就將自己懸於空,最後又通過真氣的運行使自己安穩著陸,真氣就自然留在上麵,任其遨遊。

    在回山洞時,見董喬硒正端詳著一幅畫,狄帆一看便知是侯玉端,大驚卻不敢多言。不錯,董喬硒正在回憶著往事。

    當年,在萬裏行被逐出峨眉派以後,得了他的吩咐,軒轅老人雖然沒有去向師父聖老人請罪,但內心悔恨不已,堅決閉門思過。這樣的床闈之事,在恒國是被禁住了,但很多人還是知情的,其就包括狄靜江和徐貞。為避忌諱,二人決定先行離開,免得師父太元真人怪罪。

    回山的峨眉派弟子卻私下裏嘀咕個不停,算是飯後的談資。董喬硒大怒,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自己卻天天獨自喝悶酒。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萬裏行的離開和軒轅老人的謝客才情緒失控,豈知她早已愛上了狄靜江。狄靜江在恒國的所作所為,特別是在城頭上的那種風度以及待人的豪爽性格,令她如癡如醉。隻因他匆匆離去,不知將來何時才能相見,同時剛剛護送金家一事又失利了,她才那樣的。

    宋喬錫一直有心於她,自然知道真實的情況,時常來安慰。不知是何緣故,或許是酒喝多了,董喬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見了宋喬錫,以為是狄靜江,沒一會兒二人就上了床,行了大禮。事後,她發現躺在自己床上的竟然是宋喬錫,知道是自己神情錯亂所致,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讓宋喬錫不許說出去,自己很快就去向師父穆山請罪了。

    穆山隻知她是保護不力,但聽她說不能因為峨眉派的關係,就使二師伯軒轅老人難做,隻好同意,將她囚禁於舍身崖下。可就是那一次的一時歡樂,隨著時間的繼續,她的肚子就日隨一日得大了起來。期間,宋喬錫有來看她,可她隱藏得極好,又隻讓他有話就在洞門外說,故不曾被發現。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董喬硒獨自一人將侯玉端生了下來,可禁地苦寒,出於母愛,隻好哀求師父。雖然門規極嚴,又得不到孩子父親的真實身份,但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自己最心愛的徒弟所生,穆山便將侯玉端帶了出去,後來就讓宋喬錫收為入室弟子。直到他長大了,與宋喬錫年輕的時候極像,他才知道了大概,隻是為時已晚,而董喬硒又絕口不說。

    故此事隻有他們師徒人心知肚明。但熊喬銀和紀喬金在少年時就在峨眉山上了,也算是知情人。而鄭玉鬆絕對是有心之人,請二人多次喝酒,使了各種哄騙的段,所以紙是包不住火的。

    董喬硒(許久才緩過神來,見狄帆就一旁站著):怎麽,難道這麽快就把氣功學成了?

    狄帆:一點點,就會一點點。

    董喬硒:那就不打了。

    狄帆:媽,是不是有話要說?(董喬硒瞪了一眼)這不大好吧,反正又沒有外人,對不對?

    董喬硒:媽媽怎麽看你,都覺得你是個壞小子。

    狄帆:那是!要是我家的寶貝失竊了,我就會覺得錢萬貫家的寶貝就是我丟了的那件寶貝。

    董喬硒(苦笑):你不愛管閑事會死嗎?

    狄帆(怪笑):可能會的。媽,你就說說吧,這話人是宋大俠還是侯子?

    董喬硒:你連這個也知道?

    狄帆:在老城的時候,有人說侯子很像宋大俠年輕時候的模樣,開始我還真不信。

    董喬硒:那現在呢?(狄帆大笑)這畫沒那麽舊,你小子一看就知道,對吧?

    狄帆(點頭):聽說宋大俠經常畫畫的,他也經常來看媽,這不難猜到。

    董喬硒:無聊!

    狄帆:我就是這麽個無聊的人。

    董喬硒:哎……都是年輕時候做下的糊塗事。

    狄帆:那是因為媽媽乃是絕代嬌娥,美豔絕不輸於餘大姐、二姐姐。宋大俠動心,也是人之常情,哈哈……

    董喬硒:你見過餘磬兒?(狄帆點頭)可曾得到過什麽?

    狄帆:聽說有一條小金。

    董喬硒(喜):還有呢?

    狄帆(知瞞不過):媽既然都知道了,還問?

    董喬硒(從懷裏掏出漢弈真訣的第八殘局):給。

    狄帆(細細一看,知這是多兵種配合的功法,大驚):媽怎麽會有?

    董喬硒:媽媽發現你的廢話真多,趕緊收好,也要練好,不然怎麽對付義教啊?(狄帆點頭,並鄭重承諾)你怎麽把金聖教了倪玉若?

    狄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的好幾位哥哥都會,可能還有幾位姐姐看了也會。你們峨眉派把它當做寶,隻傳那麽一兩個人,我可不這麽吝嗇。

    董喬硒:你是真糊塗,還是假聰明啊?

    狄帆:媽說的好像是一個意思!(董喬硒怒)媽放心,這金聖想學精,可沒那麽容易。如果哪個哥哥姐姐真的能練成,我說不定就把漢弈真訣也一並教了,到時候對付義教不是更有把握了嗎?

    董喬硒(佩服):乖兒子就是乖兒子,媽媽看好你!(狄帆笑而施禮)對了,你既然喝了自己的粥,怎麽沒事?

    狄帆:我也不知道,反正一點感覺都沒有。

    董喬硒(知狄帆的傷並沒她了解到的那麽簡單,但已沒多少真力了):乖兒子真不錯,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你!那上麵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狄帆:小事一件。

    董喬硒:小事?(狄帆以為是)好吧,隻要你想得開一些,那就沒多大問題。(狄帆不解)行了,快上去吧,小雪早已經上去了。

    狄帆:媽,你不厚道,怎麽不早說?

    董喬硒(微怒):怎麽說話呢?(狄帆認錯)要是早早得放你上去,你能知道自己會怎麽死嗎?

    狄帆(拜謝):兒子也一定照顧好您的另一個乖兒子。

    董喬硒(佯怒):還傻愣著?(狄帆拔腿就走)回來,知道往哪去嗎,還有沒有規矩了?跟靜哥哥比,就是差了那麽一點味道。(狄帆還是要走)

    狄帆聽得很清楚,本想問一些有關父親的事情,奈何鍾玉雪已經上去很久了,上麵的事情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想著隻好忙完了再來詢問,便行跪拜大禮。

    董喬硒(滿意):急什麽,乖兒子知道出路在哪?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去也不遲。

    狄帆無法,想著晚上可以問些父親的事情,隻好聽話。然而董喬硒隻讓他在山洞裏待著,自己就吃力得往禁地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哪裏坐得住,沒一會兒就自己去找出路,隻因太黑,快到天亮的時候才打開了洞門,匆匆趕往金頂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