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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戰爭已經結束了,五年後某的一天,卡妲莉娜得到假期,拜訪了某個村子。
這個村子——莫裏特村,是在都市南特東邊的小村落。
【南特屠殺】開始之地,這裏的居民全部被殺,再也不會複興的廢墟。
【盜賊的住處,走進村子會生病,附近有僵屍散步】……流傳著這種可疑的傳言,住在這附近的人一個都沒有。(廢棄的村子無法複興……那並不是主要理由……)
在即將邁入黑夜的黃昏時刻,卡妲莉娜到達了目的地。
她把馬係在合適的小樹上,取出便攜魔杖警戒著。
村子的入口,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婦坐在小椅子上。
定睛凝視,還能看到武裝的男子持槍巡邏。
昏暗的陽光中,盔甲發出奇怪的摩擦聲。鎧甲的製式是統一的,但有部分的損傷卻異樣顯眼。
整齊的步調讓人認為有人統帥,不過偶爾,民兵的步調會混亂。
卡妲莉娜深吸一口氣,走向村子的入口。
“晚上好,這裏是莫裏特村喲。什麽都沒有的簡陋地方,好好休息吧。”
村婦看起來人不錯,微笑著說出歡迎的話,所以卡妲莉娜也回應道。
“晚上好,我是星教會的異端審問局所屬的審問官卡妲莉娜。想和這個村子的村長、代表見一麵。”
坐著的村婦並沒有回答,依然微笑著。
經過幾十秒後,村婦再次開始發言,
“晚上好,這裏是莫裏特村喲。什麽都沒有的簡陋地方,好好休息吧。”
“……”
卡妲莉娜取下鬥篷,用冰冷的視線俯視村婦。
伸手靠近,村婦還是毫無反應。就這樣把手貼在村婦臉上,非常冷,一點也感覺不到體溫。
“晚上好,這裏是莫裏特村喲。什麽都沒有的簡陋地方,好好休息吧。”
歎了口氣,卡妲莉娜繼續向村子裏走去。
背後,村婦的言語,一直歡迎著拜訪者,斷斷續續的傳來。
村子內部也是一副奇妙的光景。
孩子們嬉戲著,農婦犁著小小的田地,老婆婆們則是在水井邊閑談。
乍一看是一片和平的光景,但四周的住房全都腐朽了。
被煤煙熏黑的農家,荒蕪的田地沒有種植著植物的痕跡。那個農夫隻是在一味的挖掘土地而已。
在這之中,隻有孩子們注意到了卡妲莉娜,驚慌著向一座建築物跑去。
那裏是曾經吧信仰獻給星神的地方——神聖的教會。如今星十字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紋章奇怪的雕塑。
一個是骷髏,一個是人形,還有一個是沒有頭的人形。這樣的紋章有著什麽樣的意思,卡妲莉娜也不明白。
卡妲莉娜把手搭在門上,瞥見孩子們悄悄窺視著自己。
和剛才的村婦不同,能明顯感受到人情味,也有著活著的氣息。
“喂,你們等等——“
聽到卡妲莉娜的聲音,孩子們一溜煙的逃跑了。
多半是害怕了吧。
沒辦法,隻能打開半壞的門,進入教堂。教堂內部更加昏暗,隻有一盞燈放出微弱的光。
比起其他房子荒蕪的樣子,這裏整理的比較整潔,也許有人在這裏生活。
剛才的孩子,恐怕就是住在這個教團的孤兒吧。孤兒住宿在廢墟裏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教會更深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坐在神像前。
座在燭光照不到這個地方,所以卡妲莉娜一瞬間甚至沒有發現她。
那個女人眺望著這邊的麵部插了一柄生了紅鏽的刀刃。
“歡迎光臨,這裏是莫裏特村呦……嗬嗬,這是個好地方呐。了不起啊,卡妲莉娜。”
“……有個性格不好自稱義母的人告訴我呦。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說廢村有怪事發生。”
“哎呀,失禮呢。這裏不是廢村啊。是我注入心靈的樂園呦。村子之後還會繼續發展呢。”
那人露出友善的笑容。她也是卡妲莉娜拜訪這裏的理由。
死靈術師——艾澤留?努貝斯。過去在卡妲莉娜的故鄉,拯救了亞特的街道的其中一人,操縱千具屍體的怪物。
也是把卡妲莉娜喚回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雖然不是為了聽你說莫名其妙的話來這麽偏遠的地方……但是,還是對你表示感謝。在裘洛斯救了我,十分感謝。”
卡妲莉娜坦率的道謝。在裘洛斯要塞保衛戰中,把自己從死地救了出來的正是多管閑事的艾澤留。
能再次和雪拉見麵也是多虧了她救了沒有求救的自己。
“別這樣啊。救自己的義妹還需要理由麽?是吧?”
“……”
對著說著親切的話的艾澤留,卡妲莉娜不予回答。好意,憎恨,感謝,殺意。她對這個女人懷抱著複雜的感情。
“這樣啊,我可愛的卡妲莉娜是為了說一句謝謝而特意趕來的吧,如果是這樣,我很高興呢。”
打了一下響指,一位執事打扮的老人端出了兩人份的飲料。不是酒,是茶。
“……我不需要。”
“不要客氣。是孩子們采來的茶葉,非常美味,無論如何都請嚐嚐。”
眼神空虛的老執事,強行把杯子遞給卡妲莉娜。她本打算拒絕,卻被更強硬的遞過杯子。
沒有辦法地接了下來,喝了一口……澀味和甜味調和在一起,很好喝。
“好喝吧?”
“是啊。”
卡妲莉娜一口氣喝幹,決定趕快傳達事情。不想在這地方久坐。這個村子明顯不正常。(哪有?隻是非常規大型個人住宅區嘛~反正這個時代還沒有具體有效的土地管理法案吧~呐~)
不能理解,與死人一起生活,也不理解她瘋狂的情感。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不想呆在這裏。
“死靈術師艾澤留。異端審問官卡妲莉娜命令你。交出異端卡夫?努貝斯遺留的的魔法書,全部。”
把手杖指向艾澤留,那個白發魔女依舊是一動不動微笑著。她身上穿的不是她所喜歡的粉色,而是夜色一般的漆黑。
“嘛,厲害。卡妲莉娜是異端審問官了呢。這個帥氣的樣子,你父親看了想必會高興吧。”
“別想糊弄過去,現在馬上交出他的日記和魔法書。我隻要那個就足夠了。我知道是你拿著的!”
“嗬嗬,是啊。確實是我拿著的……給你一個忠告吧,向禁忌的死靈術出手,現在的你落到了邪道啊。真毫是不反抗自己的命運啊。”
“你可沒有說這種話的立場啊。”
“是啊,但是,事到如今為何想要那樣的東西?……啊啊,這樣啊,感到了自己的極限了啊。以自己的立場,進行死靈術的實驗和研究太顯眼。為了給心愛的雪拉提供更大的幫助,而依賴偉大而卑鄙的父親的研究成果。原來如此,真是可愛呢。”
如果父親聽到的話,會高興到流出血淚吧。(提督:這裏看不懂 求大神。Arito:應該無誤吧)
被當成笨蛋了,甚至連雪拉的名字也被提到了,卡妲莉娜不禁怒氣上湧。
“不想被推到教會當作異端,就趕快——“
“並不是不給你喲,拿去吧。順便把其他的也都給你,我已經不需要了。”
“唉?”
“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決定吧。所以,隨你喜歡。”(用魔法代替藝術與思想?會出事的喲~世界君方麵)
比想象更容易的鬆口後,艾澤留打了個響指。卡妲莉娜背後伸出了很多蒼白的手,搬出了複數的書籍。
“——!”
吃驚的卡妲莉娜回頭看向背後,帶著麵具身穿長袍的人正站在背後。
不止一人,大約有十人吧,全員都帶著白色麵具,一動不動地站著。
“殺氣不錯,但是以死靈術師為對手,太大意了啊。雖說隻是見習也要保持死靈術師的習慣。現在的你已經死一百次了喲。為了不讓義妹傷心,努力進步吧。如果再發生什麽,也不會救你了喲。”
“庫,閉嘴!“
卡妲莉娜推開背後的人,那人無力地倒下,脫落了麵具。
麵具後出現的臉,是卡妲莉娜認識的人。被卡妲莉娜稱為義母的人,亞特的英雄。有著【勇者】之名,性格有缺陷的女人。
“這麽粗暴是不行的啊。壞了的話,重新製作很費勁呢。”
“這,這是……?“
“最近,和你父親一樣,熱衷於製作人偶。竭盡全力,做得和本人一樣喲。當然,和人類不同,隻能做出簡單的動作。還需要精進啊。”
穿著長袍的人,都取下麵具。
和艾澤留親近的人都有出現。其中還有年幼時的卡妲莉娜,有著落入邪道前表情沉穩的父親。
“……瘋子。不隻是和死人生活,還用人偶裝成過家家。瘋子。”(……因為過了魔法少女的年紀?)
卡妲莉娜顫抖的扶著眼鏡。感受到的不隻是恐怖。眼前幼時的自己,幼時的卡妲莉娜麵容如同本人一般精巧。清澈見底的眼睛,盯著卡妲莉娜不放。
“謝謝擔心,但是我的精神狀態很好喲。並不是喜歡和死人住在一起。我一個人保護不了這個村子,畢竟一直睜著眼是不可能的。所以使用死人而已。奇妙的傳言也是我散布的,為了不讓人靠近這裏。”
看樣子,已經處理了幾十名無法者了吧。那些屍體則借助死靈術師的手再生了。
“那麽,這個人偶是!?”
“隻是替代品喲。死靈術師特有啊。你知道吧,還是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呢。也許,就算說【想看‘活著’的樣子】之類的漂亮話沒有用呢。”
“我有把那些欲望實現的力量……嘛,勝率的話不會太高啊,如果突襲的話可能有兩成左右吧。因為那孩子意外的是個老好人啊。所以——呐,我已經決定要在這個村子安靜地隱居了。”(這段很神奇……明明是獨白,卻有對話的邏輯…不過也讀不通…所以求助)
“……”
“對了,外麵的孩子們是人類喲,都是戰爭孤兒。並不打算作為魔術材料。他們長大後,就按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吧。我也喜歡這個像活著一樣的村子。這個村子是生者,人偶,死者共同生活的唯一場所。我的老師,你父親的技術永遠活在這裏,絕不讓任何人打擾。”
艾澤留淡淡的敘述著理想。斷言不會讓新生王國,星教會,那些垃圾強盜打擾。
這個女人,也許對父親抱著特別的感情也說不定。雖然現在不知道,以後也不想知道。
“你,要在這個瘋狂的地方成為神?”
“……”
“那個人知道這些麽?”
也許知道。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決定。這是哪個女人的口頭禪。
“……乘我還沒有生氣的時候,快些出去吧。每次見到你,抑製住的欲望要噴出了啊。因為你是個好孩子,辦完事就快走。”
艾澤留一隻手捂住臉,眼睛漸漸變紅了。
死靈術師特有的欲望開始出現。卡妲莉娜打算坦率的離開。
“那麽我走了……艾澤留姐姐,保重。”
“嗯,卡妲莉娜……如果可以的話,不,僅僅是記得就好。幾十年後,來這個村子看看我的樣子我會很高興的。那時候我的夢想怎麽樣了,沒有人關注的話,有些寂寞呢。”
艾澤留壓住胸口痛苦的咳嗽著,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不過她臉色也很不好。
不由的靠近的卡妲莉娜,被人偶們擋住。
“再見了,我可愛的妹妹。”
幼時的卡妲莉娜粗暴地拉住卡妲莉娜的手向外麵走去。走出了教會,然後出了村子。
從夢的世界中離開。(夢の世界から、カタリナは追い出されてしまった。)被拜托送行的年幼的卡妲莉娜,再次返回了小教堂。
“晚上好,這裏是莫裏特村喲。什麽都沒有的簡陋地方,好好休息吧。”
村口,農婦依然在歡迎旅人。
三年後,卡妲莉娜為了戰勝死靈術師特有的欲望,並為了一直侍奉雪拉,把刀刃深深地刺入了心口。(死靈術的使用有增強欲望的功效,特別對於親近的人效果更強。)——
某日,裘洛斯要塞,結束了日常勞作的雪拉在士兵食堂愉快地吃飯。
離下次番薯的收獲還有時間,對味道的改良也還在進行中。
綜上所述,今天吃的並不是在裘洛斯本地采摘的東西,而是從瑪德洛斯的克裏送來的栗蓋瓜。
以不太好的外形,但是卻有出類拔萃的味道作為賣點。 凱利也送到了諸國聯合的勢力範圍,大概是想在那裏出售栗蓋瓜吧。這可不能輸了啊,雪拉一邊飛快地吃著栗蓋瓜做的料理一邊想著。
現在吃的是把瓜切成兩半,掏空內部,然後放入各種各樣的配料的奇妙料理。瓜內部煮熟的主料出現了,料理和麵包十分搭配。
食堂裏坐滿了裘洛斯的士兵,不知為何雪拉身旁坐著看起來非常高興的蓓洛斯。
領主有這麽清閑麽,或許工作全部由參謀德納完成了吧。
“雪拉大人,這個瓜,很美味啊!”
“是呢。真的很好吃啊。我想在這裏種植,你知道怎麽栽培麽?”
“稍後就調查!”
“拜托你了,蓓洛斯”
“是!”
把試圖站起來敬禮的蓓洛斯按住。因為吃飯的時候沒有敬禮的必要。
‘快樂地吃好吃的東西’,這是裘洛斯的規定。
在這樣和諧的氛圍裏,惡之色的死靈術師——卡妲莉娜衝進來。氣勢十足地打開門。惹來了雪拉陰鬱的嗬斥聲。
“……吃飯的時候,安靜。”
“雪,雪拉閣下!!”
“不要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啊,卡妲莉娜副官。保持安靜喲”
“對不起。但是,有緊急報告,所以立刻跑著來了!”
卡妲莉娜得意地扶了扶眼鏡,此時她的手裏小心翼翼地抱著一本書。
不知為何,雪拉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什麽報告?”
“是的,從前幾天開始總結,現在終於完成了《雪拉傳》,向您報告!”(aho……)
“……雪拉傳?什麽啊,那是?”
卡妲莉娜瞪了一眼插嘴的蓓洛斯,之後繼續用一副偉大的姿態俯視著說:
“身為追隨偉大的雪拉閣大半輩子,最為忠實的副官的我,卡妲莉娜·努貝斯總結出的最高傑作喲。已經分配給這個要塞的士兵人手一本了,對了,也給你一本。”(什麽黑科技!?活字印刷!!?)
卡妲莉娜一邊說著一邊遞給蓓洛斯的東西,瞬間被雪拉奪下,傳來嘩啦啦的翻書聲。
“……這本傳記,是繪本誌?”(繪本……好貴啊~怨念)
“是的,雪拉大人美麗的身影活躍時的姿態,不是語言可以表達的,所以我親自委托畫家製作。然後由我增加了各種細節修改。”
雖然確實畫的很好,但是描繪的像是哪裏的麗人貴族,有著長長的頭發和高挑的個子。
共同點隻有頭發的顏色,性別,和持有的大鐮刀麽。
“……這個,到底是誰?”
“當然是雪拉閣下,因為是我修改的,可能多少有些‘差異’。”
“我的眼睛,有奇妙的星光閃爍啊,看起來不是人類的眼睛吧。”
“這在‘有些差異’的範圍內。”
“……”
人死了以後,腦子也壞掉了麽。雪拉開始認真的擔心起卡妲莉娜的腦袋來。
畫麵確實很驚人,文字的描寫也很厲害。不過不知不覺中,屠殺了十萬人的反叛軍,百萬大軍因為雪拉一聲大喝而退卻。然而不知為什麽,王國在解放戰爭中的失敗,並沒有寫。(……(笑)死靈術士開啟標準的史官模式)
並且,王女艾爾圖的病死,‘似乎’也被認為是雪拉搞定。這大概會讓經常對別人說教的席達莫參謀很驚訝吧。
暗殺其他人的經曆確實寫進來了,雖然也並沒有按照事實寫,半真半假。大致看過後,雪拉和上了書。
“怎麽樣,有什麽問題麽?”
“……不,沒什麽。你也辛苦了,來吃飯吧。”
“是,謝謝。”
卡妲莉娜就坐後,馬上開始晚餐的準備。
“這本就給你吧。編造的非常有趣。”(至始至終都沒有對雪拉的深層心理進行描寫啊……)
“好,好的!非常感謝!”
雪拉把書丟給蓓洛斯,繼續吃飯。
這種笨笨的書,誰也不會相信,也沒有人會在意吧。這樣的事情怎麽樣都好。(嗯……是對自己的影響力缺乏自信?)
有了這樣的想法,雪拉毫不在意。
一邊看書一邊吃飯的蓓洛斯,眼她的睛閃閃發光。這樣子吃飯不禮貌啊,雪拉這樣想到。
算了,好吃就可以,還是別在意了。(這樣的不死和c.c.魔女有巨大區別……因為別扭。要比較的話……梨花?)
這本《雪拉傳》,從裘洛斯要塞向外傳播了一些(卡妲莉娜幹的),於是人群之中出現了各種謠言和猜測。
不久,成為了屈指可數的奇書之一在大陸上流傳下去。(所以……這到底是什麽世界?童話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