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李郎歸,兩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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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lass="read_tit">第279章 李郎歸,兩心碎</h3>

    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複雜,一日較一日忐忑。

    不僅僅是如何麵對李白,以及李白如何麵對我的問題;他若是來,他會怎麽來呢?自己來,還是拖家帶口?

    我不想見到其他女人,也不想看見他的孩子。

    若是以前,若隻是許紫煙的孩子,我還能忍受,但是現在,他又有了其他女人,以及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我並沒有那麽大度,雖然明知孩子是無辜的,我依然無法忍受。若是讓我看見那個拖家帶口的他,我必然會立即失控,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來,就連我自己都無法預料。

    也許,我會徹底崩潰,然後直接瘋掉。

    我將我心中的憂慮,悉數對李璡傾吐。

    花奴兄,你說,他究竟會怎麽來呢?一個人,還是一家人?”

    李璡笑著摸摸我的頭:“萱兒你不必擔心,隻要他來了汝陽,我不管他來的時候是幾個人,我向你保證,你見到他的時候,絕對是他一個人。”

    我忍不住笑笑,卻笑得無力而蒼白:“把他的妻兒拒之門外嗎?”

    總之,萱兒你不必擔心,一切都交給花奴兄便好。到時候我定要將李白送到你麵前,讓他任你打罵、讓你好好發泄心中怒氣怨氣;讓他任你仔細盤問,將一切如實交代。”

    我不禁失笑:“那我先謝過花奴兄了。”

    這個寒冷到了極點的冬天,終於慢慢過去,春日的腳步,還是姍姍來遲。當竹林之中終於漸漸泛起綠意時,我那被禁錮在寒冬之時已久的世界,也終於迎來了一絲生機。

    那日,天空之中飄著些許的雲,一團一團,很像羊毛,偶爾會藏住太陽,使得這天時冷時熱。從木屋中望向窗外,倒能看到一副不錯的畫。

    猗蘭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對我開口道:“萱兒,白……白……”

    剛聽到這個“白”字,我就像屁股上忽然長了個火箭似的,直接射出了木屋。

    萱兒,萱兒……”猗蘭才後麵呼喚著我。

    剛跑了幾步,我又跑了回去,按住猗蘭的肩,問道:“是李白來了嗎?他真的來了?”

    猗蘭還在喘著,對我狂點頭。

    我剛要撒開步子跑,好在這會兒我的腦子還在轉,我趕緊接著問道:“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著家小?”

    猗蘭這會兒緩過來了些,對我道:“我從看門的小廝口中聽說,他就是一個人來的。”

    好,我知道了。”

    剛跑出了兩步,我又掉過了頭,問道:“猗蘭,他現在在哪兒?”

    當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猗蘭的樣子,忽然變得有些為難,猶豫著說道:“在……在中庭呢。”

    我撒開腿、提起襦裙跑向中庭,猗蘭一邊喊著我一邊跟著我跑。

    還沒進中庭,我就聽到了李璡的聲音。

    你個負心人,虧你還好意思來,你竟然還有臉來找萱兒,你還記得這世上有萱兒嗎?!”

    同是男人,我都替你覺得丟人!若早知你是這種人,我必然死活都要將你和萱兒拆散,還省得萱兒的心被你這狗賊給偷去!”

    ……

    李璡的聲音很大,幾乎一直都在吼,但卻並不是一直在說,而是一會兒一句,而且,我隻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沒聽到李白的聲音,難道……

    我趕緊加快了腳步,一進中庭正好目睹了相當暴力的一幕:李璡一拳打在那個身形幹瘦無比、看起來風一吹就倒的男人的臉上,男人直接倒在地上。

    若是沒看到那張臉,我絕對不相信那個人是李白。

    那張臉,我隻瞥一眼,我就能立即認出,隻是現在是鼻青臉腫、滿是傷痕的模樣。

    他的目光也捕捉到了我,一瞬間,就愣在了原地。而這會兒,李璡卻直接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又是一拳掀翻在地,之後又接著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胸膛上。

    我知道,其實他根本沒反抗,若是他想反抗,或者是想逃跑,他怎麽會被打成這幅慘樣?

    我趕緊衝了過去,擋在李白麵前。

    花奴兄,別打了。”

    李璡的樣子看起來還是相當衝動、怨氣滿溢:“萱兒,你先躲開,讓花奴兄替你好好教訓了這個負心漢,再讓他跟你好好說清楚。萱兒,這種時候你不應該再袒護他,若不讓我好好教訓了他,他怎麽會跟你坦白?”

    花奴兄,已經夠了,別打了。”

    萱兒,你好好想想,這個男人把你傷成了什麽樣?讓你流了多少淚?我送給他的這些傷,可及他在你心上留下傷痕的十分之一?”

    我低下了頭,重新開口發出的聲音有些苦澀:“可就算你把他打死了,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我的淚水不能回來,我心上的傷也不會愈合。”

    可……可至少我能幫你出出氣,我不能讓他心疼,但是我至少能讓他渾身難受!”

    我知道,李璡是在為我生氣、替我出氣,可是這卻並不是我的本意,再說,就算要打他,也得我親自動手,才能泄氣。

    花奴兄,謝謝你,其他的事,我想自己來做,好嗎?”我抬起頭,望著李璡。

    他皺著眉,怒火似乎漸漸消散了一些:“好,萱兒,若是有什麽事,隨時派人來告訴我。若是他敢欺負你,我定教他走不出這汝陽王府!”

    李璡拂袖而去,我蹲在原地,這會兒,心跳竟然加速,並不是以前那種心動的感覺,而是……說不出的複雜感。我不敢回頭,不知道究竟該怎麽麵對身後的那個人。

    我等了他那麽多年,心中積攢著無處發泄的恨,和沒能得到回報的愛,我現在究竟該怎麽對待他?也先打他一頓出出氣?可他已經是滿身傷痕……

    而這時,身後卻傳來一聲顫抖的輕歎:“萱兒……”

    我以為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我以為我已經是個沒有心的軀殼,可是就在剛剛那個瞬間,我胸口竟傳來一震清晰劇烈的疼痛。

    我站了起來,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出口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什麽波瀾和情緒:“起來吧,地上涼,先把傷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