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上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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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弓弩手,大多是用來防禦守城,和監軍之用,至於在大規模的戰鬥中,實際效果卻不是十分理想。
大規模的戰爭中,傳統的長弓很難對衝鋒的軍隊造成傷亡,和壓製。
但是,曾經帶兵在漠北打過硬仗的蕭桓,當年在漠北之域牽製齊國,大戰蜀國,剿滅沙盜,都曾借助了弓弩手的優勢。
加上全程參與了拓雲之戰,親身經曆,親眼見證了那個被稱作“固若金湯”“萬年不破”的鎖陽之地,被攻破。
這其中固然有康氏兄弟的謀劃之功,但是畢竟進攻拓雲,無論如何謀劃,最後那一場大戰,若是沒有康忠良親率弓弩手,拔掉所有守衛,若是沒有連珠弩,密集攻擊,和恐怖的弩箭壓製,在戰後統計出來的傷亡程度就可以知曉,拓雲一戰的最終勝負,還真的未可知呢。
而且相對於步兵來說,培養一個能過穩定射殺敵人的弓箭手,需要數年的時間,還要大量資源的投入。
但是這連射弩就不同了,弩箭的穩定性十分好,而且可以輔助瞄準,培養一名弩手的時間和所消耗的資源,要遠遠低於弓箭手。
這也是為何,應天軍能在短時間內,組織起這麽一支極富有攻擊性的弓弩軍的原因。
所以蕭桓心中便一直想將連弩技術學到手,這樣一來,便了卻了他心中的一大願望,有連弩相助,未來的戰場上蕭家軍必能所向無敵。
除了弓弩兵,蕭桓最希望的,就是組建一隻強悍的騎兵,盡管事實證明騎兵,騎兵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比弓箭手還要有限。
但是有著戲沙駒的蕭桓,隻有他自己才能夠知道,當人與馬能夠完美配合之後,騎兵所爆發的戰鬥力。
而且,他在漠北尋到了十幾匹上等戰馬,讓徐林等人配合組建的騎兵隊,在數次戰場上都表現良好。
這對戰馬和騎士的要求都十分的高,根本不可能批量的訓練。
騎士直接騎坐在馬背上,一方麵需要雙腿緊緊夾住馬肚子,一方麵還有控製戰馬的奔跑方向,另一方麵還需要揮舞戰刀,斬殺敵人,基本上最多兩個衝鋒便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這讓蕭桓也是十分頭疼,一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不過眼前的這位老者便是創造連弩之人,讓蕭桓對研製出五連發的弩機,燃起了希望。
望向老者的雙眼中盡是興奮。
上官語看著蕭桓雙眸中閃爍的光芒,看著樣子,就要直接上前去和措老搭話了,連忙一把攔住蕭桓,
“公子不要急,措老與別人不同,想要問措老問題,就必須要拿出自己有所突破的作品,否則措老是不會回答你的,而且公子還是外人……”
上官語猶豫了一下,不過當她看見蕭桓並沒有不快時,這才接著說道:“措老的性格有些怪,若是沒有拿出讓他滿意的東西,就貿然上前,加上公子外人的身份,難免措老對公子有所戒心,到時候,恐怕,公子在這墨邑就待不下去了,即便是我父親也沒有辦法。”
蕭桓聽聞此話,一愣神,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高人,不過蕭桓畢竟浪跡江湖也有了不短的時間,自然能過理解,這些江湖人,尤其是江湖高人的怪異性格。
上官語見蕭桓顯示一皺眉頭,不過片刻便舒展開來,這才吐了吐舌頭,對蕭桓說道:
“不過,公子放心,我的作品即將有所成績,到時候,公子若是有什麽問題,由我代問就是了,現在我們還是先進璿璣樓吧!”
蕭桓點點頭,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蕭桓跟著上官語和小和尚空染,跟著進入璿璣樓的人群向前走著,當快要靠近璿璣樓的時候,那原本閉目休息的老者——上官措,突然睜開了雙眼。
一雙精神爍爍的雙眼絲毫沒有老人家的渾濁,反而透露著一道看到世間事的睿智,這種明察秋毫的感覺,即便是在公孫長龍的雙眼中都未嚐見過。
看來這就是一個造物高人獨特的氣質,就如同劍客身上的劍意一般。
“好重的煞氣!”上官措不動聲色的感歎一聲。
蕭桓心中一動,自己身上帶有一種濃烈的煞氣,他是知道的,那是常年軍旅生涯形成的。
不過自己收斂的如此之好,居然還是被他一眼看穿,這讓蕭桓對這位老人家有多了幾分敬佩。
“小子木亙,見過上官前輩!”
蕭桓恭敬的行禮,態度謙恭有禮,對於這樣術業專攻的高人,值得蕭桓的尊重。
“嗯!不光是煞氣,還是劍道高手,我看看……”
上官措用眼睛瞄了一眼,蕭桓身後的一個黑布口袋,微微一笑:“有著幾分劍宗的路數,你是劍宗弟子?”
這一次蕭桓不在平靜,而是變得驚訝,不過這一瞬間的驚訝之色,很快便被他掩飾下去。
這上官措的眼光也太毒辣了些,除了夢雪之外,誰也不知道他和夢雪在劍塚中獲得了什麽,他更是從未在世人麵前展露半分,但是這老者卻單憑這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實在不能不讓他驚詫啊!
“前輩,目光如炬,在下敬佩!”蕭桓收斂心神,再一次抱拳。
“哈哈!看來少年人也是有大機緣之人,將來這劍道一脈,必有你一席之地,不過今日怎麽到了我墨邑了?莫非是來求物的?”
上官措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謙恭有禮,但是明顯帶著一股霸道之氣的年輕人。
“措爺爺,這是語兒的恩人,就是這位公子救了語兒,恰好,木公子對技巧工藝也有著愛好,措爺爺,您是知道了,外麵的那些工藝技巧,哪兒能和我們墨邑相比?所以我爹爹這才讓我帶著木公子,到我璿璣樓見識一番的!”
這次說話的是上官語,見老者發問,上官語連忙解釋道。
這璿璣樓,可是墨邑的核心,若是外人不得允許,便靠近此地,那可是對墨門的挑釁。
“哦?原來救得我們語兒的英雄,便是這位少年公子,如此倒是我墨門欠公子一份人情了。”上官措微微一笑,再看向蕭桓的目光中更是多了懷疑的色彩。
這些年來,想要到墨邑偷藝的人可不再少數啊。
“舉手之勞,前輩過讚了!”蕭桓至始至終都是一副平和的模樣,將老者的懷疑看在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上官措在心中暗暗點頭。
“恩,很好,不過按照規矩,還是要請少俠出示一下長老信物,老朽才能放少俠進去!”
上官措對於自己的眼光還是十分自信的,隻是有打量了蕭桓一眼,便認定此人不是來偷盜墨門技術的。
蕭桓從懷中掏出上官璿真交給他的玉佩。
上官措旋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對於那小和尚空染,老者基本選擇了無視,然後便又一次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