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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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反抗不過已成定局,笑嘻嘻的說道:“皇上不就是想要朝歌嗎?既然如此朝歌定然要主動服侍。”
說罷我開始解開我的盔甲。
他瞧見我笑嘻嘻的樣子,眼中的嘲諷意味非常明顯。
他眼中的火焰瞬間消失了,他怔怔的盯著我,自嘲道:“不知道為何,朕總是沒有辦法對你下狠手,為什麽?明明朕想得到你,最後卻看見你這般自暴自棄的樣子,朕就生氣。”
他道:“你既然如此不喜歡朕,那朕便走,你既不領朕的情誼,喜歡呆在這兒那你就在這兒吧。”
我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軍營裏。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背影既落寞又孤單,其實不對的,一個帝王的背影不該如此落寞,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落寞吧?
我裝作和他藕斷絲連,再多勇氣對他坦白也難堪。
可是他不曾發覺到我對他瞬間的心動。
是啊。原來我們都太過於清醒了,不適合做夢,回想著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羈絆的呢?是從一開始森林裏麵的遇見還是從後麵進皇宮裏麵的結拜,亦或者在那個對酒當歌的夜晚我們一起對著老天發誓?
我甚至沒有來得及表達他來看我的欣喜之情,他便離開了。
他走的那一日外麵風雨交加。
莫雪瞧著這天色,給我撐著傘,聲音淡然如斯的說道:“這邊境常年幹旱,偶爾下雨也不是經常的事情,如今皇上一來便下雨了,你說這是不是祥瑞之兆?”
我問:“公子墨成走了麽?”
莫雪回:“快馬加鞭的趕回去了。”
我道:“回去便回去吧,反正他來,也隻是看我死沒死罷了。”
他是真的走了,被我氣走了,他連夜趕了那麽多的路隻是為了看我的病如何,卻被我活生生的氣走了。
我拂掉了莫雪給我撐的傘,徑直走到雨中,故事最後不如停在這一場雨落。
就這樣相識也好,記得也好,恨也好,怎麽樣也好。
隻要記得,隻要能在茶餘飯後與花春嬌閑聊的時候提起我,也好。
喜歡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至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在喜怒哀樂而已。
莫雪走到我的麵前為我撐傘,問我:“將軍對皇上,是不是……”
我淡然說道:“手足之情。”
當天夜裏,墨淵也潛入了我的軍營。
他武功高強,等靠近我的時候我才警覺的起身。
黑暗之中他棕色的瞳孔在悠悠的看著我,瞧見我發覺之後他問我:“你還好了些嗎?”
“別問我,倒是你,如何了?”我問。
“挺好,你還知道避開要害。”他笑道。
廢話我怎麽可能不避開要害,你當真以為我都是沒有心的是嗎?還真的會殺了你?你敢我都不敢。
“明日我天塹的大軍就要壓下,即使公子墨成給你增加了兵馬,可是你一個連實戰經驗都沒有的人,不要再妄想或者心存僥幸了。”
我從腰間摸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道:“若你當年說的話還算數,我便要你明日撤兵。”
他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摸出這塊玉佩。
“好,但,我們可以做個交易。”相反他並沒有遲疑,看到玉佩之後便立刻爽快的答應我了。
我知道公子墨成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
倘若我這次丟了這邊境回去,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強製把息兵符給奪過去。
到時候小娘和被放逐的爹爹一定會慘遭毒手。
如今我隻能緊緊的握住息兵符,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我瞥了他一眼,問道:“什麽交易。你說。”
“你難道真的不想摸清楚公子墨成對你有什麽想法嗎,到底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對你隻是意圖占有?”他聲音裏許是玩味,但是我卻如著了魔一般聽的入迷。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我們來演一出好戲,你覺得如何?”
…
我站在城樓上,樓下是墨淵。
他大聲喊道:“我早就說過了,樓邪的將軍我要了,我隻是想把你們洛將軍請到我天塹國去做客,絕對不會傷他半毫,而且還能不動這邊境,你們大可以考慮一下,否則今日我大軍就要壓過這個城樓,到時候你們再反悔都來不及了。”
看著墨淵風華絕代意氣風發的樣子,我轉過頭問莫雪:“我們扛過的幾率有多大?”
他緊緊皺著眉頭,道:“幾率不大,對方這是穩了要拿我們邊境。”
我淡然如斯道:“好,我答應你,既然你想要,那你拿去便是。”
我一個縱身從城樓上躍下,墨淵點地而起從半空中把我接住。
他對著城樓上的莫雪挑眉道:“回去稟告你們的皇上,就說洛朝歌我先領走了,而且今天我會撤兵。”
我在墨淵的懷抱裏,調侃他道:“你也真的是極有趣,說打仗就打仗,說撤兵就撤兵,打仗如同兒戲。”
他道:“你與其來問我,不如問你自己為何有如此這般大的能力,讓人著迷。”
“你真的要把我帶去天塹?”我問。
“之前作質子來樓邪承蒙兄弟照顧,所以決定帶你回天塹逍遙一番。”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墨淵當著我樓邪國人的麵,把我給擄走了。
其實也不算是他把我給擄走了,我們有一個比較好聽的名義,叫做叫喚。
我以自己去交換生活在邊境這些老百姓的安危,保得我樓邪國的人能安穩生活。
我轉過頭瞧著莫雪,他盯著我眼神裏麵有說不出的震驚。
大抵他真的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二話不說的直接跳了這城樓吧?
無所謂。已經發生了就發生了吧。
我隨著墨淵的軍馬離開了邊境。
一路上我發現這些軍馬對墨淵都有一種很崇高的敬意,相反對我卻是不屑一顧的。
雖然在外人看來我是舍棄了這邊境,然後投敵這算得上是一種無上的榮耀,以一人之力拯救了蒼生,
可是在這天塹軍馬的人眼力,我不過隻是因為反抗無力,所以才交換過來的。
墨淵讓我和他一起同乘一匹馬,他坐在我身後圈著我,看起來十分曖昧。
其實我隻是把自己當成了個女子。所以覺得這樣和他一起坐著覺得曖昧。
他坐在馬上一邊騎著馬,一邊對著我大聲道:“沒想到,這次雖然沒有打下這邊境,但是卻抱了個將軍回來,洛朝歌,你就說,老子厲不厲害?”
我之前不是說過他有些類似於執劍書生的氣息,如今說話竟然如此粗鄙,老子老子的說了起來。
我道:“厲害。厲害。”
他哈哈哈爽朗的笑了起來。
我們從一片荒蕪漸漸走到了白雪皚皚。
我和墨淵的頭上都落下許多的雪花,看起來煞是有趣,我撿了些雪抹到了墨淵的臉上,笑他。
“墨淵你看起來就像是個老爺爺。”
他道:“以後我是老爺爺了你也不一樣是老爺爺麽,你還笑話我,有趣。”
我似乎之前聽說過天塹國那邊有終年不化的雪山。
有“飛雪連天射白鹿”,天塹國的人都比較好客,客棧裏有滿臉橫肉拿著大刀的俠客,也有著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說書女老板娘。
如今跟著墨淵來到天塹。果然還真的是說的那樣。
剛到城中客棧落腳,墨淵叫了幾個小菜,然後便瞧著一個女人扭扭捏捏的走到我麵前。
端起一碗酒水在我麵前晃悠。
我連忙擺擺手,說道:“我不喝這個。”
不是我分明會喝卻不喝,隻是這天塹的酒和我們樓邪那邊自然是不同的,那邊的酒喝起來即使是最烈的我喝下去倒也沒有事情,這邊天塹的酒還未端上來我便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酒味,聞著都醉了,喝了豈不是更醉?
墨淵連忙對著我耳邊說道。“這是我們這邊最高的禮節,你既然是外來人自然入鄉隨俗,多的我就不說了,你應該知道如何做才對?”
既然來到別人的地方,自然要循規蹈矩的不能壞了規矩。
我有些尷尬的拿起同樣大小的碗兒,然後和那個女人碰了一下,我一口而盡。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烈酒果然很可怕,比樓邪的烈多了……
那女人瞧見我一飲而盡之後,她先是一愣,然後又倒了一碗,與我碰。
我一邊笑臉迎合,一邊心裏想著,這天塹國的禮儀真的是煞是奇怪,怎麽一個女子的酒量這般厲害。
第二碗我又幹了,一口悶的。
那女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隨後又拿起一碗酒。
我低聲對著墨淵說,“我受不了了,你要不要來頂我一下,我是真的快喝吐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笑的非常沒有形象,雖然我承認墨淵笑起來很好看,他素日裏看起來本就是邪邪的樣子,如今竟然如此開懷大笑,我不知道我哪裏好笑了。
我壓低著聲音道:“我是真的喝不下了,你若在這樣我就生氣了,我認真的。”
他站起身來對著那個女子說了些什麽,然後那個女子才走了。
我感覺眼神昏昏的,看四周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
隨後栽倒了。
說真的,我是第一次喝酒喝暈倒。
頭疼的似乎快要炸裂開來,很難受,我微微的睜開眼睛。
一個富麗堂皇的寢宮,墨淵坐在我床邊深情款款的看著我。
我嚇的趕緊起來,一看四周,還好自己的衣服都在自己的身上,不然我要嚇死。
他道:“沒有想到你的酒量這般好,朝歌。你很厲害。”
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問:“我哪裏厲害了,我分明是被別人給喝倒了好吧?”
他笑意更濃,說:“我們天塹國有個規矩就是外來人,要和我們這邊第一次見麵的客人喝酒的,當然了,喝酒隻是碰杯而已,不能喝完,喝一半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若是一口氣喝完了,對方會以為你要和他拚酒,所以你一喝完之後對方就會很緊張,認為你在挑釁她。”
我有些無語,愣在原地。
我就說為什麽她看起來會那麽的,難受,以及難以置信,原來是以為我在和她拚酒。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驀地正打算說些什麽,墨淵突然靠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吻上了我的唇。
我當時腦袋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挪開了。
“我日思夜想的人,我吻上居然是這種感覺?”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
“沒事,不要打我,你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
等等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我直直的看著他,然後一臉小媳婦兒樣子,道:“你,你這個禽獸流氓敗類。你剛剛居然親了我?你特麽是要夭壽麽你剛剛居然親了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問我:“你至於這麽激動麽,不就是親了你一下麽,你需要說兩遍?”
“你這樣是不對的。”我轉過頭道。
“我們天塹國的禮儀就是這樣的,要是喜歡一個人就要吻他,不管男女。”
“可我不喜歡你。”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然後我又怕他多想,又補充了一句:“至少我不喜歡男的。”
“嗯,我先走了。”他沒有太大的反映,就好像聽見我要吃飯一樣平常。然後轉身離開。
這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來天塹國,小時候總聽別人說天塹國的風土人情和熱情給人一種很熱烈的感覺。
如今一想還真的有一些這些事情的味道。
大抵是因為我是真的喝暈了,所以也沒有管我睡在哪兒,這是誰的寢宮。
隻覺得這個寢宮裏麵有一股好聞的香味,是花香的味道。
第二日我起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群小丫鬟直接推了宮門而入,開始給我穿戴。
我一直以來身上的衣服還是一些貼身的東西,都是自己來的。
所以我果斷拒絕了這群小丫鬟。
我之前在樓邪的時候很少穿比較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盔甲。在宮裏的時候穿的才是綾羅綢緞,寬袖長袍。
別說那個時候感覺原來這衣袍穿起來竟然這般輕鬆走路一點都不累。
如今在天塹我自然不會再穿盔甲了,我大方的對著小丫鬟們說道:“給我拿一件平常一點的衣裳穿,你們不必服侍我。”
他們雖然覺得我很怪異,但是還是退了下去。
等到我穿上他們拿來的衣袍之後,我照了照銅鏡。
別說,我感覺自己還是蠻俊俏。
這些小丫鬟還真的是深得我心,給我拿的是偏灰的青衫,一身青衫在身。頭發被我用綢帶係上。
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很多,不似盔甲那般厚重。
走起路來也輕盈的很。
“你不是早就起來了,怎麽磨蹭這麽半天不出來?”
門被推開,墨淵站在外麵質問我。
今日墨淵穿的是一件黑曜顏色的衣衣袍,袖邊是有金線的,身上的花紋繁雜卻好看。
整個人又多了幾分執劍邪魅書生的味道。
他定定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走上前去,問道:“你老盯著我做什麽?”
他道:“小朝歌,真俊!”
我自信滿滿的嘿嘿一笑。道:“是嗎,俊嗎,有多俊?”
他隻是笑盈盈的看著我並沒有回答我。
他帶著我來到天塹國的天子城下,天子城下都是一派繁華的,天塹國也不例外。
他時常會看著我,然後發呆,就好像是在思索很多東西一樣,反正我是看不清的,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我也懶得問他,反正他這個人也不太正經。
我瞧著遠處許多人,便問他道:“前麵那麽多人是幹什麽的呀?”
他隨著我走過去,站在人群外,道:“這是我們這邊一種傳統的民族舞蹈,最近過節呢。”
說罷他竟然慢慢的從人群之中擠到了最前麵,然後對著我揮了揮手。
我瞧著這裏裏外外的人包裹的中間確實有很多人在跳舞。
這些人穿的都是天塹國的傳統服飾,看起來鮮豔亮麗。
這墨淵也是玩心大起,走到那一群跳舞的人之中,也隨著他們的動作跳了起來。
墨淵還真的是多才多藝啊,居然還會跳舞。
他跳的非常好看,那麽多人中我就隻盯著他,他把男子獨有的陽剛之美給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的每個動作看起來都那麽瀟灑利索,我感覺這個天塹國的人活的果真是瀟灑又利落讓人羨慕。
他跳著跳著居然來到我身邊,低聲跟我說道:“小朝歌,來一起。”
我還沒有拒絕就被他直接帶入了人群之中。
不得不說我現在是非常尷尬的,因為我根本不會跳舞卻硬生生的被墨淵給拉了進去。
他在我耳邊道:“放輕鬆。”
好好好,我放輕鬆,爾後,我便跟著墨淵的動作慢慢學著。
可能是一時間沉浸在這種歡聲笑語的氣氛之中,等我玩累了看看天色已經入夜了。
他道:“你的動作這麽僵硬,小時候一定隻學習怎麽練武了,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前麵有個燈市,我們去看看?”
他就跟個小孩子一樣拉著我去燈市看。
燈市確實好看,這一條街道都被花燈給照亮了。
在這一片燈火輝煌的場景我抬起眸子盯著墨淵,提燈與光照亮著他的臉。輪廓也越顯得柔和。
在繁華深處遇見他,似人似夢,亦真亦幻。
他道:“天塹國有一個傳說,說是凡是在燈會上眼中有彼此的戀人,最終會走在一起。”
我撇開眼睛,道:“可惜我不是女子,所以傳說也不能用在我身上。”
他笑了笑,煞是好看。
“你是真的因為我拿出了玉佩所以才放棄掠奪麽?”我問。
“嗯,真的。”他道。
“倘若你騙我。以後我是絕對不會再踏入天塹半步。”我直直的看著他說道。
我最討厭算計,也不喜歡被別人算計。
“我隻是邀你來這邊玩幾日,明日我便會送你回去的。”他道。
我嗯了一聲,沒有想到他對我還這般好,居然會主動送我回去。
“看來,我們演戲失敗了啊,公子墨成那邊沒有任何反映。”我黯然傷神的說道。
果然我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透明的存在罷了,我真的很恨自己,一邊討厭和公子墨成接觸一邊又逃不過心底的懲罰。我果然是念著他的,但是我知道,我身上還有一個欺君之罪以及一個先帝的威脅在,所以我即便是死也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和身份給透漏出去。
除非我能找到當年被先帝藏在暗處的暗衛,這樣我就能安心了。
但我知道那隻是個奢望罷了。
他道:“不,其實公子墨成還是拚了命的在乎你的,但是我不懂你為什麽不給他機會?”
我逼近墨淵,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必懂這些,墨淵。”
他看著我似乎發火了。趕緊賠笑,然後從兜裏摸出那塊熟悉的玉佩,放於我的手心。
“這個還是給你,就這樣讓我退兵就用掉了實在是太過於浪費,我再給你一次向我伸手的機會,如何?”
我推辭道:“不要,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他卻硬生生的把東西塞到我的手心裏,道:“你搞錯了是我欠你人情。”
第二日,天不亮。就有仆人進來找我,說是樓邪國的王來了。
我穿戴整齊之後按捺住內心的疑惑隨著仆人進了正殿。
正殿沒有什麽人,隻有一個人影。
我很熟悉,卻又害怕麵對的人影。
聽見我的聲音之後,他急速的轉過頭來,然後飛奔過來把我抱在懷裏……
“我的朝歌,我好著急。”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縈繞。
“墨淵把你給劫持了,我昨晚就趕到了,但是他不讓我見你,非要我把邊境送他,他才肯讓你回去”
我一愣,連忙問道:“你說什麽?墨淵向你以我為籌碼,拿去了我樓邪的邊境?”
他道:“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你安全才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怒氣衝衝甚至不敢置信,昨天才和墨淵談心,今日便是這樣?
眼角瞥到墨淵正好正了大殿。
我掏出手中的玉佩,驀地砸在地上,那玉佩清脆的聲音以及破碎的碎片散落一地。
嗬嗬,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