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得到公孫長龍的肯定，然後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思索了片刻道：“想起來了，當年金國那位頗為得寵美人，也就是那兩位公主的生母，如今細細想來，這兩個女子倒是與那位美人眉眼間有著六七分相似，看來是不會錯了，這樣的兩個危險人物在桓兒身邊，恐怕不多啊，主公要不要我是做掉他們？”

    “嗯，這樣看來十之**，便是她們了，來到我蕭家大營也不過事為了尋仇而已，我蕭辰這麽多年，找我尋仇的還少嗎？尤其是哪些打著金國旗號的遺老遺少們，跟個蒼蠅似得沒完沒了，結果呢？他們都死光了，我卻依舊活的好好的，小不要動她們，我心中卻是有些不安。”

    公孫長龍雙眼一轉，微微一笑“主公可是擔心桓兒？看著桓兒的樣子怕是被那個叫做夢雪的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呢，哪家的少年不風流，何況是我們的桓兒？哈哈！”

    “長龍，你還有心思笑啊？這要是桓兒真喜歡上了那丫頭，我們怎麽辦，不能將這個禍害留在身邊，必須除掉他！你們要是不願意，也好辦，這惡人就由我來做好了，我現在就是除掉她們！”

    “大哥，稍安勿躁，我也是桓兒的師傅，不過既然我們要曆練桓兒，這兩個女子也是塊上好的磨刀石啊！若是桓兒連女人這一關都過不去，還談什麽大業？日後被洛離城那位一口吃掉也是遲早的事。”

    眾人，包括蕭辰都有些愕然的看著公孫長龍的表情，那雙平淡如水的雙眼中迸濺出一種瘋狂的精芒，沉默，蕭辰，常梅花，周海都沉默了，公孫長龍的這種眼神，即便是他們也隻見過兩次，第一次是製定滅掉金國的戰略，果斷讓蕭辰親自率領不足一萬的疑軍，拖住金國主力，而讓周海率領全部步兵，放棄了一起重甲輜重，隻用布衣短刀橫穿過金國防線，九死一生穿過茫茫死亡戈壁，從天而降，在金國還在歲夢中攻破金國京都是有過一次這樣的眼神。

    第二次則是在蕭桓母家子弟犯錯，也就是當今蕭桓姥爺安康候一脈，牽連蕭辰，蕭辰年輕氣盛，公孫長龍力勸他交權辭呈，最後新任將軍差點被餓死激起南疆漠北的病變，剛剛繼位不久的少年周王親自三請蕭辰，奠定了蕭家軍二十年的快速發展，使周庭不敢小覷漠北，這是第二次。

    如今卻是第三次，幾人心中震動，每次有著這樣的眼神，這公孫長龍必是有著更大的謀劃，蕭辰眉頭微皺：“長龍，我本打算叫我家桓兒將來取了楚國公主，但是如今看來，桓兒對那個夢雪可是真心實意的，若是不盡快處理丟，日久生情，情根深種未來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啊，若是他想不開，那我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是啊！長龍，桓兒這孩子從小，你別看他任性但是卻極重感情，我們這個險可不能冒啊！”

    周海也是聽明白了公孫長龍的意思從旁說道。

    “若是我家少主公，不能舍棄這些兒女情長，日後如何能成事？如何統禦我蕭家數十萬精銳？如何應對來自諸國，來自北庭的爾虞我詐？主公真為了少主公好，這一關必須過。”

    蕭辰沉默，片刻，終於看向公孫長龍：“長龍或許你是對的，也罷，他是我蕭辰的兒子，他必須是無敵的，哪怕對手是他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女人永遠是英雄的死穴，這一關他要是過不了，也就不是我蕭辰的兒子了！”

    “是啊！主公，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沒有想明白，這世上的事情再巧也不會如此吧，不知道這場局背後是不是有有心人的影子……”

    “你是懷疑有人故意設局？”常梅花雙眼一轉問道。

    “也不如可能，我聽說那個夢雪小女娃是在拓雲認識的，而那個夢馨卻是在邯都城，這難道是西蜀和趙國的安排？”

    “這不好說，不過無論是誰的安排，一旦叫我知道，自然是要收回一點利息的！”蕭辰雙眼閃動，輕聲說道。

    ……

    夢氏姐妹的軍帳……

    燭火已經熄滅，夢馨和夢雪都沒有睡下，迎著少許的星光，一道匕首的寒光閃過，夢雪輕輕用紗布擦拭這匕首。

    夢馨也不說話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夢雪滿臉的譏諷，夢雪終於停止了擦拭匕首的動作，雙眼再夜色中死死的盯著夢馨：“你為什麽要如此做？他們可都是我大金國的子民。”

    夢雪的聲音平淡而陰森，其中蘊含的憤恨，任誰都聽得出來。

    “嗬嗬，你還真是蠢到可以，好姐姐這些人可都是為你而死的，可不怪我啊！”

    “你胡說，若不是你為那些狗賊出什麽勞什子主意，他們又怎會全部死去？”

    “別天真了我的好姐姐，若不是我出的主意，今天你就暴露身份了，這裏可是蕭家大營，多少刺客都被千刀萬剮了，還有你我活命的機會？再說了即便我不說，這些人也隻會死在北周的箭矢之下，倒不如讓他們有一家人得到自由，不是嗎？”

    夢雪冷笑一聲：“怕了？怕了，就不要來啊！”

    “我怕了？真是笑話，我的好姐姐，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難怪蕭家那個蕭公子對姐姐迷戀的神魂顛倒，男人嘛，都喜歡蠢女人！”

    “你……”夢雪被夢馨一嗆，一時氣結。

    “不是嗎？你可知道，今日那公孫長龍為何突然安排我金國子民廝殺？還不是他有些懷疑你我，故意一試，看你那殺人的眼睛，簡直就是在臉上寫著‘刺客’兩個字，人家恐怕早就知道你我的身份了。”

    夢馨嘴角嘲諷，手指在夢雪的臉上輕輕滑過，夢雪下意識的躲開了，眉頭皺起：“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他們怎麽還不動手？”

    “嗬嗬，哎，這是沒救了，這不是有你的小情郎做我們的護身符嘛？你以為若不是有著你的小情郎，我的小姐夫在，你我二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嗎？人家壓根就看上你我二人，隻要我們不傷害我的小姐夫，那麽我敢保證，你我二人性命無憂。”

    “性命無憂？不需要，我今夜就是殺了那個蕭辰狗賊！”夢雪將匕首收在袖中，惡狠狠的說道。

    “哎，我的天哪，就您這樣的還想報仇？由您這樣的公主在，難怪我大金國會被區區幾萬人馬給滅了國了，若是刺殺那麽容易，他蕭辰還能活到今天嗎？”

    夢馨輕拍著額頭歎息一聲。

    “姐姐，想要報仇就必須要人，投毒、離間、借刀殺人，哪一個不必你直挺挺的過去送死要強上數百倍？再說了，你真能舍得你的小情郎？”

    夢雪聽到最後一句愣在了當場，和蕭桓在一起的種種不斷在腦海中放大，回放，那一晚那個看著自己流鼻血的少年郎，深受重傷那個笨拙為自己包紮的少年郎，問劍城中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郎，劍塚中守護自己的少年郎……

    “為什麽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