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起越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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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一起越獄如何

    當在那個精神牢籠裏待了十天的時候,郝漠風的意識就已經麻木了,他不再去想自殺,也不再去想如何遏製自己自殺的衝動,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無法做出反應了,大腦也變得遲鈍起來,不要說思考一些東西,就連基本的意識都在慢慢散去。

    這就是精神牢籠的可怕之處,雖然不會用刑,但是時間在這裏就是最殘忍的刀刃,狠狠地在周身到處切割著,直到無法忍耐而徹底失去意識。

    郝漠風最後想起來的,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繪畫的場景,身邊有蕭雨在不停地指點他,譚依雲坐在一邊削著蘋果,葉思璿則在身邊張牙舞爪地吵鬧著。偶爾他也會看見巴桑大叔帶著自己在草原上牧羊奔跑,但是當他慢慢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和沙漠裏的海市蜃樓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都是麻痹人的神經,進行自我催眠。

    最後的幾天,郝漠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對於他來說,這最後的幾十個小時簡直是人生最可怕的噩夢,哪怕是他和人搏鬥重傷快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害怕過,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而戰,為了什麽而去死,他不會害怕,更不會後悔。但是現在,在這個鬼地方,他幾乎連自己是誰都快不知道了。

    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郝漠風身體的神經以及毛細血管由於他長期被封閉在這裏無法運動,已經產生了壞死的症狀,如果不是第十五天的時候工作人員準時把他給拖了出來,郝漠風絕對會死在那裏。

    如果他還有意識,他絕不會容忍自己就死在那種地方,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在最後的時候,郝漠風的意識還是崩潰了,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就連工作人員把他弄回了牢房裏,他都沒有一點感覺。

    直到熊和獵狗拿著水潑在她的臉上,郝漠風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不是漆黑了……這是哪裏……”瞳孔終於聚合在了一起,郝漠風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但是好在他終於挺過來了,雖然無數次想過在裏麵自殺,但是最後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周圍的人,無論是之前覺得郝漠風是叛國者而打算和他保持距離的,還是無所謂仍然對他這個人有些好奇的,此刻看著郝漠風,諸人的眼睛裏都有些敬佩,因為他做到了這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小子,你挺過來了!居然在裏麵待了半個月,我的個老天……”熊在郝漠風耳邊大呼小叫著,但是郝漠風感覺自己隻能聽到細微的聲音,這並不奇怪,因為在那個鬼地方,郝漠風的視覺、聽覺都遭到了嚴重的損壞,連續半個月沒有一點光亮,出了通風口的微風以外也沒有一點其他的聲音,他的神經係統遭到了摧殘,現在雖然脫離了那個地方,但是郝漠風仍然需要時間來讓自己恢複。

    不過在這些感官恢複之前,他的意識總算是慢慢聚攏了。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殼,郝漠風終於感受到了痛感,隨即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現在終於不是在那個鬼地方待著了,而是回到了之前的牢房。

    如果說剛來的時候郝漠風會忍受不了這裏的味道,那麽現在的他隻覺得鼻間能有這種味道真是太好了,昏暗的燈光在屋頂閃爍著,雖然不強烈,但是郝漠風仍然能看到一些東西了,不再是之前的一片黑暗。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所在。

    “半個月?我居然在那種地方待了半個月麽……”慢慢開始活動著自己的身體,郝漠風想起了熊剛剛在自己旁邊說的話,他說自己已經在那個鬼地方呆了有半個月?

    這是什麽概念?

    意味著自己這一年已經毫無意義地被人折磨了二十四分之一個日夜麽!

    “這就是所謂的‘叛國者’享受的待遇啊。”在心裏默默念著,郝漠風忽然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恨意,仿佛對世界上很多原本相信的東西,現在都發自內心地憎恨了起來。

    “隨隨便便就給我安了一個罪名,讓我在這種地方生不如死地待著,還用這種手段來折磨我,不管是誰,我這輩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死!”心中的野獸在怒吼,這讓郝漠風的眼睛裏瞬間布滿了血絲,在他身邊的熊似乎感受到了少年身上的變化,忽然不再說話了,整個人也離郝漠風遠了一些,就在剛剛那個瞬間,他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壓抑的殺氣。

    山地特種部隊出身的熊自己手底下也是殺過人的,但是他的氣息和現在的郝漠風比起來,殺氣的濃度和凜冽程度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回到獵狗身邊的他愕然發現,就在剛剛那幾秒鍾的時候,自己的額頭和身上已經滲出了大量的冷汗,差點就直接虛脫了。

    “這小子有古怪啊,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殺氣,他看起來也不像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啊……”嘴裏嘟囔著的熊忽然看到了自己從進來這間牢房裏之後就沒見過的場麵。隻見角落裏的一個黑影慢慢站了起來,似乎是在呼應郝漠風身上散發的殺氣,那人身上同樣散發了冰冷而恐怖的氣息。

    自從熊到這個鬼地方,不說一年半載的,總也有好幾個月了,他就沒見這個家夥移動過身子,就連吃喝拉撒都是在一個地方,但是現在這個人居然站起來了,看那樣子還是被郝漠風招惹的,不由得伸了伸舌頭。

    他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因為在兩股殺氣碰撞的空間,若是有誰隨便打破了這個微妙的平衡,他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不會是好事。

    這是一個穿著漆黑特種戰衣的老兵,臉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痕,這讓他看起來顯得很恐怖,但是郝漠風並沒有去看他,因為他要殺的人並不在這間牢房裏,在他冷靜下來之後就把殺氣收回了身體裏,但是對方並沒有就此罷手,一股濃烈的殺氣仍然對著郝漠風直接衝了過去。

    “……你想做什麽。”扭了扭僵硬的身體,郝漠風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由於剛剛遭受了精神折磨,他的神經還沒有恢複過來,戰鬥力也下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但是他並不會因此而畏懼一些東西,現在的他已經算是曆經磨難,在這半個月裏他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冷冷地盯著這個滿臉傷痕的男子,郝漠風在發問之後就沒說話了,他在做著準備,如果對方打算做什麽事情的話,即使現在他的戰鬥力低得可憐,不代表他就不會反抗。

    因為他是狼,血狼。

    那人一步步朝著郝漠風走了過來,他身上的殺氣讓牢房裏其他的人全都退開了,就連平時在這裏十分活躍的熊和獵狗兩個也不例外,他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如果自己不退開,這個男人會毫不留情地把擋在他麵前的人給弄死。

    郝漠風並不知道,但是熊是知道的,這個家夥就是牢房裏最可怕的家夥,誰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已經待了多久,誰也不敢去惹他,因為這個男人每次站起來,都會有人死。

    “難道他要把這個新來的家夥給……”熊躲在一邊看著這個人,心裏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這小子還真是倒黴,才從那種地方掙紮了一條命回來,現在馬上又要交代在這裏了……”

    沒有人會去管牢房裏犯人的生死,正如最初的審訊員說的,每一個來到這裏的家夥,都會被剝奪所有的政治權利,而且期限是一輩子。

    這個人就這麽朝著郝漠風走了過來,郝漠風的身體顫抖著,但是他沒有後退哪怕一步,因為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死在後退的路上,如果這個人真的要做什麽,那麽就痛快一戰,對於郝漠風來說,雖然有遺憾,但也無所謂了。

    不過他很快發現是自己錯了,這個人走到了他的麵前,忽然將腦袋湊到了郝漠風的耳邊,用他那宛如金屬切割一般沙啞的聲音輕輕說道:“你和我一樣在那個地方待了半個月,那麽夠資格跟我組隊了。”

    “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一起。”這人沒有看郝漠風,他說話的聲音也隻有郝漠風和他自己可以聽見,“從這裏逃出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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