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戰、謀戰、間戰、選戰、步戰、騎戰、舟戰、車戰、信戰、教戰、眾戰、寡戰、愛戰、威戰、賞戰、罰戰、主戰、客戰、強戰、弱戰、驕戰、交戰、形戰、勢戰、晝戰、夜戰、備戰、糧戰、導戰、知戰、斥戰、澤戰、爭戰、地戰、山戰、穀戰、攻戰、守戰、先戰、後戰、奇戰、正戰、虛戰、實戰、輕戰、重戰、利戰、害戰、安戰、危戰、死戰、生戰、饑戰、飽戰、勞戰、佚戰、勝戰、敗戰、進戰、退戰、挑戰、致戰、遠戰、近戰、水戰、火戰、緩戰、速戰、整戰、亂戰、分戰、合戰、怒戰、氣戰、歸戰、逐戰、不戰、必戰、避戰、圍戰、聲戰、和戰、受戰、降戰、天戰、人戰、難戰、易戰、餌戰、離戰、疑戰、窮戰、風戰、雪戰、養戰、書戰、變戰、畏戰、好戰、忘戰。

    ——是謂“百戰”

    莫拉德大城的途中，塔爾夫像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曾經當過傭兵，顯出一副行軍老資格似地喋喋不休道出他當傭兵時聽到的戰場上種種戰爭技巧，雖然我覺得有隻蒼蠅嗡嗡地旁邊轟炸令人頭大，但對枯燥無味的行軍途中多學點知識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但隻有我受苦怎麽對得起大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暗忖自己在魔法咒文方麵得到老頭的強灌硬塞幫助雖然是有高階魔法師水平，但在格鬥技方麵卻是一竅不通，以往都是憑借劍利功厚的優勢才能無往而不利，但是如果自己的優勢在戰場上失去的話，就會陷入挨打的局麵了。

    眼前這麽多的夥伴來自天南地北，不正是充實自己的好師傅嗎？在去莫拉德大城的第三天，我把隊伍停了下來，宣布每天要抽出三個時辰展開提高自身技能的人人學習活動，並交流各自的心得和強項。

    要收獲首先就要播種，加上本人是精人動口、蠢人動手的信徒，身邊的人功力越高，我也就減少動手的機會，另一個原因就是我身上還留有案底，少動手就少給人認出的機會，現在混日子艱難啊！何況我的模樣還是羅德蘭王國茶餘飯後談論對象。

    我首先是檢查每一個人的內息，並透注內息進入他們的體內，隨著內息在體內的運轉，通穴過脈，檢查出他們吐納術的穴道流通路線，對比我練習的吐納術後找出他們的缺陷，並進一步運用內息替他們重新來流轉一次改正他們以前錯誤的內息方向。

    每天為幾十人穿脈引流之後，我的內息反而是不減反增，自從與那股黑魔劍注入的異樣內息合流，我體內的內息已經是突破高峰現象，到達了另一種說不出的玄妙境界，連這麽消耗內息的法子，隻要微微地運一會吐納術，疲態立刻就不見了。

    由於我的無私付出，至少現在是還沒有要他們還債加利息，現在隊伍中的每個人望向我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佩服轉變成了崇敬，對於我提出的種種疑問，大家都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嗬嗬！其實中間得益最大的還是我，在為他們疏通經脈的時候，了解到內息在人體中千奇百怪的運行方式；從他們傾囊而授的話中，對格鬥技有了進一步的深切了解。

    了解之後，我才發現格鬥技其實也就是獰獵野獸的技巧，隻不過角色從猛獸變成了人罷了。

    我們三百人的隊伍在塔爾夫的主張下分成三個小隊，分別是弩弓隊、火炮隊和格鬥隊。他是把他從當傭兵的時候學來的團體戰術靈活運用。而各隊列在練習運行完內息之後，都是要練好各自分配到的武器。

    那個李小氣，我嘴裏咕噥著。不但要我們辛苦雙腿趕路，連武器也不配給一點，弩弓和火炮還是我從那個便宜大舅那敲詐來的。弩弓的箭是就地取材削木成箭，至於火炮的威力在我從軍的第一天他們已經目睹，所以要練習的是揣摩怎樣才能更加準確地射中目標。

    經這之後，全部人都明顯地感受到了身體上質的飛躍，每個人臉上永遠是神采奕奕，一點都沒有趕路的辛勞疲乏，手臂間的勁力也是增強了許多，手指伸曲之間，勁力極為精湛，大家對前途更是充滿了信心。

    數日後隊伍通過了阿爾莫拉山脈，在我們的後麵就開始有人吊著尾巴跟著隊伍前進了。

    “唉！好無聊……好無聊喔……和我在妖精穀一樣無聊啊！塔大頭，你有什麽好玩的東西沒有？”樂樂不管我的抗議，大咧咧地坐在我的肩膀上，懶散地不滿道。

    身為妖精的它一點都沒有妖精的自覺，又好吃又貪玩，有時無聊起來還拿那幫新兵用魔法來作弄一番，塔爾夫更是光榮地獲得“塔大頭”的綽號。

    “沒有！沒有！”塔爾夫邊說著話邊往後退，後麵的其他人馬上跟著退後是與我保持距離。

    在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樂樂這種隻有貴族才會擁有的妖精已經引不起塔爾夫他們驚訝，並且是和他們打成一片，啊，不對，好像隻有樂樂高高在上地滿臉笑容玩得開心，他們笑得卻是苦澀。在接連受到火焰洗禮之後，塔爾夫他們已經把樂樂列為比我還要尊敬的人物，敬而遠之。

    “就有事發生的了！”我偷偷地轉過頭瞄了一眼後麵，又疾急地回過頭興致勃勃對著塔爾夫道：“後麵的那個手持木棒的青年，已經是跟了我們二天，他一定是那個賊窩裏麵派出來的探子，這次我們可以練練身手了，嗬嗬，想不到賊人連我們這些窮兵都不放過。”

    “有事就好，有事就好！”樂樂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拍著小手道。

    塔爾夫則是苦瓜的臉孔道：“可能還不止一夥賊人呢，我們前麵的那個路人也是有可能是賊人派來的探子。”保守派的他期望的就是平平安安地完成任務，但顯然賊人卻是偏偏要與他作對。

    “不會吧！前麵的那個人才剛剛出現哦，應該不會是賊人派出的探子，如果是的話也不應該跑到前麵去，難道他不怕我們從後麵溜走。”我詫異地道。

    “你就有所不知了！”塔爾夫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賊人跟蹤術除了一種是在後麵進行跟蹤目標外，還有一種是交替跟蹤目標，交替跟蹤目標就是每一處的地方都安放一名探子，探子跟蹤目標到一定的地方後就換人跟蹤，這也就能減小被人發現的機會。”

    “哇！原來如此，塔大頭你真厲害，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到底你是怎麽發現他是賊人的。”樂樂來了興趣道，這時它已經不覺得無聊了。

    “你想想一天裏怎麽會一連遇上五個人都會穿著青色布褲的人走在前麵，連眼瞎的都知道一定是同一批的賊人愣頭愣腦的隻換了上衣，褲子卻是粗心大意忘記換了。”塔爾夫大為看不起道，在他眼中要打劫我們的賊人起碼都應該有點水準。

    “怎麽突然會冒出這麽多的賊人，現在的治安真的變差了嗎？我們又不是什麽大肥羊啊，一遇就是遇上兩批的賊人。”我聳聳肩，有點摸不著頭腦道，什麽時候賊人竟然是開始流行打劫軍隊的了。

    “我猜想可能還不止兩幫人馬，明天就是進入巴克布大城的境界，那時就會有巴克布大城的警衛軍巡邏，要動手的話一定會是在這兩座大城交界的二不管地方，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就能知道有多少人來光顧了。”塔爾夫苦澀地道。

    “太好了，今晚又有得玩了。”樂樂雀躍起來，一點都不理會一旁要靠月俸過日子的普通當兵人的臉部肌肉已經轉為僵硬。

    “你好像很期待我們遇到賊人是不是？有人卻是覺得很困惑呢？”我斜眼斥笑道。

    “是那個？”樂樂露出一副想給某某再教育一番的樣子，故意撇過頭向後促狹問道。

    “沒有人！我們大家都很希望碰上賊人，好試一下這些天的練習到底有沒有成果。”塔爾夫驟然間意氣風發起來諂笑道，後麵的士兵也紛紛撩起衣袖露出手臂擺出他們已經是脫胎換骨的樣子，隨時都可以教訓敵人一頓。

    頓了頓，塔爾夫打著哈哈接著道：“雷，今晚你想怎麽對付這些送上門的實驗品？”

    “嘿嘿！當然是要令他們渡過一個難忘的夜晚了。”我嘿然道。

    節二劫匪

    夜幕朦朧，我和塔爾夫帶領一眾人等埋伏在離營地約三百步的樹叢裏，靜靜地等著今晚的大菜上台。就在彎月升上正空的時候，終於是等到了動靜。

    一夥大約五百人數目的彪悍山賊驀地從道路一方冒了出來，其中一名顯然是頭目的賊人手持火炬在前頭不住叱喝打氣，道：“兄弟們，今晚隻要是搶到了金礦寶圖，就會有數之不盡、金光閃閃的金幣等著我們揮霍，大家隻要辛苦一晚，明天我們就能在巴克布大城裏的酒館飲美酒、抱美女了，加油！金礦！金礦！金礦……”

    賊人們士氣高昂地亦步亦趨著前進，我們一眾人等卻是傻了眼，他們目的竟然是金礦圖！是那個王八蛋傳出我們身有金礦圖的，我們有寶圖的話怎麽自己都不知道？

    但還沒有讓我們思索再多，一名派去別的地方觀察情況的格鬥隊隊員從後走上來報告道：“離我們營地的另一方傳出密集的馬蹄聲，顯然有一批為數不少的山賊坐著馬匹正是接近。”

    “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好？這樣下去豈不是會兩麵受敵，我看還是悄悄從後麵撤退算了。”塔爾夫喃喃地咕嘀道，先前還是擺出英勇抗戰的模樣，一聽說敵人一來就是兩批，馬上是敲退堂鼓了。

    “塔大頭！你還真是個怕死鬼，你們應付不過來的話，這邊的賊人就讓你們負責，那邊的馬賊就讓我這個妖精穀的精靈使隆重登場、警惡懲奸吧。”樂樂對著塔爾夫擠眉弄眼揶揄後，馬上是喜孜孜地衝著我的耳朵叫嚷，自推自薦擺明是蠢蠢欲動。

    坐在我的肩膀上樂樂擺著一副大爺款，關於為什麽坐在這裏，照這個樂大爺的話是不用翅膀飛翔可以多省些力氣，玩起來才能盡興，但我不會讓它胡作非為的。

    “不！”我抬頭望了望就快躲進雲霧中的彎月，胸有成竹道：“雖然是兩邊都來了賊人，但由於是來自兩個不同組織的賊人，一定是沒有一致性，隻要我們可以從這個弱點處著手，挑動這兩批賊人自動進行鬥釁，就可以靜靜在一旁坐山觀虎鬥，不用和他們拚得死去活來豈不是更好。”

    “好！這辦法好。”我剛說完，塔爾夫就在一旁像雞啄米一樣猛點頭，對他這個當過傭兵的人來說，能不用打沒有把握的仗是最正確的方法。

    “不行。”樂樂嘟起嘴不高興道，“你這樣做的話，我就不能玩了。”

    “你放心，我保證你能玩得開心行不行！”我忙像哄小孩一樣對樂樂加以安撫，不然的話這個小家夥十成十會攪亂這次計劃。啊，不行了，這幫賊人就要來到麵前了，再不動手的話，計劃就行不通了。

    我低聲吩咐塔爾夫叫弩弓隊上來，然後指示他們向那些手持火把的賊人射擊，隻要是使到賊人陷入黑暗的環境中，我們才可以混水摸魚。

    弩弓的嗖嗖聲從四麵八方傳出，紛至遝來的弩箭強大的破壞力竟然是可以連賊人手中的木盾都能擊穿，手持火把的賊人更是明顯的目標，一個個地中箭身亡，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場的每一個賊人，賊人們魂飛魄散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大家不要驚慌！”山賊的頭目強作鎮定，凶狠狠地道：“敵人的營地就在我們的前麵，隻要我們鎮定下來，保持隊形向前麵突擊，就不怕敵人的埋伏，而金礦就是我們的了。突擊……”

    金礦的魅力比什麽都要大，很快地隊伍又重新組織起來，高舉長劍彎刀之類不等的武器，一窩蜂似地向前衝去，果然除了再有零星幾支弩弓能射殺山賊外，對賊人已經威脅不大，衝出百來步後，賊人們驚魂略定，舉目四顧，四處一片寂靜，剛才的殺戳就像是發夢一樣。

    但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不久前還在稱兄道弟的夥伴瞬間永遠地躺在他們身後，經此一來，山賊們的士氣低落，膽子也變小起來，不管頭目再怎樣的誘惑，大家都是前進一步，後退三步謹慎地慢慢向前推進。

    這時的我們早已經是轉移陣地，目標放在另一批不斷接近的馬賊身上。

    又是一支接近三四百人的隊伍，隻不過這次的賊人素質明顯比那邊的高，每個人都是扳著臉沉默不語，雪亮的刀劍，整齊的步伐，每一處都流露出這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隊伍，在前麵一個亮著火把的向導帶領下，不疾不急地向前邁進。

    “疾風之狼！”塔爾夫低呼出聲，麵色開始有些不自然，甚至於有點僵硬起來。

    “什麽意思？”我劍眉一軒，好奇地望了塔爾夫一眼道。

    塔爾夫緊張地又望了漸漸走近的馬賊一眼，才轉過頭壓低聲音道：“疾風之狼是商隊永遠的噩夢，更是我們傭兵的惡夢，我們當傭兵這行業的都知道，如果遭遇到一般劫匪的時候，還可能隻是破點財擋災，但遇上疾風之狼的話就篤定是人貨都要洗劫清光。”

    “人貨洗劫清光？”我咕噥道。

    “不錯，人殺清光，貨搶清光。”塔爾夫臉色陰沉地道。

    “你怎麽認定眼前的這批人就是疾風之狼？可能不是呢！”我安慰道。

    “一定是的！來去如風是疾風之狼的特征，也是隻有他們才能每個人都配備這種來自雪原高山的純種汗血良駒，我們當過傭兵的都清楚，隻要看見這種高大、長著紅毛又是成批的馬駒，疾風之狼也就出現了。”

    “不要被這甚麽甚麽疾風之狼嚇倒，他們再怎麽厲害，還不是人一個。”我輕輕拍著塔爾夫的肩膀以示鼓勵，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道：“聽你說得這麽厲害，我放棄原先漁翁得利這個計劃，集中弩弓隊火力把他們消滅。”

    我原先計劃是讓這兩批的賊人相互鬥釁拚個你死我活，我們這些人再是漁翁得利從中混水摸魚，不過既然這邊的賊人素質這麽高，那邊又是烏合之眾，看來是要扶弱鏟強才行。

    兩邊的賊人慢慢地接近，在發現了營地裏空無一人後，緊跟著兩邊都聽到聲響，馬上全部人都是刀劍刃口向外，磨刀霍霍地就是要開戰，殊不知旁邊還有一眾人等在虎視眈眈。

    但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認親戚的，在兩邊的賊人就要開口喝問雙方身份的時候，樂樂迅急飛了出去，張口一噴，一股烈焰衝口而出，直向那個甚麽甚麽的疾風之狼射去。

    再怎麽優良的馬駒，猝不及防下隻有收蹄嘶叫，我則是趁這個時間空擋接過一名弩弓隊員遞上的弩弓，瞄準另一方麵的賊人射去。

    果然這幫烏合之眾不負重托，哇哇地叫起來道：“又射過來了！原來是這幫兔崽子射我們的，兄弟們，動手！”

    至於對麵的疾風之狼遭到攻擊，自然是還以顏色，一場不明不白混戰就此展開。

    我呢？自然是覷準了那些汗血良駒，和樂樂兩人進行盜馬行動。先是樂樂使出火焰魔法嚇驚馬駒，我馬上是衝上前拉住馬韁穩定馬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兄弟，在馬上殺敵不方便，還是下馬來好些，馬就讓我給你牽著。”

    聽我勸說的就罷了，不聽的一下手勢，馬上一技弩弓天外飛仙而至，馬賊立即中箭下馬，再不就是樂樂再來個雷電魔法，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我牽馬牽到笑不攏口，樂大爺也是玩得眉開眼笑。

    等到後來賊人拚多了慢慢醒覺過來，但因為已經殺紅了眼，都以為對方是我們請來的幫手，於是悶不吭聲地狠殺。多了我和樂樂幫忙料理疾風之狼，所以疾風之狼第一個被淘汰出局，而另一批的賊人也隻剩下十幾人在喘著大氣。

    在我們三百人的包圍下，山賊中的一名賊人傻傻地拱手道：“謝謝你們幫忙了，不知你們是那裏的同道？”

    我避而不答，旁左右而言他道：“我要謝謝你們才對，為我們送來這麽多的物資。”

    “啊？”賊人愕然。

    我不再理會他們，向左右吩咐道：“把這些賊人都剝光了吊起來，看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收過來，死去的賊人嘛都要搜索一遍清洗幹淨，然後才挖個大坑把他們都埋了。”

    賊人露出吃驚的神情道：“你把我們吊起來，不會是想打劫我們吧？”

    我眨眨眼睛，嘿然道：“不錯，就是打劫！”

    嗬嗬！有時候趁火打劫當次劫匪也不錯嘛。

    節三買仆

    “卑鄙啊！無恥啊！連我們這些做賊的可憐人都要打劫，不要啊！不要搶我的錢……”賊人噙著淚花，聲嘶力竭、句句聲討地叫了起來，但一切都是徒勞，該來的還是會來，該被剝光吊起來的還是會被吊起來。

    “你們在打劫別人的時候手法還不是一樣，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罷了。”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看開點，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算不錯的了。”我謔笑著加以安慰，但我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怎麽看都不覺得我是在安慰人的吧。

    善後的工作對於一些做過傭兵的人來講是家常便飯，恰恰這卻是我不擅長的事，那麽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塔爾夫他們就行了。樂樂坐在我的肩膀上眨著一雙褐紅色的大眼睛一言不發，剛才連番的施放魔法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足使它暫時安靜下來。

    是役，我方無一人受傷，近千名賊人互毆卻是傷亡貽盡，我們不但是俘獲多於三百匹的良駒，刀劍槍棍一大堆，還搜出了二千三百枚的金幣和八百枚的銀幣，這筆財富大部份都是在那甚麽疾風之狼群賊身上清洗出來的，比起山賊這些人個個都已經算是富翁了。

    弄完一切之後，第二天早晨的晨曦已經是露了出來。塔爾夫把汗血寶馬和刀劍分配到每一個人的手上，剩餘還有二十來匹的馬匹上則是掛滿了清洗賊人得來的物資和火炮，哈！想不到那個李鐵公雞不發給我們兵器防身，賊人卻是給我們送了過來。

    有了快馬，本來餘下還要走八天的路程，寶馬卻是跑了三天就來到蒼龍軍團的總部所在地莫拉德大城，不知是否這些汗血寶馬迅疾如風，還是路上其他打劫的賊人一時來不及布置，總之，一路上平靜無波、無驚無險到達目的地。

    拿出介紹信找到蒼龍軍團的軍需處，領到了二千套軟甲和三千套兵器軍械後，裝在二十輛的大車上我們又走回原程。

    剛剛出了莫拉德大城的省界，就有不明來曆的人在車隊周圍活動，對此最高興的就要數樂樂，休息生養這麽多天，又是有一次可以玩個痛快，對它來講，折磨別人為快樂之本。

    誰知令它失望了，一直是來到巴克布大城城外，賊人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唉！好失望嘍，我還對這次的賊人抱著十二分的期待呢，想不到是虎頭蛇尾，敢派人跟蹤又不敢伏擊。”樂樂揮舞著雙翼，不停地圍著我打轉叫嚷道，嗖地一聲後又轉到塔爾夫的麵前嘟起嘴巴道：“塔大頭，你有什麽好玩的建議沒有？”

    塔爾夫望見樂樂靈活轉動的眼睛，心裏明白這位樂大爺已經開始是無聊透頂了，並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鑒於以往慘痛經驗得來的教訓，隻有是轉移注意力找個替死鬼才能幸免於難。

    “沒有！沒有……咦！前麵的城門下圍了一大堆的人，十成十是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在裏麵……”塔爾夫臉上堆著笑，努力地想轉移話題和視線，這次很成功，還沒有等他說完，樂樂已經像脫弦之箭一樣延著塔爾夫所說的地方飛了過去。

    “喂！不用飛得這麽快，小心不要給別人拐走了。”我大聲呼喊，但樂樂卻是頭也不回。唉！看來想盡快找到公共驛站睡個好覺的希望落空了。

    嗔怪地瞥了塔爾夫一眼，我忙催馬跟了上去，來到城門的時候樂樂早已經沒入人群中不見，我隻有轉身下了馬，也湊上前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各位叔伯兄弟、父老鄉親、姐妹姨姆可憐可憐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三歲鬧瘟疫的時候已經是死了父親，由母親大人辛辛苦苦地一手把我拉扯大，現在母親得病竟然是丟下我一個去了，天啊！你叫我怎麽辦啊，可憐我又家窮四壁……”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喔？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越發好奇起來，仗著力大一下子鑽到人群的最前頭。

    “可憐我現在已經三天沒有吃飯，四天沒有喝酒，更是沒有錢來埋葬我那個辛苦了一輩子的母親，那位大爺發點善心，可憐我孤苦憐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最好是出錢給我埋葬母親，我這做兒子的在這裏賣身葬母，為你做牛做馬。”邊說著話，邊用衣袖擦眼淚的是一個比一般男性還要矮上一截，膚色白皙，身穿淺白色布衣滿身肥肉的胖子。

    但左看右看聲音這麽響亮、腰圍這麽粗的人也不像是幾天沒有吃過飯。

    樂樂突然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一下子坐到我的肩膀上，晃著雙腿，打著哈哈失望道：“我還以為這裏麵有什麽好玩的事，想不到原來是一個大胖子在裏麵，隻不過我看他這麽胖，誰買了他回去一定隻會是浪費糧食罷了……”

    “喂！”我雖然也是覺得好笑，但怎麽都要作樣子批評兩句並製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人家都已經是很悲慘的了，你還在一旁嘲笑別人的缺點，給點點的同情心好不好？”

    “嘿！”樂樂向我眨眨眼睛，靈黠一笑道：“這死胖子一邊在哭，一邊假裝著擦眼淚向嘴巴裏麵猛塞東西，你說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

    “真的？”

    “我們妖精是不會說假話的，當然了，別人說假話的時候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我聳聳肩，覺得在這裏再呆下去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拍拍樂樂道：“既然如此這裏還有什麽好瞧的，我們還是走……”

    驟然間感覺到和那個胖子的視線相接，我正是想叫不好，果然不出所料，胖子猝然動作輕快地向我撲了過來，“啪！”一聲趴倒在地，緊緊抱著我的大腿哭泣道：“大人，你就可憐可憐我，把我買了回去吧，小子我才十八歲，年輕力壯，什麽事都可以為大爺效勞。”

    我被人緊緊地抱住了腳，進退兩難好不尷尬，周圍的人卻是抱著有熱鬧好看般退開二尺，連樂樂都是擺出一副好像與它不相幹似的飛上半空好玩地望下來，這！這算什麽嘛，如果不是樂樂你好事的話，我又怎麽會在這裏邊。

    “大人威風凜凜、英明神武、高瞻遠矚、神光四射，一定是充滿了善心，不會拒絕我的小小要求吧。”

    “放……放開手再說。”

    “大人不答應的話，我就不放手。”胖子很無賴地抱住腳不放。

    “好吧！我買你就是了，你總得先放開手站起來告訴我你要賣多少錢吧。”我拖了拖被緊緊揪住的大腿，隻有無奈地答應道，心裏暗忖隻要一放手，我馬上走得遠遠的。

    “十枚金幣……不，一百枚金幣。”胖子涎著臉，厚顏無恥道，嘴上說著話，手上卻是毫不放鬆，還緊抱著我的大腿。

    “一百枚金幣？夠我吃很多頓飯了。你呢！又不是什麽新鮮蘿卜皮，隻值一枚金幣。”樂樂驀地飛到胖子的麵前嘲諷道。

    “你太過分了！”胖子大聲叫嚷道，“我……我可是羅德蘭王國的未來之星，未來拯救整個大陸的希望都是寄托在我的身上，隻不過現在是龍遊淺水一時沒有飛龍在天罷了，有朝一天撥得雲開見月明，我就可以大放異彩……啊！大人不要走。”

    趁胖子還在滔滔不絕大放厥詞的時候，我覷準機會猛地跳躍，把腳從胖子的手中撥了出來，一刻也不停留。

    節四買賣

    “啊~~~~~~~~！”胖子突然尖聲叫了起來，聲音令到我及周圍的人都猛地嚇了一跳，剛抽出來的腳刹時間停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瞪著眼前的胖子困惑起來，我抽腳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傷到他什麽地方吧？

    “大人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啊！像你這樣高貴、這樣慷慨、這樣偉大、這樣無私的人怎麽會在意點點的金錢付出，何況隻要投資一點點卻會有豐厚的回報。”胖子趁機雙手一環，又把我的腳緊緊地摟在他懷裏，哭喪著臉繼續乞求道。

    “我沒有錢啊！你死纏著我也是沒有用的。”我倒吸了一口氣，看來眼前的胖子打定主意死纏爛打不放了，硬的不行，我隻有是來軟的好言相勸。

    “沒有錢？”胖子本來已經眯起來哭求的眼睛驀地張開，定定地打量了我一眼後，又抬頭望了望在我頭頂上飛翔的樂樂，嘴唇開始微微顫抖，手中卻是抱得更加緊密，嘴角有些痙攣全身因過度激動而顫動不已道：“大人你不要騙我了，能有妖精做護衛的人一定是貴族，是貴族的話又怎麽會沒有錢呢？”

    我瞪大眼睛，難以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單憑一個妖精就武斷認定我是貴族，唉！說到底又是樂樂惹出來的麻煩，我涼涼地瞥了它一眼後，才回過頭來對胖子解釋道：“你搞錯狀況了，我不是貴族，這妖精也不是我買來的，這小家夥是離家出走，我不小心半路上撿來的。”

    弄清原因後，我自然是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勸說胖子改變初衷，我現在已經是周身麻煩的了，再添多一件的話精神上可是承受不來。

    “真的？大人不會是糊弄小的吧，我怎麽也不相信你不是貴族。”胖子腦袋搖得像浪鼓，肥胖的肩膀更是劇烈地上下抖動著，隻見他用舌頭濡濕了一下嘴唇固執地道。

    “是真的，不信你問這小妖精。”一個人的說服力不夠，多一個人總信了吧，我使了一個眼色給樂樂，意思就是要它幫手說服眼前的人。

    樂樂卻臨陣倒戈，噘起小嘴笑眯眯道：“離家出走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但我知道我一定不是他撿回來……”

    竟然給我搗亂，我忙一把拉著它的小腳把樂樂扯了下來，苦著臉道：“你可不可以幫幫忙，就算不幫忙的話也不要給我搗亂，好不好？”

    “行！請我上酒館一頓好酒好菜的就什麽忙都幫，怎麽樣？”樂樂什麽時候都是不忘敲詐，這麽狡黠的妖精怎麽和學院圖書館中收藏的《妖精史》介紹的妖精本性什麽忠心、聽話啦之類一點都不像，是不是這隻妖精特別異類，而我卻是像中大獎般給碰上。

    “成交！”我無奈點頭。

    “……行了，你還不走！”等我答應後樂樂馬上是在胖子頭上飛了一圈，回過頭向著我突然冒出一句話令我愣了愣。

    “什麽行了？”我摸不著頭腦傻傻道。

    “我已經施了個定身魔法啦，再不走的話，旁人可是很快就察覺出來的哦。”樂樂飛近我的耳邊輕笑著把話說完，眨眨褐紅色的眼睛，嗖地一聲消失在我眼前。

    “我都說了我不是貴族了，你信了吧……啊！你信了，那就好，再見！”我一邊像老友般拍著胖子肩膀自言自語，一邊輕輕從僵硬的胖子手中抽出腳，然後對圍在一旁想看熱鬧的巴克布大城市民們擺了個胖子已經理解了的神情，在市民們失望的眼神中施施然走了，胖子的異樣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出。

    走出人群，塔爾夫等人正是在那裏聽著樂樂繪聲繪色地述說事情的經過，望見我還特別作了個鬼臉，我嘴邊不覺咧出一絲苦笑。

    公共驛站，這裏就是招待過往公職人員的旅館，換句話說就是隻要有軍團的介紹信就可以白住白吃。我們來到巴克布大城的驛站後自然不客氣狠狠地吃它一頓大餐，然後大家就各自休息。

    算了一下行程，回到巴克布大城這裏時間隻不過才過去十七天，李鐵公雞作夢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是裝備了馬匹代步，所以離他預定的一個月時間回到軍營綽綽有餘，所以不用辛苦自己和大家，先睡上一覺再說。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感覺中好象被人在窺視一樣，我猛地一紮而醒在床鋪上坐了起來，眨眨眼睛，發現床鋪前站著一個人。

    一個胖子。

    “大人你醒了，要不要我打些水來給你淨麵？”望見我醒了過來，胖子登時走上前來諂笑著躬身打揖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現在隻覺得一個頭二個大，擺脫了的麻煩竟然是又再找上門來，看起來還是那種再擺脫不了的那種。

    “回大人，不是我摩蘭自誇，在巴克布大城這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知道大人在這裏住了下來後我馬上是過來服待。”胖子露出一個可惡得意的笑容道，還話中有話地不忘提醒我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賣身葬母的人，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們是軍人，還死纏著我不放到底是什麽企圖？”我定了定神，岔開話題進行反擊道，眼前胖子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會賣身葬母的孝子，而最大的破綻還是巴克布大城的市民在圍觀的時候嘻嘻哈哈，同處一城的人當然是知道這胖子在演戲騙外地人錢財的了。

    “……大人你真是明察秋毫，什麽事情都逃不出你的眼睛，能跟隨著在你的左右，真的是我十世修來的福氣，福氣啊！嗚~~，其實、其實我家裏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十三個弟弟妹妹要吃飯，我這做大哥的苦啊！”摩蘭淚流滿臉，一副可憐兮兮地道。

    “八十歲的老母？”我差點是笑出聲來，但麵上卻是板著臉沉聲叱道：“看你樣子現在才不過和我一樣是二十歲出頭，你不要告訴我你母親六十歲才生下你，然後每年生一個弟妹給你！？你不說出真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這……”叫摩蘭的胖子登時啞口無言，望了一眼在床鋪上目光炯炯意誌堅定的我，知道再有一句假話馬上是會給我趕出門去，過了半晌後才喃喃道：“我是給人騙了，他們四處說王國現在和休斯帝國開戰，兵器這些軍需品的價格一定是會上升，所以三個月前我就鬼迷心竅向他們預借了五十套的長槍想賺一筆，誰知現在長槍的價格不升反跌，我拿長槍退回給他們，他們竟然是問我要十枚金幣的差額，十枚金幣夠我吃三年的了，這麽多錢叫我去那裏找？”

    “這也是你貪心作祟自作自受，對了，騙你的到底是那些人這麽厲害？”我暗自覺得好笑，這摩蘭已經是講話沒有半句真話騙死人了，竟然還有人能騙得了他？

    “就是希爾達兵器坊的人。”摩蘭咬牙切齒忿忿不平地叫嚷道。

    “希爾達兵器坊？希爾達這名字好熟，好像在那聽過？”一個陌生又仿若熟悉的名字突然闖入腦海，我不禁側頭思索到底是在那裏聽過這名字。

    “希爾達兵器坊應該是坊希爾達商會屬下的一個行業，希爾達商會你知道吧？希爾達商會可是我們羅德蘭王國的第一商會，但他們不之於這樣騙人吧？”塔爾夫突然闖入我的房間解釋道，接著又好奇地不住打量著摩蘭。

    “對，這位大人說得一點不錯，但你要知道就是這些大商會騙人才會騙死人啊！”摩蘭哭喪著臉訴苦道。

    希爾達商會？對了，不就是阿澤爾斯那老狐狸做會長那間，我做通緝犯也是多得他提拔，新仇舊恨一起湧了出來，我用力一拍床鋪大聲道：“我幫你討回公道！”

    “怎麽討？”塔爾夫和摩蘭異口同聲問。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我邪邪笑道。

    節五初遇

    “但這樣攪事好嗎？我們還要送軍械回斐萊大城，不要在別人的管轄區劃內惹出什麽麻煩，如果給這裏的警備軍抓起來，我們就糗大了。”塔爾夫皺起眉頭，顯然對我的計劃不抱多大的熱心。

    “這事最多兩天我們就能辦完，事後我們馬上撤走，就算事主告到城裏警備軍處立案調查，也追不到我們的頭上，就算追上了我們也能撇得幹幹淨淨，一問三不知他能奈我何。”我瞅了他一眼，算是開解他般地自言自語。

    好像這種反臉不認帳的無賴方式塔爾夫一時接受不來，隻見他聽得嘴巴一張一合仿佛有話都說不出來，唉！我雷爾斯的思考方式他當然是不會明白的了。

    “大人英明啊！想出來的計劃一定也是我們凡人想不出來的，計劃一定是會旗開得勝，一定是會馬到功成、一定是會大放異彩。”摩蘭嘻皮笑臉地挨上前，惡心地媚諂道。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要在這裏大放噘詞，這計劃是少不了你的，你還是占份量很重的那種。”

    “大人不會吧？我隻是一個平凡人，這種簡直可以記入羅德蘭王國史冊驚天動地的事，大人自己完成就可以了，小的會在一旁為大人默默祈禱的了。”

    “嗬嗬！你跑不掉的，這麽光榮的事你有份參與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大人、大人！小的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攪壞了大人的整個計劃就不好了，再不身邊的這位大人一看就知道英明神武，有他幫忙大人一定能成功的了，小的就免了……”

    “我都不怕失敗，你怕什麽？對了，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但我可沒有什麽俸金給你喔。”我一口截入摩蘭的話道，免得他再無恥扯皮下去。

    “大人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能跟隨在你的左右是我前生修來的福氣，俸金有沒有都沒有關係，隻要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摩蘭帶著哭腔感激涕零道，一邊還做勢要衝上前來抱著我來感激一番，嚇得我忙擺手製止。嘿嘿！我看他分明是想逃避欠下希爾達兵器坊的十枚金幣，那個人能帶他逃脫都是他的再生父母。

    “雷！讓一個外人跟著好嗎？”塔爾夫走到身邊對著我耳朵小聲咕嘀道。

    “等樂樂睡飽了找來的時候讓他專門負責接待，我們豈不是落得一身輕鬆。”我黠笑連連小聲解釋道，“你明白了沒有，嘿嘿~~~”

    “是，我明白了，嘿嘿~~~~”塔爾夫恍然大悟，緊跟著也輕笑出來。

    “兩位大人，你們在笑什麽？”摩蘭在一旁詫異地望著我們，不理解我和塔爾夫都露出一個狐狸式的笑容。

    “哈！沒有什麽，我現在代表這裏的人歡迎你加入到我們大家庭之中。”我打了個哈哈掩飾，然後伸出右手扯開話題道。

    “謝謝！大人我會努力的了……”摩蘭緊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道，接著而來又是一番指天劃地激揚高昂表示忠心的言語。

    大陸曆991年夏，被後史評為史上最厚顏無恥的外交官加入到解放王雷爾斯的陣營，引起爭議的是現在到後來都有不少的史學家在爭持到底是雷爾斯帶壞了摩蘭，還是摩蘭影響了雷爾斯，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們都是一樣無恥兼無賴。

    我照計劃當然是第一個上場，裝扮成一個走投無路、落魄不堪的商人，閃閃縮縮地闖入到掛著鬥大招牌的希爾達兵器坊。

    就是要踏入門檻的時候，迎麵走出一群矮人族的矮人，走在前麵的是一個滿麵白須已經長到膝下的矮子，隻見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輕噫一聲，驀地停了下來。

    感覺到這名老矮人的灼灼視線，我莫名其妙地搔搔頭道：“你有什麽事嗎？好像我們不認識吧！？”矮人族一向與人類和平相處，在人類境地內矮人也是隨處可見，但我記憶中好像沒有見過這名矮人啊！

    老矮人緊緊地盯了我一會兒後，才咧開嘴笑道：“年青人！現在什麽話都不要說，我們下次見了。”就是說完這一句話，他領著一眾矮人離開了我的視線，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這……這算什麽嘛？我的思緒在這老矮人是精神病白撞和話太深奧而我不懂兩個選擇項上艱難掙紮，看見相伴矮人出來的兵器坊店員，我輕聲問道：“走在一群矮人前麵的老矮人不知是……”

    “你不知道啊！那是矮人族的長老，專門來我們店送貨的。”店員帶著孤陋寡聞的眼神瞅了我一眼才返回兵器坊。

    長老啊！我心裏暗忖道，那應該不會是精神失常吧。邊想邊走入希爾達兵器坊，坊裏麵裝修堂皇富麗，反而沒有一般兵器坊給人的厚實感，我走入裏麵要不是看見有兵器架還以為走錯了地方，走到一名店員前麵我吞吞吐吐道。

    “我……我想找店裏的負責人，麻煩兄弟你幫我通傳一聲。”

    店員打量了我一眼，笑著躬身道：“不知這位客人來本兵器坊找馬查坊主有什麽事？如果是想買武器的話找我們就行了。”

    “不是買武器！”我搖頭急聲催促道：“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們坊主，麻煩通傳一聲。”

    “好吧！你在這裏等等，我這就去通報馬查坊主一聲。”店員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後，才應允道。

    過了一會兒，從兵器坊的內進走出一個麵容削瘦，樣子好像精明能幹的中年人，隻見他一走出來眼睛視線就緊盯在我麵上，臉上堆起淺笑道：“哦，不知閣下找敝人有什麽事？”

    “有一件小事要麻煩貴坊幫忙！”我把他拉到一旁的角落，神秘兮兮地打揖道：“我手頭上有二千套軟甲和三千套的兵器，合共五千套軍械不知能不能頂讓給你們，隻要你五千枚的金幣。”

    “請問客人你是什麽人？是從那裏弄來這些東西的？又為什麽要出賣？”馬查坊主警惕地打量著我，接連提出問題。

    “唉！”我故意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沮喪的神情道：“我是從達普洛王城來的武器商人，四處奔走販賣一些兵器想賺取差額，誰知你們這裏的兵器比我買來的價格還要低，我現在就要返回達普洛王城了，但這批軍械不成又帶回王城吧，隻好是割讓給你們了。”

    “你真的是從達普洛王城來的武器商人嗎？”馬查懷疑道。

    “不信的話你去查查看，我今天才來到這裏的，一打聽到你們是這裏最大的兵器坊我就過來了。”我搓著雙手，虛笑著奉承道。事前的準備功夫已經做足，打著蒼龍軍團第七軍的運輸隊已經離開了巴克布大城，而達普洛王城武器商的商隊卻是剛剛來到這裏。

    “我當然會調查清楚的。”馬查眨著精明的眼睛，一副生意人的口吻道：“你如果真的是武器商人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們做這行業生意的艱難，你要價也太高了，五千套的軍械我們回收的話，一口價一千枚金幣怎麽樣？這還要是一級品的我們才收。”

    “是一級品，還都是從達普洛王城你們希爾達字號買來的一級軍械，但一千枚金幣未免……未免有點離譜吧？我買的時候整整要六千枚金幣啊，這麽低的價錢除支出傭兵費和工人費後，我就沒幾枚金幣剩了，不就破產了嗎！？多加點吧？”我扮了個可憐相乞求道。

    一千枚金幣？還真虧他說得出口，看來就是騙他們我的心也不會內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