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總得有人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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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嚇到膽裂。

    他以為,以他袁家大公子之尊,肯伏首求降,蘇哲必定會禮待。

    畢竟,他可是袁紹的嫡長子,若能善待於他,必定能為袁紹集團的謀臣武將們樹立一個很好的榜樣。

    袁譚卻作夢也沒料到,蘇哲非但沒有禮待他,竟然還要斬他的手臂。

    這手臂一斷,他就形同了廢物,將來就算活著見著袁紹,袁家儲位也將與他無緣。

    那時,天下人也將他為笑話。

    袁譚立時驚怒萬分,沙啞的叫道“姓蘇的奸賊,我已降你,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你的氣量何在!”

    “跟你講氣量,你當我蠢麽!”

    蘇哲不屑一哼,喝道“胡車兒,還等什麽,動手!”

    胡車兒拔刀在手,興奮的就朝袁譚衝了上去。

    袁譚跌倒於地,連連後退,口中罵道“蘇哲,你敢砍我手臂,我發誓絕不會放過你,我必會叫你十倍償還,我必啊——”

    慘叫聲響起,胡車兒手起刀落,袁譚手臂應聲落地。

    斷臂的袁譚,痛不欲生,捂著噴血的傷口在原地打滾,殺豬般的嚎叫聲回蕩在帳中。

    蘇營眾將們早看袁譚的囂張自恃不順眼,一個個大呼解氣,就差拍手叫好。

    蘇哲心中也好不痛快,拂手喝道“來人啊,把袁譚拖下去治傷,別讓他死了,還有,把他的手臂包好送去袁營,我要給袁紹一個驚喜。”

    號令傳下,親兵們將袁譚如死狗般拖走,又將那斷臂包好,送往了袁營。

    一旁的黃忠不解道“丞相,何不宰了這廝幹脆,留著他還做甚。”

    蘇哲目光轉向龐童,笑問道“童兒你說我為何要留著他。”

    龐童淡淡笑道“袁譚跟袁尚為了爭袁家的儲們,彼此明爭暗鬥,袁紹麾下文臣武將也分成兩派,相互攻詰不休,丞相若是殺了袁譚,就等於解決了袁紹的儲位之爭,到時候袁家上下一心,必定實力大增,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呢。”

    黃忠恍然省悟,拱手讚歎道“原來是這樣,還是丞相有遠見。”

    蘇哲一拂手,欣然笑道“這一仗咱們打的漂亮,你們都辛苦了,今晚好酒好肉管夠,叫將士們都熱鬧起來!”

    號令傳下,當晚,大營中是殺雞宰羊,犒賞三軍將士。

    血戰餘生的將士們,自然是歡欣鼓舞,興奮的叫聲響徹大營。

    中軍大帳內,蘇哲也是跟眾將一頓豪飲,盡情的享受這場勝利的喜悅。

    鑒於袁紹大軍還近在咫尺,蘇哲自然沒敢讓將士們喝醉,喝到五六分時,便盡興散宴。

    眾將退散,龐童則扶著蘇哲,還往內帳休息。

    蘇哲摟著龐童,二人身子緊緊相靠,那絲絲縷縷的幽香,浸入鼻息,攪的蘇哲悄生。

    待到入了內帳,龐童想把他扶著躺下時,蘇哲一把將龐童攬入懷中。

    “子明,你又想做什麽~~”龐童眉目含羞,一看蘇哲那邪邪的眼神,便猜到他想做什麽。

    “這麽好的一個夜晚,豈能辜負了,當然是要做點開心的事啦,哈哈哈——”

    蘇哲血脈賁張,放聲狂笑,似雄獅般撲向了懷中獵物。

    龐童含羞帶笑,半推半就迎逢。

    酒香四溢的大帳中,紅燭搖動,一場好戲上演。

    不知幾度巫山,蘇哲一直折騰到筋疲力盡之時,方才懷擁著美人,沉沉入睡。

    ……

    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焦慮死沉的氣息,在帳中彌漫。

    一個個的袁營謀臣武將們,都低垂著頭,不敢看上首的袁紹。

    袁紹則幹坐在那裏,臉色陰沉,眼眸中噴燃著不滿的火焰,失望的瞪著他的謀臣武將。

    他當然很惱火,甚至是抓狂。

    蘇哲明明不在官渡壁壘,九萬兵馬也分去了半數,營中隻餘下不到五萬人而已。

    可是,他的十五萬大軍,接連猛攻數日,用盡了各種手段,偏就是無法攻破。

    那一座官渡壁壘,就仿佛鐵鑄的一般,堅不可摧。

    袁紹焉能不心急,焉能不惱火。

    突然間,他衝著眾人吼道“你們一個個不是都自恃猛將麽,現在統帥著三倍於敵的大軍,卻攻不下一個官渡,你們就這點本事麽!”

    眾將汗顏,無不低垂著頭,不敢吱聲,生恐觸怒了袁紹,惹來一頓訓斥。

    袁紹又諷刺了一番,方才稍稍出了口氣,心情略有平伏。

    就在這時,帳外親兵急入,叫道“稟主公,高將軍和鞠將軍偏師回來了,正在帳外求見。”

    袁紹臉色一變,逢紀郭圖等人,臉色亦是跟著一變。

    按照袁紹的指示,此時的袁譚,本應該在雍丘以北牽製蘇哲,隻等著官渡壁壘一破,就趁勢南下,包抄許都。

    可現在,高覽他們卻帶著偏師回營,原因隻有一個

    他們敗了。

    袁紹定了定心神,勉強沉住氣,喝道“叫他們進來吧。”

    親兵退下,片刻後,帳簾掀起,鞠義和高覽二將,灰頭土臉的步入了大帳,跪倒在了袁紹跟前。

    袁紹還沉察覺異樣,便板著臉喝問道“爾等不輔佐譚兒威脅雍丘,為何突然回來?”

    高覽不言,手肘撞了撞鞠義。

    鞠義隻得道“稟主公,蘇哲在雍丘擊敗我們後,非但沒有率軍回師官渡,反而統兵前來進攻我們,我等便出兵與蘇哲決戰,不幸為其所敗,隻能率敗兵撤回大營。”

    袁紹心頭一震,之前擔憂之事,終於還是成真。

    一瞬間,他勃然變色,喝斥道“我叫你們按兵不動,你們為何要與那蘇賊一戰?”

    鞠義沉默不語,表情慚愧。

    高覽猶豫了一下,拱手道“稟主公,大公子本來是打算按兵不動的,但鞠將軍堅持勸大公子出戰,說是他有先登營,必可挫敗蘇賊騎兵進攻,結果先登營卻全軍覆沒,才導致我軍潰敗。”

    鞠義眉頭暗皺,咬了咬嘴唇,惱火的目光瞪了高覽一眼。

    高覽這番話,等於是把兵敗的責任,統統都推在了他的身上。

    高覽的眼神無奈,隻能默默歎了口氣。

    他也是沒辦法,這失利非得有人背鍋不成,若是讓袁譚來擔責任,袁紹盛怒之下,必會對袁譚失望之極,介時袁譚在跟袁尚爭儲的爭鬥中,就會處於極度不利的局麵。

    為了保全袁譚,他隻能選擇犧牲鞠義。

    袁紹卻是駭然變色,表情既怒又驚,恍惚以為自己耳朵產生了錯覺。

    他騰的跳了起來,喝道“鞠義,你先登營連白馬義從都能破,怎麽可能敗給蘇賊的騎兵?”

    鞠義苦歎一聲,無奈道“末將也正是這麽想的,才勸大公子主動迎戰,誰想到臨戰之時,突然間刮起了一陣南風,我先登弩士優勢全無,才會被蘇賊的騎兵趁勢衝垮,此戰失利,當真是天意,非是末將不力戰啊。”

    袁紹身形一震,再次陷入了驚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