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 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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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鄧艾領命告退。

    很快,近三千多的匈奴俘虜們,便被拖至了雁門關北門一線,齊齊的跪在了城牆上。

    蘇哲又召集了近兩千幸存的百姓,將他們召到了城牆下觀刑。

    隨著一聲令下,一百刀斧手輪番落斧,將三千匈奴俘虜排隊砍頭,場麵好不血腥壯觀。

    城下聚集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卻無不興奮如狂,激動的大喊大叫,宣泄著大仇得報的痛快。

    自匈奴人竊取並北五郡後,就對五郡百姓極盡壓榨,不光是自己橫征暴斂,更是放任那些投靠匈奴的大族豪強,肆意的欺淩壓迫五郡的百姓。

    就比如這雁門關,當初於夫羅為了加固城牆,將雁門郡的百姓幾乎征了個精光,逼迫他們活,付出了上萬累死的代價,才將這雁門關加固完成。

    可以說,雁門關城中的每一個百姓,都有親人死在了匈奴人之手。

    這深仇大恨,他們平時隻能憋在心裏,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欺壓他們的匈奴人被殺光,積聚在心底的怒火才在此時爆發宣泄。

    “殺的好,殺光這些匈奴狗!”

    “兒啊,你在天之靈張於能瞑目了吧。”

    “該死的匈奴狗,你們也有今天啊,這就是你們的報應啊!”

    ……

    城門前,大仇得報的百姓們,激動的大吼大叫,罵聲響徹雁門。

    終於,三千匈奴俘虜被殺了個幹幹淨淨,蘇哲將那一顆顆人頭,堆集在了城門前,以供百姓們欣賞。

    然後,他則在萬眾矚目之下,登上塌了半邊的城樓,居高臨下俯視百姓。

    那些大仇得報的百姓們,一見著大魏天子出現,嘩啦啦一片便跪倒在地,向蘇哲叩謝感恩。

    蘇哲深吸一口氣,大聲道“並北五郡的百姓們聽著,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蘇哲的子民,你們的仇就是我蘇哲的仇,我在此起誓,定當殺盡匈奴人,為你們報仇雪恨!”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城下跪伏的百姓們,感動到熱淚盈眶,對蘇哲是山呼萬歲。

    蘇哲負手而立,享受著百姓的伏跪,享受著萬民擁戴的成就感。

    他的目光越過殘破的城池,目光已深入了遠方,追隨著匈奴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除了雁門郡之中,還有定襄郡,雲中郡,五原郡和朔方郡四郡。

    曾幾何時,這並北五郡都是漢廷抵禦匈奴人南侵的壁壘所在,多少邊郡子弟為了抵禦匈奴人,埋骨黃沙,英魂逝去。

    可惜,東漢朝廷所謂匈奴歸降的虛榮,不惜放匈奴人越過長城,內遷到了那五座邊郡,最終卻成了引狼入室,將這五座曾經抵禦匈奴人入侵的邊郡,反倒變成了匈奴人的樂園。

    蘇哲現在要做的,不光是收複雁門,還要將其餘四郡統統都收複,讓匈奴人的身影,徹底從五座邊郡的版圖上抹殺掉。

    他一聲長笑,大喝道“大軍休整一日,明日繼續追擊,朕要將匈奴人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

    萬千血戰餘生的大魏將士,揮舞著手中染血的兵器,山呼海嘯般的殺聲,回蕩在雁門上空,久久不絕。

    當天晚上,雁門關成了歡樂的海洋,蘇哲好酒好肉,大賞三軍將士。

    雁門關乃並北的門戶,於夫羅為了打持久戰,事先已屯集了大批的牛羊糧草在關城。

    今日匈奴人逃的倉促,這些牛羊來不及帶走,自然全都落在了蘇哲手中,他便用這些戰利品,犒賞三軍將士。

    一夜狂歡,次日午後,蘇哲率領著十幾萬大軍,由雁門關北上,向著並北五郡腹地鋌進。

    雁門關失陷,雁門郡無險可守,於夫羅不敢久留,隻能率領著他的敗兵,一路向西北方向撤退。

    魏軍長驅北上,樓類,陰館,馬邑,平城等城池,一路望風而降,不戰而下。

    蘇哲不用十日功夫,便攻下了雁門郡,大軍殺入了定襄郡境內,直奔郡治善無城。

    定襄不過是一小郡,人少地貧,也無險要可守,於夫羅當然不敢固守,隻能將該郡棄掉,退往了更西北的雲中郡。

    並沿著黃河一路北撤,退至了郡治雲中城,依托白渠水來做屏障,想要阻擋魏軍的進攻。

    蘇哲不戰而得兩郡,一路窮追,追至了白渠水南岸。

    蘇哲便叫大軍在南岸安營,分出兵馬去搜集打造船筏,準備大軍過河。

    於夫羅當然不可能叫蘇哲從容過河,便派出騎兵,巡視於白渠水北岸,但有發現魏軍有渡河的跡象,就在岸邊埋伏兵馬,準備半渡而擊之。

    雲中城,郡府正堂。

    於夫羅正高坐於上,一口口的灌著馬奶酒,陰鬱二字全都寫在了臉上。

    這一場仗下來,他的兵馬折損過萬,眼下手中可用之兵已不足五萬。

    除此之外,呼躕泉和卜丹左右賢王也相繼被殺,失去了左膀右臂。

    損兵折將也就罷了,並北五郡一口氣丟了兩個郡,還包括最為富庶的雁門郡。

    損失慘重到這般地步,於夫羅能有好心情才怪。

    “大單於不必灰心喪氣,隻要我們能拒住白渠水,擋住魏軍過河,就能守住雲中,跟那蘇賊再次陷入僵持。”

    “眼下初春已過,很快就會春雨普降,太行山路泥濘,蘇哲糧草運輸不便,早晚得撤兵,到時候大單於揮師南下,還怕不能收複失地麽。”

    一名中年文士,笑嗬嗬的寬慰著於夫羅,正是杜畿。

    於夫羅臉色稍稍好轉。

    這時,王基卻道“白渠水並不是什麽大水,我們的騎兵數量也有限,沒辦法處處監視,蘇賊完全可以用聲東擊西的計策偷渡白渠水,隻要他能成功渡過河,到時候神雷炮一轟,以雲中的城牆,能不能扛得住還是一個未知數呀。”

    於夫羅心頭一震,背後打了個冷戰,目光急看向了賈逵,尋求應對之策。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於夫羅已失了分寸,唯有依靠賈逵的智計。

    賈逵沉吟半晌,默默道“事到如今,唯有用這一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