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百年舊事想,再提天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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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趙家堡的議事大廳內,一名白發老者手中握著一張殘破的羊皮地圖。
“這七十年的尋找終於有眉目了。古羽兄,當年殺掉你並不是什麽錯誤的選擇。”老者看著手中的羊皮地圖,自語道:“看來傳說中三皇之一的天皇陵真的在這落霞山中,《天鑒金書》,你將是開啟天皇陵墓的關鍵!”
隨著老者自語,腦海依稀浮現當年的情景。
清風孤舟江自流,望川看雲心無憂。
一名紫衣少年倚在船頭,鬥笠為了遮著暖陽而刺目的光而擋著麵頰,翹動的腿不時隨著嘴中的小曲打著節奏,渾然不管孤舟的下一戰會是哪裏。
而是此時江邊突傳一陣喊打之聲,一名青衣劍者倉皇而逃,在其身後則是一群修者喊打著追著前方的劍者。
“別跑!”
“站住!”
“還我們家族的大寶劍!”
“一把破劍追了我四十多裏路,你們不累嗎?”說話間,青衣劍者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眾人,話語間,銀光閃爍在其手中顯現一把赤紅劍,劍者手指一彈,赤紅劍瞬間向眾人飛去,直插眾人眼前,沒入大地三寸。
“不玩了,我要上船了。”話語甫落,劍者縱身一躍飛起,踏河而行,頃刻間已經登上船了。
那原本緊追不舍的眾人見偷了家族大寶劍的人輕易歸還,緊張的心皆是一鬆,但是當眾人走向前去卻是赫然發現劍身之中有一道顯眼的裂痕,正是當時劍者回指一彈所致。
眾人回過神來,皆是一愣,隨即急忙追向岸頭,船已遠去。
“修者這般悠閑自得,真是好心情啊。古某打攪了。”說話間,古羽走到船上桌前,自行道了杯茶,“古某口渴,喝你一杯茶水。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哈,不拘小節。”
鬥笠下的人眉頭微皺,隻見鬥笠突飛,刺向陌生來者。
“如此的不友好。”古羽並未抬頭,鬥笠飛至身旁,隻見周身散發一股強勁,鬥笠無聲落在桌子上。
古羽話未說完,船者已經殺來,一拳直擊古羽麵門。
“這麽狠!難道你也是那個什麽三流赤雲家族的人嗎?”古羽話雖說的略感驚訝,但卻沒有小瞧對方的攻勢,身子側轉,腳踏奇異步伐,頃刻間已是轉到船者身後。
“接過我七招,我就讓你做我清遊子·趙行耀的船……”船者突感對方步伐奇特,轉身便又是一拳揮去。
“奧喲!別說七招,要是七十招內,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贏!彼此若是一方輸了都要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請求。”
……
“已經過了半數了,你可還沒有抓到我喲!”
“還差十招了……”
“你輕點,別把船打沉了,我可不會遊泳!”
“喂!喂!我在這兒啊!別打船啊!救命啊!謀殺啊!”
岸邊沙灘之上,兩名落魄男子倒在一旁,其中一名手腳哆嗦且不停的從嘴角溢出河水來。
“六十八招,是你自己主動過來抓我的,你輸了。”趙行耀站起身來甩了甩濕漉漉的衣袖說道。
“你真狠,我輸了。說吧,你有什麽願望讓我幫你實現?”古羽隻覺肚子裏的水頂他吃三天飽飯的了。
趙行耀聞言,“你認輸就好,我的船破了,你陪我一艘一樣的好。”
“呃,我沒錢。這個要求可不可以不算,咱換一個……”
“我隻要我的船!”
“呃!”
兩人沉默數刻,“要不我教你剛才我施展的風雷疾行步吧。”古羽揉著肚子站起身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可以。”趙行耀想了想,隨即說道。
“那你得教我遊泳。”
“可以。”
“哈哈!這樣闖蕩江湖就又多了一項防身的技能了。”
“你沒錢怎麽闖蕩江湖?”
“你有啊!畢竟咱倆還要相處一段時間。對了,還未告訴好友名諱,在下一劍隨風·古羽。”
時光冉冉,歲月輕逝。十年的時間隨之而走,夜黑風高,受傷的趙行耀與古羽在古林之中急急而走,兩人皆是受了重創。
“不行,我受的傷太重了。你先走吧!我來斷後。”古羽持劍而道。
趙行耀聞言,自責的道:“好友不可,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修為境界是在太差,也不會讓好友如此施展不開,還要處處受製。”
“聽我的,你走,隻有你走了,我才能放開手腳。”說罷,古羽身體散發一股強勁將趙行耀震退三四步。
“你!你!”趙行耀見此,臉色一陣泛白,又是一陣殷紅。突然,一股詭異殺機在四周迷漫開來。
“你終究是忍不住了嘛?”趙行耀麵色一寒的說道。
“是你忍不住離開我?我是看在這十年相伴,不想殺你,好讓你拾趣的自己離開。”古羽歎息的說道。
“清月城主是你偷偷告訴的吧,讓其有了防範且又能重創我。”古羽說道,“自問這些年,雖然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但也不過是尋得一分刺激,快樂,而且所偷盜之物也會在把玩之後歸還,絕非殺親之仇,對方確實招招逼殺,不留一絲餘地。原本你離開這裏,你我從此不再來往,我也就原諒你了,但見你賊心不死,我的底線,你決不能越。”
“嗬嗬。”趙行耀輕笑,“不知是好友真傻,還是裝瘋賣傻。江湖爾虞我詐,作為修行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將尊嚴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你太不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了,說句不好聽的,你這種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清月城城主竟是達到了道境九變中的五行變,也正是他隱藏的夠深,一直對外聲稱是半步金丹變,才會讓你吃下如此大虧。如果你在他麵前偷走清月城的護城之寶,你讓他今後如何見人?”
“而且,你那天醉酒之言的話也實在太讓趙某心動。這一步,我不得不為!”趙行耀說道。
“你離我這麽近,就不怕我一掌斃了你嘛!”古羽雙目殺意盡顯,看著趙行耀說道。
趙行耀見此,說道:“怕,當然怕,我還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寶藏,我怎麽不怕死。隻不過,你不知道你已經中了蠻域陰陀羅之毒,此毒無色無味,早在這次出發前我就放進了你的飯菜之中,而且前段時間我已經說了這一次是你我最後一次,之後就各自浪跡天涯,也正是這個信息使你對我放鬆了警惕。”
“此時毒已經進入你的五髒六腑,破壞你的武脈,即便你是金丹變,也唯有一死。”趙行耀說道。
“是嘛!”古羽眉宇一凜,磅礴之力四散而出,一股無匹掌勁直接劈向趙行耀。
趙行耀見此,腳踏奇步,正是風雷疾行步!絲毫沒有與之硬抗的意思。然而古羽見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而隨著強行運勁,毒性加快發作,七巧便是開始向外溢出血來。
“竟敢用我教你的法訣當我的絕殺,你還是一樣的愛耍小聰明!”古羽真力再提,竟是沒有被趙行耀的步伐甩開。
趙行耀見危機臨身,卻是嘴角冷笑,見古羽毒性被催發了大半,已是將死之人。
然而就在此時,趙行耀內元抱提,硬接對方一掌,成敗再次一舉!
雙方各自震撼,兩人再次見紅,皆是各自震退數丈,嘔吐一口鮮血。然而,趙行耀卻是沒有停步,瞬間便是消失在了古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古羽此時身受重創,又有劇毒纏身,見得趙行耀突然離去,便知不好,還未來得及多想,古林之中千道劍雨齊發,射向古羽。
古羽見此,護體金光大放,震退近身百道劍雨,然而,劍芒不絕,打在護體金光之上發出鏗鏘之聲。
古羽艱難當關,奈何嘴中不住咳血,千道劍芒不斷撞擊著護體金光。
“道有道,無常自然化天道,道無道,天地之間有輪回,道道道,人間自有道。”古羽自語蒼涼詩號,“這人間,我沒有白走一遭。”話語間,古羽輕撫胸口,一股真力慣體而出。
頃刻間,護體金光散去,無數劍芒刺向古羽,卻是未見劍身傳體,“原……來……是,道器!哈。死的還不算太冤。”話語間,古羽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無數劍雨之中,隻見其中一道劃破虛空直接將其頭顱斬下!劍芒回旋,回到叢林深處,而其他劍雨也在頃刻間消散。
古羽靈識潰散之際,腦海之中浮現當初畫麵。
“好友,我昨晚喝醉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知道就好,放心吧,天皇陵墓的事情,我是不會跟別人說的。”
“啊!你都知道了。”
“放心吧,我不會跟第三個人說的。”
何故江湖染吾身,奈何江湖多名利,如果有來生,願行走江湖中多一分善於發現真實,善於分辨善惡的眼睛……
遠處古林突顯消失了的趙行耀,遠處的他自然看的清楚,擔心地圖受損,急忙走到古羽屍體身旁,挪開他的手掌,隻見半張殘破地圖,心中頓是又氣又恨。
“動用了家族道器,卻是這樣的結果,你自己想好如何跟老祖解釋吧。”叢林深處傳來女子話語,似是看到事情告一段落,渾然沒有再理會趙行耀,而那一直追殺的清月城主亦是遲遲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