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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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呂焱的心裏一下跌進了冰點,但,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此刻,他仿佛看到田欣在電話的另一頭驚呆後,跌坐在沙發上的景象。
“喂,喂……你怎麽不說話了?”藍月兒還在對著電話趾高氣昂的驕吼著。
呂焱的神經也是緊繃,他生怕電話那頭的田欣做出什麽傻事情來。
藍月兒喊了好長時間,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微弱的回聲,那聲音弱到呂焱這麽靈敏的耳朵都沒有聽清田欣在說什麽。
“哦……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麽?你以為一個17歲的女孩子會拿自己的終生大事開玩笑嗎?……喂,喂。”
藍月兒又聊了兩句,就隻能聽到電話的盲音。
“她掛了電話,估計這回,她不會再來煩你了。”藍月兒像是打了場勝仗一樣,驕傲的走了過來,把電話遞給了呂焱。
呂焱神情有些木然,心中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是啥滋味,他伸出僵硬的手接過藍月兒遞過來的電話。
“哇!老公,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呀!”藍月兒在給呂焱手機時碰到了呂焱的手,嚇了一跳,她像是摸到了一樣沒有生命力的物體。
呂焱心中的五味又多了一道尷尬的滋味,他忙一收手,然後低下頭。
“哼!”
藍月兒重重一哼,皺著小鼻子對呂焱惡狠狠的吼著:“你還說要和她斷絕來往,結果一斷絕了來往,你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個大騙子。”
呂焱無話可說,他本來就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感情,現在就是讓他強裝笑臉,恐怕更會讓藍月兒誤會自己,但是歎了口氣後呂焱也知道,無論自己心中失落再多,但從長遠看,這對於田欣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強忍心中失落,呂焱還是抬頭看了藍月兒一眼。
藍月兒一直在看著呂焱,見呂焱看自己,她則給了呂焱一個大大的白眼。
“老婆……咳。”
呂焱喊出這一聲後更是難堪,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沙啞,他忙清了一下喉嚨,然後向藍月兒走去,他可不想剛剛斷絕了與田欣的聯係,再失去老婆的信任。
“哼!”聽到呂焱這樣的嗓音,藍月兒當然不會給呂焱好臉色,她氣得一下把後背留給了呂焱。
又清理了一下喉嚨,確認這回不會再沙啞時,呂焱才走到藍月兒的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說:“你別生氣了,我和她什麽事也沒有,這你是知道的。”
“啊!”突然,藍月兒尖叫著甩開了呂焱的手,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的手像僵屍一樣冷,難道不讓與那個女人聯係,你的魂都被帶走了嗎?”
呂焱徹底泄氣了,現在想讓他一下就恢複生機也不太現實,他隻得說道:“畢竟是同學一場,突然失去聯係,你得給我一段適應的時間嘛。”
“狗屁同學。”藍月兒更是不滿。
呂焱無奈,隻得落莫的坐在地下,現在已經掩飾不了,他也不必再去掩飾什麽。
藍月兒見到呂焱這樣子,她的心中也跟她此時的臉一樣,翻騰著一會紅一會青。
此是,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沉寂。
呂焱知道兩人不能總是這麽僵持下去,他站起身走到藍月兒身邊,輕摟藍月兒的肩:“我們休息吧。”
藍月兒能感覺到呂焱手依然冰涼,但沒有再說什麽,兩人默默走進帳篷裏,此時,躺在帳篷中,兩人卻沒了第一次野外露宿的新奇,都在想著心事。
這帳篷裏的氣氛與外麵的黑夜一樣,讓人覺得壓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兩個人的腦子裏在不住的閃著各自的心事時,突然
“鈴~~鈴~~”
呂焱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兩人都嚇了一跳,慌忙坐起。
呂焱快速看了下手機,‘咕嚕’咽下一大口唾沫,因為,這電話不出所料,依然是田欣的號碼…
“田欣為什麽又要來電話,她是想罵我一頓嗎?還是想向我哭述什麽?”看了一眼藍月兒,呂焱又怔在那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電話。
“哼!”藍月兒看著呂焱那糾結的表情,氣得又飄來一聲白眼。
“鈴~~鈴~~”
電話一直就這麽響著,呂焱像坐到火爐上一樣,熱汗直冒。
藍月兒看著呂焱的樣子更是焦急,她終於忍不住。
“啪!”
一巴掌拍在呂焱的肩上,然後滿眼怒火的說道:“接吧,不讓你接電話,你就跟一具僵屍沒什麽兩樣,我可不想與一個活死人天天生活在一起。”
呂焱得到特赦,但絲毫沒有覺得輕鬆,因為他不知道電話的那一頭,等著自己是什麽,他一咬牙,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接下這個電話。
但,他的電話還沒放到耳邊,藍月兒就把小腦袋伸了過來。
“怎麽?你,也要聽電話?”呂焱覺得更是尷尬。
藍月兒皺著小鼻子,怒氣衝衝的說道:“怎麽?不讓聽,難道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不是。”呂焱眼角一陣抽動,然後拐扭的說:“你應該相信我,應該給我留一點**。”
“狗屁**。”藍月兒依然憤怒:“我就是要聽,要麽我就不讓你接電話。”
呂焱被藍月兒的怪理論擊得有些啞然,但想了想自己與田欣之間對藍月兒來說,已經沒有秘密了,於是說:“好吧,那就聽吧。”
接起了電話,但,呂焱隻是把電話放在了耳邊,並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說什麽,更怕自己此時有些哽咽的聲音,會讓對方誤會。
可是電話的另一頭也是一片沉靜,沒有一點聲音…
藍月兒用力的把她的小腦袋向呂焱的臉上貼,生怕錯過了電話中的信息,她想知道他們聊什麽。
可,電話就這樣靜著,等到呂焱的心跳快要停止時,等到藍月兒脖子都伸累了時,才終於聽到電話另一頭,有一個熟悉聲音輕聲說著:
“是你嗎?”
“……對,是我。”
“她說的,你們結婚的事,都是真的?”
“嗯。”
“……”
呂焱見田欣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現在必須是自己決斷的時候了,他哽咽了一下喉嚨後說:“以後你還是別來電話了,這,這太危險。”
“我不怕!”電話另一頭突然大吼著。
“……”一陣疑惑,呂焱已經猜不透田欣的意思,他隻得順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電話中又是一靜。
過了好一會兒,田欣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我隻想告訴你,高考分數下來了,我考上了‘揚州大學’。”
“揚州大學?你怎麽會隻考上揚州大學?”呂焱當然知道田欣的成績出色,她的成績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學校,但當他問出這句話後,也立刻想起了,田欣在高考結束的當天,對自己說的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她說‘她理想的大學是揚州大學’。
呂焱的心裏一下就明白了,原來田欣是因為知道呂焱不能考大學,所以,她也不想離開揚州,所以有意把分數考差,結果上了揚州大學,要與呂焱一起留在同一座城市。
結果,現在果然在同一座城市了,可呂焱卻結婚了。
猜到了田欣所想後,呂焱更是覺得自己對不住田欣,他震驚得不知要說什麽,心裏更是矛盾得很。
電話就這樣靜了一段時間後,突然,田欣用出她以前當班長的口吻說道:“呂焱,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什麽話?”
“你還能不能…再…多接受一個人?”田欣果斷的說。
“……”呂焱如同被電擊到一樣,呆在那裏,半晌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班長。
“好了,我知道了。”田欣沒有得到呂焱的回答,但她心中已經有數,田班長突然立刻又對呂焱命令道:“你現在把電話給藍月兒。”
“……”
“……”
這是腫麽個情況,這下,呂焱和藍月兒都傻了,藍月兒當然也聽到了田欣剛才的話。
盡管覺得怪異,但,呂焱向來聽班長的話,他還是把電話拐扭的遞給了藍月兒。
藍月兒猶豫了,她的手接了一半就又縮回去,來回好幾次,看那樣子就像是要接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樣。但,如果她不接更是顯得膽怯,所以,猶豫了再三之後藍月兒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你~找我”藍月兒的聲音有些發顫。
而電話另一頭田欣班長的聲音仿佛突然平和了很多:“藍妹妹,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一定就是一個漂亮、賢惠、通情達理的女孩子。”
“嗯。”藍月兒的小臉上飛起一絲羞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田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呂焱在一旁聽得真切,下巴差點砸到地下“這是腫麽了,這麽快就開始以姐妹相稱了。”
“也沒什麽事。”田欣依然是用班長爽快的口吻說道:“我就是想認識一下我這個漂亮,而又通情達理的妹妹,呂焱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呀,如果他欺負你,你跟我說,姐姐幫你做主。”
聽到‘欺負’兩字,藍月兒臉上一紅,然後她又狠狠的瞪了呂焱一眼,之後對著電話說:“對,他是個大壞蛋。”
田欣在電話那邊又小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呂焱這個家夥在我們以前的班級裏,是有名的‘悶騷男’,有什麽話也不說出來,有什麽事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告訴你一個辦法,可以對付他,以後,我們可以合起夥來對付他……”
“嘻嘻。”聽到這裏,藍月兒站了起來,走上帳篷外。
呂焱忙跟上去,小聲說:“讓我也聽聽。”
“啪!”
藍月兒又給了呂焱肩上一巴掌,憤憤的說:“兩個女孩子聊天,你個大男人聽什麽?”
呂焱被打,不敢反抗,但心裏在呐喊著:“這……這,這什麽時候變成了兩個女孩子的事兒了,那我在這中間算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