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但願此刻能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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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但願此刻能長留

    我轉過身,有點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早……沒想到你也起得這麽早。”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笑道:“五更前起床讀書、練劍,那不是很平常的麽。”

    嗬嗬,對啊,古人的生物鍾,跟現代人很不一樣……

    一想到這會兒可能客棧裏所有人都已經起床,我趕緊邁開步子打算回房:“我先回去了!”

    我才抬起腳,人就被李白拉住,他拿過我手中的布,在我那還有些濕的長發上開始擦拭起來。

    即便是夏日,清晨也有些涼意,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我站在那兒讓他擦,是因為,我愣在了那兒腳挪不動地方……

    來到這兒,不對,是穿越到這兒以後,我經曆了人生好多個“第一”,比如,第一次穿越,第一次當別人的妹妹,第一次被人照顧,第一次被人擦頭發……

    他的動作很溫柔,雖然這樣很沒有效率,可能擦很久頭發也不會幹,但是我卻不想阻止他。

    直到另一個聲音忽然出現的時候……

    哎呀,你們這對兄妹,一大早上的就被我給撞見了。”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就覺得有些不妙……總感覺很可能會發生什麽不妙的事。

    我聽見他幾步走了過來,賤嗖嗖地說:“李兄李兄,要麽我也去洗個頭,你也幫我擦?”

    李白的冷哼聲從我腦後傳來:“我沒那個興趣。”

    莫非,你是貪圖萱娘身上這女兒香?”

    ……我覺得,如果這位元凶再說幾句話,我真就沒法繼續呆在這兒了。

    快快,也讓我嗅一嗅。”

    ……我真的很想轉過身用那塊擦頭發的布塞住這個人的嘴。

    去,萱兒的女兒香豈是你可以嗅的,快躲開!”

    我轉過身,想從李白手中拿回那塊布,可肩卻被他按住,又轉了回去:“萱兒聽話,別理他。”

    然後我就聽到了元凶歡脫無比的笑聲:“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跟你們玩笑了,我看今日天色不錯,李兄今日也無事,可帶著萱娘去城郊遊玩一番,正好我那雪龍駒已放置多日,該出去鬆鬆腿腳,你們兄妹二人就帶著雪龍駒一起同前往吧。”

    我有點納悶地問了句:“你不去嗎?”

    萱娘想讓我陪同?”……這聲音,我其實真的不想用那個字來形容對我這麽好的人,但是他這聲音、這語氣我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賤。

    所以我直接說了兩個字:“不想。”

    元丹丘故意繞到我麵前,故意裝出一副傷心模樣地說:“萱娘這話讓我很是傷心……”

    我故意無視他。

    就因為他的突然搗亂,我原來心裏那些緊張、悸動已經統統一掃而空了。似乎我還得感謝他一下?

    元丹丘似乎重要停止他今天的無聊行徑,忽然正色道:“我今日有些事務,就不同你們一起了。你們兄妹二人可要盡興。”

    那是當然,這就不牢你費心了。”李白還在我身後專心地為我擦拭頭發。

    想著今天要第一次跟我這位兄長享受二人世界,我的心控製不住地緊張又激動,簡直像是要去約會一樣,額,不過我之前跟那個賤男春約會也從沒有過這麽緊張激動的時候。

    用過早膳,元丹丘就自己出了門,李白牽來那匹和他擁有同等顏值的雪龍駒,然而,我還是一樣不會上馬……

    他還是和上次一樣,自己先上了馬,然後對我伸出了手。

    我將手交托給他,隨即視野一晃,我就騎在了馬背上,眼前是繁華熙攘的長安城,身後則是讓我心搖曳動蕩的男人,這種感覺,陌生而美好。

    可能是怕我不小心被顛飛出去,我身後的他用雙臂將我護在懷中。他看不到我的臉,我也可以暫時不去管我那已經不知飛紅成什麽樣的臉頰。

    馬鞭一甩,白色的駿馬開始奔馳,在踏踏的馬蹄聲中,我在這個我從沒感受過的視角上欣賞著長安城的景色。

    駿馬飛馳了許久,但我卻覺得那隻是眨眼一瞬,我們已從那繁華的長安城來到了這長安城郊的桃花林中,林子不大,隻是如同巴掌的一塊,都不夠這駿馬好好跑一圈。

    如果是為了身後的這個男人,我寧願舍棄我曾經的一切,留在這大唐,這想法很自私也很荒唐,但我去控製不住這麽想,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我和李白在郊外騎馬遊玩,元丹丘外出辦事,而岑勳……我來這兒以後基本就沒怎麽見過他,今天估計不知道又去哪個山頭打坐了。

    回到客棧時,太陽已經漸漸偏西,元丹丘比我們回來的早些,一見到我倆,他就立即向我倆走了過來。

    李兄,你回來的正好。”他的樣子很正經,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李白問道。

    你看這個。”他手裏拿著一封信,遞給了李白。

    李白打開那封信,裏麵有張紙,上麵寫著:申時且來柳林下,同行之人可同至。

    這麽簡單的兩句話,除了時間和地點,就沒別的了,也沒交代是誰寫的信、要去幹什麽,這信很是奇怪。

    還說同行的人可以一起去,意思就是說,寫信的人知道我們這邊有好幾個人,這信……究竟是什麽人懷著什麽樣的目的寫的?

    這信是給誰的?”我問道。

    元丹丘說:“琴娘說是個小童送來的,說這封信要交給李郎。”

    李郎?”我狐疑地皺起眉,“這客棧裏姓李的人未必隻有我十二兄一個,為什麽要給他?”姓李的人,應該遍地都是吧。

    說是給一位名字中有‘白’字的李郎。”元丹丘接著說。

    這就更奇怪了,可能明明就是衝著李白來的,偏偏又不直接指名道姓,還非要繞個彎、兜個圈,更讓人不得不懷疑。

    會是什麽人寫的呢?”我歪著腦袋皺著眉,“你要去赴約嗎?”我對著李白問道。

    反正也沒什麽事,就去看看吧。”

    看他這副輕鬆悠然的模樣,我真有點替他著急,這麽可疑的邀約,竟然還要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