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夜裏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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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霧氣蒙蒙縈繞著通往“外麵”世界的孤寂小路,那條無論是晴,亦或是陰我都無法看到盡頭的路。

    “咚咚……若依,睡下了嗎?”我輕輕合上我的日記。

    娘,你怎麽又在忙啊!我看著娘手上的藥,眼睛有些許酸痛,悄悄轉過臉,我不是說過了嗎?叫你早點休息,我又不是很嬌貴,哪有那麽容易就生病呀!回過頭,娘還是一臉擔心。又開始了那重複著不會變的話語。“你每次都是這樣說,一到次日就不精神,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若是……”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我抱著娘那瘦小的身體。我看到她的不安,她的遺憾,我的心仿佛被針紮了般,隱隱作痛。你別擔心我,我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心”也好“身”也好。隻要你不掛念我一天擔心我。我永遠都會陪著你的。

    她,我的娘親,是一個溫婉而又慈愛的女子。歲月磨去了她青春的棱角,依舊無法掩飾她的魅力。她最寶貴的東西,就是她的“若依”我,而我就是她的命!娘的骨子裏透著一種的大家閨秀的秀麗端莊,在我麵前,娘親顯得無奈。也變得嘮叨了,所有的關心與溺愛都在她的眼神裏

    “好好好,我不念你,也不擔心你,我……隻是想看著你好好的,我就很滿足了”娘,我不是好好的嗎?快去休息吧!我要休息了哦。

    “嗯嗯,記得把湯藥喝了”娘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我在她的眼睛裏看到淚水流出,我不知道是為什麽,卻讓我懂得了人生也是有難以言明的疲憊與牽絆。

    端起娘送來的湯藥,不知為何,我對藥非常的抵觸,特別是黑乎乎的一碗。隻要娘親沒有在身旁就會偷偷把藥給倒掉,即使每次她都會發現,可隻要看著我好好的,也就不會說什麽“拿你沒辦法,都不像個大家閨秀”

    我剛想推開窗戶倒掉,一陣急促的,慌亂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這是怎麽一回事。我放下碗,拿起外套,跑上閣樓,我看著星星點點火把,幾乎全村的人都在外麵,不知是在找什麽,我很好奇,也有些許恐慌,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景。我提著裙子正準備往最外麵跑時“若依,你要去哪?還不快點回房,乖乖待在房間,娘去去就來”娘親的臉色有些難看,也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衣袖,理智而又淡定,好像這種事已經經曆過很多。我忽然間看不懂她了。

    外麵的景象,我無法忽略。可我又充滿了好奇。娘,我就出去一小會兒,馬上回來,“若依,若依,你不要去,快回來,”我在娘親的叫喚聲中跑了出去,天空忽然間一道藍色夾雜著乳白色的光將天空劈開,接踵而至得雨飄搖而下,閃電打雷,好不駭人!

    “若依,你怎麽出來了!”阿洛擔憂的看著我,我沒事,這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村民們都拿著火把?他們好像在找什麽?我看著同我一樣的阿洛“若依,我也 不太清楚,可能村裏要有事發生,我記得阿婆曾經說過,但具體是什麽,她也沒說,但不是什麽大事”這也越發加深了我的好奇心?走,我們過去看看。阿洛拉著我“別去了,你娘還在等你呢,這樣淋雨,你會吃不消的,先回家吧!”無妨,我去去就來!

    “你不能去!”我第一次看到阿洛眼神裏的堅定,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若依小姐,夫人交代,讓我送你回家。”

    什麽?我娘親?我想其中一定不簡單,我一定要去看看。如果你不帶我去,就請你讓開!我一把推開了阿洛,跑進雨中,心想,娘親不會有事吧!我的心無法安靜了……

    雨夜裏的倩影,眉目間的倔強,戴著輕紗的女孩,踏著沉重的步伐,裙擺在風中搖曳著,走向了她從未到過的地方……

    來到村裏祭司的祖廟,偷偷地依靠在門簷處,他們在說什麽呢?我正疑惑著,“大夥兒,從今日起,絕不能離開村子半步,違反著將依村規處置”那不容質疑,有力而又威嚴的聲音,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村長。在我仔細一看,娘親竟然也在這裏,連村長也要禮讓她,我很驚訝。同樣也很威嚴的娘親,我在想,娘親到底是怎樣的角色,因為我看到的不止是一位平凡的女子,一位已為人母的女子。而是一位神秘而又權威的女子,讓人無法不正視。這還是我見到的柔弱娘親嗎?

    “針對今日之事,願各位相親父老謹記於心,關乎全村性命,也關乎若依今後的生活”

    “小姐”采兒,你怎麽……?一身黑色衣緊身衣服,一張冷豔的臉,沒有了平日裏的俏皮,不覺讓我想到武林高手。呃……好像跑偏了,重點應該是裏麵,看了看眾人,我笑了笑,我隻是路過的,你們繼續。轉身,準備逃離現場,“若依,我不是讓阿洛帶你回去嗎?”定了定神,娘,你們在商議什麽嗎?娘親生氣了,眼神裏有著憤怒,有著憂慮,還有不曾看到的愧疚,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

    沒錯,此刻的氣氛壓抑得好難受,我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小姐,采兒送您先回 ”采兒衝我微笑著。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默的走到娘親的身邊。聚集的人紛紛向兩側靠,仿佛迎接什麽重要的人似的!娘親眼神示意村長“都散了吧!”接到村長的指示。大家紛紛的離開祖廟,采兒在我身後隨著,村長也畢恭畢敬的在旁等待娘親的指示。

    “下去吧!”娘親眼裏波瀾不驚,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虛幻。可它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采兒,扶小姐,回家”娘親不語,安靜的走在回家的途中

    娘,發生了什麽?我想知道!不是征求,不是談判,我很認真的要求著。“阿洛,你……”采兒叫著。接著便是娘親的斥責聲!“自己到村長處領罰吧!”“是”沒有怨言的阿洛,自責的退下了。娘親,饒了阿洛吧?是我讓他不要跟著我的。我搖著娘親的手臂,撇了一眼,好像不管用。

    娘親不為所動,“不許求情”我從未看到如此生氣的娘親。

    “帶小姐回房,把衣服換了”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我也有些許的顫抖。本想接著問什麽,看著娘親的麵容,到嘴邊的話,隻能咽下去,偷瞄了一眼,拉著采兒的手,快速逃離了娘親的視線。

    “小姐把濕透的衣服換了”我靠在妝台,看采兒把衣服拿到我的麵前。

    采兒,我問妳,得如實回答,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瞞著我一人?假裝生氣的我,理也不理她。

    “小姐,不是采兒不告訴您,這事還是去問夫人吧!”你是不準備告訴我咯?我聽到,好像性命攸關,我也是小城的一份子為何我不能知曉?

    阿嚏,“小姐……”采兒看著我臉有些微紅,伸手觸摸了我的額頭,“小姐你的頭好燙啊!”采兒你就告訴我吧!我不想看到我娘擔憂,我卻無能為力。阿嚏,“小姐,我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你別打岔,你為何一身黑衣裝扮。

    “小姐,夫人叫我去“外麵”打探一下當下形式, 由於數年以來,各國政事變化無常,這裏與世無爭,夫人不希望這裏陷入險境,我相信小姐也不願發生這樣的事”

    咳咳,我知道了,“小姐我去叫大夫來看看”采兒一臉擔憂

    沒事,把桌上的藥端來,我喝了睡一下明日就好了,別驚動我娘。你也快去休息吧!

    帶著滿腹的疑惑,今天之事竟與我有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我感 覺自己要迷失了,因為我的娘親……而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