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河北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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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在夜色之中,有八匹快馬從下邳城內走出,各自朝著四個方向。其實陳宮之用意明顯,就是想要迷惑高飛,繼而達成瞞天過海之計!
下邳城內的陳宮,親眼見得八匹快馬奔出城中,倒是知曉高飛不會這麽簡單就束手無策,而在城牆之上觀望之時,陳宮陡然發現那高飛所部,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念及此處之時,陳宮已然暗自皺下眉頭,“高飛是個厲害的角色,可能已經看我的心思,看來求援袁紹未必能夠順利,此次下邳城倒是危矣!”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陳宮雖然知道高飛的厲害,卻並不是沒有任何辦法,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且看這次,高飛與陳宮二人如何鬥法鬥智!
從下邳城內奔出的八匹快馬,見得身後並無人追來,但是卻都不敢懈怠,都按照事先陳宮先生所囑咐之詞,各自往四個方向奔去,而其中一人,單身騎在馬上,後背一把樸刀,駕馬往東邊而去,還有一人緊隨其後,當時便呼道:“副將,我留下來斷後,你且先去!”
騎馬在前之人,馬速加快,而身後之後,倒是在下邳城外百裏陡然停下,似乎在察覺周圍之異樣,而久久之後,亦不見有高飛追兵而來,方才略有放心!
其實往東麵兩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身上有陳宮送給袁紹的錦盒,而另一個人,完全是迷惑之用,而他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把另一個軍中副將,送到河北袁紹處!
一路奔波不提,單說兩日之後,那個從下邳城內走出的副將,已然抵達河北地界,麵見一軍,便往問袁紹所在!
當時在河北之境,正有一隊軍馬演練,而那副將並不識得路徑,便闖入詢問路程,而軍中正好有一將,當時便問道:“汝是何人,往來河北麵見我家主公?”
那副將言說從徐州下邳城來,而那將軍模樣之人一聽說此話,當即便眉頭豎了起來,厲聲問道:“你說你是呂布的人?”
副將稱是,不過那將軍倒是陡然怒氣橫生,當即便要擎出腰間之刀,砍了那來人,而那副將見狀大驚,乃呼道:“我家將軍讓我往來,拜見袁紹將軍,更有要事相商,將軍如何動怒?”
那將軍意欲殺人,倒是被軍中幾位兵士攔住,便諫道:“將軍不可,數月之前,將軍被袁紹大人責罰,往來此彈丸之地,倒是不可再惹上怒!”
這將軍喚為淳於瓊,數月之前,高飛曾經遣疑兵來戰河北,而他自己倒是抽身往入幽州,把幽州攪和的一番大亂,而淳於瓊當時奉命來代郡去戰高飛所部,不想被華雄其人擺下套子,陡然被主公懷疑,後來那華雄等人率軍往返冀州,這淳於瓊便意欲洗脫嫌疑,自薦領兵去追敵軍!
淳於瓊立功心切,急行軍去追華雄所部,不想貿然前進之下,又被華雄和許褚等人埋伏,兵馬損失頗重,而當時淳於瓊本意戰死沙場,與賊人同歸於盡,但是不想身手不及,竟然反被許褚及華雄二人生擒!
既已被擒,淳於瓊自歎技不如人,便也甘敗其手,正準備以死謝罪,表忠貞主公袁紹之心之時,卻被那華雄陡然放掉!
華雄見到身在索縛之中的淳於瓊,當即便呼道:“兄弟在此,是我華雄疏忽,當為兄弟鬆綁!”
當時淳於瓊已然識破華雄之惺惺假意,正準備與其一搏,倒是被一旁的許褚按住後藏著的雙手,便說道:“我等念你淳於瓊為華雄將軍之故,所以不相為難,還是速速歸去河北吧!”
淳於瓊手上吃力,抖落開身上的繩索,二話不說,便領著幾個副將,殘餘的幾百兵士,往回河北!
華雄這招欲擒故縱,用的有多高妙,淳於瓊已然了然於胸,這廝數次交好於淳於瓊,不過就是想要借袁紹之隙,企圖達到借刀殺人之目的,招數不可不謂之不毒,而淳於瓊數次技不如人,也無話好說,不過這件事情傳到主公袁紹的耳朵裏,豈會輕饒他淳於瓊?
淳於瓊本意赴死,以明心誌,卻被身邊的幾個副將攔住,說道:“將軍不可,大丈夫可死於亂箭兵戈,不可死於卿卿意氣!”
淳於瓊聞言,當即便落下手中之刀,便道:“且容我回歸河北,親自向主公負荊請罪!”
袁紹聞說淳於瓊之事,早就斷定那淳於瓊必然通敵華雄,否則不會有如此之放縱,正欲先殺淳於瓊而後快,倒是被許攸攔住,諫道:“此必然是高飛之計,如果淳於瓊將軍真的通敵於華雄,怎麽會如此輕率的便放其回河北,如此令人生疑之事,必然是高飛想要離間淳於瓊將軍,主公萬不可中計,教河北之地,損失一員大將!”
在許攸苦勸之下,那袁紹方才緩過來些味來,不過淳於瓊死罪可免,戰敗難脫,倒是被貶到河北一邊境小城,統領千人修城練兵去了!
其實淳於瓊聽到來人乃是呂布所部,當時便要提刀殺人,不是淳於瓊有個人之見,實在是他與呂布有大恨!
當年十八路諸侯起兵反董卓之際,淳於瓊便追隨於袁紹,不過當時並不受袁紹重用,所以淳於瓊才名聲不顯,不過當時在虎牢關之下,那呂布衝進萬軍之中,殺人如砍菜切瓜一般,一戟下去,便有數十兵士喪命,而當時之際,便有淳於瓊之大哥。
淳於瓊的大哥,本事不濟於淳於瓊,被那呂布一畫戟斬為兩段,當時淳於瓊看的分明,奈何本事難敵呂布,所以才會活生生的見到自己的大哥被旁人殺死,卻無能為力,而從那時起,淳於瓊見呂布便恨意大起,更別說他部下的小兵,所以淳於瓊才會起刀欲殺!
被軍中的兵士攔住,淳於瓊方才恢複一點理智,便喝道:“汝見我主公有何要事,說不出來半句,便要你的性命!”
傳信之副將,已然雙股顫顫,便說道:“我奉陳宮先生之命,有一錦盒送與袁紹大人!”
一旁的兵士倒是說道:“將軍不若把此人送到主公府上,若是有功勞,或許主公念及將軍,便把將軍調回軍中,何必卻在這窮鄉僻壤修城操兵?如若此人誆騙將軍,到時候再殺不晚!”
淳於瓊以為有理,當即便喝道:“給我備下一匹快馬,我要親送此人到主公府上!”
原本殺意驟起,此時卻又狀況叢生,隻見到淳於瓊翻身上馬,便對那傳信兵說道:“隨我來,若有半點虛構,定殺不饒!”
奔馳一日之後,淳於瓊方才帶著這傳信兵現身於河北治所城內,待到袁紹府上之時,淳於瓊便把那傳信兵交給府上之人,乃說道:“此人從下邳而來,說是麵見主公有要事相商,且放入府內!”
傳信兵被帶進了袁紹府內,而淳於瓊其人,倒是一人一馬立在府門之外,似乎在等待消息!
淳於瓊把馬匹拴在馬栓上,佇立府外,而正在靜等之機,卻陡然聽到身後有一人之腳步聲,未及回頭,便察覺那人腳步靠近,似乎有動作之狀,淳於瓊未及多慮,便把右手按在腰身之上,正好擎出一把樸刀出來,意欲後發製人!
正在淳於瓊揮刀之際,卻發現身後之人倒是認得,正是自己的故友——許攸,那許攸倒是笑道:“久不見仲簡,竟然刀戈相見!”
淳於瓊陡然笑道:“原來是許攸先生,是我淳於瓊貌似了,險些傷人!”
許攸倒是不以為意,反問道:“將軍何以在此?”
淳於瓊並未隱瞞,乃說道:“昨日下邳城有一傳信兵撞到我城中,意欲麵見我家主公,所以淳於瓊方才在此!”
許攸聞言,頗有深思,當即
便呼道:“不好,主公恐怕是要惹禍上身!”許攸當即便不顧淳於瓊,乃闖入袁紹府上,並且大喝道:“將軍如何不殺那信者,恐河北再有禍事!”
淳於瓊被許攸這句話搞的摸不到頭腦,不過未及淳於瓊反問之時,那許攸早就不見了影子!
卻說此時,袁紹正在大堂之內召見那信使,“不知道呂布之意,意欲何為?”
那信使答道:“請袁紹大人看此物,我家將軍早有言明!”說話之間,便把一個錦盒遞了上去,而一個仆人下身,往借錦盒,倒是送到了袁紹的手裏!
袁紹把錦盒接在手裏,似有所思,未及打開錦盒之時,倒是陡然聽到一人之聲大喊道:“主公切莫打開此錦盒!”
袁紹聞言,當即神色一緊,便問道許攸:“莫非這盒中有暗器?”
許攸見到已經止住袁紹,便放緩了步伐,慢條斯理的走到大堂之內,正見到那從下邳而來的信使,便麵露鄙夷道:“你家將軍不是來害我主公?”
那信使誠惶誠恐,便呼道:“這位大人誤會,盒中斷然無鬼怪,還請袁大人一看!”
許攸悠然一笑,便說道:“若無鬼怪,你且說那錦盒之中,裝的是什麽?”
那信使一陣語塞,久久方才說道:“此乃秘密之事,自然不是我等小卒可以知曉的,不過錦盒之中斷然無害!”
這個時候,許攸早就從大堂之上站立的兵士腰間擎出一把快刀,當即便抵在那信使的脖子上,怒喝道:“你這廝竟敢妄言,看我不殺了你!”
正在許攸欲下手之際,大堂之上,陡然又傳來一句聲響,呼道:“請許攸大人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