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獵殺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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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隸主的競技場?”

    “不錯!我們都是塞拉利昂奴隸主的角鬥士。”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我的腦筋轉得再快,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難道給那個陰險的佛倫多侯爵總管敲暈後就送到這裏了?女人啊!果然沾上都是沒有好結局,莫名其妙的找上我,莫名其妙的耍賴,然後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倒黴了。

    “你小子怎麽進來的也不知道嗎?”古迪有絲訝然道,或許知道我是一位魔法師,這種身份不管是在羅德蘭王國還是在休斯帝國都是受人尊重的,所以他也不敢再對我動手動腳。“放心,以後有我罩著你,這裏沒有一個人敢動你。”

    “小兄弟還是先跟我到塞拉利昂那吸血鬼處報到一下,不然明天口糧就會相差一份,餓著肚子是沒辦法幹活的。”德阿爾拍拍我的肩膀,熱心地接著道:“同時也了解一下到底怎麽進來的,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裏當角鬥士吧,我們都是走投無路才進來的。”

    “多謝這位大哥幫忙了。”我窘笑連連道:“可能我是糊裏糊塗給別人賣了也不一定。”

    “嗬嗬,別這樣說,我剛好也要到塞拉利昂那裏拿藥重新包紮一次,隻是順路罷了。”德阿爾同時伸手指向圍觀的一大群大漢道:“現在讓我為你介紹一下,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從左到右分別是阿爾泰、科布多、阿亞古茲、圖努克、奧什、蘭加爾、罕薩、都先、赤塔,我叫德阿爾,這位古迪你應該認識吧,地上那位叫莫桑比。”

    我一邊向著被介紹的人點頭示意,一邊好奇問道:“這裏就這麽多人了嗎?好像床有二……三十張吧。”突然間我發現石屋內啞無聲息,每個人都露出刻骨的仇恨。

    “他們都死了。”古迪一雙眼睛在昏暗的晚霞中透出絲絲凶光,神色冷峻道:“我們都是靠身體吃飯的人,那一天身體不行了,也就淘汰出局。”

    “好了,古老大你就別嚇唬人家小兄弟!”德阿爾推開古迪,笑意可掬地朝我招手道:“我現在帶你過去,別留在這裏聽古迪瞎說。”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走在高低不平的泥土地上,我好奇道,前後遇上的二批帝都人,態度竟然截然不同,雖然上次遇到的佛倫多侯爵家族,他們固有的貴族情結對任何人態度都是惡劣,但這次遇上的這批角鬥士也未免太熱情了,特別是我這種說三句帝都語起碼二句聽不明白的陌生人。

    “為什麽對你好?哈哈……”德阿爾沙啞的聲音中透出苦澀,頓了頓才接著道:“我們這些角鬥士都是有錢人的玩物,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機會走下競技場,小兄弟,在競技場上首先學會的不是怎麽去殺死對手,而是怎麽樣保住自己的命。”

    “那怎麽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我忍不住追問道。

    “這就是要同伴們相互信任與照顧了,每一個同伴都是我們的兄弟,雖然不是親生的卻勝似親生。”德阿爾摸了摸受傷的手臂,聲音變得更加沉悶道:“我也並不想救莫桑比,手臂受傷意味著下一場的戰鬥危險性變大,但不救的話失去一個同伴,那樣下一場的危險性豈不更大。”

    “你是好人!”我盯著他,肯定地道。

    “呸!什麽好人。”德阿爾對此竟然嗤之以鼻道:“小兄弟,這世界上沒有叫好人這種生物,好人隻會死得更快,戰場上靠得隻能是你自己,我幫你也是因為你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明天說不定就會並肩作戰。你是魔法師吧,角鬥場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魔法師,對手也一定猜不到,你可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魔法嗎?我現在是一個不會魔法的魔法師了。”我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掌,雙手還是與往常一樣,但卻沒辦法再召喚魔法出來。

    “咦!你怎麽不會魔法了?魔法師不是隻要站著念動咒語,魔法就會自動攻擊敵人嗎?”德阿爾聽到我沒辦法施展魔法後很是納悶,奇怪道:“是不是你忘記怎麽念咒文了?就算不會魔法,魔法師不是能召喚異界生物攻擊別人的嗎?我就聽過不少魔法師召喚火狼出來嚇人。”

    “召喚?火狼?”我陡地頓了頓,停下了腳步,我竟然忘記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雖然沒辦法聚集魔法元素,但並不代表我沒辦法召喚與我訂下契約的妖精樂樂,同生共體,血之盟誓啊,“樂樂,你還好嗎?”

    徑直丟下德阿爾不管,我念起久違的咒語:“偉大的光明神王,在我周圍灑下歸途的星芒吧,導引著迷途的遠古精靈回歸正確的星軌,遵從血的盟約,大地的精靈們,按古老契約來履行義務吧!”

    “噗!”天空中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金色燦光,緩緩地形成一個金色的光圈,強烈的光芒直刺入眼底,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眸,還好樂樂熟悉的身影從光圈中一閃而出同時,金色的燦光也一下子黯淡消失。

    “老雷!找我有什麽事?有事沒飯別來找我,沒事沒飯更不要找我。”一樣不耐煩的語氣,一樣沒辦法改掉的好吃習慣,妖精樂樂張開身上的翼翅,嗦一下子飛到我的麵前。

    我這時的心情卻是難以敘述,樂樂還是以前的樂樂,但外形上從一對翼翅變成了三對翼翅,整體仿若也比以前大了一號似的,少了一分活潑,卻多了一分威嚴,“樂樂……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是誰?你現在的樣子倒是像遇上鬼一樣,我有那麽讓你感動嗎?”樂樂一愣,隨即想起什麽接著道:“你是奇怪我為什麽多了二雙翼翅嗎?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龍神在改變你的同時,作為同生共體的我也升級成精靈王了。”

    “原來是這樣子。”我摸摸鼻尖,有些羨慕道:“你的操縱魔法能力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厲害,有機會我們比試一下,現在卻沒辦法了。”

    “為什麽?”樂樂噘起小嘴問。

    “不知怎麽我聚集不了魔法元素,給那條黑色家夥弄完這副身體後一直就是這樣。”我沮喪著道:“我原先還擔心連你也沒辦法召喚出來呢,看樣子要轉行專職做召喚師了。”

    “為什麽沒辦法聚集魔法元素?”樂樂看我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樣,神色古怪道:“你現在的生命形式已經是超越任何一種大陸上的生命,換言之也超越了力量的跤拌,魔法對你來說已經不是一個操縱的工具,而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不要試圖想著去操縱它,你也並不需要去操縱它,因為你的存在就是魔法,魔法就是你存在的表現。”

    “……不要試圖想著去操縱它,你也並不需要去操縱它,因為你的存在就是魔法,魔法就是你存在的表現。”我極力撫著喘息不止的胸口,喃喃的反複再反複念著樂樂的話,簡直無法形容此時內心的感動。當樂樂出現我的麵前,我確實很高興,但仍比不上此刻這一番話帶來給我的震憾。

    人類隻是自然的開拓者,妖精才是大自然之子,對自然元素的領悟與操縱往往是天賦,人是根本上沒辦法相比,樂樂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道理,我卻從來沒有想象過。

    轟一聲仿若九天玄雷轟下,四周的大地萬物顯得那麽的不真實,我的感官一下子攀升到最頂點,無數紊亂錯雜的思緒一下子湧入我的腦海,又一下子消失無蹤,心底下一陣明悟,突然想起黑色神龍說的一句話,“我的手藝比老家夥的還好吧,用的材料可都是最頂級,能量化的軀體比你以前的不知好多少倍,就算是老家夥造出的那十二個能量體也比不上你。”

    對的,我現在擁有的是“亞神體”,是活著的“神”。

    思考不應該是如何聚集與操縱魔法元素,而是應該如何去創造魔法元素,一旦有了這種明悟,很奇怪,之前一直感受不到的魔法元素瞬間充斥在我的四周,風在吹、火在耀、水在唱、土在鳴……我的身體仿佛就是一個小宇宙,各種元素交織在一起,奏起一曲自然交響樂。

    “你明白了嗎?”樂樂在我麵前淡淡的一句話,卻好像劃破無數交疊的空間才傳入我的耳中。

    “我明白了!”我大聲的吼了出來,將所有的苦悶都淋漓盡致地叫了出來,從我胸口地位置“啪!”一聲脆響,浮現出一團白色亮光,光點與光點的交匯處,我的身體像雪一樣融化。再一秒鍾,我又在消失的身體旁邊出現,“哈哈!能量化的身體就應該這樣來用……”

    “你……你還是人嗎?”德阿爾發出細微的驚歎聲。

    “為什麽不是人?我隻是將身體元素化,然後再重新組合罷了。”我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耐心解釋道:“你不明白魔法本質,可能難以理解,我換一個角度來解釋,就比如我現在施展一個高階魔法,消失再重新出現你麵前好了。”

    “是隱身魔法嗎?”德阿爾似乎恍然大悟道。

    “不是,是更高階的。”我笑嗬嗬也不繼續解釋了,轉而向著樂樂道:“樂樂,既然你我是同生共體,我所遭遇到的事情,你在異空間也能感受得到吧。我曾經在妖精穀所做下的承諾,關於調查妖精失蹤之事現在可能已經有了答案,奧特斯山神殿所擁有的魔人,可能就是失蹤的妖精們。”

    樂樂輕輕展開身上六翼白翅,臉上一片平靜道:“雖然我們遇上的魔人身上並沒有我一族的氣味,但我也用妖精族的特有聯係方法,向長老報告了這件事,長老自然會找奧特斯山神殿的神官們交涉,不管最後有沒有找出被擄妖精族人,奧特斯山神殿用妖精的靈體殘酷祭祀成魔人這件事已經令他成為大陸所有妖精族的敵人。”

    “需要幫忙嗎?”我有點唯恐天下不亂,同時對奧特斯山神殿也沒有好感。

    “不需要了!”樂樂一口回絕道:“你這家夥是一個災星,走到那裏那裏就會出現狀況,長老在我離開妖精穀時特別叮囑過,為了防止妖精穀裏妖精們弱小的心靈、**、秘寶等再受到損傷,嚴禁你們師徒二人靠近,長老更是將連通外界的通道都轉移地方了。”

    “怎……怎麽這樣說話啊,樂樂可別將你們對那瘋老頭的仇恨牽涉到下一代,我是無辜的。”我大聲反對,理直氣壯道:“我可沒偷過你們妖精穀裏什麽秘寶,會偷東西的隻有那個死老頭。”

    “算了!你們二師徒就別誰說誰了。”樂樂飛了一個回旋,調侃道:“反正都是危險人物,我要回去繼續修練了,剛升級為精靈王,這可是千百年來我們族中沒有過的榮耀,下次有架打再召喚我,不過記得準備多點好吃的糕點到異空間來。”

    話音剛落,好吃懶做的小鬼一下子消逝在我麵前。“等等……”我張張口想讓他留下來,卻讓這家夥避重就輕地溜了。

    “小兄弟……啊不,魔法師兄弟,你那個召喚物已經走了嗎?”德阿爾望向我的眼神,已經近乎祟拜了,一直以為我隻是普普通通的魔法師,在戰士的俺護下丟火球那種,但樂樂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看法,他隻是一個卑微的角鬥士,但眼力與判斷力還是有的,不然早給敵人送下地獄的深淵了。

    寵物與魔法師的魔力有著最直接的聯係,寵物的消失或者受傷也一般會給魔法師帶來重創,實際上與魔法師所訂立契約的寵物等級已經說明一個魔法師的實力,擁有精靈王級的寵物不止是休斯帝國聞所未聞,就算整片亞西亞大陸也難以找出,一般魔法師訂立的可都是一些無主的弱小魔物,例如:風狼、火鴉、妖精、骷髏。

    “走了。”我唉聲歎氣,大罵那小東西不講義氣,在這休斯帝國人生地不熟鬼地方,很難找到一個人聽我述說,寂寞啊。

    “那我們到塞拉利昂那裏吧。”德阿爾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咽下一啖口水,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道:“這次吸血鬼倒是有眼光,能找到魔法師兄弟幫忙,我們下一次角鬥就不會再有兄弟犧牲。”

    “哈哈,希望如此。”我心裏暗忖既然魔法已經恢複,還不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是笨蛋,管他什麽天星競技場,管他什麽我是怎麽給弄進這裏的。

    “那我們快到吸血鬼的莊院。”德阿爾一點也不知我已經心懷去意,不停催促道。

    “別急!現在將你受傷的手給我瞧瞧。”我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起碼人家誠意拳拳,幹脆將他受傷的手用恢複術治好,也算還他一片人情,我自己對自己解釋道。

    德阿爾微微詫訝,但他並沒有問什麽,迅速解下掛在脖子上的吊帶,眨眼間,一隻包裹著的肩膀已經伸到我的麵前,我一陣暈眩,這家夥比妖精樂樂還聽話。

    “搖蕩於亙古與無限之間的生命之源啊,以光為介,以闇為質,引太古之能力,縛住靈魂的枷鎖就此張開——重生!”我伸手摸著德阿爾受傷的手臂,心裏一刹那掠過神龍救活女神官時的震耳欲聾重生咒語,下一刻我已經不知不覺間吟唱出來。

    並沒有如神龍一樣從額頭處射出一道白光,我這次是從全身泛出一團白光,然後白光直接沒入德阿爾的身體。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還沒有細看,一陣虛弱已經襲來,虛弱的感覺還沒有過去,全身又接著泛出一股紫瑩光芒,暖和和地一下子身體又恢複原狀,我摸摸頭,雖然搞不清楚身體為什麽如此怪異,但見施展一個禁咒級的魔法竟然連氣也不多喘,看樣子似乎也不是壞事。

    “我的手好了?”德阿爾本來還抱著懷疑的態度,在白光過後匆匆解開手臂上的粗布,一直還在沁血的手臂竟然完好如初,連傷痕都消失得幹幹淨淨,完美的肌膚透出白皙的光澤,他頓時目瞪口呆,喃喃道:“這……這是我的手臂嗎?”

    “好像有點魔法施展過度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笑得甚癟道:“本來隻是初級的光療術就能治好你的傷患,不小心施展出最高階的重生魔法,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施展這魔法,難免操縱上有些失當,不過沒關係,光明係魔法對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但是否好過頭了?連我沒受傷的這隻手也變得水嫩水嫩的,就像小娘們的手一樣。”德阿爾哭喪著臉,瞧瞧雙手,又摸摸臉頰,哭笑不得道:“我現在豈不是成了小白臉?叫我怎麽還有臉回去見古迪他們。”

    “沒事!”我想笑又不敢笑,本來黑黝黝的一個漢子,卻如久不在陽光下的貴族般白皙透紅,少了一份健康,卻多了一份俊美。

    “你還說沒事,那怎樣才算有事?”德阿爾還是不能釋懷。

    “真的是沒有事,你不是要帶我去你們競技場的主人那裏嗎?我們快走吧。”此情此景,我所想到的辦法隻能是這個了。

    這時夜色已經降臨,奴隸主這些貴族們早就躲在不知那個屋子裏麵尋歡作樂,矮矮胖胖,體形臃腫的大胖子讓德阿爾從酒舍歌舞中扯了出來,本來已經是一臉的不高興,但聽了德阿爾的一番敘述後,他一臉追悔莫及表情盯著我,陰險的小眼睛圓碌碌地轉了又轉。

    “你真是魔法師?那怎麽會是佛倫多侯爵家的奴隸,他們又怎麽會將你賣給我?”塞拉利昂首先想到的並不是從連串追問中證實我的身份,而是沒有有效的方法將我控製,從他陰沉沉的表情與四、五個明顯是守衛裝束的人圍上來就已經看出。

    “這話不應該是你問我,我要問你才對。”我嘴角微微笑,又問一句道。

    “大膽!塞拉利昂大人在問話,你隻能回答是還是不是!尊貴的塞拉利昂大人也是你這個卑微的奴隸隨便責問的嗎?”並沒有等塞拉利昂回答,他身邊一名裸露著上身的彪形大漢搶先喝道,在喝叱的同時,三條皮鞭毫無征兆打著響號向著我直卷而來,如果落實的話,人不死也是重傷。

    “噗!”皮鞭眼瞧著就要來到我的麵前,卻怎麽也敲擊不下去,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空氣發出震天響聲,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與空氣糾結在一起的皮鞭源頭導出一團白光,三名鞭手同一時間連呻吟也沒有喊出來,刹那間被白光擊中化為灰燼消失在塞拉利昂麵前。

    饒是塞拉利昂見多識廣,休斯帝都內什麽層次的人物沒有接觸過,這時也讓麵前這悚人景象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雙腿似乎已經再支持不住日趨肥胖的身軀,顫抖著慢慢癱坐在地,這少年臉孔的魔法師到底是誰?魔法學徒?魔法師?大魔導師?禁咒師?為什麽連帝都皇宮裏麵供奉的莫爾茲比大魔導師也沒這麽悚人與心狠手辣。

    “停……停手!停手!”塞拉利昂顧不上冷汗淅淅而下,臉上的肥肉都在激烈抖動中,慌不迭地阻止其他手下再上前送死,雖然現在剩餘的手下們都心神俱顫、畏縮不前。“你到底是什麽人?來我們這裏競技場想幹什麽?”

    “不是你接我來的嗎?我怎麽出現這裏還想問你呢!”我淡然一笑,目光仍是目不轉睛地鎖住他的每一個反應,除掉了他的三名手下,其餘的數人都畏懼地縮到他的後麵。

    “這……前天有一名自稱佛倫多侯爵管家到我們這裏遞上名帖,說他們有一名奴隸家仆想賣予我們做角鬥士,我……我一看便宜,剛好競技場上又損失了一名角鬥士,就一時糊塗答應了。”塞拉利昂偷偷伸手摸了一額的冷汗,怯怯地望了我一眼苦瓜臉孔道:“本來以為是小錦羊,誰知卻是狠毒的魔狼,你一下子弄掉我三名手下,那都是金閃閃的金幣啊。”

    “我下手是重了一點,下次不會了。”我嘲弄地頂回一句,不管是羅德蘭王國,還是休斯帝國的貴族都是令我討厭的生物,平民在他們眼中都是標上價值的物品,當然除了他們不是,這一點是出身平民的我最排斥的一件事。

    “沒關係……沒關係!”塞拉利昂反而嚇了一跳,泛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心顫肉跳道:“不知小魔法師現在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愕然了,抬頭打量四周,這裏應該是在休斯帝都腹內的一處莊院,在這個鬼地方怎麽走回去羅德蘭王國?東西南北我都已經分不清楚,想找到回家的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樣子要停留在這裏一段時間了。”

    “不會吧!”我話音剛落,胖子殺豬般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看樣子他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我竟然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佛倫多侯爵那個總管應該會偽造我的賣身契吧,手續上這是必需要齊備的東西,契約在那裏呢?”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塞拉利昂全身,心想幹脆連這個胖子也送到異空間算了,到時就真的是一幹二淨了。

    麵對我灼熱的目光,塞拉利昂接連打了好幾個冷顫,匆忙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拿出最上麵的一張遞給我道:“在……在這裏,你快拿走吧。”

    一陣微風吹過,白紙無火自燃,我連看的心情都欠奉。胖子也不敢騙我,畢竟金幣與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還是自己的一條小命重要,有生命才可以賺更多的金幣。

    “好了,這件事情辦好了,我們來商量下一件事吧。”我笑眯眯地望著被我魔法嚇壞了的胖子,就像老狼眼中的肥羔羊道:“事情很簡單,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一個忙。”

    “這……”塞拉利昂臉上肥肉亂顫,心虛道:“我有別的選擇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讓你幫我找個方法送我到涅爾琴斯克,要不羅德蘭王國邊境就行了。”我滿臉堆笑道:“你也知道,魔法師並不是萬能的,我在帝都這鬼地方連方向感都找不對,想到另一個地方隻能靠你這個熟人了。”

    熟人二個字我是有多重的語氣就說多重。

    “天啊!馬車費、商隊隨團費、傭兵保護費,小祖宗,你殺了我吧。”胖子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似乎為了這筆錢連命都不想要了。

    “那你說怎麽辦?”我是完全不當是自己的事情了,丟給這胖子來解決,誰讓他倒黴買了我,誰讓我又剛好魔力全複,還因神龍改造後而潛力深不可測。

    “要不這樣好了!”塞拉利昂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吞吞吐吐道:“隻要你幫我贏得這次角鬥士大賽,拿到豐厚的獎金咱們二一添作五,要……要不六、四也成,你六,我四,到時有錢想去那裏都行。”

    “那麽就這樣決定,咱們就二一添作五好了。”我上前拍著軟癱在地的胖子肩膀,熱絡地打招呼道:“以後就需要你多多關照了。”

    “不敢……不敢!”胖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切齒道:“希望魔法師大人你多多關照才對,下次再讓我看到自稱是佛倫多侯爵管家的家夥,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

    “本來像我們天星競技場這種小角鬥士場是沒希望參加這種高層次大賽的,與平時娛樂性二名角鬥士鬥得死去活來不同,角鬥士大賽是貴族們近年發明的更加刺激與娛樂性的東西,將參加的所有競技場角鬥士都放在一座山上,然後由貴族們來追捕,誰抓住的角鬥士最多,誰就是今年的贏家。”

    “這不是變相的狩獵嗎?貴族們的口味還真是奇怪,嘿嘿,這下子看誰才是最後的獵人了。”我突然來了興致,是時候讓那些隻會吃喝玩樂的貴族受點終身教訓,甚至是以他們的生命為代價。

    “這……這,魔法師大人到時能不能別傷害貴族隊伍,畢竟你並沒……沒有被禁錮住魔力,不像參賽的角鬥士們都是餓上好幾天,對貴族們是不會有什麽傷害的。”塞拉利昂臉上大汗淋漓,突然醒悟到如果我這個危險因素參加比賽,不止是貴族們有危險,連他這個競技場主也是危險。

    “這根本是叫角鬥士們送死啊!放心,我動手一般都是使用小魔法,不會傷到貴族老爺們的。”我笑得有點意味深長道,說話當然沒辦法讓在場的眾人信服了。

    “一般都使用小魔法?那剛才……”塞拉利昂整張臉變成了豬肝色,喃喃道:“隻要你施展魔法令到我們場的角鬥士們在比賽結束前不被發現,這場比賽我們就有希望奪取好的名次,到時獎金也會很豐厚,可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怎麽會有事呢!”我笑得狡黠。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我迅疾又接著道:“偽造的賣身契已經沒有了,我應該再也不算你們的奴隸吧,任況我根本也不是,從今天起我應該是你們天星競技場的客人,客人住的地方應該是客房對不對,還是你認為我應該回角鬥士們的石屋休息?”

    最後的句話有點恫嚇的意味,胖子馬上就分辯出來,在賺錢與危險的道路選擇上,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賺錢,有這麽厲害的魔法師幫忙,他似乎也看到自己的競技場越開越大,說不定有一天能在皇宮禦用的角鬥場舉辦比賽,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

    “德阿爾,你來帶這位魔法師先生到西院的房舍住下。”塞拉利昂一想明白,人頓時放下心來,德阿爾帶來的是一個凶神,同時也說不定是福神。人貴有自知之明,要知進能退,見事不可為,要有當機立斷之能,在場沒有一個手下能對付得了我,這一點胖子是深深知道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麵,我窩在塞拉利昂提供的屋子裏麵研究失而複得的魔力,越是研究就是越不明白,如果說以前還要靠特定的符號與咒文來引發魔法元素爆發力量,現在單單一個意念就能達到這個目的,而身體的魔力就像一個源源不斷的魔力場,怎麽使用也沒有枯乏的感覺。越弄不明白我自然就越不願意傷腦筋,摸摸頭,嘴裏埋怨二句,倒頭先睡上一覺再說。

    “魔法師兄弟、魔法師兄弟!”德阿爾在我簡陋的床前輕輕地叫著,一副想大聲又不敢的好笑表情。

    “什麽事?”我低沉回了一句,最近睡得太多了,腦袋都昏沉沉的。

    “塞拉利昂大人叫我來找你過去,他已經幫我們在大賽上報了名,今天就要到城郊叢林外報到了。”德阿爾說到這裏,忍不住內心的竊喜道:“吸血鬼真的是怕了你,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怕一個人,還有你知道嗎?我的力氣變大了,兄弟們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這幾天角鬥場上我都是一人獲得全勝。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給予我的。”

    “這也是與你的努力分不開的,重生魔法隻能改變你的體質,並不能改變你的一切。”我打了一個嗬欠,慵懶答道。

    “你不知道,身體就是決定一切。”德阿爾興奮道:“不久的將來,我就會像角鬥王雷敖一樣縱橫競技場上,成為角鬥士中的王者。”

    “雷敖?”我吃了一驚,整個人跳了起來,人瞬間來到德阿爾的麵前,雙手抓住他衣領上的服襟將他整個拎高,用力之大,握緊的拳頭幾乎要陷進他的身體內道:“他在那裏?雷敖在那裏?雷敖他人在那裏?”

    我一下子變得瘋狂起來,德阿爾猝不及防之下毫無還手之力,最後悶聲痛呼呢喃道:“你……你快放手,我快沒有呼吸了。”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我總算清醒了過來,將德阿爾放了下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你也認識角鬥王雷敖嗎?聽說他與你一樣都是異鄉人,不過應該不可能,他是十多年前的成名人物,那時你可能還沒有出世呢。”德阿爾一邊揉著脖子上的動脈,一邊打量我的全身,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麽簡單。

    “雷敖他現在在那裏?”我沉默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繼續追問道:“他……他現在還好嗎?”

    “角鬥王雷敖已經死了!”德阿爾突然比我激動道:“可憐他不是光榮地戰死在競技場上,而是讓貴族用毒藥毒死了。這是競技場上的悲哀,也是我們角鬥士的悲哀。”

    死了?我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沒有一個親人了,最後的一絲僥幸也讓上天無情奪去,無法克製的心慌震顫中,我聲嘶力竭地大吼道:“為什麽……為什麽?”

    德阿爾驀地一怔,慌忙回答道:“聽說角鬥王雷敖是在一場角鬥中沒有按照貴族的囑咐輸掉比賽,令到那名大貴族輸掉比賽沒有麵子,所以那名大貴族就派人在運往角鬥競技場中的酒中下毒,毒死了角鬥王雷敖與十幾名的角鬥士。”

    “死了?就這樣死了也好!”我忍下漫無邊際的痛楚,也激起滔天的恨意,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為什麽說死了也好?”德阿爾訝然地瞪大雙眼望著我,奇怪道:“你與他是認識的嗎,為什麽反應這麽奇怪?”

    “人終歸都有一死,隻爭來早與來遲罷了。”我撫著空蕩蕩的胸口,神情平淡道:“塞拉利昂不是在等我們嗎?我們現在過去吧。”

    “真是……那我們快去吧。”德阿爾感受到我眼中悚人的殺意,聰明的閉上嘴巴轉身帶路。

    休斯帝國的角鬥事業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到今天已經成為了一種職業,成員主要是由賣身的奴隸、破產的商人、無業的遊民、失去土地的農民、甚至是重罪的犯人所組成,是所有職業中最危險與血腥的。

    肢體上的語言往往也是最吸引人的,無聊的貴族們最熱衷的也是這一點,沒鬥到最後,永遠都不知道最後的勝利是屬於那一個人。

    角鬥士發展時間越久,也越多樣化,每年一次的帝都角鬥大賽就是將騎馬、角鬥、狩獵結合在一起的大型活動,年青的貴族們騎上精挑細選的高頭駿馬,角力的不僅僅是財富、實力,還有政治。

    我換上角鬥士的裝束,混在德阿爾一群人的當中步入集中地的時候,那裏已經散散落落集中了不少的角鬥士隊列,每個人的胸口處都像我們胸襟上繡上天星一樣繡上自己的競技場名字。那個塞拉利昂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再見到我,自從那天晚上後再沒有見過他的一麵。

    過了一會,貴族隊伍進入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以家族為單位,騎兵、魔法師什麽都有,三千多人足足是角鬥士的六倍之多,我左右望了自己這邊隻有五百人的隊伍,無力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角鬥士大賽,叫我們五百名手無寸鐵的家夥對付那三千裝備精良的貴族?這跟送死有什麽分別?”

    “有分別!”德阿爾一臉無奈道:“參加這場角鬥大賽的所有競技場都是自願的,送死應該是沒有人自願吧。”

    “呸!鬼才願意到這裏來!”跟在德阿爾後麵的古迪重重哼了一聲,挑高一雙濃眉道:“獲勝的競技場場主能得到三萬枚金幣的獎賞,而我們角鬥士隻能獲得自己的一張賣身契罷了,不過就算如此,為了自由大家都會願意冒險,我卻不是。”

    “那你是為了什麽?”我奇怪道。

    “當然是為了名利!”古迪沒好氣的冷哼,似乎怪我有點孤陋寡聞道:“曆次大賽都沒有多少名角鬥士能回到現在集合的地方,回來的角鬥士都會成為帝都內當紅的角鬥士,要名有名,要利有利,這可是我們角鬥士快速成名的捷徑。本來我們天星競技場隻是帝都內的小競技場所,為了保全實力塞拉利昂那吸血鬼從來不肯參加,這次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開竅了。”

    “希望是如此!”我忍不住提醒他道:“為什麽曆次大賽都沒有多少名角鬥士能回來,你看看那些貴族的隊伍就清楚了,想成名,問問人家貴族大爺們肯不肯答應。”

    古迪圓滾滾的眼睛直瞪著貴族那邊,兩手叉著腰嘴裏氣忿地罵上幾句,聲音當然也要旁邊幾個人認真聽才能聽到,沒有人笑他,在危險一步步迫近的時候,任何人已經沒有了心情。

    比賽規則很簡單,三天之內不讓有騎士、魔法師的貴族隊伍捉住,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就算勝利了。生死就需要看運氣安天命了,貴族們可沒有將你們當人來看。

    “我們到那裏躲起來最好?”走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德阿爾偏頭向著我道:“貴族們為了追求更大的刺激與樂趣,選取的叢林範圍也逐年擴大,現在很多角鬥士都跑到叢林對麵躲起來了,現在才是第一天,離貴族們最近就會最新淘汰出局。”

    我停了下來,回首望向原路,貴族的騎隊身形早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雙手握緊拳頭,我語不驚人死不休,沉聲道:“我不走了,你們走吧。”

    十二名角鬥士齊齊瞪大眼睛望著我,古迪搶先呱呱大叫道:“你想找死啊?”

    德阿爾不安道:“魔法師兄弟,雖然你的魔法厲害,但貴族隊伍太多人了,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對付這麽多手持武器的騎士與魔法師,應該跟我們到叢林裏麵恃機而動,你前幾天不是答應塞拉利昂用魔法協助我們逃避貴族們的追捕嗎?”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的思緒鑽進舊日的回憶中,似乎曾見過許多雷火交加兵刃交錯的情景,曾見過無數張貴族般的麵孔在閃現……不知道為什麽,原來恨一個人是這麽刻骨銘心,就讓這些貴族的鮮血來洗滌我心中的怒火吧。

    “你想怎麽樣?”德阿爾也來了興致,英雄主義作祟令到他膽子比以往更加大。

    “誰讓我痛苦,我就讓他們付出代價。”我似笑非笑地道,雙眼中暴出凶光。想當年宰相府我都敢闖,什麽事情我雷爾斯不敢做的?

    德阿爾打了一個冷顫,仿若那天晚上的情景又重現眼前,他搔了搔頭,突然道:“我也跟你留在這裏!”

    “德阿爾,他瘋了,你也跟著發瘋嗎?”古迪火冒三丈地怒揚著眉,扯著德阿爾衣袖道:“古老大我最欣賞的是你,這幾天成績更是沒話說,有你幫我這次角鬥士大賽說不定有機會蠃,你走了我們怎麽辦?實力起碼不見了一半。”

    “對不起,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是這位魔法師兄弟給了我的重生。”德阿爾怯然地望了一眼我,見沒有任何反應接著道:“魔法師力量比我們所要了解的更加深奧,你們知道塞拉利昂手下最喜歡用皮鞭打人的三個混蛋那裏去了嗎?魔法師兄弟那天晚上連手也沒有動,就將他們給汔化了,連骨頭都找不到。”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古迪小心翼翼地求證道:“魔法師的力量真的是這麽可怕嗎?這小兄弟這麽年輕應該還隻是魔法學徒吧?”

    “隻是魔法學徒?不……不可能……”德阿爾低頭打量自己的雙手,呢喃道:“傷痕在瞬息間消失,然後我變得力大無窮,這如果說還隻是魔法學徒的力量,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古老大你不知道,在接受魔法力量治療的那一刹那,我差點以為遇見了光明主神大人。”

    “德阿爾你從來沒有說過假話,我信你!”古迪一臉陰晴不定的表情看著我,但最後還是留了下來,畢竟魔法師的力量不容小覷,勝算自然也就多了一分。

    “你們都要留下來?”我皺皺眉頭,反倒不歡迎這群留下來幫忙的家夥道:“你知道我留下來是做什麽嗎?”

    “是不是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們偏偏不照常理推斷又跑回來,貴族們是怎麽也想象不出來。”德阿爾自作聰明肯定道:“隻要躲過貴族,三天後回到原先出發的地方就算我們羸了。”

    “我是怕讓貴族有機會逃脫了,在後麵堵上然後一個一個收拾掉。”我冷冷地淡述道:“我要讓他們後悔成為一名貴族。”

    眾人目瞪口呆,血色盡失地瞪大眼眸,“什麽?”

    “很吃驚嗎?”眾人的反應本在我的意料之中,眼中寒意四溢掃了他們一眼,昂然道:“如果你們甘心像狗一樣讓貴族們追捕,還是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那樣給貴族們一個驚喜?”

    “沒什麽不可以的!我古老大就賣變條命你了。”古迪突然激動起來,帶著滿腹的怒火目光炯炯盯著我道:“其實每一次我置身在角鬥競技場中時就在想,憑什麽我要在這裏與別人拚的死去活來,那些人卻在站台上嘻嘻哈哈地看熱鬧。我不服氣……真的很不服氣。”

    “不服氣就要用行動表達出來。”我在一旁推波助瀾道:“你們甘心做一輩子奴隸嗎?甘心一輩子過著這種貴族寵物般的生活嗎?我不願意,所以我抗爭!”

    說到這裏,我霍然轉身就走,但我知道會有人跟上來的,貴族製度存在了幾百年甚至於上千年,人們的怒火與反感也是壓抑了上千年。

    *                                  *                                  *                                  *                                  *                                  *

    “砰!”的一聲,我的魔法與一名貴族魔法師魔法相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的炫麗火花,貴族魔法師咧到嘴角的笑意還沒有露出,一道冰箭已經在火焰的俺護下直接貫穿他的身體,魔法師的防禦力與攻擊力往往是不成正比的,受到重創往往也是一擊斃命。這……這……不可能……

    “為什麽?為什麽你能同時間施展二種不同屬性的魔法?”穿透他身體的晶瑩冰箭還在不停地搖晃顫擺,中年的貴族魔法師睜著不甘的雙眼,慢慢癱倒在地上,他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麽沒有冗長的咒語也能瞬間發出二種不同魔法,這與魔法的基本原理背道而馳,不止他想不明白,死在我手上的貴族魔法師們都想不明白。

    我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第四十六名魔法師了,走上前證實他已經沒有一絲孱弱的鼻息後,我轉身望向其它戰場。

    日子整整過了三天,叢林間的泥土也讓貴族們的鮮血染成紅色,足足二千一百多人永遠留在了這裏長眠,夜襲、設陷、伏擊等手段一一在我們手中施展出來,將一心玩樂的貴族們打下萬丈深淵,以各個家族為單位的貴族騎隊,往往分散成一、二百人為一隊團體,在擊殺他們的魔法師後,嚇得軟癱在地的家夥又怎麽會是似虎如狼的角鬥士對手。

    鮮血激起了角鬥士們天生的暴戾本性,也或者說在角鬥場上累積了豐富的戰鬥經驗,擺設似的貴族騎隊往往一擊即潰。人殺得多也就麻木了,十二名角鬥士加上我就像十三張吞噬生命的血口,無情地吞噬著貴族們性命。

    一陣微風從戰場拂過,古迪像一隻發了狂的凶狠野獸猛撲進一名馬背上騎士懷裏,狠狠地將他纏住一同從馬背上摔下來,還沒有等這名騎士反應過來,前額已經重重敲擊在騎士頭額之上,趁騎士暈頭轉向中板住頭顱輕輕一扭,騎士全身強烈抽搐一下死去。

    “第一百八十九個!哈哈……”古迪緩緩在站了起來,向著一旁打掃戰場的德阿爾得意道:“你才一百五十多個,我比你多了三十多個。你真是越來越窩囊廢了,連莫桑比那個笨蛋也快趕上你了。”

    “你就不會動動腦筋,貴族們已經是醒悟了,我們的日子也快不好過了。”德阿爾搖了搖頭,手上拎著最後一個幸存者來到我身邊,焦急道:“我們襲擊貴族的風聲應該已經漏露,前麵幾股的貴族隊伍已經合攏在一起,並停止對其它角鬥士的追捕,現在我們又襲擊了他派出來的偵察小隊,更是打草驚蛇。”

    “怕什麽?”我輕淡描寫道:“就讓這些家夥在進入地獄之前飽受一下精神的折磨,嚐一下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惡魔……你是惡魔……”在德阿爾腳下的那名幸存騎士突然驚叫了起來道:“你為什麽要襲擊我們?不知這是死罪的嗎?”

    緩緩地掃了他一眼,我懶得與這種人說話,轉問德阿爾道:“怎麽不將他拿去埋了,將他帶來給我看是為什麽?”

    “別……別殺我。”還很年青的騎士驚駭地全身顫抖起來,沉重地喘息苦苦哀求聲在空氣中回蕩,“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我是斯洛文尼亞子爵,現在的皇後娘娘是我親姑,你們殺了我的話,我表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說什麽?現在的皇後娘娘是你親姑?”我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是抓住了這麽一條大魚。

    德阿爾也嗬嗬笑道:“怪不得偵察小隊也有魔法師,原來是我們的斯洛文尼亞子爵大人想偷跑,誰知卻是送死來了。”

    “我……我隻是想早點回家罷了,這場角鬥士狩獵大賽越來越危險。”斯洛文尼亞子爵沮喪非常,突然他的態度又強硬起來道:“你們快放了我,不然你們就麻煩大了,知道是誰在前麵的隊伍中嗎?知道是誰不是貴族卻被邀請參加隻有貴族才能參與的大賽嗎?”

    “誰?”是誰這麽厲害?令到斯洛文尼亞子爵如此充滿信心。

    “戰神阮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