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之慷慨，心胸之寬廣，老衲平生僅見，實在欽佩不已。佛宗上下，同領施主恩德，從今以後，每逢初一十五，佛法大事，佛宗上下，必會替施主誦經祈福。”

    覺遠一臉慈祥的笑著，哪怕是《域外仙術》，也難以動搖他的佛心絲毫。

    他之所以來參加這場拍賣會，一是為了域外的無上佛經；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為了覺無的法諭，也就是為了地球的下蒼生。

    魔族被滅了，地球的浩劫就沒了嗎？

    或者，覺無所言的‘浩劫’，指的就是魔族嗎？

    魔族，又真的被滅了嗎？

    不！

    沒有！

    浩劫，難以想象的浩劫，依舊還在醞釀著。

    不論是覺遠還是吳雲，心下都有這樣的覺悟。

    多的不，魔族，能與星空萬族抗衡，豈會隻有這點勢力？

    卷土重來的魔族，必會比此番還要恐怖，且，滅了下一次，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無窮無盡入侵，無窮無盡的災難，而且會一次比一次恐怖，這才是真正的浩劫啊！

    吳雲輕吸一口氣，故意板著臉斥道：“臭子，你擱我們麵前還裝什麽？你故意以拍賣的方式，與各方共享域外仙術，真正的目的，還不是為了提升地球的綜合實力，以便將來應對浩劫？”

    “我知道，你不喜張揚，更不喜被當成聖人供著，因為，那對於你而言，是一種拘束。”

    “可是，一重接一重的滅世浩劫將至，地球需要一位領袖，更需要一位支柱啊！”

    陳不凡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什麽時候有那麽高尚了？怎麽連自己都不知道？

    拜托，自己就是想弄一大筆錢好嗎？

    他有些哭笑不得，嘴角蠕動，正要出聲解釋。

    覺遠一臉嚴肅地搶聲道：“阿彌陀佛！老衲覺得，吳雲施主所言，甚是有理。常言道，龍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目前的地球，就是一盤散沙，卷頭重來的魔族，隻需打過來一個拳頭，地球就算不崩潰，也會四分五裂，進而被滅絕。縱觀地球，能讓眾生信服，又能帶領眾生渡過浩劫的，唯有施主！”

    吳雲肅然沉聲接過話，“陳不凡，謙虛是美德，但，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

    “阿彌陀佛！滅世浩劫降臨，已是必然，眾生平等，有權利知道一切。”覺無緊隨著道。

    “晚不如早，早一刻，大家就能多準備一刻。擇日不如撞日，待會的拍賣會，必會是華夏武修界近百年來，最大的盛事，機不可失。”

    “覺無方丈的法諭，老衲已傳遍佛宗，佛宗上下，必會全力輔佐陳施主。”

    “門主已然下令，隻要是為了大局，門上下，必會以陳少馬首是瞻。”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好像約好了一樣。

    事實上，他們之前壓根沒有談過這些，全憑默契。

    陳不凡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這尼瑪，是要趕鴨子上架嗎？

    確實，地球人，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統領地球渡過將要降臨的浩劫。

    但。

    就算是自己，就算自己曾是噬尊，就算自己足夠逆，也沒有絕對把握好嗎？

    自己會竭盡全力保護地球，可是，也會量力而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熱血，卻也是愚蠢好嗎？

    不錯，自己很需要佛宗和門的支持，不管是為了複仇，還是為了保住地球。

    但是。

    自己一旦站到明處，站到風口浪尖上，那麽，很多事情就會身不由己……

    且，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做得多好，依舊會被人詬病，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因為，絕對公平是不可能的。

    自己可以大心髒，甚至沒心沒肺，不去不在乎，可是，自己的親人，怎麽肯？

    不定，自己正擋在一線死戰時，背後就會有人向自己的親人捅刀子……

    想到這，陳不凡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地沉聲道：“聖人，真正大公無私的聖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以及未來，永遠都隻會存在於假想中。我做不了聖人，更不想做聖人，永永遠遠都不想，我隻想做我自己。”

    “地球是我的家鄉，是我的家園，倘若有難，我自會竭盡全力，拚死守護。”

    “但，拚死不代表必須死！拚死也守不住的話，我會毫不猶豫退避，以期將來複仇。你們可以罵我自私，罵我無情，罵我沒有硬骨頭，甚至罵我膽，事實上，我確實很自私，也可以很無情。”

    “這就是我，就是陳不凡，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生靈。”

    這……

    吳雲和覺遠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謙虛的他們見得多了，可是，謙虛到如此地步，堪稱自黑的，他們卻是頭一次見……

    吳雲眉頭微微皺起，“你的意思是，會竭盡全力守護地球，但是，絕不會登高統領我們，對嗎？”

    “對，也不對。”陳不凡點了點頭，進而又搖了搖頭，“戰下，我過我的，誰也別來招惹我。戰場上時，我不會隨便指手畫腳，可一旦我出聲指揮，就要以我的命令為尊。”

    吳雲眉頭皺得越發深，苦口婆心的勸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幹脆登高統領我們？有我門和佛宗全力支持，其他勢力，斷然不敢什麽。久而久之，等到大戰降臨，他們就會慶幸自己的選擇多麽正確，進而就會擁戴你。”

    陳不凡勾了勾嘴角，一臉傲然的回道：“子子，雖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但是，終究是上的兒子，不但要被老約束，也要被民眾約束。老就不同了，沒有任何存在可以約束老。你，是當子好，還是當老好？”

    納尼？

    吳雲老目一瞪，眼珠都差點飆射出來，這子，要不要這麽狂？心要不要這麽大？

    “門和佛宗，已經表明支持他，不管他將來怎麽樣，隻要站出來麵對浩劫，兩方地球的超級大勢力，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他站在明處與暗處想比，除了名聲好一點，權利稍微大一點外，沒有太多意義，反而還會引來諸多麻煩。總的來，明處的害處，遠比暗處大……”

    “此子，當真妖孽！覺悟師兄看到的未來，不定真能成真……”

    覺遠心下急思一番，淡淡的道：“阿彌陀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施主有此心，必有此心的把握和思量，老衲不會勉強，隻會遵從方丈法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