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驚動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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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淑容聞言也喜出望外:“真的嗎?我們們已經搞到手了?”
錦秀的淚水流了出來:“總算沒有白白犧牲秋楓的性命!這下,陳庭成了甕中之鱉,再無生路了!”
黎淑容淚流滿麵,麵向窗外,激動的喃喃自語:“父親,女兒終於為您盡力了,這下,您可以無憾了吧?”
錦秀想起秋楓,不禁更加痛哭,黎淑容走近來,安慰她道:“娘娘別傷心了,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說。我和秋楓剛到門口,本來要帶她一起進去,不想隱隱聽見那邊有聲音傳出,秋楓就非要留在外麵望風不可。事情緊急,我生怕失去了這次機會,就悄悄潛進去了,待我尋找東西的時候,就聽見外麵響起了人聲,好像是在責問秋楓為什麽會在這裏,秋楓辯解說她是偶爾路過。那些人不信,還在仔細盤問,我趕緊尋找,幸好東西都有明確的櫃子指示。剛拿到文件,幾個士兵就要破門而入,秋楓在門口抵死拖延著,隻是拿言語混亂,我情急之下,將另一扇門推開了一點,弄出些聲響,將士兵都吸引了過去。趁著這短暫的時間,我關上門出來,要帶著秋楓一起走,沒想到秋楓說,她要是跟我走,勢必要引得人過來,她就要留在這裏打掩護,我怎麽帶她都不行。”
說著,眼淚也要流出來:“此時事態緊急,那些人在後麵沒有搜到什麽,眼看又要過前麵來,秋楓就跟我說,回去告訴淑妃娘娘,奴婢算是為她盡了忠了,千萬不要過來,要是娘娘放心不下,非要過來,奴婢一定會以死保護娘娘!果然,應了我的話了,娘娘一過去,秋楓生怕暴露,就咬舌自盡了!”
黎淑容一氣說到這裏,沒有再說,走到窗前,緊咬著嘴唇,看著外麵漸趨光亮的曙色。春芽早已經止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一麵哭,還一麵急的口不擇言地說:“你就應該將她帶出來,將她一人留在那裏,不是等死是什麽?都怨你!”
“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的,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出來的,我若不是為了保護東西,你以為我會獨自求生嗎?”黎淑容回過頭來,反駁她說。
“你怎麽這麽沒有心肝?這麽冷酷?秋楓是為了什麽死的?是為了誰的事?你就這樣沒有良心!”春芽哭著,大聲指責黎淑容。
黎淑容麵色沉靜,卻依舊不為所動:“你衝我喊什麽?你以為我不傷心嗎?隻是現在事情正在緊急關頭,傷心又有什麽用處?你說的對,秋楓是為了什麽死的?還不是為了陳庭的事?為了能夠早日鏟除奸臣?正因為如此,她已經獻出了生命,我們們才要把後續的事情做好。現在隻要將這件事情早日達成,也就算了了秋楓的心願,她才沒有白死。隻顧著哭哭啼啼,什麽事情都做不清楚,又有什麽用?秋楓的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頓了一頓,聲音也有些難過:“等到事情一切辦妥,在好好兒地顧恤秋楓也不遲。況且,人生一世,無非是為了自己的願望,隻要達成了,心願已了,還活不活在世上,又有什麽關係?”
春芽有些似懂非懂,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她,黎淑容目不斜視,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聲音冰冷而令人顫抖:“死活又有什麽要緊?已經沒了,隻要心裏有就好,這些事後的虛華,都是無趣。”
春芽一臉迷糊,卻因為秋楓傷心,還要出言反駁,錦秀已經連忙打斷她的話道:“好了,別說了,眼看天就要亮了,一會人就會來了,叫人家看見了,可就不好了。”又向黎淑容道:“春芽也是著急的,不知說什麽好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黎淑容隻是冷冷看了錦秀一眼,沒有說話。錦秀此時已經全然明白過來,盡管還是為秋楓傷心,還是知道大局的,事情緊急,要鎮定做一切:“明日見到皇上,我將這一切都告訴皇上,還秋楓一個清白。”她撫了撫春芽的背:“你小孩子家,不知道這些事,以後有時間,我和你慢慢說說,你就明白了,現在趕緊擦擦眼淚,送黎淑容從小門出去吧。不要叫人看見了。趁現在人少,晚了叫人發現,黎淑容可就慘了。”
春芽不敢違拗,連忙起身去開後門探風去了。黎淑容隨著春芽,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錦秀將東西藏好,裝作剛起身的樣子,叫丫頭進來梳洗。不一會兒,春芽也從後麵拿著一盒胭脂回來了,還故意說道:“娘娘說的樣子不明,奴婢好一頓找。娘娘看看,是不是這和玫瑰花露?”
錦秀接過來,看了一看道:“是這個。你這丫頭,就說自己看的不清楚就得了,還將事情推到我頭上。”
兩人故意這麽一唱一和的,剛說了兩句話,忽然就見外麵急匆匆跑進一個小太監,正是皓廣那邊的人:“回淑妃娘娘,原來儲寧宮的秋楓,昨天晚上死了!”
錦秀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站起身來,盡管早有準備,但是此時一旦事情公開麵對,淚水早已經控製不住:“怎麽回事?好端端兒地,怎麽就會沒了呢?到底怎麽回事?”
“回娘娘,”小太監怯生生地看了錦秀一眼:“好像是說在青極殿被抓到,秋楓就咬舌自盡了!”
錦秀一邊站起來,迅速往外走:“秋楓跟本宮多年,怎麽會好端端的如此?本宮這就過去看看去!”口中一邊說著,心裏卻七上八下的。
小太監緊隨其後,來到清宣殿,隻見皓廣和太後都在上麵坐著,林貴妃、魏昭儀、黎淑容等也都在那裏。錦秀和黎淑容裝作沒注意的樣子,互相不曾交集。一麵暗暗看著她,隻見她麵色鎮定如常,像沒有這事似得。錦秀心中也不禁暗暗欽佩。
“給太後、皇上請安。”錦秀一邊行禮,一邊心中暗地尋思,這事惹動了太後,看來不是那麽好結局的。
“起來吧。”皓廣緩緩發話。
錦秀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太後,隻見她眉頭緊繃,十分不悅之色。錦秀提高了警惕,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站在一邊,抹著眼淚。
“錦秀,你知道秋楓的事情了吧?”皓廣同情地看著她,開口了。
“臣妾——”錦秀剛要向皓廣說出事情的原位,黎淑容卻使勁給她一個眼色,錦秀會意,便裝作頭疼欲裂,皓廣見了,忙道:“怎麽了?是不是事情太突然,有些承受不住?快到旁邊歇息一會兒去。”
“臣妾扶著娘娘過去。”黎淑容忙拉錦秀到一邊,扶她坐下,悄悄地說:“娘娘別把這事說出來,不然,豈不是要追究盧老爺擅自闖青極殿之罪?盡管這是保存證據,為國立功,可是這裏畢竟是不允許進去的。娘娘再想一個說法吧。”
錦秀忽然明白了過來,打消了昨晚的想法,沉思了一下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自有舉措。”說著,站起身來,回到皓廣跟前。
眾人見黎淑容和她在一起,都露出有些驚詫的目光,驚奇於她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黎淑容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尤其是薑榕,鋒利的目光,似乎能將人穿透。錦秀裝作不知,隻是出來道:“臣妾一時失儀,請太後、皇上恕罪。”
“好些了嗎?多歇息一會兒。”皓廣關心地說。
“臣妾已經好多了,剛才聽見,有些受不住。早上起來就聽說了,事出突然,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會這樣?前幾日還好好兒地。”錦秀連忙哭著說。
“你不知道?秋楓是偷了東西,被侍衛抓到,畏罪自盡?”太後忽然臉一板,說道。
“秋楓一定是遭人陷害,才會如此,還請太後、皇上明鑒啊!”錦秀連忙說道。
“深夜潛伏到青極殿去,還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好端端的,為何這樣做?”太後不容她再說,聲色俱厲。
錦秀心中著急,剛要說話,黎淑容忽然走上前來:“娘娘盡管心疼你侍女,也要秉公辦理。秋楓偷了東西,證據確鑿,還有什麽說的?況且娘娘現在執掌六宮,若是如此一意偏袒,也難以服眾。”
錦秀有些驚訝地看了黎淑容一眼,黎淑容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還沒等自己說什麽,太後就果斷地發話道:“盧淑妃管教下人不力,做出這樣事來,罰去三個月月例,以儆效尤!”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錦秀,錦秀此時卻顧不得這些,隻是一心想為秋楓再辯解幾句,黎淑容卻早已經拉了拉她的袖子:“娘娘大概是心疼糊塗了,皇上和太後都在上麵,可千萬別說傻話啊。隨臣妾來歇息一會兒,安安神吧。”說著,不容分說,就將錦秀拉到了偏殿去了。
“你別拉我!你這是做什麽?”錦秀來到偏殿,還是想盡力掙紮,黎淑容將人都打發出去,力大無比,將她一把按到椅子上:“娘娘!凡事可得慎重啊!咱們做出了這麽多犧牲,可不能功虧一簣!”
