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利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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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意料的是,大朝會上並沒有一開始就議論他的事兒,反而是蒲州刺史,一個幹巴老頭首先顫巍巍的拿著笏到了大殿中央,哆嗦著鞠躬高聲啟奏起來:“稟告陛下,貞觀十六年秋末,蒲州蝗災大作,六縣十九地顆粒無收,臣請陛下憐憫,賑濟災民與饑餓寒凍!”
安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他又管不了,跟著著急也沒用。
好不容易等著群臣討論,定下計劃後,安和又一次興匆匆抻長了脖子後,卻又是一個幹瘦老頭跳了出來,郎朗說道:“臣大理寺正卿韋員長有事起奏。”
“準。”
大唐政爭倒也有職業道德,先把瑣事處理幹淨再拚個你死我活,各種朝堂大事,一處理就是兩個時辰。眼皮子逐漸沉重下來,安和所在的勳貴區平常又是個悶葫蘆,混混僵僵中他的腦袋就漸漸的耷拉了下去,不知不覺中就被姓周的騷娘們給勾走了。
“安和?”
一笏板砸在安和後背上,一個激靈下安和兔子般蹦了出來,鞠躬立在了朝堂上,小心回過頭,居然是長孫無忌這老狐狸正狼狽的讓同僚拿回笏板。
“臣在。”沒有時間在考慮怎麽回事兒了,安和趕忙把頭俯的低低的,這功夫,身邊一聲慘烈嚎聲響亮的嚎了起來。
“沒錯,臣彈安和橫行鄉裏,聚眾鬥毆,品質惡劣!臣還彈劾朔王朝堂失儀,請陛下秉公處理!”
這老家夥是誰?回頭看著身邊痛哭流涕的大紅袍,安和就是一通迷糊,但旋即又是心裏冷然,再多也逃不過王家或者太子的手段。
明顯也看到了安和瞌睡的狼狽模樣,李小九是又好氣又好笑,無奈的沉聲問道:“安和,刑部侍郎杜子騰彈劾你當街毆打他家公子,你有什麽可說的嗎?”
“絕無此事!”安和當即就矢口否認,一句話卻差點沒把杜子騰氣的跳起來。
“休得狡辯,西市口眾目睽睽,還有金吾衛軍士作證,你豈是抵賴得了的!”眼睛通紅,杜子騰惡狠狠盯著安和叫嚷道,安和卻是輕飄飄撓了撓頭反問道:“那金吾衛為什麽沒把我抓起來?”
一下子杜子騰啞巴了,丹殿上,一身滾龍袍的李小九也是麵露尷尬,說起來,還是他派千牛衛替安和解得圍。
“那你否不否認毆打過臣家犬子?”一臉胡子都氣的直哆嗦,頓了一下杜子騰再一次質問起來,這次安和倒沒否認,很光棍的點頭承認下來。“沒錯,我的確於昨日打過一個叫杜倫的登徒子。”
“你承認就好!”立馬跟吃了偉哥一般,杜子騰興奮的都要直蹦高了,趕忙一鞠躬再次對李小九陳述道:“安和舉止不檢,橫行霸道,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杜侍郎,你光口口聲聲說我打了你家公子,就沒了解我為什麽打你家公子嗎?”忽然高昂著聲,安和抬頭直吼了過去,一下子把興奮中的刑部侍郎也是麵露珊珊之情,畢竟強搶民女雖然大家都默許了是士族門閥的權勢,說出來卻不好聽。
“杜侍郎,你不說是吧!那我說!”趁著杜子騰啞然的這一會功夫,安和大義淩然的敘述了起來:“昨天發生衝突是在西市街口,杜倫調戲給事中許敬宗家女兒許雲庭時候,臣出言勸阻……”
沒等安和說完,咕嚕一聲,正五品行列中,一個長著大長臉人模狗樣的大紅袍就跌了下來。
“陛下,臣之女兒昨日外出,的確受驚擾,歸家閉門不出,臣問也不說,原來如此,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許敬宗是一臉的難看相,趴地下就嚎著,他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杜子騰一張大臉當即也是青一陣白一陣,許敬宗是什麽人,說白了一個給事中還是負責修史的,啥實權沒有,但人家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人家是太宗老臣,後台硬啊!
許敬宗還是出名的嘴損,大書法家歐陽詢有個獼猴的稱號,就是拜許敬宗題詩嘲諷所得,得罪他,耳根子可就清淨不下來了,人家還是修史的,說不定在史書中就黑你一筆。
哭喪著臉,杜子騰的眼睛不由自主就飄向了一旁,在安和冷眼觀察中,正是太子,心頭冷笑兩聲,安和再一次不依不饒講了起來。“陛下,臣還沒說完呢,杜倫被臣勸說,痛哭流涕,哀求臣道,你打我啊!”
“所以!”安和無辜的攤了攤手,“臣就這麽打了他,偏偏這個杜倫是兩麵三刀之徒,臣打完他,他又翻臉了,招來百多人攻擊臣,幸虧臣護衛忠心,這才幸免於難!是杜倫先動的手,臣還要彈劾杜侍郎教子無方,攻擊我!請皇上為臣做主!”
這一句話,杜子騰臉色更綠了,知子莫若父,你來打我啊還真有可能是他那個混蛋兒子說的。
“陛下。”心裏底氣沒了,杜子騰也隻剩下哀求了。
李小九則是麵沉如水,隻有貼近他的宦官侍從才能看出他臉皮子一個勁抽著,那是憋笑憋的,重重咳一聲,李小九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明君形象,沉聲說著:“杜愛卿,這麽看來其實也都是些年輕人新高氣盛的摩擦而已,誰人年少不輕狂,用不著追究太深,杜愛卿你看如何?”
惹了一身騷,這一聲在杜子騰耳中可是如聞天籟,可沒等他跪地謝恩呢,安和又是不忿向前拱手:“可是,皇上……”
杜子騰可就這一個兒子,怎麽也沒想到挨打的還變成無理的,這會看向安和的目光也帶上了哀求,這才讓安和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低頭答道:“臣謹遵聖意。”
不甘心的回到朝班後,沒人發現安和的鬱悶變成了暗地偷笑,尤其是杜子騰感激的目光看過來,更是讓安和得意,雖然這事兒動不了一個刑部侍郎,不讓你老小子記住一點,白讓你攻訐一回啊!
“今國不安定,西北象雄狗膽包天劫掠我大唐和親使節,北方突厥降眾亦是叛亂連連,薛延陀狗賊還敢挑起我大唐內亂,張行成,你認為當如何應處?”
“臣認為,突厥叛亂,就是我大唐對突厥管理太過鬆弛,這才給了薛延陀狗賊可趁之機,如要根治,當加強對突厥降眾管理才是,臣有三意,一,當重整突厥道都護府,與單於都護府並舉,管理突厥降眾,二,派駐漢官,管理突厥。”
“其三,當遣宗室,震懾突厥,分突厥可汗之權威,昭降人歸化之心!”也許剛剛鬧鬧哄哄的一幕讓房老爺子也是心有餘悸,張行成也不按道理出牌了,直接大聲推薦到:“臣認為,安和最為合適,他有參與過突厥平叛,了解突厥降人,他去突厥,於情於理,為不二人選。
“臣反對!”張行成剛說完,程知節又站了出來,滿是憤然的大聲啟奏道:“陛下,突厥苦寒之地,蠻荒而不通王化,茹毛飲血之輩,,豈可落封於如此苦寒之地,豈不於鳳凰落檜木,明珠投暗室一般!”
“臣請陛下多做考慮!”弓著身,程知節是聲情並茂,老淚縱橫的說著,安和卻差點吐血了,如果不是朝堂,他真想上前悲催大吼,程大爺你就別多事了,我願意去啊!突厥可是寶地啊!
“臣附議,天家貴胄,豈能蒙塵!”要說人也真夠無恥的,剛剛還恨不得把安和扔山溝的殿中監王恭又是良心發現叫嚷著明珠蒙塵了,光祿卿王琰這回也跟著義正言辭站了出來,隻要安和不掌控突厥,憑著多年打下的人脈,太原王氏還有信心與關隴貴族集團新成立的什麽棉紡織行會一較高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