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留下你,隻想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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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暴雨,一道閃電仿佛撕開了天空,轟隆隆的雷電,給人一種極壓抑的感覺,整個紀宅都心驚膽顫。
整個花園嬌嫩的薔薇花被暴雨一點也不惜香憐玉地推殘,敗落了一地。
而門口,跪著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蛋,但她的眼睛極亮,仿佛一匹不羈的野馬,倔強地望著屋廳。
雨如珠子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她卻毫無感覺,背挺得很直很直。
她要讓這場雨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要再做瘋狂的事。
若不是少爺及時阻止,寧千羽已經死在她的手裏——
少爺——
她的眼睛更亮——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她美豔而倔強的臉蛋映照得非常清楚,滿臉的雨水,也許是淚水……
……
二樓的窗前。
管家憂心仲仲:“阿諾,你和少爺求求情吧,阿言小姐已經淋了兩個小時,就是鐵人也受不住呀。”
這場暴雨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而阿言也一聲不吭地跪了兩個小時。
阿諾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無奈。
折騰她的,並不是少爺,而是她。
剛才他也看見寧千羽脖子上的紅痕,觸目驚心,大概少爺晚了半步,她就斷氣了。
正因為如此,阿言應該發現少爺對寧千羽的執意有多重,並不是一直在少爺身邊長大的他們可以動搖的。
他們能做的,就是一直在少爺的身邊,保護他,不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
他沙啞地說:“不要管她,讓她好好清醒一下吧。”希望這場暴雨讓阿言清楚,她和少爺之間一開始沒有任何事發生,那麽寧千羽出現以後,更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一向有潔癖的少爺,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少爺,自從寧千羽出現後,已經天翻地覆的改變。
在少爺的眼中,阿言不是男人女人的分別,而是手足的分別。
少爺不會懲罰她,也不會對她怎樣,但他不希望因為一個寧千羽,這麽多年的感情就這樣毀掉。
他希望這場暴雨能讓她想清楚,看清楚,然後死心踏地地在少爺的身邊,不會有非分之想。
黑暗光線的房間,紀哲野坐在沙發上,望著床上依然沒有醒過來的寧千羽,沒有任何的表情,但目光卻是猛獸,陰鷙,冷銳,深沉。
其實,他應該任由阿言殺了她。
畢竟因為她,他差點喪命,若不是遇上了阿諾兄妹救了他,他已經死了。
可是,當看見她脆弱地那一瞬間,他居然想殺了阿言。
可笑!
寧千羽就算死上一百次,都比不上一個阿言,這麽多年來,他和他們兄妹經曆了無數次的腥風血雨,若沒有他們,他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他猛地站起來,冷漠地離開。
阿諾看見他出來,愣了一下,“少爺……”
“阿言怎樣了?”
阿諾神情複雜地低下了頭:“還跪在暴雨中,不肯進來。”
“讓她繼續跪。”
阿諾失望地抬頭,少爺果然生氣了,不會要趕阿言走吧,以阿言的脾性,讓她走還不如殺了她。
她可以放棄對少爺的念想,卻不可能放棄對少爺的感情!
“明天開始,這樣失控的情況我不要再看見。”紀哲野的語氣緩慢,低沉,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勢和霸氣。
阿諾眼睛一亮,驚喜地望著他,少爺的意思是原諒了阿言今晚的失控,不會再計較她做的事了嗎?
那張一向木訥的臉蛋難得浮起一抹極淺的笑容:“少爺——”
紀哲野冷漠地說:“她是你的妹妹,你應該好好管管。”
“是,少爺,我一定會管好她。”阿諾興奮得差點要奔下樓告訴阿言,少爺並沒有生她的氣,並沒有——
黑夜,暴雨嘩啦啦地響聲伴隨著劃破天際的雷電……
寧千羽做了一個惡夢——
如猛獸一般的眼眸,英俊卻蒼白得近乎冷銳的臉孔,臉孔的主人伸出手,想要掐她的脖子,她拚命地跑,但臉孔的主人緊緊地尾隨身後:“寧千羽,不聽話,是要罰的……”
“不要,不要,不要……”她尖叫著狂跑,她不要死,不要死,請放了她!
赤著白嫩的腳,踩在石子上,一個不小心絆倒在地上,臉孔的主人已經追了上來,掐住她的脖子,陰陰冷冷地勾唇:“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啊啊啊——”
她尖叫著,掙紮著醒了過來,猛地坐起,拚命地喘氣,茫然地打量黑暗的房間,這是紀哲野準備給她的房間——
剛才的隻是夢!
她鬆一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
痛!好痛!
她痛得吸一口氣——
然後惡狠狠地目光在腦海裏湧現,阿言那一雙陰冷而狠戾的眼睛,她差點被阿言掐死,是紀哲野及時趕到製止了阿言。
蒼白的唇瓣無奈地牽起,阿言,真的是一個瘋狂到了極點的女人。
如果紀哲野遲了一步,她就死了。
“你醒過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千羽一驚,與此同時,燈亮了,隻見紀哲野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傲然矜貴的氣場。
“我……”她一說話,才發現嗓子仿佛撕裂般疼痛,根本說不話第二個字。
“醫生說你傷到聲帶了,最近最好別說話。”
寧千羽憤怒地瞪著他,都怪他!若不是他,她也不會遭這些痛楚。
“還有幾天……我一定會離開這裏。”嗓音沙啞,難聽得她無法忍受,說完一句話,比剛才更疼,冒了火似的。
“隨便你!”他冷淡地說。
“……”寧千羽一愣,他不再執著要她留下來了??
真是太好了!
“你……要說話……算話!”她艱難地又說了一句話。
紀哲野冷冷地說:“我對你的興趣,並沒有那麽大,你應該很清楚,留下你,隻想折磨你。”
果然,他真的想折磨她。
“為……什麽?”
“因為……我恨你!”說罷,他轉身離開房間。
寧千羽望著他的背影,滿心狐疑,不知道他又抽了哪一根筋。
恨她?!
該恨的人是她好嗎?
就算他花了一大筆錢將她拍賣下來,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她可沒有欺騙他,何況這差不多一個月以來,他愛怎樣睡她就怎樣睡她,她可從來沒有拒絕過,也沒有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