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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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秀有些癡癡地望著黎淑容,黎珍攥緊她的手,神情嚴肅:“娘娘,昨天我和春芽說話,你不是還說自己明白嗎?怎麽今天又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娘娘心疼秋楓沒錯,可是娘娘想想,秋楓是為了什麽死的?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大事嗎?娘娘這麽一力辯白,難免不讓人起疑,到時候,清查起來,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錦秀的聲音軟了些,還是說不下去。
“娘娘!秋楓臨去的時候還和我說,此生能遇到娘娘這樣的主子,也算是無憾。秋楓一直忠心侍奉,絕無二意。要娘娘以大局為重,千萬不可魯莽行事。這是秋楓親口所說,再無一字虛假,娘娘若是為了秋楓好,就不應該此時如此衝動!”
錦秀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我是不忍心,秋楓活著的時候為我而死,現在還要落個這樣名聲。”
“事到臨頭,也說不得了。娘娘趕緊將眼淚收起來,若是隻管這麽哭,叫人家看見了也不好。”
錦秀定了定心神,略微理智了些,黎淑容聽聽外麵,有人起身的聲音,便忙拉起錦秀:“要是心中不安,私下裏盡心罷了。現在太後要走了,娘娘快起來送送。”
錦秀走到外麵,隻見太後已經準備離去,忙也隨眾行禮道:“恭送太後娘娘。”
太後回過頭來,緊盯了她一眼:“淑妃,你可想明白了?”
錦秀暗中咬咬牙,想起含冤而死的老父,想起秋楓活著時候那殷切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臣妾愚鈍,現在已經清醒了,請太後不要怪罪。”
太後略微點點頭:“明白就好。你身為六宮主事,凡事要公正,不可感情用事。”
“謹遵太後教誨。”錦秀仍然沒有抬頭,道。
太後轉過頭,扶著侍女的手,前呼後擁地去了。這裏眾人也就都陸續散出。皓廣仍然擔心的望著她,語氣卻極為嚴厲:“沒事吧?朕知道你和秋楓情同姐妹,可是凡事都要秉公處理,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任誰也袒護不得。”
錦秀強忍悲痛,答應了一聲:“是。臣妾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皓廣放心地點了點頭,錦秀又緊接著追問道:“皇上前幾日說,要處理陳庭的事情,怎麽辦了?”
“這不是,現在就缺少和突厥勾結的證據,隻要能拿到這些,陳庭就是有一百張嘴,也難以狡辯了!”皓廣說著,將拳頭在桌上重重一拍!
“皇上不必憂心,這事,臣妾已經替皇上解決了!”錦秀微露笑容,道。
皓廣現出十分詫異的神情:“你這是說什麽?你能有什麽主意不成?”
錦秀將懷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紙揚了一揚:“皇上看,這是什麽?”
皓廣好奇的抓過紙張一看,毫不在意變成了不可置信:“什麽?這是,,”
“皇上是不是該厚厚的獎賞臣妾?”錦秀口中笑著,心中卻一陣辛酸。
“你是怎麽得到的?”皓廣將紙張緊緊捏在手中,又抓住錦秀的肩膀,欣喜若狂,急切地問道。
“皇上別管臣妾是哪裏得到的了,隻說,這有沒有用?”
“有用,當然有用!有了它,陳庭就不在話下了!”皓廣驚喜的地說。卻又急著追問道:“不過,你一定要告訴朕,是從哪裏得來,不然,朕可是要懷疑你了哦。”雖然像是開玩笑似得說著,卻是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錦秀早有準備,調皮地一笑,道:“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臣妾那日檢看前朝的賬目,好有個底細,沒想到,在一本賬目底下,發現了這張紙!臣妾當時好大吃一驚,這樣重大的東西,卻在這裏找到了!大概是哪個有心人留下的,沒有及時銷毀,卻又怕被發現,所以放在書房最隱秘的地方了。”
皓廣聽了,卻也相信了,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看著那張紙,嘴唇激動的都在顫動:“明日早朝,朕就公布出去,看陳庭還有什麽話說!”
錦秀看著皓廣,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父親,女兒終於能夠為你報仇了!
當晚皓廣就留宿在了儲寧宮,兩人喁喁密談了一夜。次日早上,皓廣就上朝去了。錦秀早膳也沒心情吃,隻是叫春芽泡了一杯菊花冰糖茶,慢慢地喝著,緩解心中的焦躁,等待皓廣帶回來的消息。
似乎過了天長地久的時間,其實才過了一會,錦秀就按捺不住了,站起身來,手裏捧著茶杯,在地下焦慮不安地踱步,春芽等知道她心裏著急,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是靜靜地垂手侍立在一側。忽然,隻聽見外麵一聲傳報:“黎淑容來給娘娘請安來了。”
錦秀抬起頭來:“快請進來。”
話音未落,隻見黎淑容也是一臉焦急,走了進來:“淑妃娘娘,臣妾聽說皇上今天要發落陳庭的事,是真的嗎?”
錦秀連忙拉她坐下:“是真的,我這不是也在等著嗎?正要派人去叫你呢,不想你就來了。”
黎淑容坐下又站起來:“臣妾等不及了。沒叫個人去前麵問問什麽樣嗎?”
“今天朝堂戒嚴,外人輕易不得進去。所以我也沒敢叫人打聽。妹妹別著急,我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急也沒用,還是先坐下來,安心等著吧。有了那份證據,皇上不會叫我們失望的。”盡管自己心裏也著急,錦秀還是盡力做出平靜的神態,安慰著黎淑容道。
黎淑容麵色發白,雙手冰冷。錦秀忙道:“你怎麽這個樣子?春芽,快拿一杯熱薑水來。”
“淑妃不必忙了,,”還沒說完,隻聽外麵一個響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錦秀和黎淑容都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是嗎?皇上來了?”
兩人急匆匆地要迎出門去,隻見皓廣興衝衝地走了進來,一見黎淑容在這裏,不由得神情一愣,黎淑容連忙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皓廣旋即恢複了高興的臉色,笑道:“難得你也在這裏,起來吧。朕原來還以為你們姐妹有些不和呢,如今看來,都是朕操心了。”
黎淑容和錦秀對視一眼,錦秀忙笑著抿嘴道:“那都是皇上多心,把人家想象的太小氣沒人心了。我們哪裏是那樣的人,不信您問問黎妹妹,我們是不是好的很?”
“是啊,淑妃娘娘仁厚,待臣妾情同姐妹。”黎淑容忙笑著接嘴道。
皓廣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了,朕這就放心了。錦秀是個寬厚人,朕是知道的。錦秀,朕是來告訴你那個消息的。”
錦秀立刻迫不及待地說:“皇上,臣妾都等了一早上了,還不快告訴臣妾,到底怎麽樣了?”
黎淑容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盯著皓廣,神色緊張。
皓廣滿臉輕鬆的笑容:“那還用說!陳庭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今天在朝堂上,你是沒看見,可是大大出了一口氣!開始時候,幾個禦史參劾,陳庭不知怎麽想的,也沒有辯白,大約是知道逃不過了,隻是承認了。後來,朕又說出他和突厥勾結的事,到了這時候,他就死不承認了,朕看他拚死掙紮,就把那份證據拿出來了,這下,他沒有話說了!”
錦秀和黎淑容頓時都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像是卸去一塊大石頭似得,輕鬆了許多,兩人對視一眼,錦秀忍不住又笑又哭,黎淑容也眼圈一紅,卻強自忍住了,沒敢在皓廣麵前暴露身份。
皓廣也不知道黎淑容的來龍去脈,此時也隻顧著看錦秀:“朕就知道,你會這樣。好了,你想哭就哭吧,這下,終於將這件大事完成了!你也該高興高興了!”
“皇上不知道,臣妾有多高興。父親在九泉下,也該瞑目了。”
皓廣情不自禁地將錦秀抱在懷中,溫暖著她,撫慰著她,黎淑容見狀,便輕輕行了個禮,說了一句:“臣妾告退。”
皓廣揮了揮手,黎淑容悄悄地退出去了。錦秀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幾乎忘記了一切,忽然,她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麽似的,抬起頭來:“皇上還沒說,到底將陳庭如何了?是不是即日問斬?”
“朕光顧著高興,還沒對你說呢。”皓廣扳過她的肩頭:“本來是應該交由三司會審,然後定罪論處,秋後處斬,可是這案子非同尋常,朕生怕夜長夢多,一天也不想多等。就將陳庭當場下獄了,決定後日就押赴刑場,秘密處決!”
錦秀渾身一顫:“果真?”
皓廣沉重地點點頭:“千真萬確。本來,這時間也的確緊迫,朕在朝堂上,說的是三日後問斬,不過那是虛晃一槍。”
“為什麽?”錦秀有些糊塗,問道。
“明說是在三日後,可是如果那時候問斬,難免會驚動眾人,若是後日就秘密處治了,豈不省事?也免得他說出什麽事來了。”皓廣陰沉著臉,語氣低低。
錦秀心中一下明白了,皓廣是怕陳庭當眾處決,將太後以前的有些事帶出來,為了保全太後的臉麵,皓廣不得不想出此種計策。看來,皓廣也知道些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