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人都有自己的直覺。

    直覺準了，美其曰：女人天生的第六感。

    直覺不準，就是傳說中的神經質了。

    小慧或許是神經質的人，但小雅絕對不可能是。

    莫非我和小穎露出什麽破綻了？

    媽b的，搞個對象還跟地下黨似的。真他媽累。

    回宿舍呆了一會兒我們就回住的地方了，其實跟宿舍住下去也行，隻不過早上起來坐車比較麻煩。

    晚上又偷偷地溜進小穎的屋子，摟著她睡了一晚上。

    但是她還是堅決不讓我碰。

    2、

    第二天照常上班。

    剛去趙軍就組織開早會，宣布了一下他今天要出差，公司的事情由他媳婦兒負責。

    我小聲地問郭偉：“咦，這貨還有媳婦兒呢？”

    郭偉點了點頭。

    我十分感興趣道：“咦，哪兒呢？”

    “誰一張苦瓜臉誰就是。”

    我掃了一眼辦公室，還真有一張苦瓜臉，她正瞪著我呢，顯然對於我在她老公講話的時候和郭大少交頭接耳表示十分不滿。

    照說趙軍這麽家財萬貫，她怎麽著也得打扮地讓我對她有點興趣才對嘛，沒想到從頭到腳都那麽村。

    也不怕趙軍外麵找個年輕漂亮的，不過看丫的麵相趙軍估計不敢，一瞅就是個悍婦。

    “她以前幹嘛去了？怎麽沒見過她？”我繼續問郭偉。

    “生孩子去了。”郭大少小聲說道。

    “這麽老了還能生孩子，男的女的？”我笑道。

    “男的啊，趙軍一開始生個男孩兒，第二胎本來想生個女的，結果又是個小子，他們全家鬱悶了半年呢！”郭偉說。

    “這趙軍還挺有福氣，別家想生小子一個都生不出來，他一下子生了倆兒子，你說那孩子是誰的啊？你的？”開會實在太無聊，我隻能和郭偉瞎蛋b了。

    “這話你讓趙軍聽見了他直接弄死你了。”郭偉開玩笑說道。

    “趙軍？他算屎啊！”被郭偉那b一激，我這句話忘了壓低聲音了，不小心就脫口而出。

    然後整個辦公室瞬間凝固了，安靜，十分的安靜。

    我甚至能聽到趙軍氣的怒不可揭的呼吸聲。

    誰都沒有說話，趙軍憤怒地瞪著我。

    我在這麽多人麵前挑戰了他在公司至高無上的權威。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表麵上瞪著我，其實心裏在想怎麽解決問題。

    我心裏也很忐忑，他能把我怎麽樣呢？

    maybe看著我，偷偷地向我伸出了大拇指，我看著他的口型，讀懂了五個字：你丫真牛逼。

    小穎則一臉茫然。

    趙軍他老婆也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副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的樣子。

    辦公室的所有人都在看我。

    他們有的人臉上滿是驚訝，有的則強忍著笑。

    就這麽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三分鍾，或許是五分鍾。

    我感覺好像時間好像過了好幾年一樣。

    趙軍終於開口了。

    “咳咳，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人叫蘇東坡，大家都知道吧？”

    沒人回答。

    趙軍有點尷尬，他又開始提問了：“郭偉，你知道嗎？”

    “他是唐朝的一個大詩人吧？”

    小穎和maybe差點笑了出來，不過場合可能不合適，他倆強忍著。

    趙軍卻釋然了：“對，蘇東坡是唐朝的詩人！他有個妹妹叫蘇小妹。有一天蘇東坡和蘇小妹去廟裏燒香，蘇小妹很虔誠地燒香拜佛，而蘇東坡卻很輕狂地看著佛像。一位大師看蘇東坡對佛祖如此不敬，於是上前問蘇東坡:'你看我像什麽？’

    蘇東坡回答道：‘我看你像一堆狗屎。’

    大師笑了：‘我看你像一尊佛。’

    蘇東坡很高興地走了。

    在路上蘇小妹對蘇東坡說：‘今天你輸了。’

    蘇東坡問她怎麽回事。

    蘇小妹說：‘佛法上講物由心生，大師心裏有佛所以看你是佛，你心裏有狗屎所以看大師像狗屎。’

    蘇東坡恍然大悟。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心裏有佛的人看別人是佛，心裏有屎的人看別人就是屎。散會！”

    趙軍的話說完了，整個辦公室在趙軍老婆的帶領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我卻啞口無言地呆住了。

    這次徹底栽了，我鬱悶地走出了辦公室上了金杯車。

    一路上小穎和郭偉不停地笑。

    **day！

    3、

    趙軍確實是隻老狐狸。

    接下來的推銷我氣餒地跟在小穎後麵，她進去推銷，而我一點心情都沒有。頭一次這麽丟人現眼的。

    好在小穎的現在的業務水平也是可以的，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能迷倒不少男老板，所以晚上交差地時候我們出了四十多件。

    回到辦公室，我發現趙軍真不在了，苦瓜臉在收錢。

    maybe早就到了，他衝我叫了一聲：“呦，東坡哥好！”然後就去找苦瓜臉結賬了。

    這苦瓜臉不是什麽善類，我估計一會兒有好戲看了，於是我就搬了倆椅子，我和小穎坐了下來。

    果然，苦瓜臉邊看賬本邊皺眉頭：“你這怎麽少了三瓶？”

    本來平常我們邊喝邊洗手什麽的，少幾瓶就會和趙軍說我們給顧客喝了，趙軍也不計較。

    沒想到今天maybe是犯虎還是怎麽著，他理直氣壯地對苦瓜臉說：“天氣幹，我和司機喝了兩瓶。”

    苦瓜臉一下子就怒了：“你們渴了就喝飲料，那餓了是不是還能去倉庫拿鍋巴拿麵包拿雞腿吃？”

    maybe依然很不服：“我們跑了一天也挺辛苦的，喝兩瓶怎麽了？”

    苦瓜臉的聲音更大了：“全公司幾十號人，都像你們一樣渴了喝飲料餓了吃麵包，那我們公司還能不能開了？”

    maybe被問的沒話了，扔下錢扭頭就走。

    苦瓜臉在後麵嘀咕道：“什麽東西！”

    她這句話惹怒了我，當著我的麵罵我兄弟。

    但是我十分清楚現在不是和她正麵衝突的時候。

    我把錢和賬本放在她麵前，她仔細地對了一遍：“你這怎麽少了六瓶？也喝了？”

    我說：“喝了。”

    苦瓜臉氣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你們三個人喝了六瓶，那整個公司幾十號人那我是不是每天都得發十箱給你們喝？”

    我說：“那六瓶是顧客喝的。”

    苦瓜臉一下子尷尬了，她定了定神：“沒事了，你走吧。”

    4、

    出了辦公室，maybe在外麵等著我和小穎。

    “艸他媽的，臭傻b！”maybe十分氣惱。

    “你這幾天給客戶留的是公司的手機號還是自己的？”我問。

    “廢話，當然是自己的。”

    “咱們走以後趙軍的這些客戶不就白開發了，人家要貨也是打電話管咱們要，咱們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什麽的，趙軍的這些客戶全都完蛋，憑郭偉他們這個市場根本做不起來。”

    “你這招太陰損了。他對這個產品下了不少本錢啊！”

    “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人家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人家。”

    我無聊的時候算過利潤，他這個產品算上郭偉的工資和金杯車的油錢每天出30才不賺不賠，但是要是加上我和小穎每天45才能保持平衡。但是趙軍看的是長遠的利益，把這個產品做穩定了以後每天100件應該不是問題。

    如果給我和maybe一段時間，我們兩人應該能把鋪試率提高到60%~70%。

    可是趙軍這麽一整那我們隻能帶走我們的勝利果實，一槍一炮都不會留給敵人的。

    第二天我們還是準時去報道，趙軍沒回來，苦瓜臉把我和maybe叫到趙軍的辦公室，我一猜準沒好事。

    “按咱們公司規定偷竊公司產品被發現的一律按十倍賠償。”

    “然後呢？”maybe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昨天喝了三瓶，市場價3塊一瓶，總共是九塊，十倍就是九十。”苦瓜臉真會算啊！

    “你們公司的規定是針對你們公司的，我倆又不是你們公司的人。”maybe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管我要工資！”苦瓜臉站了起來嚷嚷道。

    “你敢你媽b不給，不給把你們倉庫燒了！老子不幹了！”maybe扭頭就走了。

    我心裏邊罵他虎邊給苦瓜臉道歉：“姐您別生氣，他最近剛跟女朋友分手所以心情不好，這錢我給他墊了先！”然後飛快地從錢包裏抽出一張100的放在桌子上就想趕緊跑掉，免得再聽她bb。

    “回來！”還沒走出門口苦瓜臉叫住了我。

    不會要趕我們走吧？我心裏還是很忐忑的，因為和小穎一起上班真的比幹什麽都開心。

    “給你。”苦瓜臉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十塊遞給了我。

    出了辦公室發現maybe又在外麵抽煙，他邊抽還邊和小穎抱怨苦瓜臉老巫婆之類的。小穎勸她別衝動，再幹一段時間再走，否則按學校規定這段時間實習算作廢。

    “錢哥幫你墊了，有什麽事別衝動，男人得厚積薄發知不知道？你這虎b啊！”我恨鐵不成鋼似地教訓maybe。

    “好吧，聽你倆的，還別說，你倆還真配！”

    “滾吧你！”我和小穎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看吧，這麽有默契！”maybe淫蕩地笑著。

    我倆沒理他，直接上了金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