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王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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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佑公府後門,一個黑色的轎子巧妙的避開了眾人的視線,無聲無息的被抬進了安佑公府,走的是安佑公府,奴隸傭工走的角門。

    隨著黑色轎子進入安佑公府,整個安佑公府便被下了嚴令,內緊外鬆,全部戒嚴。

    安佑公府,密室。

    黃昏的燭火,映照在兩個中年人的臉上,這二位便是趙國如今僅剩的兩大公侯——安國公、安佑公。

    此時的安國公仿佛蒼老了許多,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更是沒有上位者的威勢,隻是默然低頭,唉聲歎氣,看著安佑公不解的表情,安國公幾欲開口,但是卻有欲言又止。

    “王弟,此處便是我府上最安全的地方,王弟你我之間還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不成?盡管說就是了!”

    “王兄……救我……救我趙國啊!”

    終於安國公有猶豫了半晌,這才一咬牙,下定決心似的說出一句,讓安佑公摸不著頭腦的話。

    不過安佑公是聰明人,與安國公並稱為趙國雙雄,趙國王公親族中也是與安國公相交最深,相知最深,突然見到意氣風發的安國公如此模樣,心中咯噔一聲,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王弟!怎麽回事?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事?久不管朝政,就是因為如今有你在邯都,我也就樂的清閑,難道是是朝廷發生了變故?”

    安佑公雙眼閃過一絲焦急,連忙問道,自打趙文王和藍玉公主完婚,趙文王坐穩了王位,安佑公便徹底的交權給趙文王,自己徹底的做起了清閑王爺,早已經不問政務,對當朝的事更是一概不管。

    不過今日見到安國公如此模樣,心中一沉。

    “王兄……你可一定要救我趙國,救救臣弟啊!”安國公突然挺起身子,衝著安佑公深深的一拜。

    安佑公直接被安國公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自己這個王弟那是剛強的很,能讓他有如今表現的,看來趙國真的發生大事。

    “哎呀!王弟啊!你快說,到底,怎麽了!”

    “王兄,陛下和玉後怕是容不下臣弟了!”安國公聲音哽咽,滿是悲痛。

    安佑公一愣“王弟,你想多了吧,是不是聽信了誰人的讒言?當今陛下趙文王,那可是王弟你的親外甥,更是你這個親娘舅,一手將他推到趙王的寶座上的,這才多久的事啊!怎麽會容不下你呢?”

    “王兄……華兒還是公子的時候,臣弟自然是他的舅舅,那是血脈親緣,但是如今他是趙王了,臣弟與趙王隻是君臣,為臣者功高震主那是大忌啊!臣弟在當今陛下繼位前,便已經位列趙國王公之位,可以說已經位極人臣,新王即位,對於臣弟已經是封無可封了,加上臣弟在漠北手握大軍,如何不讓陛下猜忌,北周有著一個蕭家,便讓周王寢食難安,如今我趙文王陛下不比拿北周武王差,更有我侄女玉後之謀略,有著前車之鑒,陛下又怎麽能容得下我趙國再出一個北周蕭家啊?”

    “王弟,必是你想多了,華兒和玉兒,我知道,華兒不是周武王,王弟你更不是那狂妄自大的蕭辰,這樣吧,明日我便進宮,王弟放心,華兒和玉兒不會如何,哪怕他現在是趙王了,是玉後了,也不能不顧骨肉親情,不能忘恩負義不是?大不了,王弟你就和王兄我做個伴,做一個閑散王爺,這趙國的江山,讓他們去描畫吧。年輕人從事有著一些雄心壯誌的,我們這些老人,就在背後幫他們把把關就是了。”安佑公輕輕拍了拍安國公的肩膀,寬慰道。

    安國公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悲痛萬分:“王兄,臣弟本不應貪生怕死,君叫臣死,臣死不足惜,更不想貪圖這些身外之物的權勢,但是如今我趙國邊患,北周出兵漠北欲蠶食我趙國,臣弟屢次請命,要鎮守漠北,守護我趙氏疆域,奈何陛下不準,反而疑心臣弟心有不軌,將臣弟的那些衛兵都逐出城外,禁止臣弟出城,這些臣弟皆不在乎,但是王兄你可知道,陛下不準臣弟領兵前去漠北,臣弟本無怨言,我趙國多壯士,若是派遣一員悍將前往也可,但是陛下確……”

    安國公話說到一半,重重的歎息一聲,痛不可當,掩麵大哭起來。

    “什麽?竟有此事,那北周出兵了?帶兵的是何人是童驍還是蕭辰?”安佑公聽聞此話,當即蹦了起來,手中的茶杯打翻,滿臉焦急的望著安國公。

    “王弟啊,你到時把話說全了,帶兵的是誰,我趙國又是如何應對的?”

    “陛下……陛下與西蜀聯盟,對抗北周,但是北周蕭家與臣弟有約在先,而且蕭辰的兒子還在臣弟手中,此時隻是迫於周王命令,遷延緩行,還不曾出手。

    但是,童驍的兵馬已經大肆掠奪了我漠北城邑,陛下欲依靠西蜀退敵,王兄,西蜀之人的奸詐,您最清楚,陛下想要驅虎吞狼是好事,但是這狼是餓狼,虎卻更是餓虎啊!這些年,我趙國在被西蜀蠻橫打壓丟城失地不說,連國君都要受盡西蜀人的欺侮,成為天下諸侯的笑柄,這等國家,豈是那麽好利用的,弄不好這就不是驅虎吞狼,是開門揖盜啊!到那時候,餓狼非但沒有打走,又添餓虎入境,我趙國危矣!”

    “混賬!這是誰給陛下出的餿主意?其心當誅啊!那西蜀蠻夷如何能信?”安佑公臉色大變,一拍大腿,憤怒的大吼一聲。

    安國公更是慷慨激憤:“王兄,當今之計,便是趕快派能夠震懾漠北的良將,出兵漠北,嚴防北周和西蜀,決不可放這兩**士跨過玄龍山脈,一旦繞過玄龍,長驅直入,我趙國便真的要亡國了,陛下和玉後已經對臣弟不放心了,這些話臣弟不好說,更不敢再想陛下請命了,以免此時陛下心中猜忌,耽誤了大事啊,臣弟看褚家褚貴和太史公家的史誌恒還算良將,王兄不妨舉薦這二人先去漠北應付穩住局麵,過後再考較統帥之人!此誠危急存亡,王兄,定要救我趙國啊!”

    安國公“碰碰碰”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滿是鮮血。

    安佑公心頭一酸,突然想起當年趙懷王剛剛繼位時,自己的處境,若不是自己沒有任何爭權奪利的心思,一心做個富家翁,恐怕處境也不會有多好,自古君王更迭,這些問題從來沒有斷絕過,突然能過理解了安國公,重重的歎息一聲,也是老淚縱橫:

    “王弟啊,苦了你這一片赤膽忠心了,你也不要埋怨陛下和玉兒,生在帝王家,坐上了那個位置,有著多少讓人無奈的選擇啊!如今我趙國大難在前,這鎮守漠北的不二人選便是王弟你啊!你在漠北經營多年,更是擋住了北周、西蜀還有南楚對我趙國的覬覦,此時此刻,去戍守漠北的統帥,還有誰能比你更合適?”

    安國公臉色悲痛:“王兄,臣弟並非推辭,隻是陛下如今已經對臣弟不放心了,是不會讓臣弟再次領兵的!”

    “王弟,難道你還在生這兩個孩子的氣嗎?他們畢竟還年輕,一時糊塗而已,隻要王弟你願意領兵出征,明日早朝我便用這個項上人頭,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保舉你出征漠北!”

    “王兄……有王兄此言,臣弟……臣弟,願為我趙國,赴湯蹈火,馬革裹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