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拒絕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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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一開,滿院清光。
    ……安和出了房府,向自己家行去。
    夜很靜,風搖曳著樹影,枝葉婆娑著沙沙的聲音。
    一路走著,安和的心情漸漸平緩下來。他是一個現代人,在男女之情方麵,他具有更加開放的思想,就算他不是個初哥兒,想要拒絕正當妙齡、嬌豔嫵媚的大唐公主的“邀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但是值得慶幸的事,在關鍵的時候,他想到了尉遲阿敏,他禁受住了誘惑。
    一個玩物,誰會真的敬你、愛你?喜歡你時,你是她的禁臠,絕不容任何人染指;厭了你時,你就是一隻又破又舊的鞋!
    至於尉遲阿敏,那就不用說了,她會愛一個承歡在別人膝下的玩物?
    一個麵首,他有何麵目去追求自己所愛的女人?
    為了一時的****,失去自我,失去尊嚴,失去所愛,這個代價,不值得!
    安和長長地籲了口氣,心底最後一絲躁動,也隨著這一聲長籲平靜下來。
    男人要是沒有過女人,就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麽?
    能夠抗拒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絕色妖嬈的女人,隻為自己心中那一份原則,這一晚,他似乎成熟的更多。
    皎潔的月光下,他的心也像那月光一般清明剔透起來。
    高陽公主看到安和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裏一陣失落,整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她走向銅鏡,看著銅鏡裏的那張絕美的麵孔,她第一次有了挫敗感,這是第一個這麽斷然拒絕了她的男子。
    為什麽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是哪麽的清高呢?
    他們是真的哪麽清高呢,還是戴著偽善的麵具?
    高陽公主相信,男人都是一樣的,天下沒有不吃腥的貓,天下也沒有不喜歡女人的男人,特別是像她這種傾國傾城的女人。
    辨機不是也曾以佛不近色的理由拒絕過自己嗎?
    房遺直不是以自己是房遺愛的哥哥拒絕過自己嗎?
    可後來呢,還不是都被自己俘虜了,盡管房遺直現在怕見她,拒絕見她,但他還是曾經上了自己的床。
    想到這裏,高陽公主失落的心重又振作起來了,她走到案前,拿起那甌昂貴的葡萄酒,又倒了一杯。
    她用手輕輕地拈起酒杯,放在唇邊,微醉而迷離的雙眼,仿佛看到杯中有個安和的影子,高陽公主沒有猶豫,她一仰脖將酒全喝了,此時她感覺安和就在她的肚子裏。
    高陽公主嘴角輕揚,紅唇彎出一絲笑意,她喃喃地說:
    “走著瞧,你終究是本宮的,就像這酒一樣。”
    她又看了一眼放在幾案的那甌酒,然後輕移蓮步,走到床榻前,玉體橫陳,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睡著了。
    安和回到宅中,睛雲還在等她,她是個稱職的侍女,安和晚上不回家,她從來沒有睡過。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安和很喜歡睛雲的性格。
    晴雲很美,又寫得一手好書法,用現代人的說法,晴雲就是一個十足的文藝女青年,這是安和喜歡的類型。
    每當看到晴雲的身影在他的房間穿梭忙碌的時候,安和也曾心動過,但他很好地控製了自己,他知道在唐代對一個女人做了哪種事情,意味著什麽。
    這些天來,睛雲對他無微不致的關懷和細心入微的照顧,使他感到溫暖。
    也許晴雲在宮中幹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兒,所以她習慣於照顧別人,她對安和的體貼和照顧上好像完全出於自然,包括替安和換衣服,也沒有一點的扭捏和難為情。
    看安和回來了,晴雲趕忙去外麵打來一盆水,讓安和洗把臉,聞到安和一生的酒氣,又從廚房裏倒了一小杯米醋,讓安和喝了。
    “阿郎,以後在外麵要少喝點酒,酒多傷身,奴家在家很擔心你呢。”
    “阿郎”是對唐代女子對男主人的通稱,安和聽起來很受用。
    特別是從晴雲這樣的江南女子口中說出,聽起來軟軟的,綿綿的,像棉花糖一樣敲打著安和的心,於是安和的心就醉了。
    “嗯,以後聽晴雲姐姐的。”
    “姐姐”的稱呼像溫水一樣漫過晴雲的心。
    她雖然是宮裏出來的,但一直隻是個宮女,幹的都是侍候人的活兒,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在皇宮裏的高級女仆,得不到皇帝的寵幸,還經常被才人、繽妃們喚來喚去。
    有時,連宮中的宦官也指使她,宮裏的女人太多了,她們的名字似乎都被遺忘掉了,被別人稱呼的更多的是:
    “你,幹啥幹啥去”
    於是很多時候,“你”就成了她的代名詞,有時她自己都快忘掉自己的名字了。
    是安和讓她重新記起了“晴雲”這個名字,而且有了一個暖心和稱呼“晴雲姐姐”。
    她家裏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她沒有家了,她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她自己的家,把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當成了她的最親的人。
    晴雲已經二十六歲了,他一直把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安和當成一個小孩子,認為他在男女之事上什麽也不懂,她甚至在安和換衣服的時候也不曾背過臉去。
    看安和練了一天的馬術有點倦了,睛雲讓安和脫掉上衣趴在床上,她揮動著皓腕,溫柔地給他著腰,然後給他捏著背。
    安和在感覺晴雲溫柔的手掌春風般在他全身拂過,他的身體有些痙攣,他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想法,可經過高陽公主的一番挑逗,此時,又有晴雲春風拂麵般的玉手,在他****的身上揉捏,他還是禁不住有點蠢蠢欲動了。
    當晴雲看到安和下身寬大的衣褲撐起一個蒙古包時,她羞紅了臉,她這時才知道,原來安和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他是個男人,一個有著正常生理功能的男人。
    安和有些窘,忙拉被子蓋住了自己的下體,晴雲的心亂了,有節奏的按摩與敲打也隨著晴雲的心亂了起來。
    安和感覺晴雲的手全亂了章法,他聽到了晴雲心的狂跳聲,安和忙對晴雲說:
    “好了晴雲姐,你去歇吧。”
    “嗯”。
    晴雲慌亂地應了一聲,忙端起了洗臉水,飛快地走出了安和的屋門,安和在房間內聽到晴雲的腳步聲也很亂,他還聽到水一路灑地的聲音。
    安和有點羞愧的躺在床上,暗罵自己的小兄弟不爭氣,又不禁想到晴雲慌亂走出時嬌羞的樣子,後來又想起高陽公主,他雖然拒絕了她,但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稱的女人喜歡自己,虛榮心還是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如果在現代,自己會不會能抗得住這樣的美人的誘惑呢?
    安和自己也不敢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安和從學過的曆史知道,永徽四年,高陽公主欲奪房遺愛兄長房遺直所繼承的官爵,誣告房遺直對自己無禮,經長孫無忌審理,與其夫房遺愛意圖擁立荊王李元景謀反事泄,李治賜其自盡。
    房遺愛與高陽公主的愚蠢舉動導致了房玄齡一脈永久衰落,大唐名相房玄齡的光芒在身後數年之後便被子孫喪失殆盡,可惜,可歎!
    更加可悲哪件事情洗牽涉到司空吳王李恪、司徒荊王李元景、寧州刺史薛萬徹、衛州刺史柴令武、巴陵公主、侍中宇文節、江夏王李道宗、左驍衛大將軍執失思力、李恪之母楊妃、蜀王李愔、銀青光祿大夫房遺直、薛萬徹之弟薛萬備。一杆子打落一船人。
    經過長孫無忌的整肅,再加上之前李承乾和李泰爭儲時的牽連,房玄齡,杜如晦,柴紹,魏征,薛萬徹,李道宗,這些貞觀一朝的重臣後人都沒有留住家族曾經的榮耀,這些家族在初唐榮耀一時,卻在他們身後迅速衰落。
    君子之澤,三世而斬。
    安和看曆史時,曾多次為這件事情歎息過,畢竟這麽小的一件事,牽涉的人太多了,而且像李道宗、薛萬徹、柴紹都是一代名將,因為這件事被牽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不令人扼腕歎息。
    現在是永徽元年,再過三年的時間,這重大的事件就要發生了,安和心想:
    自己既然到了唐朝,能不能通過什麽樣的辦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安和潛意識裏有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