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難解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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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小子,有出息!”吳雄波在開心的大笑著。
“兒子,不要太累了!”吳濤的媽媽也上前噓寒問暖。
吳濤此時挺著胸,驕傲得像個小肥公雞,他得意了一陣子後才想起呂焱在等著自己,他忙對爸媽說:“爸、媽、小媽,今天中午我和呂焱約好了,在外麵吃飯。”
呂焱這才走過來與吳叔叔和兩位阿姨問過好。
“好,今天中午你在外麵簡單吃一下,晚上我再給你好好慶祝一下!”吳雄波決定要給兒子這曆史性的突破慶祝一番。
“爸,那我們走了。”吳濤轉身拉上呂焱。
“叔叔、阿姨再見。”呂焱也忙打了聲招呼。
“呂焱,有時間到家裏玩。”吳雄波知道兒子與呂焱關係好,所以也是客氣的打著招呼。
……
呂焱和吳濤轉身去找吃飯的地方。
可是,他們剛走出幾步,呂焱一下怔在那裏。
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馬路旁,顯然那人是在等著呂焱放學。
“爸?”呂焱輕聲嘟囔著。
是的,前方那個穿著一身灰色工作服,手上推著一輛有些沉舊自行車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現在是2083年,在這個年代裏,騎著自行車上下班的人並不多,就算有,那些人也是頭戴專用頭盔,身上穿著運動服,騎上嶄新比賽專用車,那些是尋求健身的人,像呂明強這樣的,穿著工作服,騎著這樣土得掉渣的自行車的人恐怕??絕無僅有。
“呀,這人怎麽長得這樣呀?”
“他的臉好嚇人!”
……
旁邊幾個路過的同學看到呂明強後,都在小聲的議論著。
呂焱有些尷尬的一低頭,而呂明強好象對這樣的情形早已經習以為常,他隻是遠遠的看著呂焱。
呂焱不能去怪那些同學,因為他父親模樣的確好嚇人。
呂明強對著呂焱的這側臉,看起來隻能說是普通人的像貌,或者說比普通人的像貌還要略差一點,最少和呂焱這麽俊朗的樣子相差很遠,所以呂焱認為自己的容貌是得到母親的遺傳基因更多一些。
但,如果再看呂明強另一側臉的話,那臉孔就不是普通了,而是駭人,因為呂明強另一側臉上有一塊巨大的燙傷的傷疤,那塊傷疤幾乎覆蓋了他的半邊臉,所以很多人初一見到呂明強的那邊臉時,都會被嚇到。
呂焱緩緩的向父親走去。
“我爸爸今天為什麽會來學校?”呂焱心裏在想著,因為以前父親是不會來學校的,包括開家長會都是呂焱的母親來,所以同學們隻知道呂焱有一個容貌般過天仙的母親。
“難道是來關注我的體育成績嗎?難道是擔心我跑得太快嗎?”想到這裏,呂焱的心裏反倒生出一絲的憤恨“為什麽?為什麽我的爸爸不讓我用出我的力量?難道,他希望他的兒子和他一樣平庸嗎?”
“呂叔叔,您也來了!”吳濤也看到了呂明強,他在主動的和呂明強打著招呼。
吳濤是呂焱班級裏唯一認識呂焱父親的人。
“哎,吳濤今天體育測評怎麽樣?”呂明強也關心著吳濤。
“過了,剛好過及格線,哈哈哈!”吳濤拍著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得意得不行。
“好,好,恭喜你了!”呂明強開心的笑的了一下,但他的眼光還是在時不時的瞟向呂焱,他顯然更想知道呂焱的情況,於是他又轉過頭,緊張的咽一口唾沫問呂焱:“小焱,你今天怎麽樣?”
“呂焱當然不會有問題,他的成績好著那!”吳濤認為呂明強的擔心純屬多餘,所以他忙插上一句幫呂焱說道。
可是呂明強一聽吳濤的話,反倒更是緊張了,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持,幾乎是顫聲的問著呂焱:“小焱,你,你的成績是多,多少?”
心中有一絲不滿的呂焱,此時看到父親緊張的表情,他突然有種要作弄一下父親的想法。
“我的成績是,三分三十……”說到這裏呂焱停頓了一下,他像是在回憶,他果然看到了父親眼光中露出了那驚恐、擔憂之色,這讓呂焱心裏好象得到了一絲滿足,他敲著腦袋,裝做想了片刻後才又說道:“我的成績是三分三十……噢,對了,是三分四十六秒。”
“噢!”
呂明強聽到這個成績後,才仿佛如被窒息了十分鍾後,終於呼吸到了空氣般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右側半邊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因為他左側的半邊臉看不出表情。
“好,好,能過就好,能過就足夠了。”
呂明強在放鬆下來後,他也感覺到了兒子的抵觸情緒,他想了想,忙從身上摸出一百元錢,遞給呂焱說:“今天,你們都辛苦了,你和吳濤兩個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吧。”
一百元地球幣,對於呂焱的家庭經濟狀況來說,不是個小數目,從小到大,呂明強從沒給過呂焱這麽多錢。
但現在,呂焱卻並不想接這個錢,因為他心裏現在正有一股酸觸在胸中泛起。
“這錢是對我在測評時沒有努力跑的褒獎嗎?這錢是因為我聽了你的話,沒有用出自己力量而獲得的讚許嗎?”
這樣的想法在呂焱的胸中反複衝撞著,這讓呂焱胸如火燒。
“呂叔叔,不用了,今天是我請客,我要和呂焱出去好好吃一頓。”吳濤在旁邊突然說道,他知道呂焱家的經濟情況,同時他也是覺得一百元錢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是的,我今天中午和吳濤一起吃飯,你不用管我了。”呂焱低頭轉身走開,他沒有去接呂明強那一百元錢。
呂明強拿錢的手被晾在那裏,他尷尬的收回手,他雖然沒有氣憤,可是他卻有了…隱隱的擔憂…
“呂叔,我們走了。”吳濤轉身與呂明強打了聲招呼,就被呂焱拉走了。
……
走在路上的兩人一個開心,一個低沉。
“今天想吃點什麽?”吳濤一邊走,一邊拍著肥墩墩的肚子問著呂焱。
“隨便。”呂焱低著頭在想著心事。
“喂,我們去‘天境酒店’怎麽樣?”吳濤想到了一個好去處,他兩眼放光的說道:“據說,那裏的菜相當有特色,我們今天就去那裏慶祝一下吧?”
“啊,去那裏呀?!”一聽到‘天境酒店’,呂焱來不及思考自己的問題,他忙說道:“不要了,那裏的菜太貴了。”
雖然吳濤家很有錢,但呂焱也不希望吳濤這麽破費。
“咦?”
吳濤的眼光突然飄過了呂焱,向呂焱身後的方向看去,此時他眼中的光芒,比剛剛提到‘天境酒店’時還要熠熠生輝。
呂焱順著吳濤眼光望去,他看到了一位美女,他們的班長——田欣。
“說好了,‘天境酒店’,我們拉上班長一起去慶祝一下。”吳濤說完就縱起他的肥大的身體,靈巧的繞過呂焱,向田欣的方向奔去,他跑1500米時,如果最後的衝刺用出這速度,一定能輕鬆跨過及格線。
此時,田欣在等著回家,中午的陽光有些大,田欣正準備過馬路,她用水蔥般白嫩的手擋著頭上的陽光,因為日頭太足,所以她眉頭微蹙,但那樣子說不出的嬌美,她在靈動的身姿,被風輕拂的白紗裙,再加上那修長的長腿美得不可方物,尤如卡通漫畫中走出來的精靈公主。
“田欣!”吳濤見田欣要過馬路,立刻高聲叫住了她。
田欣回頭,看到一個渾身亂顫的人向自己跑來,她開心的一笑,因為那是他的同學,但當她看到那個渾身亂顫人身後那人時,她白嫩的臉上卻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絲緋紅。
“班長,你這是去哪裏?”吳濤努力不讓自己重重的喘息打斷自己的話。
“回家。”田欣爽快的說道。
“班長,今天中午就別回家吃飯了,反正下午休息,和我們一起出去慶祝一下,我體育測評通過吧?”吳濤盛情邀請道。
田欣看了看吳濤,又看了看站在後麵的呂焱,問道:“你們倆個都去嗎?”
“是呀!”吳濤重重的答道。
呂焱也在旁邊點頭。
呂焱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吳胖子在暗戀田欣,吳濤不止一次在呂焱麵前說過傾慕田欣的話。呂焱雖然也對田欣有好感,但他不想傷害吳濤,盡管呂焱知道田欣對自己也有好感,但自己的情況…自己的家庭情況…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呂焱選擇的最好做法就是??閉嘴…
“好呀!那我們就慶祝吳濤同學,體育測評勝利通過吧。”田欣見呂焱也點頭,同時她的性格很開朗,所以立刻同意了吳濤的慶祝方案。
“好,那我們就去‘天境酒店’!”吳濤見田欣同意,興奮的十分豪氣的宣布道。
“啊!去天境酒店呀,那裏太貴了吧?”田欣被這個方案嚇了一跳。
“是呀,那裏太貴了,我們還是在附近隨便找一家飯店好了。”呂焱也建議吳濤不要太衝動。
“不,今天聽我的,你們跟我來好了。”吳濤得意的又是拍了拍他肚子上的肥肉,開心的說道。
呂焱低頭無奈一笑,因為他知道這樣狀態下的吳濤很難被勸服的,更何況是在他心怡的女同學麵前,所以他看了一眼田欣,也許隻有她才能說服現在的吳濤。
田欣果然很緊張,她馬上說道:“不行,去那裏吃一餐飯最少也要一千塊錢,你要是去那麽貴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大家都是關係不錯的同學,田欣可不希望讓吳濤過於破費。
吳濤一聽田欣這麽說,慌了神…
“好,好,那我們的田班長說去哪裏,我們就跟著我們的班長走,到時我來買單。”
吳濤搔搔頭妥協了,同時,他當然認為這是田欣為自己著想,在為自己省錢,他的心裏像是抹上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