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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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足夠, 就不會看到這段文字了。 黃雲帆玩勁舞團, 在這方麵更是邪乎, 就覺得這群人特別有個性, 各種帥。黃雲帆的扣扣空間各種閃圖, 打開之後眼睛直疼, 他的號更是尊敬的扣扣會員以及一排亮晶晶的鑽。
在勁舞團裏,黃雲帆給自己的人物設定是一個帥哥的形象, 高貴冷豔, 算是一位尊貴的殺馬特貴族。前幾天他還在念叨, 自己加入了某某家族,現在成了骨幹成員。
最近黃雲帆已經不滿意杜敬之之前的相片了, 雖然帥, 但是太小清新了,不夠拉風。於是特意給杜敬之買了一個電發棒, 想讓他把頭發拉直了, 一根根立起來之後,拍幾張照片給黃雲帆。
“你跟我說實話, 你是不是冒充我呢?”杜敬之拿著電發棒,心裏一陣糾結,這都是什麽事啊?
“沒冒充, 但是吧……”
杜敬之也聽出了話語裏的轉折, 立即追問:“說實話不殺。”
“他們問頭像是不是我, 我沒否認。”
杜敬之直接抬腳踢了出去, 黃雲帆肥胖的身體穩穩的,顫都沒顫,趕緊湊過來抱大腿:“杜哥,杜哥,你是我親哥哥,我在遊戲裏真牛逼,而且有小姑娘給我買時裝,還給我充電話費。”
“滾犢子,你這是在冒充我騙錢!”
“這怎麽能說是騙錢呢,我沒逼他們,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用你那張臉的照片發過去試試呢?”
黃雲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抽搐,似乎是說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整個人的表情都有著掩飾不住的尷尬。
杜敬之也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說話沒過腦,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傷人,他也沒仔細想。看到黃雲帆的樣子,忍不住清咳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自心的敏感地帶,杜敬之也會自卑,被家庭刺激,對自己沒有自信。那麽黃雲帆也自卑,因為容貌,越是自卑,越是在意。
黃雲帆會經常照鏡子,會臭美,就是因為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且,他喜歡買各種名牌商品,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表現。喜歡買名牌的人會自卑,他們希望買了這些東西後,能得到其他人的認可。
也因為自卑,才會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誇讚,黃雲帆虛榮心作祟,於是開始下意識地冒充杜敬之。
“杜哥,我……回去之後跟他們解釋清楚。”黃雲帆說了一句,舔了舔嘴唇,然後表示,“我不可能冒充你做壞事,也就是……想占點便宜。你也知道,長得好的人,就是他媽的跟開了一個人生的外掛似的。”
杜敬之也沒多說,隻是點到為止,讓黃雲帆好自為之。
他自己都不否認,長得好看會得到眾人的善意。就像杜衛家,都渣成那樣了,杜媽媽都沒特別恨他,有的時候,還會自我檢討。如果杜衛家沒有那張臉,估計杜媽媽早就離婚了,或者兩個人根本就不會走到一起。
他把手裏的電發棒丟給了黃雲帆,結果黃雲帆又給了他:“給你吧,你沒事的時候整理下頭發什麽的,我頭發貼頭皮,留著也沒什麽用。”
“我一般也用不著啊。”
“扯吧你就,動不動頭發就毛毛躁躁地來了,我記得你高一的時候還禿頂呢,怎麽頭發長得這麽快?”
黃雲帆剛說完,周蘭玥就幽幽地回過頭,說了一句:“這叫呆毛。”說完就扭回頭去了。
杜敬之跟黃雲帆對視了一眼,眼神裏都是“這姑娘有病吧”的眼神。
周蘭玥漂亮是漂亮,聲音也好聽,就腦子不太正常的樣子,多半是廢了,兩個人都有點心疼追她的那些男生。
這也使得原本氣氛尷尬的兩個人,又一齊笑了起來。黃雲帆收拾了一下包,就等著一聲令下,他就抱著書包衝刺出去。
杜敬之也就把電發棒放回了書包裏,沒再矯情。
回到家裏,杜敬之畫了一會素描。告一段落的時候,他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轉一轉脖子,竟然能聽到“嘎嘣”的聲音,覺得自己真是未老先衰了。
長歎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活動身體,然後就看到了書包裏,露出一個角的電發棒。
在那一瞬間,他有點心癢癢,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手賤一下……
他每天早上都洗頭,所以頭一天頭發是什麽樣都無所謂,他看著電發棒有點躍躍欲試,於是拿起電發棒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熨頭發。
他沒用過這玩意,有點手生,反正就是盡可能地往立著熨,時間短了,頭發不立,長了吧,還有一股子胡巴味。最要命的是手臂老這麽舉著,還挺累人的。
熨一會頭發,休息一會,他看著突然變大一圈的頭,不明白自己幹什麽要弄這個。
弄了二十多分鍾才算完事,他來回看了看自己,又蹦了幾下,飄蕩的頭發,讓他想到了“花枝亂顫”這個成語,就覺得自己特別搞笑。
回到房間,他打開台燈,俯身看桌麵上小鏡子裏的自己,結果沒看幾眼,就有人破窗而入,嚇了他一跳。
杜敬之跟突然爬窗戶進來的周末對視了一眼,刹那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空氣裏都流動著詭譎的味道。
他震驚於周末居然這麽沒規矩地破窗而入,連門都不敲了,這窗戶成便捷通道了?
周末則是盯著他的頭發,看了好一會,表情變了幾變,最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個屁,你最近窗戶爬得挺順手啊,上次爬進來之後就爬床,最起碼還給我了個提前示警,這回就直接這麽進來了?”他掐著腰,十分不爽地問了出來。
“不是……老遠看到你頭發這樣,還當你觸電了,嚇得我趕緊過來了,我家那邊一盆花都被我碰倒了。”
“觸……觸個屁!”他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都覺得這個發型怪怪的。
本以為在家裏偷偷弄,就沒人看到了,明天洗了就行了,現在……這就很尷尬了。
周末也覺得自己很尷尬,進去吧,老走窗戶還有點別扭。退回去吧,這都一腳跨進來了,再回去更別扭。
然後周末就看著他笑了,指了指他的頭發:“你這個發型不好看,本來就皮膚白,臉還小,頭發還是棕色的,這麽一個發型,看起來就像剝了一半皮的紅毛丹。”
他有點麵子上過不去,幹咳了一聲,抬手就要打人的樣子:“你這是想打架吧。”
“不打不打,我膽小打不過,而且我舍不得跟你動手,你揍我跟打沙袋似的,沒意思。”
他也沒打算真打人,就是現在太丟人了,尤其是紅毛丹……
紅你妹!
他一想就更生氣了,想要收拾周末一下,抬手戳了一下周末的腋下。周末正往書桌下跳呢,被弄了這麽一下,腳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他趕緊去扶,然後抱著周末就後仰了過去,連房間裏的畫架都碰倒了,發出一係列的巨響。他被周末壓得夠嗆,疼得齜牙咧嘴的,正要開罵,周末就雙手支撐著身體,匍匐在他身上緊張地看著他,問:“小鏡子,你沒事吧?”
“你要再重點,七天後就是我的頭七。”
周末沒起身,用一隻手去摸他的後腦勺,怕他摔壞了。在周末扶起他後腦勺的時候,周末還在看他的身上,他的臉幾乎埋進周末的懷裏。
就在他要不好意思的時候,周末又笑了:“你這個頭發是真紮人啊……”
“滾蛋!”他立即把周末推開了,站起身揉了揉胳膊,剛才跌倒,下意識用手臂支撐一下,摔得夠嗆。
周末跟過來看,一邊幫他揉,一邊樂,還補充了一句:“紅毛丹牌河豚,唉喲我的小鏡子,你怎麽總是給我驚喜。”
“你喜歡我天天熨給你看。”
“別別別,看了都軟了。”
周末是一邊笑一邊說的,他沒太聽清,於是問:“什麽玩意?”
周末立刻嚴肅起來,回答:“總熨頭發對你頭發不好,你頭發本來就軟。”
他疑惑地盯著周末看了半天,周末則是一直表現出正直的模樣,他才擺了擺手:“去,把我房間收拾了。”
周末立即開始收拾他的房間,他揉著胳膊到桌子前照鏡子,鏡子裏看到周末的模樣,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似的。
他又回頭看了周末一眼,正認認真真地收拾東西呢,沒什麽特別的表現。
看到他這個發型都軟了?難不成平時看到他還能硬?
不過,周末小天使不會這麽不良吧?周末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啊……
再說,哪個正經老爺們能看到另外一個老爺們硬的啊?
兩個人收拾完房間,周末坐在房間裏沒走,似乎是想跟他聊聊天,一副反正來都來了的模樣。他也就沒趕人,坐在了畫架前,拿著鉛筆繼續畫畫。
“謝西揚又找你麻煩了嗎?”他問周末。
“沒有,高主任找他談話了,應該能收斂幾天,你收拾他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周末靠著椅子背,偷偷拿出手機來,在椅背的掩護下,給杜敬之照了一張相,然後趕緊收起了手機。
“我聽說,黃雲帆那廝是拿著棒子打你的?”
“嗯,他這個人,空有力氣沒有技術,還沒有速度,體力也不行。最開始一直沒打到我,我就勸他放棄,別白費力氣,這話可能刺激到他了,拿起棒子胡亂揮舞,還真打中我幾下,說真的,還真疼。”
“打著你了?”
周末沒回答,隻是扯起自己的衣服,給他看自己的後背。
他第一眼注意的,居然是周末流暢的肌理,緊致的皮膚,色|情的身材,然後就是周末後背有一塊巨大的青紫,立即站起身來,用手觸碰了一下他後背的傷口。
他的指尖有點涼,碰觸到周末的身體,就好像帶來了一股子電流,讓他下意識躲開了。他還當自己碰疼周末了,不由得罵:“這個胖子有病吧,這麽虎。”
周末沒回頭,隻是說:“砸中我這一下的時候,黃雲帆好像也懵了,看著我嚇傻了,過來扶了我一下。”
“平時黃胖子打人沒含糊過,你這麽被打不還手,估計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我倒是沒生氣,他也是為了維護你,我……”
周末的話語一頓,因為他感覺到,杜敬之的手在順著他的背脊,輕輕撫摸著。
杜媽媽第二天就請了假,說什麽也要跟杜衛家去離婚,杜衛家幹脆鬧起失蹤來,公司都沒去。在晚上回家之後,就開始給杜媽媽道歉,甚至還下跪,痛哭流涕,自我懺悔。
杜媽媽態度堅決,就是要離婚。
杜敬之都沒眼看了,不由得有點生氣,他在二樓憋著尿呢,現在下去合適不合適?杜衛家不能回屋裏跪嗎?
思考了一會,他還是下了樓,特意從杜衛家麵前走過去了,能給杜衛家添堵,他都不在意會不會折壽了。上完廁所出來,就看到杜衛家不跪了,卻還在道歉,看到他之後還說了一句:“小兔崽子你過來,趕緊過來勸勸你媽。”
杜衛家永遠不知道,如果他先哄好了杜敬之,杜敬之跟著一塊哄杜媽媽,說不定還會有用。但是現在……
杜敬之撇了撇嘴,沒搭理。
周末,杜媽媽跟杜敬之一塊去的畫室,給杜敬之預定了集訓班的位置,理所當然地享受了前幾名的優惠。交完錢,杜媽媽還有心情跟他感歎:“媽媽手裏就剩500塊錢了,距離我下次開工資還有十天,你最近節省點。”
“嗯,成。”
“幸好你得了獎,拿回來1500塊錢,不然我們連這500塊錢都沒有。”
“嘿嘿,還是周末幫忙找到的,我給他,他不要。”
杜媽媽應了一聲,沉默了半晌,才突然說了一句:“周末這孩子挺好。”
“你兒子也不錯。”
“嗯,我兒子更好。”
杜敬之覺得杜媽媽是真的變得開朗多了,整個人都比之前積極樂觀多了,脾氣也好了。
出了畫室,杜敬之到處找了一圈,沒看到周末,不由得一愣。
周末一般是在周六這天補習理科,周日上午補習英語,下午去練會跆拳道,就算這樣,周家還想著,給周末找一個家教,晚上教他呢,最後被周末拒絕了。
今天周末沒來,他也省了錢不用請客了,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星期一。
上了早自習,劉天樂跟黃雲帆都沒來,他不由得有點納悶,一個沒來也就罷了,兩個都沒來算怎麽回事?
等到下了第一節課都沒來,他就開始疑惑了,到處打聽了一圈,都沒問出來。他開始給劉天樂跟黃雲帆發短信問情況。
結果剛發完短信,劉天樂就來了,模樣垂頭喪氣的。
“怎麽回事啊你們倆!”杜敬之趕緊問。
“別提了。”劉天樂坐下之後,就長歎一口氣,“周日那天去網吧玩遊戲,被高主任帶著學生會那幾個抓了個正著。我當場被抓住了,黃胖子從後門溜,結果碰上1班那個學生會主席堵門呢,倆人打起來了。”
“啥?黃雲帆被揍得夠嗆?”杜敬之知道周末會跆拳道,所以怕周末把黃雲帆揍慘了。黃雲帆雖然塊頭大,但是就是野路子,哪裏打得過故意練過的?
“哪啊,那種書呆子能打得過黃胖子?被黃胖子揍得夠嗆,最後被高主任按住了才停手。也因為黃胖子把那個大長腿給揍了,學校非要給黃胖子大處分,好像還要開除,現在黃胖子家長都來了,正處理呢。”
杜敬之有點蒙。
周末被黃胖子揍了?黃胖子用體力壓製,還是周末沒有實戰經驗,真動手了,其實沒多厲害?
他腦袋一陣迷糊,趕緊追問:“咋回事?你說清楚,學校怎麽能閑到去網吧抓你們?”
劉天樂一聽就有點生氣:“黃胖子玩勁舞團,開YY跟人家罵起來了,在網吧裏叫喚自己是3中的!然後,不知道被誰給舉報了,高主任就帶著人來了。”
“那你問沒問黃胖子是怎麽回事?周末訓他了,然後他怒了打人?”
周末確實喜歡說教,就跟杜敬之慈祥的老父親似的,杜敬之喜歡周末能忍,黃雲帆不是那種能忍的人。
“不知道,黃胖子打了人,直接被通知了家長才被領走,他爸什麽樣你不是不知道,賊狠,手機估計被沒收了,我打電話直接關機。今天來了之後,就在辦公室裏了,我都沒跟他照麵。”
“那你什麽情況啊?”
“沒啥事,被黃胖子這麽一鬧,都忽略我了,應該是寫份檢討書就行了。”
杜敬之還想追問,可惜上課後,他們就不能聊天了。他想發短信給周末,問問是怎麽回事,突然想起周末的手機幾乎是擺設,放在口袋裏當手表用的,上學的時候靜音無振動,能接到電話基本靠緣分。
現在已經上課了,估計正認真聽課呢。
杜敬之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確實覺得,周末有點針對黃雲帆似的,兩個人見麵會打架,周末肯定不是第一個動手的那個。但是周末隻要說話帶刺,或者有什麽舉動激怒了黃雲帆,黃雲帆就有可能動手。
他有點怕這兩個人有矛盾,畢竟他們兩個人,都是他的好哥們。
周末有好學生這個身份的保護衣,黃雲帆什麽都沒有,如果黃雲帆真被開除了,那真就是屬於毀了。
杜敬之給周末發了短信,周末一天都沒理會,這並不奇怪,因為教室裏有鍾,他就不會拿出手機來了……
這群好學生真是能學到與世隔絕。
放學回家之後,杜敬之走到靠近小區的路上,故意等了周末一會。
周末下車之後,手裏還拿著單詞本,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往回走,看上去一切如常。杜敬之想在周末身上找到被打慘了的模樣,愣是看了半天都沒發現。
看到杜敬之之後,周末遲疑了一下,見他真的是要跟自己說話,他這才走了過去,問:“在等我?”
“周末是怎麽回事?”他說完,見周末一臉茫然,這才反應過來,補充,“周六、周日在網吧,是怎麽回事?”
“哦,你問你的那個同桌?他的處理結果怎麽樣?”
“我一天都沒看到他的人,我還想問你是怎麽回事呢!”
“哦,周日那天,我剛出補課班,高主任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個忙去網吧抓學生,結果就碰到你那個同桌了。結果,他脾氣好差啊……”
“你氣他了?”
“我沒做什麽,他就突然特別生氣。”
“周末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特別針對他?我認識你這麽多年了,特了解你,我看得出來,你別跟我裝。”
周末看著杜敬之嚴肅的表情,沉默了一會才突然承認:“沒錯。”
他聽了不由得有點惱:“但是鬧得這麽大,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讓他去網吧的?”
“可是劉天樂也就寫份檢討就行了,黃胖子說不定要被開除,你知道嗎?”
周末看著他,微微蹙眉,突然有點想發怒的樣子,卻又很快忍住了,抬起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讓自己別衝動。
調整好語氣,周末才再次態度平穩地開口:“所以你在因為那個人,跟我生氣?”
“你覺得這是小事嗎?”
“你覺得這是我的錯?”
杜敬之被問住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因為著急,語氣有點不對,他隻是想要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是下意識地同情被處分的人,讓他對周末的態度不是很好,其實他並沒有想責怪周末。想要解釋:“你……你是不是哪裏做的……所以他才跟你動手的,你……”
越是想改變語氣,怕周末誤會,越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杜敬之,你居然說你了解我。”周末說完,冷笑了一聲,不再理會杜敬之,直接繞開他離開了。
杜敬之心裏一慌,因為周末很少叫他全名。
他想要去追,走了幾步又頓住了,因為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取出手機,就看到是黃雲帆打來的,他立即接聽,問:“你怎麽樣了?”
“記大過,還能怎麽樣,以後隻要隨便犯點事,估計就直接開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跟周末打起來了?”
“我跟勁舞裏的人吵架,結果那逼真不講究,直接把我給舉報了,高主任直接就殺來了。我看到就趕緊從後門跑了,結果碰到周末了。周末看到我還愣了一下,然後跟我笑,說了一句:怎麽是你啊。”
“然後呢,你們怎麽打起來的?”
“我看到他就生氣,總覺得他笑得挺惡心的,還有那句話,話裏帶刺,我就罵了他幾句,他跟個假人似的,也不生氣,就讓我走,還讓我快點跑,我就去把他揍了。”
“你……是不是落什麽細節,他讓你跑,你揍他幹什麽啊?”
“他笑嗬嗬的讓我快點跑,不就是笑我胖?這貨以前還欺負過你,還嘲諷我幾次,我就打算新仇舊恨一塊算了,直接就去把他揍了。最氣人的是,這小子特別能躲,還不還手,其實我都沒打著那貨幾下。就是高主任到後門的時候,看到我拿著棒子追著那小子到處跑就怒了,說事情極其惡劣。”
杜敬之這個無語:“你有病吧?”
“你甭謝我。”
“謝你妹啊!你腦子裏果然有屎!”
“那小子老笑眯眯的,真氣人!”
“人家笑你也生氣,你氣球啊?”
“看著就來氣。”
“你活該!”
“安慰我一下不行啊?我現在都鬧心死了。”
“沒空!”
杜敬之掛斷電話,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然後垂頭喪氣地往家走。
他隱約地覺得……周末有點生氣了,這該怎麽哄?
他也有點心癢癢,抖了抖手裏的雨傘,撐開放在了班級門口,把書包放進教室裏,然後走過去跟著一塊踢。
不過因為條件限製,他們玩得也不盡興,就和小學生“小皮球用腳踢”似的小遊戲,就是來回傳球,再踢給另外一個人,有些像踢毽子,隻是換了道具。
“來來來,往那邊去點,別砸到人。”杜敬之算是這群男生裏的小頭目,別看身材不夠高大,但是那種自帶的氣質,讓他在眾人中脫穎而出。加上性格的原因,讓他有點派頭,自然而然的,大家就願意聽他的。
學校後門進去之後,往西走是教室,往東走是多媒體教室、物理實驗室,此時都關著門,沒有學生過去,在這裏踢球並不礙事,也不會碰到什麽人。
踢了沒一會,就有來砸場子的人了。
謝西揚帶著學生會的兩個小弟,氣勢洶洶地奔著後門就來了。
這個謝西揚跟周末一樣,都是學生會的,周末是學生會會長,謝西揚是副會長。周末能夠競選上,是因為他人緣好外加品學兼優。謝西揚能選上是因為學習好,外加後台硬,屬於學校領導的親戚,一路被推薦上去的內定人選。
謝西揚一直不服周末,覺得周末整天笑嗬嗬的,裝老好人,實則什麽事也不管,在學生會裏就是個和稀泥的,根本不如他。他也是猛足了勁,想要幹出點什麽事來證明自己,然後就盯上了杜敬之他們。
杜敬之他們在學校裏囂張慣了,看到學生會那群人,從來沒給過麵子,覺得這群人就跟高主任後屁股的狗腿子似的,就會嘰嘰喳喳地亂叫,煩人。
“你們幾個,別在這踢球,回教室等著上早自習去。”謝西揚指著他們這群人就大聲嚷嚷起來,那語氣就像是在命令,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杜敬之抬頭看了謝西揚一眼,沒搭理。其他幾個人互相遞了個眼神,都沒人搭理他。
在謝西揚看來,這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簡直就是人格上的侮辱。
杜敬之他們呢,就是想讓謝西揚知難而退,誰知這小子根本不為所動,依舊站在旁邊嚷嚷,還取出手機照相,揚言要告訴高主任,給他們幾個統統記過。
杜敬之聽得很煩,抬腳就照著謝西揚就踢了過去。其實他故意踢偏了一些,球直接砸在了牆壁上,結果彈到了謝西揚的麵門上。
黃雲帆看到之後,立即歡呼一聲:“好球!”
也是因為黃雲帆這聲歡呼,讓謝西揚認定杜敬之是故意的,氣得手指直顫,指著杜敬之就說了一句:“你廢了,我告訴你,咱倆沒完!”
“我不是故意的。”杜敬之無奈地解釋了一句。他確實不是故意的,剛才那一腳,他還是挺有把握的,隻是入射角反射角沒學好,沒估計到能彈到謝西揚臉上去。原本隻是想警告一下,沒想到,現在直接正麵懟了。
“你放屁!你……你給我等著!”
周末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杜敬之一眾跟學生會的乖乖牌們正劍拔弩張,一副要一起群毆的架勢。不過他們群毆,最後挨批評的,絕對是杜敬之一眾,學生會三個字就代表著正義,被學校老師們護著,不可能有事。
杜敬之原本跟謝西揚道了歉,可惜謝西揚不吃這一套,說什麽也要告訴高主任,外加他叔叔謝主任,拽著杜敬之就往德育處走。
杜敬之這個人,一直都不是什麽好脾氣,先是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了,之後又道歉了,還攔著自己的人別動手後,謝西揚愣是湊過來拽他的胳膊往德育處去,推搡期間還踹了他一腳,杜敬之這才惱了。
周末快步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杜敬之一腳踢了出去,謝西揚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弧度一扭,接著斜飛出去。
杜敬之不解氣,還準備再揍幾下,就被周末拽住了。
“你跟我過來!”周末提高音量說了一句,拽著杜敬之就進了德育處,接著把門一關,其他人都被關在了外麵。
兩方頭目,杜敬之進了辦公室,謝西揚被踢得傻了眼,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是要哭卻在強忍著。
其他的人麵麵相覷,竟然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
杜敬之一眾看著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學生會的則是湊過去扶謝西揚,謝西揚起來就要跟著進辦公室,結果發現門被反鎖了。
正敲門呢,就聽到黃雲帆帶頭唱了起來:“最美不過夕陽紅……”
謝西揚隻覺得氣得他眼前一黑。
周末拽杜敬之進入辦公室之後,就開始捏杜敬之的肩膀,好聲好氣地哄:“消消氣消消氣。”說得語速很快,發音聽起來就像在說:“小氣小氣。”
杜敬之甩開周末,看了一眼辦公室,注意到老師還沒來上班,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問周末:“怎麽,會長大人準備教育我一下?”
“是該教育。”周末一邊說,一邊走到杜敬之身邊,“下次你就該手腳利索一點,碰到謝西揚那種神經病就躲得遠點,看現在弄得,多晦氣,還把你氣夠嗆。”
他被周末這種“拉偏架”的態度弄得脾氣消了不少,卻還是反駁:“憑什麽躲著他?我怕他嗎?明明是他找茬。”
“就是,你說他這個人怎麽這麽賤呢,以後我找機會幫你收拾他。”
“就該揍他一頓。”
“是該揍,不過他親戚是老師,影響不好。以後找機會套麻袋揍,回去我教你兩招跆拳道,包你揍得更疼。”
“你說他那種人,長得醜,性格也惹人討厭,世界上怎麽有這麽討人厭的人?”
“可不就是,如果世界上都是小鏡子你這樣的小天使,這簡直就是美麗新世界了。”
“滾你妹的小天使。”
“不是小天使,是男神。”
杜敬之還想再罵兩句,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有點沒詞了,看著周末愣了會神,吧唧吧唧嘴,這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周末見他冷靜下來了,才開始跟他講道理:“謝西揚這個人是討厭,我每次看到他都煩,但是能有什麽辦法呢,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說是不是?而且,你們在走廊裏踢球確實不對,他讓你們回去也對……”
周末還沒說完,他就瞪了周末一眼,周末趕緊妥協:“是謝西揚態度不好,他那種性格步入社會早晚被打死!不過呢,你確實是用球砸了他的臉,你也知道,他一個男生,鼻子塌成那樣,真醜,你還砸臉,他不生氣也就怪了。而且,男生都是要麵子的,你這麽一下,他肯定心裏不舒服,你說是不是?”
“所以你想我跟他道歉?”
“嗯,說一句,走走形式,為剛才你那精彩絕倫的一腳道歉,其他的咱們秋後算賬。”
杜敬之十分不樂意,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模樣不情不願的。謝西揚要麵子,他不要麵子的?
“我看你昨天晚上畫畫到挺晚,眼睛都有紅血絲了。”周末突然說起了其他的事情,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盒子,“我今天早上特意去藥店買的眼藥水,我給你滴上,你緩解一下。”
他立即拒絕了:“不用。”
周末則是直接給眼藥水開了封,走到了杜敬之身前,一隻膝蓋跪在沙發上,傾身過去他的麵前,一隻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臉上,去扒他的眼皮。
他抬著臉,隻覺得周末一下子壓了過來,兩個人靠得那麽近,周末溫熱的呼吸噴吐在他的臉上,柔柔的,一種無名的暖將他包圍,讓他忘記了反抗,隻是被周末擺弄。
兩個人的褲子摩挲著,校服上衣疊著,周末好像再低一點頭,就要吻上了,卻一直沒再低頭,隻是幫他滴眼藥水,一邊一下。滴完眼藥水後,周末就退後了一步,讓他鬆了一口氣,很快就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我去……你這是給我滴的辣椒水吧?”他問,眼睛疼得幾乎睜不開。
“不知道啊,999牌的,藥店的阿姨推薦的,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
周末把眼藥水給了杜敬之,還順便從口袋裏掏出兩塊糖,放在了杜敬之的手心裏,抬手揉了揉他棕色的頭發:“乖,道個歉,之後的事情交給我。”
杜敬之是含著眼淚出的辦公室,不是哭,而是眼藥水的酸爽讓他流出了大量的眼淚,就像剛剛大哭了一場,就連鼻頭都紅了。
黃雲帆一看,當即罵了一句:“我操!欺負我杜哥。”說完擼起袖子就要去揍周末,戰爭眼看著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時候,杜敬之冷漠地掃了謝西揚一眼,說了句:“對不起。”接著直接往教室走。
黃雲帆看著氣得不行,對周末說了狠話:“你給我等著!”說完跟著杜敬之就走了。
杜敬之一眾走了以後,留下學生會的人沉默地站在原處,看著周末。
程樞第一個先開口了:“看不出來啊周末,還知道擒賊先擒王!這個杜敬之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扛把子,你居然把他給教育哭了?有兩下子啊!”
周末沒理程樞,隻是看向謝西揚,麵帶不善地開口:“事情我幫你擺平了,你也少挑事,你看看學生會裏被你鬧得,拉幫結派,烏煙瘴氣的。你現在這個職務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拉倒!”
“你說我幹什麽啊?難道這幫學校裏的渣子不該管嗎?學校就應該把這群人全開除!”
聽到有人說杜敬之是渣子,周末眉頭忍不住蹙起,冷笑了一聲,立即反駁:“先管好你自己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麽事都幹不好,隻會惹一大堆麻煩。你如果沒有你叔叔,你在這個學校算個屁?如果你再惹事,弄得學生會一群好學生跟其他人差點群毆,你就跟我一塊去你叔叔麵前去,看看是他廢了你的職務,還是開了我?!”
說完也不再囉嗦,直接對其他人說:“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周末一向是個老好人,很少有人見過他生氣,今天卻有點動怒了,這群人一下子沒了言語,都默默地離開了。
就連程樞都閉了嘴,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趕緊灰溜溜跟著走了,一句玩笑不敢開。
謝西揚則是被說得顏麵掃地,當著學生會的眾人,直接點明了他是靠叔叔進學生會的,一點麵子都沒留。之前被杜敬之的球砸中臉,其實沒多疼,倒是現在,臉臊得火辣辣地疼。
其實道歉這種東西真的很賤,一個人道歉了,被道歉的人還要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原諒對方。現在的處境就是杜敬之含著眼淚道歉了,謝西揚隻能原諒,不原諒就是他事逼,原諒了,他還不舒服。
現在,還被周末數落了一頓。
謝西揚很想正麵懟,可是他沒底氣。
他叔叔很喜歡周末,每次都拿周末做例子教育他,還說讓他做副會長的時候,多跟周末學學。他也是因為這個,才特別討厭周末,急於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偏偏還因此惹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