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詩仙劍客亦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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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詩仙劍客亦凡人

    我將臉埋在雙膝之間,不敢抬頭看他,怕看到那雙如水的雙眸、如彎月的眉、以及那如鉤的微笑。

    他卻依然輕搖著手中的折扇,清風將他身上的仙氣、俠氣以及淡淡的酒氣吹到我身邊,絲絲縷縷、些些點點地向我訴說著,這個男人就是李白,他是文采卓絕的詩仙,亦是武藝超群的劍客,同時也是個終日好酒、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

    而我隻不過是個一不小心穿越到唐朝、一不小心出現在他身邊的普通現代女人,他的假族妹,而我,究竟該如何麵對這樣複雜到讓我怎麽猜都猜不透的他呢?

    此時,他卻以指尖輕觸我眉心的花鈿,今日的花鈿與昨日的不同,昨日的花鈿大而華麗,今日的花鈿小而精致。

    這花鈿真美,襯得萱兒的臉更如花似玉了些,下次拿來,我幫你貼。”

    他的聲音輕快如山澗溪流,流淌並激蕩著我那可幹涸已久的心。

    我把頭埋得更深了些,是為了遮擋住我臉頰上的紅暈。

    我的聲音從膝間發出,輕嗔道:“哪有男人碰花鈿的,這向來都是女人的活。”

    漢時有張敞畫眉,唐就不能有個李白貼花鈿?”

    我沒忍住,直接就笑噴了:“你這說法也太搞笑了,李白貼花鈿,哈哈哈……再說,人家張敞畫眉指的那是夫妻之間的風流韻事,你給我貼花鈿算什麽?”

    亦是風流韻事,情趣更勝畫眉。”他竟然麵不改色地這麽接了下來。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還是算了吧,至少我沒聽過這個韻事,說明曆史上並沒有‘李白貼花鈿’這種事。”我說著,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說法,怎麽感覺這麽搞笑?

    李白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有什麽的,男人做了這種事就非要搞得人盡皆知麽?我的確不會畫眉,但若萱兒喜歡,我也可以學著為你畫眉,還可為你貼花鈿、塗胭脂。”

    行了行了,有你笨手笨腳搞這些閑事的功夫,我還是想多看看你舞劍、寫詩。”

    他撇撇嘴說道:“這些事又不起衝突。”

    我依然忍俊不禁。

    當日晚宴又是欣賞胡姬跳舞,吃的也是胡食,隻是沒有了龍膏酒,多了些湯羹。雖然節目的風格與昨天晚上的差不多,但這種精彩絕倫的節目,真是看了多少遍都不會覺得厭。

    隻是,我今晚卻不像昨晚那樣心情輕鬆愉悅——人知道的越多,壓力也就越大。

    昨晚李白早退,應該就是不想被公主分配胡姬“享用”,雖然我並不確定他究竟是為了自己高大清白的形象,還是真的如此潔身自好。

    這初衷當然是好的,但同樣的借口沒法用兩次,今晚……他要怎麽辦呢?而且如果連著兩天都那麽明顯地拒絕公主的好意,大概公主也會不開心吧,唉,好糾結。

    這會兒,我忽然想起了另一邊的王維,不僅側過頭看向他。見我看他,他輕聲問道:“萱兒,有何事宜?”

    雖然有麵紗遮臉,我還是抬起衣袖掩麵,帶有幾分戲謔意味地低聲問道:“昨夜的胡姬可好?”

    他的眼中立即閃過一絲驚訝,但卻並沒有更多異樣,他輕笑著:“你明明提前離席,卻知道這事,是你那兄長告訴你的?”

    我眯起眼道:“這你就甭管了,盡管回答我便是。”

    他依舊輕笑著,輕抿一口酒,低聲說道:“我並未帶走任何一位胡姬。”

    嗯?”

    這意思難道是……他當麵拒絕了玉真公主的“好意”?!不是吧,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的王維竟然會有這般膽識和魄力?

    我追問道:“你直接當麵拒絕了公主的一番好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我不需要,當然要直接拒絕,何必虛與委蛇?這樣既不尊重他人,也對不起自己。”他義正言辭地說道。

    哦,說的也是。”我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多側目看了幾眼這個男人。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王維跟玉真公主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不然,他哪兒來的那種底氣和自信?那麽他和玉真公主之間,究竟有些什麽呢?

    哼哼哼,我心底八卦的小火苗正在漸漸燃燒。

    我看了看李白,他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正在想些什麽,我更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上他的忙。

    中途又出現了經典節目——胡旋舞,但也許是我昨晚沒睡好,今晚竟然無法好好欣賞這胡旋舞,看著舞姬飛速旋轉,我竟然暈了,而且有些想吐……

    李白很快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低聲對我說:“稍稍堅持一下,等這胡旋舞跳完了,我立即向公主請示。”

    我點點頭,隻能暫時低頭不看胡旋舞。心裏覺得有些可惜,但又其他沒辦法。轉念一想,我心中類似靈光一閃,這樣是不是能碰巧幫上李白?

    胡旋舞結束之後,李白向公主說明我身體不適,不得不帶著我提前離開。待公主應允後,他攙扶著我離開了牡丹殿。走到殿外,他輕聲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應該是因為看了那胡旋舞,我才覺得暈,現在已經好多了。”我看了看他,問道,“我這算幫你,還是害你?”

    李白對我笑了,笑得頗有心照不宣的意味。而後,他說道:“比起胡姬,我更想與萱兒共度漫漫長夜。”

    我刻意無視這話中相當明顯的曖昧,故意歎息道:“隻可惜,萱兒無法與兄長共度漫漫長夜。”

    他意味深長地笑笑:“若萱兒願意,早晚都會有那麽一日的。”

    我看著他的側臉,心中卻又不受控製地被掀起千層**。

    我被他扶著,貌似是要回房休息,可卻被他扶進了他的房間。我故意抱怨道:“我可是因為‘身體不適’而背你攙回來的,結果還要我繼續幹活?”

    他關上門,轉向我,臉上的笑容有幾分邪魅:“當然,萱兒,你要為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