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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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倉庫出來以後發生的事情我現在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不是我記憶力差,而是那段記憶實在是太痛苦、太不堪回首了。
我依稀記得我們回到了大廳之後就被到了一個封閉式的房間,有人看守而且不許我們說話。
緊接著我們就被分開隔離審訊,審訊我們的有工商的人(看製服是)也有pc,好像也有稅務的,總之我當時腦子非常亂,分辨不清了。
先前對麵坐的是兩個人,一個穿著pc製服,一個穿著工商製服。我坐在他們對麵一個很破舊有靠背的椅子上。
在兩雙嚴厲眼睛的注視下,我坐如針氈。
挺像電視裏演的那麽回事的,就差一副戴手銬了。
我問了一句“咱們這程序符合規定嗎?”那個pc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你們涉嫌違規出租房屋導致無辜群眾煤氣中毒造成倆人重傷,屬於突發事件。所以我局聯合工商部門、稅務部門對你們非法活動進行嚴厲打擊和查處,並且堅決取締。怎麽著?你有問題?”
都進來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我想起東子父親的話,於是搖了搖頭表示沒問題。
接著他們開始問,我挨個回答。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而且還是按照計劃說的。pc問我到底有幾套房子,是幾個人一起租的還是各租各的。
我說各租各的,現在這個社會這麽現實,我們在涉及錢的問題上分的很清。至於幾套我真的記不清了,你們看看《房屋租賃合同》不就知道了?
pc問你們不是各租各的嗎?怎麽你連自己有幾套房子都不知道?
我說,我這個人比較懶,弄到房子以後很少打理,宿舍的幾個看房子空著挺可惜,偶爾也會替我租出去。
他問我那份合同在哪兒?
我說在輝子呢,就是帶著眼睛個挺矮挺瘦的那個。
pc又問了些問題,比如留家庭地址和家屬聯係方式什麽的,我填了個北京我自己的手機號,家庭地址故意把樓號寫錯了,然後他讓我畫押。
我迷迷糊糊地就簽了那份筆錄,而且還按了個紅手印。
他問完工商的問,接著又有兩個穿著製服的來問,我說的口幹舌燥的他們也沒給我弄一杯水喝。
問完以後我們又被帶回那間封閉式的房間,看不到外麵,手機也被沒收了,pc讓輝子帶他們去那些合同,輝子帶他們去了。
這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幾點,外麵天黑沒黑,我隻是感覺自己的肚子簡直快餓扁了。
大概有一個小時或者不到一個小時,輝子取完合同回來了,我也沒問到底是幾套,因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倒寧願我們每個人分的一樣多,這樣就公平了。
當時我隻想回家,隻想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不,要吃完東西再睡!
我要吃樓下的蓋飯,如果能吃到自己做的牛肉咖喱飯就更好了。
香噴噴的米飯配上最正宗的泰國咖喱、大塊肥瘦均勻的牛肉和土豆;胡蘿卜和洋蔥是必不可少的。
我要吃兩大碗!不,三大碗!
接著我還要和一碗我自己做的紅菇棒骨湯!
愜意地享受完這一切,我會打會兒遊戲看個電影,最後抽根煙洗個澡,美美地睡上一覺!
可這些非常普通非常平常的事情對當時的我來說簡直是個奢望。
2、
又等了好長時間,我的肚子已經扁了,餓的頭有些暈,耳朵甚至開始耳鳴了。
正在這時,來了一個pc,對其他pc點了個頭然後說:“帶他們走!”
maybe當時興奮地直接跳了起來:“這麽快就放我們回去啦?”
這虎b,要不是pc在我就上去踹他了。
不過我心裏還挺高興,真沒想到這麽快就放我們回去,小白臉的陰謀完全失敗了。
“回去?想的美!在案件沒有宣判以前你們先在看守所老老實實呆兩天吧!”其中一個pc冷笑著說道。
雖然先前就有心理準備,但誰知事情會來得這麽突然?我差點沒暈過去。
不知道怎麽到達了看守所,也忘了看守所具體在什麽位置,我隻記得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永遠不會忘掉我在進行搜身檢查登記等一係列程序之後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包括腰帶在內的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沒收了,領了一些洗漱物品被子之類的東西以後我們被關在了臨時關押室。萬幸的是不知道是有意安排還是巧合,我們哥兒幾個被關在了一起。
關押室裏很亂,裏麵三教九流的什麽人都有,他們本來都已經睡著了,看見有新人進來頓時都來了精神,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我被他們看到心裏直發毛。
此時此刻我真後悔下午的時候沒提醒他們一下然後哥兒幾個去飽餐一頓。
哪怕光吃幾個大個的白麵饅頭也行。
我也恨中午和東子他父親一起吃的的時候自己心裏有事加上太拘謹,根本沒吃飽。
饑餓的人不止是我一個,大家都餓了。
“同誌,咱們這還有飯嗎?”maybe的聲音也不那麽洪亮了,有些虛弱地問道。
“早沒了!”一個獄警不耐煩地瞪了maybe一眼。
“不是說咱們裏麵有商店可以買東西什麽的嗎?”maybe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家商店淩晨兩點還開門啊!”那獄警像看2b一樣地看著maybe。
安排完我們的床鋪以後獄警講了一下看守所裏麵的規矩,至於講了些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3、
獄警走的時候還安排屋裏的一個光頭好好“教教”我們,那光頭在獄警麵前的時候嬉皮笑臉的,等獄警一走便對我們喝斥道:“趕緊睡覺,誰他媽了逼說一句話今天晚上就別你媽逼想睡了!”
這裏一個個都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我們哪兒敢得瑟啊!互相看了一眼直接上了床。
“你!過來!”剛上床,那個光頭又說話了。
我回頭一看,不是叫我,那貨正盯著毛哥看呢!
我草,早就聽說監獄裏經常有爆菊花的事情,我們毛哥長得白白淨淨的,這光頭不會看上他了吧?
我草,如果他真的要玷汙毛哥,我們該怎麽辦啊?
房間裏有一些人還是比較淡定的,睡的挺死還打著呼嚕,不過大多數人都眼睜睜地等著看好戲。
我們總共是五個人,這光頭是一個,也就是說我們幹他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是這貨一看就是監獄裏的獄霸,肯定會有很多小弟狗腿子什麽之類的,這個房間除了我們以外最少還有二十多號人。
不要說二十多號人都幫他,就是有一半幫他我們哥兒幾個肯定也會被揍扁的!
可是該怎麽辦呢?如果由著他亂來,毛哥的菊花不保啊!
仔細打量這個光頭,也就一米六八左右的個兒,不過最少有180斤,光頭臉上有疤,東北口音,脖子上還有紋身。
“你想幹什麽?”毛哥沒開口,輝子忍不住先開口了,他的聲音因為饑餓的緣故,同樣有些虛弱。
“問你了嗎?沒問你的話少你媽給我打岔兒!想死是吧?”光頭刀疤男瞪著輝子惡狠狠地罵道。
輝子便不再吭聲。
我在心中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這王八蛋萬一真的對毛哥亂來的話,那我們即使打不過也要上去幹他一頓的!
“你你想幹什麽”毛哥因為害怕加饑餓,不但聲音很虛弱,甚至還有些顫抖。
“在這裏,從來沒人敢讓我一句話重複兩遍!”光頭刀疤淡淡地對毛哥說道。
毛哥看了我們幾個一眼,忐忑地走了過去,走到光頭刀疤男麵前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
“怕什麽?我還能把你怎麽著?把衣服給我脫了!”光頭刀疤男笑著命令道。
一聽這個,我立刻坐了起來,不止是我,還有德誌輝子和maybe,我們都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光頭刀疤男。
“都他媽給我醒醒!有人想動老子,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還你媽逼睡呢?”光頭刀疤男冷笑地看了我們一眼,突然用手掌十分用力地拍打著床板。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裏的壯漢們全都坐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我們幾個人一看這陣勢一下子就蔫兒了。
“怎麽著?在這兒還想跟老子找事?毛張齊沒呢?”光頭刀疤男走到輝子旁邊,指著輝子的鼻子罵道。
那種氣場實在是太強烈了,二十多個壯漢散發出來的氣場壓的我有再大脾氣也不敢發作啊!
輝子不敢吭聲了。
“現在老子沒空搭理你們,明天得好好教一下,教你們在這裏麵怎麽做人!”光頭刀疤男罵罵咧咧地走回到自己的床上。
光頭男一走,那些人又都躺了下去。
“把衣服脫了!不脫我動手了!”光頭刀疤男惡狠狠地瞪著毛哥。
我的拳頭捏的緊緊的,如果真有什麽不測,我拚了命也要上去捶他!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幾個狗娘養的過來把這小子衣服扒了!”光頭刀疤男狠狠地拍著床板,命令道。
不一會兒,有三個人坐了起來,虎視眈眈地朝毛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