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的選擇，量的多寡。米、肉、雞、蛋、菜等的價格變動，古城派所處的排班情況……

    良久之後，李白也隻是弄出一個大概齊的菜譜+賬單。

    畢竟還要參考明天早市的蔬菜時價，至於運費方麵……也沒有發現小店有什麽諸如小三輪的運輸工具。嘖，想cos炊事班大周都不給機會嗎？

    附近的同行落閘鎖門，李白也就跟著打烊。

    牆上的時鍾接近九點，想了一下，李白拿起混混遺落的黑白沙，關了店門，向巷口走去。

    巷子挺深，路燈下，李白點燃一顆煙，蚊蟲飛蛾撞擊路燈罩的沙沙嗒嗒的聲音。

    嘿灰，等我的？”少女從拐角跳出來，問李白。

    嗯。”李白倒是沒有被嚇到。

    謝謝哦。生意怎麽樣？應付的來？”

    施舍了一盤蛋炒飯。然後……”李白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打錢。

    呃？然後等人家吃完之後，你過去跟人家按粒算錢的嗎？！”少女睜大了眼睛，震驚道。

    喜歡吐槽的萌妹子是沒有前途的。”李白說著，想配上一記摸頭殺，但考慮到跟人家還不是很熟，就訕訕的收回爪子，道：“一桌飯錢，外加兩千塊錢的送餐押金。嗯，我為咱們店談了一比活，今後古城派出所中、晚的工作餐，就由我們送了。”

    少女眼神亂瞟，而後道：“然後呢？”

    什麽然後？”

    你要知道，無論你把這些事兒說的多麽輕描淡寫，但還是改變不了它很有故事的樣子。”少女認真的說道。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兒。你看霍金……”

    我堅持。”少女再次篤定道。

    呃，好吧。你知道在所有食物中，什麽最難做嗎？是蛋炒……”

    好了。”少女打斷李白，而後做個一個深深的呼吸。

    李白轉過頭，因為看著少女起伏的胸脯，鼻孔裏感覺有些發熱。

    麻麻說過，聰明的女人不應該逼男人說謊。”

    你麻麻絕對會點啥，真的。”李白攤手，誠懇道。

    嗬，那就說說你怎麽知道我會從這裏回來？”少女歪著頭問道。

    你辣麽聰明，猜猜看咯。”

    真讓我猜？”少女眨了眨尺寸接近二次元的眼睛。

    我堅持。”

    既然這樣，嗯，接到這單生意之後，你覺得有必要做一次諸如成本核算，菜品選擇的筆頭工作，然後，紙筆在哪裏呢？雖然答案很明顯，但你還是神經病似的這樣念叨著，然後去吧台翻。怎麽就那麽巧，吧台那裏剛好有一套我換下來的校服。呦，十中。這不就是本市所有男生向往的女子中學嗎？你當時這麽想著，腦袋裏自然就浮現出了十中的位置。

    地點，很近，沒有坐公交車的必要。

    當然，這些僅僅隻發生在你的下意識中。當你在打烊之後，你很自然來到我從學校步行回來，必然會經過的這個巷口。

    至於，你為什麽會來接我。可能是因為我長的好看，也可能隻是你在打烊之後覺得有些無聊，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在我離開店裏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你覺得我獨自走這條小巷不那麽安全。

    那麽，會是一些什麽事情呢？你說會不會跟這單莫名其妙的送餐生意有關呢？”

    少女說完，大眼睛對著李白眨呀眨呀的。

    李白抽了一口煙，吐出後淡定道：“別這麽看我，我隻是在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跪下。貴母女是如來老兒請來，專門調戲我這個異教徒的吧？”

    少女伸手，扯著李白的衣袖將他拉前一步，自己也跟著退了一步道：“出汗的地方可不能對著風口吹風哦。”

    李白聞言，都沒來得及幹的後背上又起了一層白毛汗。

    有些冷，嗯，也正常，畢竟再有一個多月，夏天就過了……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唐婉。”少女說著，向李白伸出了小手。

    我叫陸……呃，李白。”李白訕笑著，也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真名？”

    要是假的，就說叫陸遊不改了啊。”

    真不用我給你重說一次的機會？”

    真不用重來，我就叫李白。”

    少女輕笑，從李白上繳的餐費、押金裏拿出一千，遞給他道：“如果明天早晨讓你去買菜，會不會顯得我沒有責任心？”

    千萬別這麽覺得！這種事兒換了別人肯定是偷懶。但擱在您身上，那就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李白接過錢，誠懇的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要上樓了。由於我和麻麻都是女生的關係，就不邀請你上去坐坐了，那麽，你沒意見吧？”

    不敢。”

    禁區，禁區知道吧？”

    明白。”

    那好，我上樓了，晚安。”

    恭送大人。”

    聽到樓梯盡頭關門的聲音，李白才算是徹底把腰挺起來。

    好有靈性的姑娘！想想都覺得後怕，如果初見時她把這份機靈勁兒用在我的錢包上……

    也許我現在已經躺在賣腎的手術台上了吧？

    工作來的太突然，李白根本來不及準備。

    去隔壁小賣店買了一根特價牙刷，至於牙膏，店主這個奸商賣的足足比超市貴了五毛。算了，反正廚房有都是鹽。

    要知道，我可是身負二十萬巨債的男人。

    八張凳子八餅似的碼好，然後在上麵鋪上從剛消費過的小賣店要來的紙殼箱子。

    什麽？條件不好？現在還能有什麽是比花錢還不好的東西？有嗎？

    在廁所洗簌過後，隻穿著一條的褲衩的李白在“床”上躺好。

    至於脫下來的呦，衣褲呢，你以為李白枕著的是什麽？

    很快，李白睡著，沒有鼾聲，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細不可聞。不是安靜，是沉寂。是床鋪之上，好似無人般的沉寂。

    而如果在此時用放大鏡仔細觀察李白的皮膚，就是會發現少年的豎毛肌在有規律收縮，伸展。極隱秘之處，隱隱的似有非常微弱的煙霧自少年的皮膚上升騰。

    氤氳的就好似太虛幻境，李白，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不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