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死攸關（一）

    七月初一。宜動土，遷墳，祭祀，祈福。

    每逢初一，楚玲瓏都會和羅織錦去上香，這次因著羅織錦大病剛好，楚玲瓏便一個人帶著綠珠去了。

    將軍府到靜安寺有段距離，而且寺廟修在山上，所以，天還未大亮便坐著將軍府的馬車起身了。

    一路上，楚玲瓏微微閉目，右手一下下輕輕敲著座下軟墊，看似閉目養神，卻一刻也沒停下思索。

    身後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從另一條巷子裏拐出來，不緊不慢地走著。

    越往山上，便越是人煙稀少，不覺間，馬車已拐上一條小路，一個顛簸，楚玲瓏微微睜開眼，隻看了一眼，臉色便大變了。

    跟她出來的綠珠不知何時睡著了，嘴角涎下一抹晶亮之物，楚玲瓏看了一眼窗外陌生的小路，眸光瞬間變得冷寒起來。

    “我怎麽不記得，去靜安寺，是要過這一條路的？”楚玲瓏冷然出聲。

    綠珠也悠悠醒了過來，無意看了一外窗外，也是大驚失色，不明所以地看著楚玲瓏，然後便猛得掀開簾子，一臉憤怒的責怪下去，”你們平日是怎麽當差的？怎麽走到這裏來了？快轉回去！”

    轎夫隻管低頭走路，走得卻是越來越快了，也不回話，像是啞巴一般。

    “小姐……”綠珠也察覺出不對，有些膽怯地喊了一聲楚玲瓏，一雙瘦弱的胳膊卻毫不猶豫擋在她前麵。

    “我久居內宅，與各位無怨無仇。若是單單求財，我是將軍府大小姐，又羅國公府的外孫女，我想我難給各位的應該比你們拿的隻多不少。不知我們能否談下這筆買賣？”

    轎夫仍未放慢步子，楚玲瓏卻一手扶住窗戶，衝綠珠使了個眼色。

    “我勸大小姐還是不要有這逃跑的念頭，否則傷了你這千金之軀我們可以擔待不起。”

    楚玲瓏虛拍了一下雙手上的塵土，冷冷問道，”不知是要把我帶到哪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剛說的那筆買賣……”

    “我們做事有我們的規矩，講究個先來後到，收了錢就必須辦到，即使你把整座金山抬來，我們還是沒有買賣可做的。”

    楚玲瓏微微眯起雙眼，若有所思。

    綠珠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起來。

    前路越走越窄，馬車終於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楚玲瓏和綠珠被帶進山洞，外麵看起來僅容一人的洞口，走進去卻是豁然開朗，洞口裏隱隱有一滴滴的水聲傳來，上方有一道細細的裂縫，隱隱能看到一線光亮照進來。

    “明人不做暗事，今日我這命就算留在這裏，也是認了，怪隻怪我命該如此，隻是不知可否相告，到底是誰非要拿了我這性命？又所為何事？”

    “我們收人錢財，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要怪就隻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這樣說來，咱們是沒辦法再談下去了？”

    “大小姐，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有這磨嘴皮子的功夫，不如求我給你來個痛快。”

    “現在是我請你說，你卻不說，一會兒，隻怕是你要求著我說了。”楚玲瓏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