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曉雯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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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很怪,像是有人在用頭撞門,砰砰砰的響……

    夜裏很靜,那聲音雖然很悶,但聽起來卻特別清晰,就像是敲在人心上一樣,讓人聽的莫名發慌。

    我下了床走到客廳,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很快就確定,那聲音是從對門傳出來的。

    奇怪了,這大半夜的,對門在幹什麽,弄出這麽大動靜?

    城市鄰裏之間關係都很淡漠,要是換做平時,我肯定不會去敲門問人家怎麽了,但對門老太太幫我轉交過東西,我又怕她一個人獨居在家,大半夜的發病什麽的,就出去敲門,想看看她怎麽了。

    我敲了好幾下門,對門的門才緩緩打開了,一個人傴僂著身子站在了門口,看身影應該是那個老太太。

    奇怪的是,大半夜的,她也不開燈,就那麽站在門口看著我,我莫名覺得有些心慌,就問她剛才怎麽回事,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那老太太半晌才回了我一句話:小夥子,我欠你的東西,我還給你了。

    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愣了愣,剛要問她欠我什麽東西了,那老太太居然二話沒說,當著我的麵就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再也沒有搭理我!

    我愣愣在對門門口站了半晌,也不好意思再敲門追問那老太太怎麽回事,隻能一頭霧水回了我屋子,心說這老太太白天看著精神也挺好的啊,怎麽剛才說話神神道道的?

    尤其是她說的那句話,什麽叫欠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她欠我什麽東西了?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想,又回到床上睡覺,好養足精神第二天去找曉雯。

    我這一覺,一下子就睡到了大天亮。

    天亮的時候,門口又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卻是個從沒見過的少婦,大概三十多歲,長的很豐腴,就是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一見我就問我,是不是小趙。

    我疑惑點點頭說是,又問她是誰,找我幹什麽。

    那少婦確定我是小趙之後,也沒廢話,直接從隨身挎包裏拿出一根粗粗的金項鏈來遞給我,說這根男士項鏈才是那紅衣女孩兒給我的,老太太之前給我的是她的項鏈,老太太起了貪心,來了個狸貓換太子,把那根又大又粗的男士金項鏈給昧了!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那紅衣女孩開始給我的是男人戴的皮帶,後來卻給了我女人戴的金項鏈,原來她給我的男士項鏈被這老太太給昧了。

    那少婦把東西還給我之後,一直說對不起,我大大咧咧說:沒事,反正這東西也不是我的,要是你不還給我,我壓根就不知道。再說了,老太太昨晚就道過謙了,你不用過意不去。

    那少婦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急聲問我:你說什麽,我媽昨晚給你道歉了?

    我不知道她反應為什麽這麽激烈,點點頭說:是啊,怎麽了?

    那少婦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身子也開始發抖,抖了半晌才低低說了一句:我媽傍晚忽然發病,我們送到醫院搶救,大概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在醫院過世了……

    這下,換做我全身發抖了,因為昨天出去敲對門的門時,我習慣性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是淩晨一點四十五。

    這少婦說的很清楚,那時候她媽還在醫院,而且應該正處於彌留之際呢,那我昨天看到的是什麽?

    想到昨晚那老太太站在黑暗中跟我說話,我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難受。

    我還想問什麽,那少婦忽然又變了臉,蹭的湊到我跟前,語氣警惕問我,“那紅衣女孩兒是誰,她為什麽要送你那些東西?”

    她這反應讓我始料未及,我哭笑不得說,“姐,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女的,更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送我東西,那東西都是老太太轉交給我的,我壓根就沒見過那穿紅衣服的女的。”

    那少婦愣了愣,忽然後退了幾步,急促說了句:那算了,我還得去醫院,我走了!

    她反應太過於異常,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就攔在了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問她:姐,你跟我說說,老太太怎麽死的?

    那少婦一下子就垂下了眼,半晌才說:老太太身體一直很好,自從昧了你的項鏈之後,她忽然就發病了,到醫院沒多久就過世了……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後麵那少婦又說了什麽,我都沒有聽進去,隻覺得頭重腳輕,身體抖的厲害。

    那少婦說完就走了,說她媽還躺在醫院,她還得去辦後事,我晃晃悠悠回到家裏,剛想捋捋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王凝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她給我找的人找到了,讓我去長安路西街走一趟,還讓我把曉雯失蹤的事情仔細跟那人說一下,他應該有辦法。

    長安路是我們這裏有名的算命一條街,當時我害怕到了極點,心說去長安路正好,我找個人算算命,看看最近到底怎麽了,怎麽淨碰到這種古怪詭異的事,就問王凝,她讓我找的那個人叫什麽。

    王凝說,那人在長安路很出名,去了找二血大師,長安路的人都知道。

    二血大師?

    這個名字挺古怪的,不過既然被稱作大師,是不是表示他有兩把刷子,懂那些方麵的事?

    我本來就打算去長安路算算命,王凝又說或許能找到曉雯,我精神一振,立刻馬不停蹄趕去了長安路。

    趕到長安路西街口,我剛下了出租車,就有一個中年人迎了上來,問我是不是趙一凡,還說他一直在等我。

    我心說這中年人應該就是二血大師了,大概是王凝之前打過招呼,所以他知道我的名字,就趕緊客客氣氣點頭說是,還掏出了我路上買的兩包好煙塞給了他,說麻煩他了。

    那中年人倒也不客氣,直接收了煙,感歎了一句:名字是好名字,隻可惜是個孤命,從小父母不全。

    就這一句,直接就把我給征服了,他單單憑一個名字就能知道我父母不全,還知道我是孤命,好像比我奶奶還要厲害呢,就趕緊找了個不錯的飯館,把曉雯失蹤,以及最近紅衣女孩接連送我東西,然後對門老太太過世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聽我說完之後,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他這眉頭一皺,我立刻緊張了,趕緊巴巴問,大師,事情是不是很嚴重?

    那中年人搖了搖頭,說:從你來看,你女朋友倒是沒什麽事,而且現在還過的好得很,但是……

    曉雯沒事,還過的好的很?

    這是什麽意思?

    我心裏一急,脫口問:但是什麽?

    那中年人看看我,一臉嚴肅說:但是有人接連送你那東西,而且你又見了老太太回煞,你恐怕快沒命了。

    他這一說,我直接呆住了,什麽叫我快沒命了?

    那中年人見我呆住,又問我:你知道不知道,那紅衣女孩是什麽,她送你的東西又是什麽?

    我傻逼似的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我注意到,這中年人問我那紅衣女孩是什麽,而不是問我她是誰。

    那中年人也不再賣關子,直接了當告訴我,那紅衣女孩是鎖魂婆,她給我的那兩樣東西都是鎖魂的,要不是那老太太昧了那條金項鏈,該死的人就是我了。不過那老太太也不落好,她本來還有幾天壽命,結果昧了那條金項鏈,所以才死了。

    末了,這中年人又問我:你知道為什麽都是那老太太轉交給你那些東西,而不是別人嗎?

    我又傻逼似的搖了搖頭,心說我要是知道,我他媽來問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