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宮中香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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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世民生病期間,太子李治晝夜不離左右,一連數日茶飯不進,愁得頭發都白了。

    李世民看著這個從小柔順仁孝的兒子,淚水奪眶而出,說:

    “你能孝愛如此,吾死何恨!”

    對於太子李治表現出的孝順之情,太宗深受感動。

    他猶然記得東征高麗歸來的途中,他的背部生出了幾個又紅又腫的毒瘡,坐臥不寧,疼痛難耐。

    太子李治看見他的痛苦之狀,不顧一切地用嘴去吸吮,硬是把瘡中的膿血吸了出來,使他的癰病在回到長安之後便得以痊愈,當時隨行的文武百官都對太子的大孝之舉讚歎有加。

    而今太子在聽政之餘,又夜以繼日地守護在自己的病榻之側,親自侍奉湯藥膳食,李世民真是既感動又欣慰。

    李世民不忍心看到太子總是奔波於東宮和承慶殿之間,最後隻好命人在寢殿之側安置了一座別院,專門供太子休息居住。

    自此,太子李治除了每十天回東宮一趟之外,大多數時間都與病中的父皇朝夕相伴。

    李世民患病的這幾年,負責天子起居晏寢的才人武媚明,承慶殿裏終日飄蕩的濃烈煎藥氣味讓她感到無比壓抑,而一種永無出頭之日的沮喪之感更是彌漫她的全身。

    自從哪次李世民臨幸過她後,就再也沒有讓他侍寢了,

    無數個孤枕寒衾的夜晚,當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欞靜靜灑在她的身上,武媚看見自己的肌膚依然如同凝脂一樣散發著美麗而迷人的光芒。

    可這迷人的光芒來欣賞呢,自己就這樣日複一日地,在這深宮之中成為白頭宮女嗎?

    此時的武媚心中沒有答案,畢竟她才是個才人,遠遠沒有左右自己命運的本領。

    太子的到來頓時讓武媚驚喜不已。

    每當看到太子經過幾年來政治曆練而多出幾分成熟和穩重的臉,他的心就像一隻驀然驚醒的小鹿一樣奔突亂竄。

    廝守在天子病榻旁的時光是無聊而瑣碎的,日子一久李治也生出煩悶和厭倦之感。

    但他不敢接受父皇讓他出宮遊玩的建議,因為那會有損於他的仁孝之名,也有悖於他所標榜的綱常禮教。

    雖然李治一直強打著精神,對病中的父皇體貼入微、關懷備至,但是太極宮外明媚的春光還是時時撩撥著他的心扉,讓他多少有些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每次在父皇的床榻邊照顧垂垂老矣的父皇時,他總能碰到武媚哪大膽而又**辣的目光,哪目光充滿了糾纏和挑逗。

    一次他接過武媚遞過來的藥碗,無意中竟然摸到了她的手指,哪手指暖暖的,像他手上的玉扳指一樣滑,一樣潤。

    太子的心一陣狂跳,迎來的卻是武媚熾熱如火的眼光,他舍不得離開哪玉手,兩人就這樣站了很長時間,隻到聽到天子的一陣劇烈咳嗽,太子才接過哪藥碗,給父親喝下。

    他從武媚的火熱的眼光裏讀懂了所有內涵與**。

    雖然他知道這是父皇的才人,他還是禁不住想哪熾熱的眼神。

    一個萬籟俱寂的子夜,當承慶殿裏的宦官和宮女們紛紛打起了盹,而病榻上的太宗也已發出均勻的鼾聲。

    李治和武媚的手不約而同地朝對方伸過去,一點一點地伸過去,然後緊緊絞在了一起。

    他們悄悄地走了出去,來到了太子的別院,剛到屋內,太子就不急不可待地一把抱住了她,武媚久積的激情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她主動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滾燙的身子蛇一樣緊緊纏住了太子,她嬌喘著用自己的玉唇堵住了太子的嘴,太子想叫,一條溫熱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裏,使他發不出一絲的聲音。武媚的一雙溫熱的玉手伸進太子的錦袍裏,在太子不甚壯碩的胸前和背後肆意地遊走.......

    太子無法抵禦武才人的紅唇玉手,猛地將她抱起,放在鋪落柔軟錦被的床榻上,飛快地剝去了她的衣服。

    他聞到了哪如到大理石一般白光而光潔的皮膚散發出一種玫瑰花般的香氣。

    女人的身體似乎沒有任何骨頭,每一寸都是肉,都是軟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滑的。

    他貪婪地撫摸著她,聞遍了她的全身,熾熱的**在熾熱的**方式中如火如荼,它使太子治忘卻了病榻上的父親和天倫綱常。

    他驚歎武才人不知哪來哪麽多的激情,她頭發散亂,目光迷離,全身緋紅,光滑的身體自始至終都配合著他扭動得像被拋上岸的鯰魚,不時地挺起身來,吻他的脖子和耳朵,如此輕易快捷地使他得到那種靈魂出竅的快樂。

    隻到太子**的洪水一瀉如注時,她的身體仍在擺動不停.........

    從此以後,太子李治去天子哪的次數更多了,每當天子睡熟時,路過太子的別院的宮女總能看到太子別院內搖不定的燭光,聞到一種玫瑰花和香氣.......

    武媚意識到——這很可能是自己黯淡無光的掖庭生涯中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把太子李治緊緊抓住,無論如何都要俘獲這個男人的心!

    而階前簾後的許多宮女想到天子駕崩後她們棄履般的命運,無不黯然神傷。

    太子治終日守護在太宗的病榻旁,他的忠孝之心是宮女們眼中的事實。宮女們憂鬱的目光都集結在這位未來的天子身上,看著他給病中的太宗喂藥、揩汗,甚至用嘴吸除太宗喉嚨間滑動的痰液,其實許多宮女在那段非常時刻想博得太子治的親睞,期望從他身上撈到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太子對扶風殿裏的美女視若無睹。

    沒有人知道武才人已經先行一步,沒有人能想像太子治的柔腸閑情已經在別院裏被武才人揮霍一空,那就像曇花的花期稍縱即逝卻是奪人心魄的。

    太子治從此對才人武媚念念不忘。

    貞觀二十三年四月,李世民領太子及心腹大臣巡幸終南山翠微宮。

    翠微宮建在終南山頂,地方雖有些狹小,但地勢極高,遠遠望去,萬裏河山盡收眼底。

    翠微宮內殿名之為“含風”,李世民斜躺在殿中的臥榻上,兩眼凝視著殿外。

    雖然已是初夏時節,但因翠微宮地處山頂,仍是春天景象,殿外一樹桃花開得正豔,微風吹過,粉紅的花瓣紛紛飄落。

    看到花落,李世民黯然神傷,兩眼也變得模糊起來,他想坐起來,可全身已沒有了一絲力氣,隻得用一種很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魏順安說::傳太子來見朕”

    太子李治奔到榻前,痛哭失聲道:“父皇,父皇!”

    李世民定了定神,凝望著太子:“朕之萬裏江山,就要交給你了。你須得……須得好自為之。”

    “皇上!”李治呼喚著,淚如雨下。

    “朕還未死,你哭什麽?”李世民怒聲說道。

    李治一怔,強忍淚水,不敢再說。

    “朕將下詔,貶李世為勣疊州都督”

    “李世近勣來並無過錯,皇上如何要貶斥於他?”李治不解地問道。

    “朕如此安排,正是為了你啊。你年歲尚少,左右不可缺少良佐。無忌、褚遂良、李世勣三人或長於理政,或長於勸諫,或長於軍事,應為良佐。無忌、褚遂良一向擁戴於你,朕無所憂。唯李世勣久在外鎮,與你素不親近,隻恐不肯盡忠。朕今日貶斥李世勣使其心懷恐懼,不得自安。他日你登大位,便可將李世勣召回,授予仆射高官。如此,李世勣勢必感激涕零,自當盡忠於你矣。”李世民說著,渾身虛汗淋漓,濕透重衣。

    “父皇!”

    李治見父親病重如此,還在為他操心,大為感動,淚水又是奪眶而出。

    李世民喘了幾口氣,道:

    “禦臣之術,不外乎恩威二字。治兒你要切記,切記!”

    “兒臣記下了。”李治跪下來,磕頭答道。

    “讓……讓無忌和褚遂良進來吧。”

    李世民強自振作精神,說道。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走了進來,跪倒在榻前。

    李世民凝目注視著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道:

    “太子得立,賴二公所保也。望二公善始善終,協力輔佐太子,勿負朕意。”

    長孫無忌、褚遂良眼中淚如雨下,磕頭不止。

    李世民眼中亦是淚光閃爍,又道:“褚愛卿,朕有天下,無忌出力極多。朕去之後,你要為朕善加保護無忌,切不可讓奸邪之臣讒害忠良。”

    “皇上!”長孫無忌痛哭失聲,俯伏在地。

    此時在宮外的天空聒噪半天的鴉群突然安靜了,後來鴉群飛走了,但含風殿裏響起了禦醫們驚恐的叫聲,皇上駕崩。

    媚娘端著一壺茶水,那個報喪的叫聲像驚雷閃電打在她手上,銅壺砰然落地。

    在翠微宮裏媚娘是第一個嚎啕痛哭的宮女,然後宮女的哭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完全覆蓋了來自太宗靈床邊的男人們的哭聲。

    沒有人製止宮女們借題發揮的哀嚎之聲,含風殿上下一片忙亂,宮女們恰好可以縱情宣泄所有的悲傷和怨氣,為了每一種黑暗的殘花餘生,為了每一樁未竟未了的心願,為了對死者的愛或者恨。

    淚眼朦朧中媚娘不忘將目光投向太子治,太子治悲傷過度幾近昏厥,禦醫們在他的額前敷了一種淡綠色的藥汁,媚娘看見幾個宦官半架半扶著太子治往側殿走,太子治蒼白而虛弱,他的目光掃過媚娘隻是空洞的一瞥,這使媚娘感到失望。

    此地此景她不期望與太子治眉目傳情,但她忽然意識到廁所裏的情事也許將成為一夕春夢,即將登基的新天子也許很快會把她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