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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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個很久遠的夢

    “父親!父親!”

    在一聲聲稚嫩童音的呼喚,站在房內的紅發男子轉過了頭,隨即看到牙牙學語走路還蹣跚不穩的星狐一路小跑朝自己的方向撲了過來。

    “哎喲!我的兒子哎!”紅發男子哈哈大笑,一雙有力的大將星狐攬腰抱起,攏入懷,二人都歡快而知足地笑著。

    “父親!再給我講講吧!講講你的故事!還有娘親的故事!”小星狐眼睛閃光,滿臉期待地說。

    “那個啊……行吧!再給你講講吧!這個故事呢……首先就從我跟你娘親在天羅門第一次見麵,開始說起……”紅發男子似乎打算把故事從頭跟小星狐重新講一遍,然而他的聲音卻到這裏變得越來越小,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消失了!隻留下天地間一塊黑色的帷幕!

    “別走!”

    星狐跪在地上伸出想挽留他,卻得不到回應。

    “誰來都行……不要讓我一個人……我好難過……”

    星狐在黑暗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太孤獨了!自從他走了之後,世界就隻剩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荒蕪。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既空靈又極有穿透力,卻猜測不出是男是女,也無法分辨年齡。

    “喂!你還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快醒醒!”

    星狐這才驚覺自己的意識正身處夢境之,於是迅速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仍然身處一片黑暗之,他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嘟囔道

    “咦?我剛剛……做夢了嗎?啊……肚子好餓……”

    腹又傳來一陣腸鳴,星狐現在經過一天的折騰可以說是又餓又累了,摸了摸委屈的肚子,慢悠悠地從黑暗站了起來,他並沒有發現,在暗處,有一雙憤怒的眼睛正蠢蠢欲動地觀察著他。

    啊?竟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把他從封印喚醒?這十年來沒有任何生靈能踏進這個地方!他憑什麽可以?他是誰?他跟那可惡的朱雀是什麽關係?

    “這……是哪裏呀?”星狐無助地仰望著頭頂遙遠的星空,還記得自己當時是被龍卷風帶走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大難不死!掉下來的時候腦袋被什麽撞了,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後麵的事就都記不清了,但是按邏輯推理,他現在應該在山穀的底部。

    想明白自己的處境後,便暗覺不妙!這塊森林因為在鎮裏流傳著許多古怪的傳說,所以沒人敢隨便走進來,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想辦法出去,怕是要被困死在這了!

    “呀!這可不行!”星狐驚恐地說道“我得趕快想辦法出去!嗯……不然先找到山穀的邊緣,然後順著牆壁爬上去吧!!”

    說幹就幹!他從懷裏摸出一枚硬幣,拋到半空,然後再用接住!

    “讓老天爺幫忙做決定吧!正麵就往前走!背麵就往後走!”

    然後用指根據觸感分別出了正反麵

    “很好!正麵!”說完果斷一轉身“我才不信老天爺呢!老天爺最喜歡耍人了!他說往前那正確答案肯定是應該往後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遂在黑暗徑直小跑前行。

    暗觀察著他的那雙眼睛的主人流下一滴汗!心想,就是這小鬼走進了迷失森林把自己喚醒的麽?咋一眼真沒看出有什麽特別,隻覺得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不知道該說是蠢還是獨特……算了,先觀察下他這樣盲跑能堅持多久,至少希望體力還不錯吧!

    剛想完,星狐便撲通一聲重又倒在了地上。

    “好累啊!現在……一根指……都……動不了了……”他氣喘籲籲地說。

    “體力也太差了吧!!”太失所望的觀察者情緒一激動沒克製住自己,爆出聲音罵道。

    “嗯?是誰!這裏有人?……”星狐猝不及防便被嚇了一跳,然而鼻子卻在此時突然被什麽東西撲了一下!感覺一陣發癢“啊——啊——啊欠!!”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他打這個噴嚏的同時,突然感覺臉頰吹過一陣強風,一縷白光咻地一下飛過來,然後迅速膨脹為以前的幾千倍!變得比樓房還高!星狐抬起頭,卻發現周圍的景象已被這團白光照亮!變得色彩斑斕!自己身下的土地原本在黑暗沒看清楚,現在定眼一瞧!數不清的奇花異草含苞怒放!成千上萬的白色蝴蝶因為受到強光的驚擾,衝出了草叢振翅高飛!而麵前這團巨大的白光卻像是有生命體征一樣,似人非人。莫名地感覺白光裏有一道淩厲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嚇得星狐剛爬起來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我什麽都沒幹……我隻是打了個噴嚏啊……”看著眼前這詭異奇特的一幕,星狐說話的舌頭忍不住打了幾顫。

    然而那團白光似乎有意給他製造更多驚喜,於是又幹了一件事:開口說話。

    “我說你啊!是九天玄女的後裔吧?”

    從睡夢把自己喚醒的聲音又傳進了腦袋,星狐沒有搞清楚情況,慌慌張張地探著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發聲源,然而周圍卻連一絲絲活人的氣味都沒有!

    “這裏!你眼睛看哪?我就在你前麵!”白光不耐煩地罵道

    “哇呀!你會說話?”星狐驚恐萬分

    “你反射弧也太長了吧!”光團卻不耐煩地吐槽道,隨即又仿佛覺得自己是大人物,如果一直跟一個小鬼糾結這些幼稚的問題,實在有損他的威信!於是冷靜下來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發問道

    “你……認識九天玄女嗎小鬼?”

    “那是什麽?能吃嗎?”星狐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話說你是誰啊?”

    “現在是我在跟你提問!我問你認不認識九天玄女朱雀!”白光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怒意。

    “你都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幹嘛要回答你的問題?”星狐滿不在乎地頂撞道,他才不怕呢!蘭草鎮那麽多大人物他都不怕!

    “可惡的小鬼!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裏!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白光突然發怒,一瞬間洶湧澎湃的殺氣將星狐團團環繞“我的冤屈!我的憤怒!朱雀那個臭婆娘!竟然把我在這一關就是十年的光陰!殺不了她殺了她兒子也好!這就是她活該承受的代價!”

    “哇啊!”明白自己激怒了他的星狐慌了腳,隻能撒腿就跑!而身後那團莫名其妙的白光卻漸漸顯現出了明確的輪廓!像是一個巨漢裏拿了一把刀!那把刀雖然也是白光組成,卻似乎是實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然而就在此時,星狐的腳下卻絆了塊石頭摔倒在地!眼看著那把白色的長刀即將劈過來……情況緊急,身體比大腦先做出了自衛的指令!雙抱頭把身體蜷縮成蝦米!

    一道耀眼的金光從星狐的額頭呼嘯而出,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盾牌!白光沒有收,一把長刀狠狠劈在了那麵盾牌上……

    “空——”震顫靈魂的一聲巨響,隨即那團白光發出一聲萬獸悲鳴的哀嚎。星狐感覺腦仁欲裂,於是緊緊捂住了雙耳,卻絲毫不起作用!這聲音竟不是從耳朵傳進來的!睜眼一瞧,空氣似乎隱隱約約有一縷縷透明的光絲在顫抖!而那個白光巨人,他的攻擊被盡數反彈了回去,巨大的光體也被震裂為成千上萬個白色光點“不要啊——”巨人無助地呐喊著“可惡的朱雀!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不消片刻!離開巨人的白色光點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半空隻剩下一個雪白的紙片大物體悠悠地飄落下來。星狐伸出接住,發現居然是個火苗形狀的小人!火苗央還有兩個圓圓的小眼睛和一張小小的嘴。

    “屈辱啊——!”白光的眼睛流下一滴不甘的眼淚“朱雀那個家夥……我居然又輸給了她……”

    “喂!這就是你的本體嗎?”星狐絲毫不顧及白光低落的情緒,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又怎樣!”白光餘怒未消!從星狐上翻身跳起,然後張開沒有牙齒的小嘴啃住了星狐的“別以為這樣我就好欺負了!我討厭你!討厭你!”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星狐用另一隻提溜了起來

    “幹嘛?你要幹嘛?”白光劇烈地掙紮著,卻發現星狐的臉越湊越近……白光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喂喂喂!休想!我警告你不要這樣!就算我現在變成這副德行!我也是還有尊嚴的!而且隻消一天!隻消一天我又能恢複我的力量!所以你現在如果對我做什麽惡心的事情!回頭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你會後悔的!”

    “好萌啊——!”

    “唉?”白光一臉呆滯地停止了掙紮和威脅,懷疑剛剛聽到這小子說的話都是錯覺。卻沒想到星狐又說了一句讓他更驚訝的話。

    “你不喜歡呆在這裏是吧?那我帶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