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路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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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這母子倆天生就是做戲的料。一個裝賢妻良母,一個裝孝女慈姐,扮演得非常成功,連這位大將軍都被她們完美的演技欺騙了。

    都說戲子無情,轉身天涯。但那些侯門裏的女人,何嚐又比別人高貴,重情?

    習慣在生活中演戲的人,個個靠著演技上台。殊不知,再美好的故事總會落幕,而她們終究要卸妝,將自己不好的一麵呈現給世人!

    夜重秉起身,順便出言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在這裏,他一刻也不想呆,麵對這個母親中意的兒媳婦,他確實有種莫名的抵觸。

    “娘,那個賤人快要回來了,她一定是要和二皇子完婚的,父親一向偏愛那對母女,若是……”

    “曦華,放心吧,娘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的,她和她那個短命的娘,隻配做這個世界上最低賤的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戾氣,讓夜曦華一震。

    夜曦華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二皇子和夜曦凰的婚事,隻要傳到在皇後的耳中,一定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於所謂的朝堂大事,她才沒有那個心思管,她要的,不過是二皇子的王妃之位!

    “那個孽種,我會接她回來的,隻不過,被抬回來的,應該是屍首!”望著夜重秉離去的方向,沈碧芊心裏嘀咕著,臉上卻未露出半分。

    當年借老太君之手,以煞星之名將她趕到壽華寺,那裏山高皇帝遠的,想要她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所謂母債女償,她要讓那個賤人的女兒慢慢被折磨致死,才能解她心頭之恨。但是,當年她私下派去的兩個嬤嬤和幾個丫鬟,在三年前就被人挑斷手腳,死相淒慘。

    定是有人暗中救了她,那小賤人命挺大的。不過這樣也好,她能讓她死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想跟她沈碧芊鬥,著實還嫩著呢!

    “曦華,你先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太君,相信她會是我們母女很好的幫手呢!”

    “娘,那女兒先先去了,一切全憑娘做主!”

    出了聽水閣,夜曦華眼色一收,陰沉狠毒,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乖巧。

    “春菊,你過來!”不錯,就是當年那個亂葬崗的春菊,背棄原主,如今已經成了夜曦華身邊的一等丫鬟,這幾年,更成了她的心腹。

    俯首在春菊耳邊說了幾句,“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是三百兩銀票,相信明天自會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是!大小姐,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夜曦華吩咐好春菊,自己轉身便去了佛堂。

    醉月軒。

    “海棠,你說什麽,三小姐要回來了?你這消息可否準確?”

    “奴婢怎敢欺瞞姨娘,這消息是今天早上奴婢在夫人門口親耳聽到的,而且將軍親口說要接三小姐回來呢!”

    “海棠,你做得很好!”賀蘭芷走走首飾盒旁邊,隨手拿出一枚成色上好的珠釵,蓮步輕移,帶著幾分柔弱,幾分精明,將珠釵放在海棠手心。

    “姨娘,奴婢不敢……”

    “海棠,這是你應得的,拿著,你回去繼續盯著她們,一有消息,馬上給我匯報。等將來二小姐坐上王妃之位,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謝姨娘看重,奴婢一定會好好辦事!”海棠千恩萬謝,後又不動聲色地回到聽水閣。

    等海棠離開後,醉月軒靜悄悄的,似乎隻有賀蘭芷一人思索。

    突然,屏風內走出一少女,精致的瓜子臉,彎彎的柳葉眉,炯炯有神的眸子含情脈脈,性感的櫻桃嘴配上那挺拔的高鼻梁,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美人胚子。身著碧色的曳地裙,走起路來芊芊細步,讓人眼前一亮。

    “曦月,你都聽到了吧!”賀蘭芷淡淡出言,“曾經的嫡小姐要回來了,這對你以後上位,定是一顆不小的絆腳石,而且你父親心裏,一直深愛著那對母女……

    ”

    “娘,你擔心什麽?”清脆酥麻的聲音,美麗的容貌,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喜。

    “當年她被設計,我們是坐山觀虎鬥,如今,再實施一次漁翁得利有何不可呢?”夜曦月美目含笑,“娘,我們的敵人從來都在聽水閣那邊,您又何必擔憂一個從小在鄉野中的人呢?”

    “還是你這孩子聰明,我們就靜觀其變,最後坐收漁翁之利!”賀蘭芷終於恢複了之前的嬌弱,臉上露出點點笑意。

    東辰城郊的官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過。

    兀自,那馬車一動不動,車夫脖子上早已鮮血直流,張大著的眼睛裏,盡是不甘。

    “嗖——”迎麵一支玄鐵黑金的箭羽如同暗夜的黑蛇,吐著晶亮的信子,帶著十二分的狠厲無情,破空而來,作響的破霄聲直入馬車。

    就在遠處的黑衣人以為那馬車的主人必死無疑之時,“當啷”一聲,那原本勢如破竹的黑箭羽從中間均勻分成兩支,帶著三分內力,五分肅殺,兩分迅速原路返回。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黑衣人已經來不及躲避,生生挨下這兩支箭,隻覺得胸口一痛,低頭一看,心口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漓,直到倒地的那一刻,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頓時一道淺青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著幽幽的肅殺聲,玉手拔出劍鞘裏的青劍,衝出馬車,手腕輕輕旋轉,青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直擊其他黑衣人的心髒。

    “嘭”的一聲,劍尖已及黑衣人咽喉,隻聽他一聲驚呼,長劍刺入了其胸髒。

    其他人見眼前女扮男裝的女子出手這般狠辣,那速度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盡管越戰越怕,但作為殺手的職業操守不容他們退縮,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纏打。

    就在他們稍微出神之際,那英氣的女子縱身一躍,換了靈活的近身搏鬥,更加興奮地對付著眼前的黑衣人,這樣看似毫無章法的打鬥,不知不覺已經將五個黑衣人逼得毫無退路。最後好似玩夠了一般,直接提劍一削,五個人頭紛紛落地,女子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近馬車。

    “幻音,這是第幾批了?”馬車裏的人兒慵懶的嗓音,惺忪的睡眼增添著朦朧的誘惑,幽幽的語氣,帶著傲視一切的清冽與冷漠,仿佛在言今日的天氣如何。

    “主子,是第三批!”剛才一臉肅殺的女子依舊是沉寂,但恢複了平時的親近感。

    “她們還真是看得起我呢!殺手,暗衛,混混,嗬,這世上三種為別人賣命的人都湊齊了呢!”夜曦凰邊看著手裏的資料,漫不經心地說道。

    “主子,剛才一批是絕煞宮的人,這是屬下在打鬥過程中發現的!”

    幻音奉上帶著鮮血的令牌,纖纖玉手隔著簾子伸出,輕盈接過令牌,隻見一個醒目的“煞”字刻於其上。

    “看來絕煞宮的人這段日子過得太悠閑了,幻音,你通知扶辰,讓他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不了解情況的人還真以為我們鬼域無人了呢!”

    “是,主子!”

    幻音用他們之間獨有的聯係方式通知扶辰,看著那黑色的雛鷹驟然離去。坐在馬車上,當起了車夫。

    她們前腳剛走,後麵就有人至此。

    化屍散一出,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最後隻留下五個黑衣人的頭顱。

    這可是得罪他們主子的人,不給絕煞宮一個驚喜,怎麽對得起他們來的這一趟?悄無聲息的來,亦是了無痕跡的走。

    “幻音,到了京城記得稱呼我為小姐哦!”夜曦凰翻著權貴們的畫像,正看到宸王的資料時,又是幾聲兵器敗落聲,破壞了郊外原本的和諧。

    不遠處,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被幾個黑衣人包圍,隻見他衣袂上已沾染了赤色。忽然劍如白鏈掠影拂過,驚鴻一閃,空中血腥飄來,強大的劍氣嘶嘶破風;又如同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淡如飛雁,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銀光驟顯,血跡斑斑。

    “小姐,前麵又是……”

    “繞道走吧,我們今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要多管閑事!”夜曦凰目測著宸王的資料,腦中卻在思索。

    然而不遠處的黑衣人已經發現了馬車,繼而察覺了她們的意圖,彼此對視一眼,兩個黑衣人迅速朝這邊趕來。

    就在那人提著劍柄劈過來時,衣服與劍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毫不留情地斬下兩人的頭顱。

    頓時所有黑衣人仿佛得到命令一般,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一起,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幻音已聽到夜曦凰的吩咐,“躲”到馬車內。

    現在她們主仆隻管看戲,就讓這個傳說中的戰神皇子當一次英雄也不錯!

    黑衣人飛身而起,同帝銘熙廝殺,周圍的溫度驟降,倒下的黑衣人逐漸增多,空氣裏刺鼻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

    盡管如此,但還是有幾名黑衣人不曾放棄,出手也越發狠毒,終於,在帝銘熙動了狠招時,那些黑衣人全部倒地而亡。

    當這一場廝殺停止時,周圍靜悄悄的。

    “兩位姑娘沒事吧!”冷冽幽寂的嗓音,隻給人一種渾身變冷的感覺。

    戴著麵紗的夜曦凰掀開簾子,對上的便是他手握長劍,但脊背直挺,藍色錦衣遭到長劍的切割,鮮血滴在地上的畫麵。

    “我們沒事,多謝公子相救!”幻音提前開口,這時候她們的身份還不能暴露,但顯然帝銘熙已看出這個冷漠的丫鬟會武功,況且荒無人煙的郊外,誰會相信兩個普通的姑娘趕路?

    “沒事就好,那本……公子就先走了!”帝銘熙沒有其他情緒,他隻是不想欠別人人情,戰神有戰神的驕傲。

    剛才要不是這輛馬車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力,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會是自己。

    就在帝銘熙準備離去時,突然胸中傳來一陣劇痛,霎時渾身如萬蟻啃食,繼而一陣眩暈,而在他失去意識之前,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可惜還來不及欣賞,人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