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清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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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沉國的皇宮和東臨國不同,皇帝一向好大喜功,又揮霍無度,所以這西沉國的皇宮起東臨國不知奢靡了多少倍。 vw
南宮甯漫無目的地在宮遊蕩,他滿懷心事,對那些高聳雄偉的寶殿和滿園春色的景致都視而不見。
繞過花園的一座假山,迎麵卻走來了兩個人。南宮甯與走在前麵的一人打了個照麵,頓時愣在了原地。
來人生著一雙眸清似水的鳳眼,身穿一件玄色盤金如意紋緞子袍,外麵披著一條杏黃底水草紋花素綾。一頭青絲挽成別致的天鸞髻,輕攏慢撚的雲鬢裏插著編絲蝶花吊穗金簪,雪白手腕處戴著一個赤金掐絲的手鐲,腰係黃色花卉紋樣繡金緞麵腰帶,麵掛著一個福壽梅花鹿模樣的香囊,腳穿的是撒花蝴蝶靴,整個人顯得端麗冠絕,如出水芙蓉一般。
此人抬眼一看見南宮甯時,先是一愣,隨即臉露出了欣喜莫名的神情。今日的南宮甯身穿紫金玉錦蟒袍的朝服,腰間一條墨色祥雲紋寬腰帶,紫金玉冠束發,一雙深不見底的星眸透出一絲驚詫,更顯得俊逸瀟灑氣宇軒昂。
三哥女子看了半晌,有些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南宮甯聽這語調,再一細看,隻覺得眼前人無熟悉,瞬間想到了是誰。
清河南宮甯已經認了出來。
清河郡主是兒時的玩伴,小時候常跑到宮來找南宮珩和南宮甯玩,一來二去,三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你怎麽會在此處南宮甯問道。如今清河郡主已經是太子妃,按理說應該在太子府才對。
今日殿下回朝,特意和他一起去椒房殿給母後請安。殿下正在與母親說話,我便出來了。提到太子,清河麵色一黯。物是人非,十年光陰過去,自己已經嫁做人婦,成了太子妃。而他,也有了王妃。
聽說你的王妃是東臨國的郡主,那日沒能去府祝賀,恭喜三哥了不是不去,是不知該如何麵對。
南宮甯一笑,說道:說來我也該叫你一聲皇嫂,以後不要再叫我三哥了,該叫三弟了。小時候三人在一起玩樂,南宮甯年紀最長,所以其他二人都叫他三哥。
三弟,這十年來,一切可好清河聞言更不習慣,隻覺得眼前人又近又遠。
東臨皇帝待我也不差,還在東臨國遇見了此生最愛,天對我也算公平了。起在西沉國遭受的待遇,南宮甯並不覺得苦。
當年我與四弟苦苦哀求,父皇還是將你送到了東臨國。你走的這些年,我我和四弟沒有一天不在掛念你清河郡主說完這句話,有些羞怯地低下了頭,自己自幼便對他芳心暗許,可惜造化弄人,還沒有等到他回來,自己卻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
南宮甯的臉色柔和下來:你和四弟對我的情義,我都明白。
明白你真的明白嗎清河在心暗道。
皇兄他,對你可好南宮甯想到太子,心不免有些膈應。自己還在東臨國的時候遭人追殺,一回來太子母子迫不及待地對自己下手,自己和太子遲早是勢不兩立。想到這裏,南宮甯不知道以後又該如何與清河相處。
清河郡主想到太子心煩悶,太子表麵忙於朝政,卻時常流連於風月場所,不過是礙於名聲才沒有立側妃。
我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殿下與我之間,談不什麽好與不好。話一出口,清河郡主自己也有些訝異,為什麽會跟他說起這些這些話間接地說明了,自己過得並不算好。
南宮甯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多此一問,太子的人品,他早已清楚了七八分。這門親事是皇帝親賜,先賜了清河郡主的封號,再賜婚給了太子,清河的父親李成又是當朝的大學士,所以皇後也欣然允了這門親。如若不然,以皇後的性子,又怎麽會不阻撓。
談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園子裏。
三哥你看這是哪清河伸手一指,臉露出燦然的笑容,也忘了自己一時間又叫錯了稱謂。
南宮甯看四下無人,也懶得去糾正她了,抬頭一看,麵寫著桃園。記得小時候父皇特別寵愛的一個妃子酷愛桃花,於是便特意建了一個桃園。後來妃子死去,父皇也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裏。帝王的愛,是如此涼薄。
這地方閑置下來後,卻成了南宮甯三人的秘密基地,三人常常約了到這裏來玩。捏泥人捉迷藏玩得不亦樂乎,算是三人在這宮的另一個天堂。
記得那時候,誰要是發生了什麽事,偷偷跑到這棵樹下來,將帶字的紙條裝在瓷罐埋在這泥裏,另外的人看見後,會想辦法約在某一日一起溜出來玩。玩著玩著也沒什麽煩惱了。清河指著最粗大的一棵桃樹說道。
南宮甯笑笑,臉露出懷念的神情:是啊,那時候你總是哭鼻子,說你父親逼著你念書。四弟還經常將先生講授的知識謄抄在宣紙偷偷給我放在這裏。我是想學隻能偷偷地學,你卻厭煩得很。
清河郡主也笑了:父親總說自己是大學士,生出來的女兒不能隻知道三從五德,也要學些略,可是我一看史冊想哭。
兩人看著這滿園的桃樹,如今時節還未到,桃樹也隻是開出了一些嫩芽,還沒有花苞。園子因為無人打理,還長出了不少雜草。往事如昨,可是一切卻已無法回到當年了。
不知道三哥,可還記得當時我們在這桃樹下許下的心願清河郡主笑問道。
南宮甯放聲一笑:怎麽會忘,當時四弟小小年紀,誌向卻是要做為國為民的好男兒,我的心願很簡單,隻想讓母親過得更好一些說到最後南宮甯的眼神又有些晦暗了。如今可以實現心願,可是母親卻已經不在了。
是啊,我的心願也很簡單,不過是嫁一個像三哥這樣的男子清河低聲說道,眼角不自覺地看向了南宮甯。
南宮甯淡然一笑,他一直都隻當這是兒時戲言,所以此刻也沒有當真。但是眼見著清河麵浮現出失望的神色,他安慰道:皇兄貴為太子,想來他也不會虧待清河的。
清河未置可否,她隻是在想,南宮甯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清河,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府,落池要掛念我了。再次見麵,我該叫你一聲郡主,你也該叫我三弟了。南宮甯想起生母,心又添了幾分鬱結,於是告了辭。
清河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心暗想,不知道那個落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子,能讓三哥如此掛念。
椒房殿。
這次行動失敗,沒有一個死士回來,沒想到派出這麽多人都沒把他解決掉這麽好的機會,真是可惜了皇後低聲說道,表情顯得很是不甘。
南宮羽道:事後我派人去看了屍體,都是劍傷,而且基本是一劍斃命那個人,絕對沒有這樣好的劍法,他的貼身侍衛馬飛也沒有與他同行,難道是他又找到了一個劍術更加高強的暗衛嗎
如此的話,對我們的行動大為不利他身邊多出這樣的高手,這麽多人都殺不了他,這次驚了他,隻怕以後更難成功了皇後頗為懊惱。
皇後看了看皺眉的南宮羽,接著道:暗殺不行,還是要在謀略多動動腦筋,多陷害他幾次,你父皇自然不會再寵愛他。眼下,有一個大好的機會。
南宮羽眼睛一亮,道:母後,你是說
皇後正要開口說話,門簾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誰南宮羽抓起佩劍一把撥開珠簾,卻看見清河手端著一碗金絲燕窩粥,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怎麽也不讓門口的人通報一聲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皇後見此忍不住皺眉。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她還真是不怎麽滿意。
清河委屈道:母後,我隻是想親自將這剛熬的粥送來。清河一見南宮羽和皇後如此緊張,知道這母子一定又在盤算什麽壞事。
你腳怎麽還帶著泥南宮羽指著清河的撒花蝴蝶靴。
清河一怔,不由得縮縮腳,怕是剛才在桃園帶的,於是她說道:知道殿下和母後有許多話要說,便和春香去禦花園走了走。
一天別老是想著那些花花草草,有空多為太子分點憂,將來怎麽說也是要母儀天下的人,你這個樣子,如何能放心讓你統領後宮皇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個清河郡主身份雖然高貴,父親也是身居高位的大學士,可是一點也不懂權謀,不會算計,她和太子有些事都不放心告訴她,怕壞了事。
清河聞言心有些反感,嘴卻還是溫順道:母後教訓得是,兒臣記下了。
見清河進來,皇後與太子也不好再籌謀什麽,於是話了幾句家常後,太子便帶著清河回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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