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侯府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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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君集是貞觀十七年因參於太子李承乾的謀反而獲罪的。
    李世民覺得侯君集有安定國家的大功,又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本想饒他一命,無耐群臣紛紛進諫,說侯君集的罪天地難容。
    李世民後來也怕群臣效仿與他,隻得含淚將侯君集處死,臨死前侯君集請求赦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好為自己守喪。
    李世民同意後將其妻子兒子遷至嶺南,永不得回長安。
    但他的宅子,所分的田地,全部收歸國有。
    位於永興坊,與尉遲寶林家隻隔三戶,對著街開的這套宅子原來就是侯君集的。
    觀十四年,侯君集帶兵滅高昌後,在未奏請李世民的情況下將高昌國許多寶物據為己有,又將一位年輕貌美的高昌國女人收為小妾。
    回到長安後,用他在高昌國私吞的大部分錢財,在離皇宮近的永興坊買了這所宅院,用於他和這位小妾的住處。
    當安和與尉遲循毓兄妹三人,用魏順安送來的鑰匙打開這坐宅子的大門時,還是被震到了:
    這所宅子占地近兩畝,完全不是安和原來想像的一千多個平方的樣子。
    宅內築園建館,挖坑開塘,樓榭亭閣,高下錯落,竟建有各式房屋幾十間。
    雖然長期無人居住,又長滿了雜草,但宅內綠樹掩映的樓台亭閣、曲橋回廊,流泉假山,欄畫棟,無一處精巧華麗,顯示著原主人的富有與尊貴。
    尉遲循寂戴著淡青色的襆頭,穿一襲圓領窄袖長袍,腰紮一指寬的玉帶,手裏拿著一把扇麵上自己親筆書就“墨海書香”四個大字的骨質折扇。
    雖然天氣並不太熱,依然輕搖折扇,一副書生風流的模樣,看著這偌大的院子,歎道:
    “榮華富貴過眼雲煙,亭台樓榭皆成過往啊!”
    安和聽他此言,也是感慨萬千,不禁接了幾句:
    “人世真是變幻莫測啊!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誰會想到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在蓬窗上。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一切都成空,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他前兩句是引用劉禹錫《烏衣巷》裏的兩名詩,後麵幾句來源於《紅樓夢》裏的“好了歌”歌詞,倒也十分應景。
    尉遲循寂自負學富五車,才高八鬥,聽聞安和此言,很是詫異。
    沒想到這小子除會做法事、懂占卜、知星象,會武功外,竟然也能出口成章,信口拈來的這幾句,可謂字字珠璣,他到底是拜的何方仙師,竟學得這般本事,天下還有他不會事情嗎?
    尉遲循毓聽他倆文芻芻地拽詞,牙齒酸倒一排,他不好意思說安和,轉過頭來喝斥尉遲循寂:
    “能不能好好說話,拽什麽詩文呢,欺負人家書讀的少啊?”
    尉遲循毓一看到他這個弟弟拽詩文,氣就不打一處來。
    原因是尉遲循毓對詩書不感興趣,兒時在書院讀書時,與比他小兩歲尉遲循寂同在一位先生學院內讀書。
    有一次,先生讓背論語時,比他小兩歲的尉遲循寂把全書20篇、492章的論語全背完了,輪到他背時: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而…….,就而不下去了。
    他吭哧半天,連第一章也沒有背完。
    先生看了看手中已打得斷過兩截的戒尺,沒了脾氣,
    心想:你看這小子名字起的,尉遲循毓,多文雅啊!咋就是一個笨蛋呢?
    尉遲循寂是他親弟弟嗎?如果是,為什麽同一個爹媽生的,差別咋就這麽大呢?
    回到家後,自己不怎麽讀書的尉遲寶林對幾個孩子偏偏要求很嚴,整天黑著個臉,背著雙手,一本正經地教育幾個孩子:
    一定要好好讀書,知道不,書裏麵的東西哪是多了去了,書讀好了,就啥都有了。
    以後就有官做,有錢花,有飯吃,男子娶個好娶婦,女子嫁個好丈夫,你老爹我就是小時不愛讀書,吃了大虧了,要不是老爹我至少也是二品以上的官,說不定都能做到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了,要不是我讀書少,說不定也能娶個公主…….
    回頭一看,尉遲夫人不知道啥時進來了,生生地將下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後世宋朝有個皇帝叫趙恒的,作了首詩: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其實道理是和尉遲寶林說的意思是一樣的,隻是尉遲寶林說得有點粗,趙恒說得文雅些罷了。
    看夫了來了,尉遲寶林就讓他坐下聽幾個孩子背書,因為他也聽不懂。
    尉遲循儼和尉遲阿敏一部論語雖說沒背完,但都能背個大半以上,特別是尉遲循寂小嘴“吧嗒吧嗒“地,一本論語全背下來了,尉遲寶林高興壞了,抱起尉遲循寂就親,一臉的絡腮胡子紮得小家夥直叫喚。
    輪到尉遲循毓了,見到老爹,老媽和幾個兄妹都在跟前,心裏更緊張了:
    “子日:學而……而…….”
    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容易記住的幾句話,竟然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於是低下頭,怕踩死螞蟻似地盯自己的腳尖,用手指甲用力地摳自己的手背,手背都摳出血了,還是沒想起下一句。
    尉遲寶林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尉遲循毓眼前黑上幾黑,朦朧中聽到老爹在罵:
    “你個死小子,白給你花這麽多錢讓你讀書了,兩年多就給老子學了兩個字“雪兒”啊……”
    下麵說的是什麽就聽不太清了。
    自從哪次後,尉遲寶林在讀書上也不太管他了,知道他也不是讀書的料,就讓他專心練武,沒想到,這小子讀書不行,在學武上卻是個天才,再繁瑣的招式,他學兩遍就會了,幾年的功夫就一身高超的武功了。
    尉遲循毓經常想:
    要不是弟弟循寂學的哪麽好,說不定他還挨不哪麽多先生和老爹的打呢?
    所以他今天聽到安和與尉遲循寂這麽文芻芻地說話,才訓斥尉遲循寂。
    尉遲循寂還真有點怕他,看到他生氣,趕忙笑容一收,扇子一合,腳步慢了下來。
    看他三人走遠,才“啪”地一聲把扇子打開,邁著八字步,盯著尉遲循毓的背影悠悠地說:
    “莽夫一個,安和不比我說得多嗎,為何不說他,偏來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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